“...”
“你就当放个屁过去了就行了。”周歆予说得理直气壮，说着，她轻声喃喃出一句，“不就碰一下你嘴巴吗，我第一次...”
周歆予停了下，她抬手刮掉眼睛上的泪水：“占了便宜还卖乖。”
“...”
两人静了会儿，今晚没几个人，周歆予坐的单座，到站时下去一波人，公交车上空位散散，姜泯没去坐，就守在周歆予的身旁。
“问题是这个屁我放不过去。”姜泯突然出一句。
“那你要干嘛。”周歆予已止住了泪水，哭后的声音软软的。
“我不干嘛。”姜泯语气难得认真一回，“就单纯问问你的意思。”他停了下，详细道，“对我的意思。”
闻言，周歆予愣了下。
姜泯从包里摸出张纸甩给周歆予，他语气很平静，“你要是讨厌老子老子马上就走，你要是对我有那个意思...”姜泯停了几秒，他吞了下口水，莫名紧张不自在。
“我他妈也一样，想吃次回头草。”
第52章 在一起了？
周歆予手中捏着纸，她足足愣了好几秒，嘴巴打不开，仿佛被胶水封住了。
“...”
“谈吗？”眼看快到站，姜泯有些躁，他抬手轻揉了下女孩垂下的脑袋，“祖宗，别他妈哭了。”
周歆予回过神，她拿纸擤了下鼻涕捏成一个纸团。
见女孩迟迟没了动静，姜泯收回手，他看向窗边，轻轻呼出口气，外面景色飞奔着，姜泯却看得越来越闷，心中一股累。
...
“不愿意就算了。”一阵静中，姜泯轻轻丢出句。
周歆予抬眼悄悄看了姜泯一眼，他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周歆予的心里却痒痒的。
因为那一句话。
谈吗？
好像很随意一句话，在巷子那会儿也是这句话。
但还是要有差距的，语气上变化了些。
周歆予垂眼盯着姜泯的手发呆，少年的手好看，五指纤长，骨节分明，自然地垂落在裤侧。
周歆予看了半会，她僵在大腿上的手指动了动，半秒，她移开眼，不自在地牵上了姜泯的手。
周歆予还想再栽一次，她没忍住。
感觉到动静，姜泯一愣，他低眼看去，周歆予偏头盯着车窗发呆，手却紧握着他的手。
满身别扭。
姜泯移开眼，他唇角不自觉轻扬了起来，手中紧了紧力，无言地回应着。
留恋的时间似乎总是短暂的，车停，广播里播放着目的地。
周歆予站起身来，她没敢去看姜泯，抽出手朝车下涌。
“明天见。”姜泯盯着女孩略显慌忙的背影打出一句，噙着丝丝笑意。
周歆予不自在地答了句：“明天见。”
“...”
五分钟后，周歆予回了家，晚上九点半姜泯给她发了条消息。
【星期一】：晚安。
周歆予本来睡意朦胧，看见消息时瞬间清醒，她没憋住嘴角笑意回了个晚安。
消息刚过去，姜泯又发来个视频。
视频里的光线很暗，但周歆予隐约能瞥清一只猫爪，视频里，姜泯的声音有些哑倦。
“星期一和妈妈说晚安。”
“...”一阵静，姜泯轻笑的声音落在了阴暗环境里，他低骂一句，几秒后，捏着嗓子出一句。
“晚安。”
周歆予没回，她笑着偷偷保存了视频。
-
张晴嘴里的比赛在四月份，没多久了，周歆予最近准备着。
一学期的活动杂多，周歆予一直在适应高跟鞋，有个走T台的比赛，高跟鞋的鞋跟要求最低得是10cm，细跟。
周歆予每晚的自习忙了起来，穿着高跟靠墙站立至少一节课，接着是走台练习，不止晚自习，周歆予很多课余时间也被夺走。
不到一天的时间，周歆予的脚后跟就已磨破了皮。
“我话先放在这里，活动四月底，没多少时间了，底子差的自己自觉点。”张晴说着扫了眼一排人，她关掉音乐丢出句，“行了，解散。”
“明天还是这个地方，准时到达，迟到一分钟就多站一分钟。”
“...”
