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笑得正开心？
周歆予憋了口气，迟迟吐不出来，她将手肘在桌子上，抬手撑着下巴，盯着一个方向入了神，郁闷住了。
大概又是一个半分钟，姜泯似是察觉到什么，他转头朝周歆予的方向看了眼，正好对上那双呆呆的眼。
周歆予愣了下，低头收回神。
...
“来不了，这边有事走不开，打我妈电话吧，她肯定乐意，一个家长会的时间她还是抽得出来的。”姜泯语气淡淡，他收回眼，想起上一秒周歆予呆呆的模样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你什么情况啊。”邓芝欣不满道，语气软甜，听着更像是在撒娇，“怎么天天忙啊。”
姜泯笑了声：“你觉得我忙着能有什么事？”
“泡妞啊你？”邓芝欣打趣，“最后还不是分掉，干脆来找我得了，万一我哪天心情好就嫁给你了。”
“可别。”姜泯看了眼开始吃东西的周歆予，“这玩笑我现在可开不了，外面陪女朋友呢，等会听着吃醋了。”
话一出，那边愣了下，几秒，才听到个声，“你又谈了啊？”邓芝欣的语气有些僵硬，“开玩笑？你还怕这些啊？”她说着停了下，“嫂子在旁边吗？我打个招呼。”
“打招呼就没必要了，你们早见过了。”姜泯说着朝周歆予的方向走去，“在外边，有点儿吵，先挂了。”
姜泯这人有一优点，做事从不拖拖拉拉，上一秒说挂下一秒就真挂了，不多愣一秒。
周歆予看了眼回来的姜泯，她朝里边挪了挪位，什么都没问。
“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周歆予咬了一口花菜，咀嚼几下才道，“我一会自己回学校就行。”她语气无所谓，或者可以说是太懂事了些，习惯了，一副淡然。
这番话说得今天这约会跟走个过场似的。
“谁和你说我有事了？”姜泯一脸莫名其妙，他挑出一串牛肉，“今天就是为了和你多待待，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走。”
周歆予愣了下，有些尴尬：“哦，我以为你有事呢。”
“邓芝欣叫我去替她开个家长会。”姜泯解释，“她这次没考好，以前我有时间帮着去的。”
“这次怎么不去了？”周歆予不解出一句。
姜泯看了眼周歆予，将牛肉送去她的嘴边。
周歆予狐疑地盯了眼姜泯，咬下。
“这不陪你么。”姜泯轻哂一下，满嗓的温柔，他捏了捏周歆予的脸，将剩下的牛肉送进自己的嘴里，“这摊子甩我妈身上了。”
周歆予哦哦两声，她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还是没憋住：“你们很熟吗？”
废话，青梅竹马当然熟了。
周歆予刚问出这话几秒就后悔了，她在心里自白着。
“还行，我妈和她妈玩得好，经常见着。”姜泯说，他低眼又挑出串土豆片，第一口送去周歆予的嘴前，“我妈特喜欢她，有时候叫我帮忙照顾一下。”
周歆予愣了下，姜泯晃了晃手中的串示意着，周歆予咬下。
“听这么认真？”姜泯打趣，“这么好奇我的事？”
“没。”周歆予突然想到以前她在姜泯面前提了邓芝欣一个字就被他掐着腰威胁，“稀奇，没想过你会这么平静地和我说你们的事。”
“那你稀奇着吧。”姜泯直盯着周歆予，眸里满是宠溺，“以后有更多让你稀奇的事。”
“...”
两人吃完饭出来就已差不多时间了，绕出那片人群和姜泯预计的时间差不多，距离晚自习上课还剩十分钟。
两人分离在校门口，周歆予估计姜泯又要逃掉晚自习，至于要去干嘛她也不在意，周歆予没多过问，她去厕所换了制服便朝楼上走去。
第56章 甜
两节晚自习俩小时不到，广播里今天放的是张信哲的爱如潮水，在黑夜里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叶摇曳在暖风中，盛夏即将到来，空中一片清甜，青春的吵闹仿佛永远熠熠生辉。
周歆予脱下高跟赤脚伏在五楼窗边，风带起少女的耳发，外边漆黑的一片，除了小路被照亮。
此刻舞蹈室的人已走光，周歆予独自多练了会儿，额头上挂着点点细汗。
“能进来吗？”
寂静中，突然闯进一道声音。
周歆予愣了下，回头张望去。
姜泯杵在门口，他左手提着一双鞋，右手拎着袋奶茶，歪头盯着周歆予挑了挑眉，她有一瞬是恍惚的...
