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起风吗——四沂
时间:2022-09-28 13:40:55

  闻喜之走过去,在厨房门口停下,喊了太多声,开口时嗓音都是沙哑的:“陈绥……”
  “醒了?”陈绥偏头看她一眼,手上动作漂亮又利落,“马上好。”
  闻喜之脑子混混沌沌的,还没睡醒:“你饿了吗?”
  “没,听你肚子咕咕叫,给你煮点儿吃的。”
  “……”闻喜之顿时有点儿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肚子饿响了,但确实有点饿,“噢。”
  又软着嗓音问他:“你做了什么?”
  “红糖小汤圆。”陈绥端着热气腾腾的小汤圆出来,擦身而过,停下,视线往下扫,“那儿怎么样?”
  闻喜之脑子宕机了一秒:“什么?”
  陈绥又问:“疼吗?”
  “……”闻喜之脸热,“不。”
  她身体素质还挺好的,可能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除了累,别的都还好。
  “那就行。”陈绥在她头顶揉了下,“我看有点红,还以为——”
  “别说了……”
  陈绥笑:“害羞啊?”
  “嗯……”
  “行,过来吃,吃完接着去睡。”
  这一觉睡到下午。
  还没睡够,闻喜之眼皮重得睁不开,满是困倦的睡意中,就这么,被,做,醒了。
  “……”
  恍惚中,闻喜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陈绥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一点一点地驱散她的睡意。
  意识逐渐清醒。
  闻喜之睁开眼,头顶的天花板晃得厉害。
  眼神挪开,落向面对面跪在她身体两侧的始作俑者,撞见一双沾满情.欲的深邃双眸。
  “早。”
  见她醒来,他弯唇冲她露出个笑,俯身压下来,捏着她下颌接一个早安吻。
  支离破碎的摇晃中,闻喜之本想骂他,转瞬又想提醒他还没刷牙。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没能来得及。
  唇被撬开,柔软舌尖渡过来一颗薄荷糖。
  带着一丝清凉的甜意从舌尖散开,充斥在在整个口腔。
  薄荷糖像在海面上漂浮,被翻滚的海浪搅动着,在不同的舌尖上来回跳着舞,直至融化。
  闻喜之意乱.情.迷地想,也无所谓了。
  他们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
  手机在床头突兀地响起。
  不是闹钟。
  闻喜之没办法转身,伸着手胡乱地摸索,终于抓到手机捞过来。
  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整个人吓得浑身都绷紧了。
  “嘶……”
  陈绥低低哼了声,喉结一滚,几乎是用气音骂了声:“操……”
  性.感又勾人。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闻喜之伸手推他:“出去……我、我妈……”
  “出不了。”陈绥的声音比刚刚更嘶哑几分,按着她另一只空着的手,“你接你的。”
  闻喜之欲哭无泪,这怎么接?
  也许是瞧出她的困窘,陈绥捏捏她手指,亲亲:“我不动。”
  这怎么可以!
  闻喜之不敢接,眼睁睁听着铃声响过完整的一遍,手机屏幕显示来电挂断。
  心头提着的那口气短暂地松了一瞬,只期盼着手机不要再响。
  刚这么想完,同样的来电,铃声锲而不舍地接着响,在房间里发出令人心慌的回响。
  闻喜之急得冒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哪里敢接,只能眼睁睁盯着这通来电再次挂断。
  “陈绥!”全都怪他,闻喜之有些崩溃,“你还要多久!”
  陈绥按着她,炙.热的眼神落在她冒着薄汗的绯红小脸上,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都在跟着晃荡。
  四肢百骸窜起密密麻麻的痒,这事儿根本没办法停,只能遗憾地告诉她:“还够你接一通电话。”
  一听这话,闻喜之就想骂他,手机却在这时再度响了起来,依旧是孟佩之的来电。
  这次再不接,闻喜之真怕出什么问题,只能做出妥协:“安分点儿!”
  陈绥“嗯”了声,算是答应。
  天花板没再晃,闻喜之深呼吸两次,在电话铃声即将结束时接通。
  “妈妈……”
  “之之,打电话怎么没接——”
  “等等,你这声音怎么回事?”
