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历史同人)凡尔赛不如当女王——文可扑不可坑/万川一月
时间:2022-10-01 20:01:16

   《凡尔赛不如当女王》
  作者:文可扑不可坑
  文案:
  「命运馈赠的礼物,皆已在暗中标好价格。」
  她曾鲜花着锦,被赞颂为洛可可的玫瑰
  也曾万众唾骂,指为王朝覆灭的红颜祸水。
  鲜血漫过断头台,
  她短暂而荒谬的一生,终以死亡的赎罪落幕。
  玛丽·安托瓦内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七岁时的维也纳。
  替嫁至凡尔赛的二十四年如大梦一场,
  此刻的她,依然是奥地利顽劣无知的小公主。
  金币叮咚,秃鹫尖笑。
  欧洲大陆的贵族在浮华幻梦中沉沦,
  无人知晓,一场颠覆世界的风暴即将到来。
  既然如此……
  「命运,准备好收下我的回礼了么?」
  *
  多年后,女王曾问她的炼金术师:“后世是怎么骂我的?”
  尼古拉·特斯拉正想开口,那双勿忘我般蓝色的眼睛揶揄地冲他眨了眨:“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只会安慰我。”
  矜雅如月光石的男子笑了。
  “我的女王陛下,过去的未来已不可追。”
  “而未来的未来,人们会说,你是掌管战争与和平的雅典娜,点亮人类文明的缪斯,上帝赐予人间的天使。”
  “群星璀璨之中,你是当之无愧的女王。”
  内容标签:西方罗曼穿越时空重生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玛丽·安托瓦内特┃配角:尼古拉·特斯拉┃其它:莫扎特,路易十六,叶卡捷琳娜,拉格朗日,拉瓦锡
  一句话简介:断头台的尽头是特斯拉
  立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第1章 (一更)
  ◎殿下,我会娶你的!◎
  “夫人,但愿太子殿下不会不悦——您面前的二十万人都钟情于您。”
  布利萨克元帅深深鞠躬,对马车里的少女微笑道。
  华贵的马车刚刚驶过专为她而建的凯旋门,馥郁的花香簇拥在她四周。珠宝熠熠的王冠点缀着繁复图画,水晶般的车窗玻璃晶光四射,灿烂的阳光落在彩绣辉煌的丝绸与天鹅绒上。
  年轻的王储妃十八岁,第一次从凡尔赛宫来到巴黎。
  鲜花、水果、美酒与烤肉的香气在市中心广场的空气里弥漫,烟火在教堂的塔楼四周绽开朵朵绚烂,无数船只点起灿烂的火把,仿佛整片天空都幻化为梦境。
  少女情不自禁地将手覆上心口:“这一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的淡金色秀发在阳光下流淌着灿烂的光芒,洁白剔透的肌肤亮丽夺目,浅淡如勿忘我的蓝色眼眸里染上感激的亮光,微笑着转头看向窗外,回望欢呼的人群。
  这时,她的目光忽然凝固了。
  亮晶晶的窗玻璃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少女猛一个寒战,下意识抬头望去。
  “奥地利母狼!荡|妇!”周围嘈杂的人群不是在兴奋欢呼,而是在疯狂咒骂。
  变形的人脸挤挤挨挨地贴在窗户玻璃外面,变形到极度狰狞,无数双手噼里啪啦地拍着车门。
  有人扯着嗓子用最粗鄙的音调唱歌,“路易,你要想看看野种和婊|子,就照镜子看看王后和太子!”
  砰!砰砰砰!
  纷乱人声中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引来歇斯底里的尖叫。
  “保护好王后,他们是来杀她的!”
  她最后的护卫米奥芒德把卧室的木门打开一条缝,冲她的侍女吼道。
  门哐当一声关上,门外随即传来混乱的钝物撞击声。
  暗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无声地从门缝里渗出,鼻尖是铁锈黏腻而潮湿的味道。
  滚烫的鲜血。
  冰冷的刀刃。
  呛人的硝烟。
  丈夫的、挚友的头颅。
  小小棺材里孩子灰白的面容……
  一切都在燃烧,在撕裂,让她沉入永世再无光明的地狱。
  “玛丽·安托瓦内特!”