随着一阵高跟鞋的杂声离去，周歆予后面几个学姐发起了牢骚。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消息有一条。
周歆予看见备注点了进去。
【星期一】：没上晚自习？
见状，周歆予发去句。
—楼上，舞蹈室。
那边秒回。
【星期一】：一起回家吗？我上来找你。
周歆予抱着手机朝外走去，手指下酝酿。
—我下来了。
消息过去，那边没了下文。
到三楼，周歆予朝过道的那扇门扫了眼，暗乎乎一片，走廊寥寥几人 ...
她收回眼朝楼下走去。
没几步，周歆予眼前一黑。
姜泯蒙住了女孩的眼，他凑近俯在周歆予的耳旁轻轻道：“猜猜我是谁？”
多少幼稚，
像个傻逼。
周歆予嘴角抽了抽，她抬手去扒姜泯的手反被扣上。
“别耍赖。”姜泯沉声出一句。
只好，周歆予无奈道：“姜泯。”
话毕，姜泯依旧未放下手：“恭喜你，猜对一半。”
周歆予愣了下，她猜不出什么了：“别闹了，一会赶不上公交车了。”周歆予无奈一句。
姜泯笑了声，他松开手光明正大地拉着周歆予朝下走。
“小朋友，你这年纪轻轻的记性就不好了啊。”姜泯看了眼周歆予，注意到她穿的高跟鞋，脚下步子缓了下来，“老子还是你男朋友。”
闻言，周歆予脸唰得就红了，她不自在地哦了声。
“今天怎么？”姜泯停了下，他朝周歆予的鞋子扬了扬下巴，“穿这么高？”
周歆予看去，“有个活动。”她说，“四月底。”
姜泯皱了下眉：“有必要穿这么高的鞋子吗？”
周歆予：“活动最低要求10cm。”
“我说呢，感觉你今天高了点儿。”姜泯打趣。
周歆予没再应，她专注着脚下，两人徐徐出了教学楼。
“痛吗？”走出校门，姜泯突然问出句。
女孩的手被他紧攥在手里，手心在出汗。
周歆予看向姜泯，眸中被路旁冷光印得明亮，她随口一句：“痛的话可以背我吗？”
姜泯抬了下眉，他看了眼前方又去看周歆予，“就这么小段路了。”说着，姜泯已在周歆予面前蹲下了身，他朝周歆予甩甩脑袋，“上来。”
周歆予愣了下，有些受宠若惊，几秒后，她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
“高跟鞋。”姜泯没起来，提醒出一句。
周歆予脱了高跟鞋，她趴去姜泯的背上。
姜泯这才立起身来，“太轻了。”他淡淡出一句，“多吃点儿行不行。”
“胖了你就不喜欢了。”周歆予整个人瘫在少年的背上，她语气平平，叙述着她以为的事实。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胖的了？”姜泯瞥了眼背上的女孩，“没听过养猪致富吗？”
对上眼，周歆予挑了挑眉，她哂笑：“那你慢慢养吧。”
“不相信我啊？”姜泯转回脑袋，目视前方，“下次把家里那个带出来给你看看，看看星期一胖成什么样儿了。”
周歆予打住：“别，没必要，这个我见识过了。”
姜泯笑了声，绕在黑夜里酥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每天都得练吗？”姜泯说，莫名让人听出丝埋怨，“大课间也不见人。”
“嗯。”
“怎么不带双平底鞋？”姜泯轻声问着，路逐渐清冷了下来，一时只剩姜泯的脚步声。
“太麻烦了。”周歆予诚实出一句。
姜泯啧啧两声：“周歆予你太懒了。”
“还行吧。”
“...”