  “……”闻喜之瞪了眼陈绥,胡乱扯谎,“刚从健身房跑完步回来,有点儿累,没带手机。”
  陈绥也不好受,忍得额头青筋都在跳——
  她太紧张了,难受的是他。
  “噢,也没什么事,就是前两天别人送了箱西柚过来,你不是喜欢吗?给你寄过去了,晚上或者明天该到了,记得收。”
  “嗯……”陈绥稍微动了下,闻喜之的尾音都飘了,立即压下来,“好的妈妈,我想先去洗个澡。”
  孟佩之话不算多,又交代两句挂了电话。
  闻喜之丢了手机,要跟陈绥秋后算账。
  陈绥压根儿没给她这个机会,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就丢了忍耐的矜持,扣着她手腕继续。
  闻喜之一开口,骂声变得破碎,只能压回去。
  半小时后,陈绥被赶出家门。
  哄了闻喜之一夜加第二天周日一个上午都没哄好,什么办法都不管用。
  直到下午,闻喜之的气才算消了一些,答应跟他去打棒球。
  答应去打棒球最主要的点,是陈绥买了辆新机车,邀请她试坐。
  哪儿能因为一点事就永远不理他呢?
  闻喜之想,也许每个男生都有机车梦,陈绥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出过一场可能再也不会醒来的车祸,换作其他人,也许会留下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再也不敢开车,更别提开机车。
  这样冒险、刺激、勇敢又疯狂的项目。
  她想去陪着他。
  陈绥的新机车是黑红相间的两种颜色,侧停在路边,看上去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猎豹。
  闻喜之莫名其妙地想起昨天的事儿。
  他确实很像猎豹。
  什么人配什么车。
  “来。”陈绥拍拍机车后座,发出邀请,“男朋友带你去兜风。”
  昨天把他赶出门后就没再见过面,这会儿再见到,想起那些亲密的接触,闻喜之不可避免地脸上发热。
  三月底的天,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黑色裤子和白鞋,修长的双腿横跨在机车上,偏头冲她露出个意气风发的笑。
  和十六七岁时一样,仿佛还正少年。
  闻喜之心里仅剩的那点儿怨气散了个干净,朝他走过去,故作冷淡:“怎么不戴头盔?”
  “刚取下来的。”他把头盔递过来,“你帮我戴,我帮你戴。”
  “……”闻喜之心软,接过头盔,“娇气。”
  “有女朋友,该我娇气。”
  陈绥低头凑近,方便她帮忙将头盔套上去,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地瞧她,带着点儿讨巧的笑意。
  算了。
  闻喜之想,跟他生什么气。
  说到底,昨天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况且……
  他确实很会做。
  戴好头盔,在他头顶拍拍:“惯得你。”
  陈绥哼笑了声,拽着她手腕拉过去,帮她戴了顶女士头盔,让她上车坐好。
  闻喜之故意只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不肯碰他,被他揪住两只手捞过去环在腰间。
  “抱紧,丢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个这么爱哭的闻大小姐。”
  “……”
  可能是在市区的缘故,也可能是带着闻喜之,陈绥没将机车开得太快。
  闻喜之环着他腰,侧脸贴着他后背。
  风从前面吹过来,一直不停歇,混着很好闻的海盐薄荷香。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绝不是陈绥独自骑机车时的速度和风格。
  他一定是狂野不羁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稳妥,像怕出什么意外。
  那场车祸终究影响到他。
  即便他独自一人仍然可以克服恐惧,但一旦她在车上,他还是会害怕。
  闻喜之将他抱得更紧。
  声音仿佛被吹散在风里——
  “陈绥。”
  “我是天使,天使保佑你。”
  作者有话说:
  陈绥:天使保佑我吗?
  沂沂来了,明天争取多更一点
  这章也给大家发十个红包呀
 
 
第79章 起风
  京大有许多各种各样的社团, 每个社团都能加学分,经常组织的各种活动也能加学分。
  闻喜之那会儿加的其中之一就是棒球社。
  一开始不太会,学长学姐们组织了几场教学, 她悟性高,学得很快,技术也还不错。
  机车在棒球俱乐部门口停下,陈绥懒得往里去停, 是专人过来开去停的。
  周日的缘故, 俱乐部里面人挺多,小孩子和大人, 情侣们朋友组团,很是热闹。
  闻喜之对棒球算不上特别热衷,工作也忙, 平常凑不到人, 毕业后一次没玩过。
  跟陈绥进到内场后,她还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她会打棒球的?