  一个粗哑的嗓音突兀响起,她被粗暴地搡醒了。
  法国巴黎,贡西哀尔杰监狱,“死神的接待室”。
  此时是凌晨四点,微弱的启明星在天幕一角闪烁,湿冷的露水从窗框边角处滑落。
  心脏依然在剧烈跳动,额头一片湿冷,但她只用片刻就已全然清醒。
  毕竟,她并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候被讯问。
  但她知道,这次不一样。
  “你有最后一个机会。”
  身穿黑色长袍的特派员冷漠地开口,“三天前为你送信的那个狱卒,叫什么名字?”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阴沉凶狠,高大身躯微微前倾,制造出居高临下的无形威慑。
  这位落魄的王后囚禁于死刑犯监狱中,居然还有狱卒刚认识不久就赌上生命试图救她越狱,这令他们始料未及,更怒不可遏。
  可端坐的女子连气息都很快平稳下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告诉您,好让您砍了他的头么?”
  法兰西混乱的变局发展至今,已经完全失控。
  在法庭上为她辩护的律师已锒铛入狱——哪怕他们因为害怕像为国王辩护的律师一样上断头台,几乎不敢说什么话。
  而押送她上庭受审的宪兵军官不过是在她险些跌倒时扶了她一把,就面临叛国罪的死刑指控。
  男子的目光更冷了,“只是调查。而且,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
  她沉默了几秒,悠然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您知道,我记性不好,向来不记得下人的名字。”
  “哗啦”一声,特派员猛地掀袍立起,低沉地冷哼一声:“很好。那就直接宣判吧。”
  一阵寒风刮过,湿冷墙面上的烛火微光摇晃起来。
  “玛丽·安托瓦内特,你背叛了共和国,犯有叛逆罪、贪污罪、通敌叛国罪、危害国家安全罪、挥霍国家财产罪、身为女人道德败坏之罪,判处死刑。”
  “死刑将于二十四小时内执行,地点在革命广场。”
  她平静的目光从那垂着眼不敢看她的年轻宣判者身上划过,看向了一旁特派员阴鸷的身影,语气平缓地开口:“你们可以是我的刽子手。”
  嘴角微微翘起,“但你们永远不会是我的法官。”
  太阳升了起来。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阳光,已是生命的尽头。
  囚车离开司法宫庭院,穿过蓝天下波光粼粼的塞纳河,从三圣母广场北上,从铸币街和滚木街一直行至圣奥诺雷街的街口,再进入革命街,最终到达人头攒动的革命广场。
  断头台已经在那里等着她。
  数个月暗无天日的囚禁让她在剧烈的阳光下视线模糊,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又让她难以维持平衡。
  她一个趔趄,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踩到了刽子手桑松的脚。
  “请原谅。”她下意识道歉。
  周围的气氛忽然凝滞了一瞬间,一种尴尬又紧张的寂静攫住了断头台边的人群。
  但她已不再在意。
  “我们只想用自己的鲜血,换回法兰西的幸福。”她曾在行刑前最后一封信里写道。
  但愿这个混乱中的国度还能拥有它的幸福。
  但愿死后,没有天堂。
  灿烂的阳光下,断头台顶端的利刃闪烁着银亮的光芒,仿佛一片神秘而渺远的幻象。
  1793年10月16日。
  曾经的法兰西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死于正午一刻,法国大革命四年零三个月的第二天。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暗红的冷雨沿着断头台的寒刃滴落。
  ……
  噼啪,噼啪。
  细微的壁炉柴火声中,她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视线中,金黄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她身上,浓稠得仿佛淋入燕麦粥的蜜糖。周围干燥而温暖,蔷薇与树莓的甜香萦绕于鼻尖。
  这是……?
  这不是地狱吧。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便听见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安塔妮亚殿下,音乐会已经结束了。别忘了宴会在两小时后开始哦。”一个莫名熟悉的温柔声音说。
  安塔妮亚殿下?
  这回,她是真的愣了。
  已有二十多年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自从嫁到法国之后,她就成为了玛丽·安托瓦内特。
  唯有童年家里的人们会叫她安塔妮亚——这是因为玛丽亚·特蕾西亚女王的十一个女儿全部都以“玛丽亚”为名,以此纪念圣母玛丽亚。
  于是,她们都以第二节名字区分。
  四周景象在此时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枝形吊灯悬挂在高高的大理石墙上,四面皆是稳重而壮丽的黑与白,与她上辈子最熟悉的洛可可明艳奢华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已有些陌生,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这是维也纳的霍夫堡宫,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冬宫。
  嫁到法兰西后的二十四年里,她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
  安塔妮亚的目光怔怔地扫过火光跳跃的壁炉、明亮窗外覆着雪的高大白松和窗边歪歪扭扭悬挂的槲寄生花环,最后落在了自己情不自禁抬起的双手上。
  那是一双肌肤细腻、骨肉匀停的白嫩小手,一看便属于幼小的孩童。
  哈布斯堡王朝的小公主,玛丽亚·安塔妮亚。
  孩童的记忆骤然涌来,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
  这是1762年的新年伊始,她还未满七岁。
  ……她这是,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安塔妮亚正皱眉沉思,刚打开一条缝的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仿佛经历了世界末日。
  “姐姐!姐姐!阿波罗死了呜呜呜呜呜!”