公交车上寥寥几人，姜泯背着周歆予找了个位置，他坐在外边，将周歆予护在里头。
“脚痛就别穿了。”眼看女孩准备将脚放进鞋里，姜泯将脚朝周歆予面前伸去，“踩我鞋上吧，一会送你回去。”
周歆予低眼看去，她愣了几秒，最后将脚轻轻放去了姜泯的鞋子上。
少年的脚很大，一双普通白鞋，却因为鞋旁的标志变得不再普通。
周歆予和周杏出门逛街看到过，三千多。
周歆予觉得，穿金戴银用在姜泯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
“不心疼啊？”周歆予没憋住问出句，但刚吐出半秒她又后悔了。
心疼什么？
姜泯一双上万的鞋都能在泥地里随意践踏。
不出意料，姜泯看向周歆予疑问出一句：“什么？”
周歆予不自在地躲开视线，她偏过头去看窗外：“没什么。”
“一句话说完行不行。”姜泯牵着周歆予的手，他报复性地捏了捏女孩的手，“吊人胃口。”
“就。”周歆予动了动脚，尴尬一句，“鞋子啊。”
闻言，姜泯低头看去，女孩脚后跟已磨破了皮，“这有什么？”姜泯将周歆予的脚抬起来放去大腿上，她今天一身包臀红裙，是制服，姜泯脱下外套，他从兜里掏出一小沓创口贴，姜泯将衣服搭去周歆予的腿上，他撕开一张贴去女孩的脚后跟，声音轻轻，“比起这我更心疼你。”
“姜泯你是卖创口贴的吗？”周歆予转了话题，没理姜泯的一番情话，“还是刚去进了货。”
姜泯被这一本正经的调侃逗得乐呵了几声，他的手随笑意抖了几下，慢条斯理地给两只脚都包扎了起来。
“有时候训练受点儿小伤。”姜泯简单解释一句。
闻言，周歆予去看姜泯，好奇道：“你们训练都在干什么啊？怎么感觉天天在操场上跑。”
“对。”姜泯顺着周歆予的话走下去，他没回答周歆予的疑问，靠去她的肩头，“好累啊。”姜泯突然矫情了起来，训练时就他一个人蹦跶得最欢，“今天下午太阳晒，当时感觉自己快中暑了，心里一阵犯恶心。”
随着这突如其来地动作，周歆予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几秒，她应了声，还是有点儿不适应和姜泯接触时相处得这么顺其自然。
“...”
“那你没事吧。”周歆予大脑一片空，她回过神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废话。
“有事。”姜泯闭了闭眼，紧攥着周歆予的手，“现在好点了。”
“...”
第53章 甜甜的吻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姜泯躺在周歆予的肩头还真酝酿出半点儿睡意。
离到家还剩一站，周歆予看了眼肩头的姜泯，他紧阖着双眼，现在倒是安静，难得乖一点。
周歆予将脚抬起轻放进了自己的高跟鞋里，她小心翼翼地动着，将大腿上的衣服披去姜泯的身上，却不料，还是惊醒了少年。
“嗯？”姜泯睁开眼，他将脑袋抬起去看周歆予，有点儿犯懵。
“马上到站了。”周歆予尴尬出一句。
姜泯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淡淡道：“行。”
“嗯。”
“...”
话毕，周歆予看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气氛尴尬了不少，因为自己的不自在。
周歆予和姜泯没多少话题聊，
但就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三分钟后，车子缓缓停下，这一站，车厢里几乎空完。
周歆予主动道了声别便朝车下走去。
姜泯没答，他无言着跟上，没有类似我送送你这些话。
周歆予疑问地看了眼姜泯，她脚下步子不停，朝敞开的后门去。
“不用。”她说。
“没。”姜泯跟着周歆予下了车，“想和你多待待。”
周歆予愣了下，她狐疑地盯了姜泯一眼，车门阖上，丢下一股车尾气。
周歆予站在原地，迟迟未挪步。
“怎么？”姜泯盯着周歆予，他笑，“不愿意？”
“没。”周歆予抬手瞟了眼时间，她确实有点儿不相信，“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不急。”姜泯朝前边扬扬下巴，“陪你走一段路，住得近。”
周歆予：“...”
“快点儿吧，你这时间多拖一分钟我就晚一分钟回家。”姜泯打趣，“这大晚上的，还挺危险的。”
听着，周歆予笑了，她朝家的方向走去，揶揄道，“你又不是块豆腐，碰碰就碎。”
“谁规定的不是豆腐就不能碰碎了？”姜泯跟上，净钻牛角尖，他自然地牵上周歆予的手，“我比蒲公英那羽毛还脆弱。”
“一吹就碎掉了。”
周歆予抬了下眉头，她瘪着嘴巴点点头：“我高攀了，你是大爷。”
“可别。”姜泯将周歆予往怀里扯了扯，他侧头看了眼女孩，懒倦的嗓音绕在黑夜里更加浓了几分，“我这柔弱也分情况啊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