  她会棒球这事儿, 几乎没怎么跟人提过,也是上大学才开始玩的, 以前的朋友都不太知道。
  陈绥这个在国外那么多年去年才回来的人, 又是从何得知的?
  俩人刚进场没多久, Lisa和Leon也来了, 又跟别的人凑了下, 组了个九人队, 跟另外个像他们一样临时凑齐的队伍比赛。
  太久没玩, 有些生疏, 闻喜之打得不算太好。
  反观陈绥和Lisa跟Leon他们, 则都打得不错,配合也十分默契。
  闻喜之注意到,却没让自己想太多。
  她知道Lisa是陈绥的学姐,俩人似乎走得也很近,那会儿在国外读书,可能经常打球。
  很正常,她当时在京大棒球社也这样。
  只是难免觉得遗憾。
  她跟陈绥终究错过了美好的大学生活。
  都不是专业的棒球选手,打到累了也就结束,一起去吃晚饭。
  散场后陈绥骑着机车载闻喜之回家,半路堵车,瞥见前面熟悉的车牌号,问她:“那是不是闻珩的车?”
  闻喜之探头看:“是。”
  “啧,被堵成孙子。”
  陈绥隐在头盔里的脸上浮现幸灾乐祸的笑意,慢悠悠滑动机车过去,戴着手套拍了拍度假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唰”地一下降落,露出闻珩满是躁动怒意的俊脸,瞅着马上就能炸了。
  陈绥把头盔防风罩滑上去,露出一双含笑弯眸,弯腰探头看进去,幸灾乐祸地嘲笑:“嘿,小舅子,好巧啊。”
  整个人十分不要脸。
  闻喜之偷偷在他腰侧掐了一下。
  闻珩脏话飙到嘴边,大概是顾着闻喜之的面子,略微收敛,却也毫不客气地骂他:“巧.你大爷!”
  话落,扯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来,气势汹汹地直奔机车。
  陈绥被他这气势吓得夸张地往后面闻喜之的怀里缩了一下:“你他妈要来打人啊?”
  闻珩却只是喊了声姐,语气掩饰不住焦急:“车和头盔借我,你俩开我的车走。”
  闻喜之难得见他露出这种慌乱焦急的神色,不免关心:“出什么事了?”
  “去救你弟妹。”
  闻珩言简意赅,边说边将陈绥扯下车,强盗似的把他的头盔抢了往自己头上戴。
  陈绥边骂边配合,顺便将手套也一并脱下来给他。
  闻喜之也不是啰嗦的人,很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立即将自己的护具也取下来交过去。
  想了想,顺便把棒球棍也给他拿上:“给,这个带上,说不定有用。地址在哪儿,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闻珩迅速报了地址,长腿一跨,骑上机车就跑,很快就灵活地穿梭在拥挤的车流中离开。
  见状,闻喜之也拍了下陈绥,催他快走。
  陈绥迅速绕过车头拉开闻珩的车门上去,边随着车流慢慢往前滑动边打电话叫人送辆机车过来,在前面路口等着。
  很快孙一鸣送了机车和头盔过来,陈绥把闻珩车钥匙丢过去,让孙一鸣把车开到SW酒吧去停着,骑上机车就带着闻喜之消失在夜色里。
  这次跟下午去棒球俱乐部时不同,他开得又快又猛,机车在夜色里发出轰鸣的声音,像他这人一样野性疯狂。
  闻珩给的地址是老城区的破旧居民楼,机车从坡道上开下去,远远就看见楼下围了好大一群人,似乎正在打群架,吵得不行。
  闻喜之远远看见,脸色一沉,揪着陈绥腰间衣服的手指瞬间收紧。
  陈绥自然也看见了,眉头下压,机车几乎是飞一般地冲了过去停下,带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车都还没停稳,闻喜之已经等不及,直接跳下去,一把扯掉头盔,气势汹汹地冲进人群,狠狠地把手上头盔往围在外圈的男人背上一砸。
  这一下带着十足十的愤怒,丁点没有手软,男人被砸得尖叫一声,痛得蹲了下去。
  其余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注意力,纷纷停下看过来,被围在中央的闻珩得以喘息,站直了身体。
  他本就长得高,净身高188,穿鞋190往上,这么一站直,在人群中像是鹤立鸡群,那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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