周歆予以为姜泯今天不会来学校了。
“啊...”周歆予回过神，她清了下嗓子，“可以，进来吧。”
闻言，姜泯这才走进来。
“地板不凉？”他注意到赤脚的周歆予，关心出一句。
“还行。”周歆予低眼看去，不自在地将脚重新放回高跟鞋里，“比穿上好。”
姜泯侧头扫了眼黑乎乎的窗外，“这儿吹风还挺舒服。”他将手中的奶茶塞给周歆予，“等你半天了不见人影，原来在这躲着吹风。”
周歆予愣了下，狐疑地看了眼怀中的奶茶又去看姜泯：“我以为你今晚不来学校呢。”
“消息没看见？”姜泯蹲身将鞋放去周歆予的面前，“穿这个吧，舒服点儿。”说着，姜泯将周歆予的高跟取下。
她有些受宠若惊，脑袋空白地应了声，低头照做。
“还行。”姜泯看着毛茸茸的拖鞋满意地点点头，“我以为买大了呢。”
周歆予看去，拖鞋是粉色的，毛茸茸的拖鞋上还有两只兔耳朵，萌萌的...
最主要的是，
舒服。
脚后边没东西硌着伤疤，可以说是很细节了。
周歆予是第一次觉得，男朋友多谈几段恋爱是好的，懂得照顾人，什么都懂，完全不用教。
“刚刚没进学校买这些去了？”周歆予盯着姜泯的脑顶好奇出一句。
“嗯。”姜泯淡淡应了声。
听到答案后，周歆予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校园内播放的音乐隐隐约约，风从窗户吹进，漾在心底暖暖的。
“这么好？”周歆予没忍住打趣出一句。
姜泯拎着周歆予换下的高跟鞋立起身来，他表情懒懒：“别这么副惊讶，你男朋友理所当然该做的。”
周歆予的视线随姜泯向上看去，她没忍住在他头上薅了把：“那你太乖了。”
姜泯一副淡然的表情在下一秒破了功，弯着眉眼笑了出来。
周歆予朝姜泯竖了个大拇指，郑重道：“模范男朋友。”
“行了，少说两句。”姜泯被周歆予牵着朝外走去，“怪他妈不好意思的。”
周歆予关掉舞蹈室里的灯：“他妈去掉就更模范了。”
姜泯帮忙带上门，一只手拎高跟鞋，一只手被女孩紧紧牵住。
“怪不好意思的。”他纠正。
...
周歆予回教室了一趟，再出来时，姜泯手中又多了个袋子，装着周歆予的衣服鞋子。
周歆予在想，还好姜泯手大。
...
...
“姜哥，打球啊！”
刚走到篮球场那一段路，姜泯被人喊住了，声音在大片杂乱中十分突出。
今晚趁着暖人温度，球场上正热闹。
听到呼唤周歆予也下意识看去，姜泯后知后觉。
“去吗？”周歆予去看无动于衷的姜泯。
“你陪我吗？”姜泯随口一句。
周歆予点点头，眸中闪闪的：“可以啊。”
姜泯抬了下眉，低头和周歆予对上眼：“不怕等会赶不上公交？”
闻言，周歆予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没事，我等会叫个车吧，反正也不急。”
姜泯笑着揉了下周歆予的脑袋，他转头朝一群人挥了挥手上的满袋子，大声道：“算了吧，下次来，还有小朋友没送回家。”
“...”
最后一班车挺冷清的，寥寥几人。
周歆予照常坐在里边，姜泯坐在外边，他将东西放去脚边，周歆予拉开窗户，风依旧闷闷的，天空暗沉沉，如浓墨，给人感觉是要下几颗雨水的。
“总感觉明天要下场大暴雨。”周歆予盯着外边的黑乎乎吐出一句。
闻言，姜泯去看周歆予，她悠闲地盯着窗外，抿了一路的奶茶现在一半都还没喝到。
“我喝一口。”姜泯决定帮女孩分担点儿。
周歆予收回脑袋，她将奶茶递去姜泯的嘴边，他顺势咬上吸管猛吸了一口。
“明天带把伞吧，这个季节雨多。”周歆予提了一嘴。
姜泯轻笑一声，他嚼着嘴里的珍珠懒懒道：“收到了，女朋友。”
周歆予喝了一大口奶茶，她包在嘴里，将奶茶放去姜泯的手里，顺其自然地枕去他的肩头。
周歆予盯着窗外，嘴里的奶茶甜丝丝的，被她鼓在左右腮，最后慢慢吞进嗓里，敞开的窗户吹进暖风，将女孩的碎发带起。
周歆予将手放去姜泯摊开的手心中，她居然觉得有点儿不真实，现在的她好像做了个很美好的梦...