  这哭声由远及近,随后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哭有什么用?”不耐烦的少女声音传来,“你找安塔妮亚能有什么办法?她什么功课都学不好,什么都不会,啧。”
  说话的是她最小的姐姐卡洛琳,奥地利王室的第十位公主,今年十岁。
  听到卡洛琳的话,小男孩的哭声又拔高了八度:“姐姐!呜呜呜呜呜姐姐!”
  安塔妮亚:“……”
  她是女王的小女儿,只有一个弟弟马克西米利安。
  她略微思索——
  哦,阿波罗是弟弟养的一只花栗鼠。
  可怜的阿波罗。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我只是去了主显节的弥撒,回来它就死了!呜呜呜呜呜……”
  马克西米利安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踉踉跄跄地扑到安塔妮亚跟前。
  他哭得满脸眼泪鼻涕,一双小手笨拙地捧着一只肚皮朝天的胖胖花栗鼠,小家伙闭着眼一动不动,全身冰凉,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姐姐,你有没有办法救救阿波罗!求求你了呜呜呜……”
  淡金头发的小男孩仰着头看她,满脸哀求。
  那一瞬间,安塔妮亚想起了她夭折的孩子。
  那个乖巧而聪慧的小男孩是她的第一个儿子,死的时候异常安静,被病痛折磨而消瘦的小脸蛋上眼睛显得特别大,温和地看着她:“妈妈,我想睡了。”
  那时他七岁。
  他和马克西米利安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浅蓝色眼睛。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小男孩脖子后面的衣领,摸到一片汗湿的潮意。
  安塔妮亚叹口气,“给我吧。”
  她站起身,从弟弟手中接过了可怜的小阿波罗,又看向后面跟着的女仆:“带马克西米利安去换件衣服,小心着凉。”
  “你看,安塔妮亚打算换一只花栗鼠来骗你哦。”卡洛琳幸灾乐祸地戳了戳弟弟的小脸蛋。
  “哇——”马克西米利安又哭了出来。
  小小年纪的他无法判断两个姐姐谁在骗他,只能哀求地拽了拽安塔妮亚的袖子:“姐姐,你,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安塔妮亚安抚地拍拍他的手,“不会的。你先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我会努力让阿波罗醒过来的。”
  “可别误了宴会哦,安塔妮亚!”卡洛琳冲她挤眉弄眼。
  令她惊讶的是,这个一向和自己不太对付的妹妹却没有回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哟,骄傲顽皮的小妹今天有心事了?
  卡洛琳转了转眼珠。
  安塔妮亚把花栗鼠小心地放在壁炉不远处的小枕头上,又走到门口,开口吩咐女仆:“取一点热水过来,还有燕麦和水煮鸡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精致宫廷礼服的小少年忽然一阵风似的从走廊上跑过,旁边的宫廷侍从连忙制止:“先生,地板刚打过蜡……”
  话音未落,小少年就一个趔趄滑倒了,荷叶似的领口丝绸飞起,像只闪亮的白鸽一样从安塔妮亚眼前闪过:“哎呀!”
  安塔妮亚下意识伸出手扶住了他。
  身姿灵巧的小少年被她一扶,马上便恢复了平衡,高兴地抬起头来:“谢谢你!”
  金发碧眼的小少年一身礼服小巧玲珑却又一丝不苟,镶嵌金丝的白色上衣没有半分折痕,亮闪闪的黑靴搭配干干净净的白袜,腰上挎着一把颇为神气的短剑。
  安塔妮亚看着他,心中一动。
  ……是他!
  那位后来负有盛名的音乐家,此时仅仅六岁的——沃尔夫冈·莫扎特。
  她依稀记得,法国大革命两年后,她在关押中得知了这位同胞音乐家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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