周歆予枕在心上人的肩头，暖风为之喝彩，蝉鸣即至，少女的梦中点点迷离。
在这年少轻狂中一切都美好得恍惚。
姜泯垂眸看了眼肩头安静的女孩，他抓紧那只手。
“想睡一会儿。”静中，周歆予轻声出一句。
“睡。”姜泯帮忙从袋子里拎出件衣服来搭在周歆予身上，替她拢了拢衣服，帮忙关上些窗户，他声音很平很静，莫名让人心安，“等会儿叫你。”
“...”
“一直这样就好了。”周歆予闭上眼，静中，她轻声喃喃出一句，却全被掩在了风中。
姜泯低眼盯着女孩看了半晌，几秒后，他垂头在周歆予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不知道掺杂了多少爱意，满是温柔。
周歆予悄悄勾了下唇。
安静的半小时里，周歆予是被人摇了下才缓缓醒来，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周歆予却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累了些吧。
“冷不冷？”姜泯关心出一句。
他一只手拎着所有东西，一只手带着周歆予的手放进兜中，两人朝车下走去，姜泯将空掉的奶茶丢进垃圾桶里，配合着周歆予懵懵的步伐朝小区里走去。
“还行。”周歆予套上披在肩上的衣服，天气温度随时间下降，少年的手心永远是暖和的。
“怎么办，感觉你今天好好。”静中，周歆予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姜泯愣了下。
周歆予笑了声，一会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一会又看向前方：“还有点儿不适应。”
“...”
“不需要适应。”半分钟，姜泯才开口，他声音很平很静，“就保持这种心态，还想给你更多惊喜。”
“...”闻言，周歆予抿直唇静了几秒，“太太太太太反常了！温柔得让我觉得不真实。”周歆予突然大声道，她调侃，侧头去看姜泯，“你骂我几句吧，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姜泯对上眼，被周歆予这一番不可理喻的要求气笑了，他移开眼，笑骂出一句：“周歆予，我看你特么是疯了。”
周歆予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回荡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四边一切都仿佛变得明亮起来。
第57章 醋
周歆予四月份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吃喝拉撒的时间，几乎被占满。
星期二上午一节大课，老师产检去了，半上午的自习，即使这样，周歆予也是歇不下来的。
张晴今天的课不是排得太满，现在管上下层两个班的礼仪，周歆予被拎上去开小灶。
一层楼只有上课时才消停半会儿，临近下课，还剩两分钟，闹腾了起来。
一群大男生从楼梯口涌出，提前下了课，路过隔壁安静的班级时，姜泯朝里边瞟了眼...
门大敞着，姜泯锁定在窗边的视线看了空，王昊随姜泯的视线看去...
没寻到一束身影，他好笑地吹了声口哨。
打趣。
下一秒，大门被里边守自习的同学关上，姜泯自然地收回眼，朝最底的过道走去。
周歆予和男朋友相处的方式不是每天都黏在一起的，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有时多练半小时，赶不上最后一趟公交只好打车回家，和姜泯的相遇几乎全靠运气，说到底，两人都不是太主动的人。
...
星期五的体育课出了个大太阳，老师心血来潮，测个八百米，口哨声下，一群人在操场上涌散开来，要强的用命跑，随性的拖拉机速度。
周歆予中上速度，在一圈后硬被拉成了中偏下。
...
“那个...”静中，周歆予的肩头被人从后面拍了下，“班级打扫你有参加吗？”转头看去，一个男生追逐着周歆予的步伐，试图攀谈。
她降了点儿速度，退后几步和男生并排：“什么？”
周边太吵。
“班级卫生。”男生瘦精精的，不过刚一圈，给人感觉喘得不行，仿佛要晕倒了，“你参加了吗？”他上气不接下气。
看他这费力程度，周歆予配合着男生的步伐慢了下来，身旁一束束身影略过，被周歆予甩在后边的同学超了上来。
“怎么了？”周歆予不解出一句。
“和谁一组啊？”男生问。
“李禾。”周歆予回忆了几秒，才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