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我隔壁?!”
陈既清点点头。
“1023户不是一个英国男人住着吗?”
“他是我朋友,叫切尔,房子是托他帮我买的。”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他收到消息这么快就来了,那……她瞪了他一眼,亏她默默心疼愧疚了半天,而且刚才还故意逗她。
陈既清走过去亲了亲她,“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早点睡。”
男人走后,叶缇找了个瓶子,把向日葵从包装里拿出来放进去,她理了理摆了个好看的造型。
花的生命总是很短,在短暂的生命里它们总是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角落里,金黄灿烂的向日葵开得正旺,永远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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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闹钟还没响,叶缇是在门铃声中响起,她模糊起来,猜是陈既清,一开门,果真是。
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来了?”
“送你上班。”
叶缇笑出声,“哪有这么严肃,算不上上班。”
在叶缇洗漱的功夫,陈既清把买好的早饭摆在桌上。
她出来时,被桌上的东西惊到,这个早餐包装她是认得的,一家专门做中国菜的店,从来不配送,她虽然念着这一口,但嫌远就没去过。
从这里到那里,来回一趟不算堵车的话起码一个半小时起步。
陈既清见她站在那,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吃。”
叶缇走过去抱住他,“不用这样,真的不用。”
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好,有个时候她会想,她欠陈既清真的太多了。
“陈既清,我还不起的。”
“不用还,无条件的。”
陈既清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把勺子放进她手里,跳过这个话题。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就买一套小房子,在你喜欢的城市定居。”
“你喜欢猫还是狗?你喜欢什么我们就养什么。”
“你给我系领带,我给你编发,我们一起出门再一起回家。”
“……”
今早的陈既清话额外多,她知道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安全感,他给的安全感总是那样不知不觉,悄无声息。
她没有打断,很耐心很耐心听着。
因为。
听一个男人未来的规划,并且规划中有你时,是一件非常幸福美好的事。
“你说得好听,如果……”
“没有如果。”陈既清打断她,他严肃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叶缇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不会有如果的。”
一顿早饭下来,叶缇的嘴角始终是翘着的。
到秦湘家时门口已经有一辆车了,是谢晟的,他已经到了。
叶缇耐不住陈既清磨,亲了他一下才下车。
陈既清叫住她,“结束我来接你。”
叶缇刚进去就见谢晟站在门口,她心虚了一下,顺着他的角度看向门口,正好能看到刚才陈既清停的地方。
“男朋友?”
“嗯,男朋友。”
谢晟淡淡睨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去。
来到琴房,开始前叶缇打量了一会谢晟。
“你怎么了?一副失恋的样子。”和谢晟熟悉后她也会打趣了,他今天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你和男朋友过了一天你开心了?”谢晟难得接她的话。
叶缇下意识弯了弯嘴角,见谢晟脸色愈发不好,抬手挡住嘴。
叶缇不再触他眉头,翻到之前练习的那一页,开始弹起来。
过了一会,谢晟走过来,语气别扭,“教我怎么追人。”
“……”
“原来你昨天不是有事,是去追女孩了。”
“……废话少说,一句话,教不教。”
“教,必须教。”
“……”
结束前二十分钟叶缇给陈既清发了个消息,他来得很快,她还在收拾东西他就到了。
上了车,陈既清递过来一个袋子,“吃少点,等会要吃饭了。”
叶缇打开一看,一个奶油面包。
“……我发现你很钟爱奶油面包。”
“嗯,特别是吃完奶油面包后接吻。”
“……”
叶缇没问他要带她去哪,一边吃一边拿手机出来刷。
她习惯性先看新闻,其中一则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女子半夜回家路上被一男子尾随,差点被猥亵,好在最后没成功。听女子描述是她和朋友出去玩,晚上要回家了大家才分开,男子只说自己酒喝多了,一时不清醒。
每次看到这种,不用想就知道评论区肯定是一片乌烟瘴气,但明辨是非的人总是多的。
【救命,为什么有人会怪女孩啊?人家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关某些人屁事啊。】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女孩子是不能穿漂亮的裙子了吗?女孩子没有美的权利了吗?】
【每次看见这种我都深感无力,明明是法治社会,流氓还是这么多。】
【世界上阴暗的事远比我们想象得多。】
【……】
叶缇翻了一会评论区,没忍住举起手机给陈既清看,但想到他还在开车又把手机收回去,等下了车再给他看。
下一秒,陈既清靠边停下,侧头看她,“你想给我看什么?”
叶缇愣了愣,“你……怎么停下了。”
“你的事永远排第一位。”他顿了顿,重复,“想给我看什么?”
她反应过来,把手机递过去,他看的时候她在一边愤愤不平。
过了一会,陈既清抬起头,眼神凝着她说。
“漂亮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权利,一朵花折断,我不会怪花太美,我只会怪自己没保护好花。”
“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大胆绽放。”
“Girls help girls,I protect you.”
作者有话说:
我的灵魂与你的心脏同频共振。——灵感来于两个词,灵魂伴侣和同频共振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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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和陈既清在一起的时光过得总是那么快, 两人在1022户门口道别。
进门之前叶缇突然喊住他,“你知道公寓阳台的传闻吗?”她也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这个,就这么问了出来。
陈既清回过头, 眼里带着极淡的笑意,“偷情阳台?”
叶缇本来想他要是不知道她就把这个当作一个笑话讲给他听, 毕竟她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玩的。
现在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 带着一丝暧昧般的色情, 好像她很期待和他发生些什么似的。
“……原来你知道啊。”叶缇和他对视了几秒, 然后匆忙低头输开门密码,“那什么, 我先进去了。”
下一秒——
门响起密码输入错误的刺耳声音。
叶缇:“……”
她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她头低得更下了, 第二次输入密码又是错的, 她恨这个密码锁上没有指纹验证。
“输慢点。”陈既清说。
听见他的声音,第四个数字差点又输错, 好在最后一秒叶缇手顿住,指腹没落在触控板上。
第三次终于输对了, 叶缇直接推门进去,匆匆说了句晚安就把门关上了。
陈既清在原地站了会, 看着紧闭的大门, 两秒后才转身进1023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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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秦湘不在英国,说是去参加一个讲坛, 走之前她跟叶缇说了比赛的事, 这比赛和等级考试差不多。
叶缇不是很了解每个牌子钢琴里的细微区别, 本来谢晟要带她去琴行看的, 去之前秦湘突然说她给叶缇定了一个, 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这几天让叶缇先凑合一下。
秦湘本意想让叶缇留在家里练的,叶缇怕时间太晚打扰她就推拒了,她找了家还不错的琴行,下午从秦湘家出来后就去那里练。
轻松了几天,叶缇感觉到了久违的紧迫感,就跟学生时代的考试前夕似的。
又是晚上十一点多,叶缇揉着脖子从琴行里出来。
说来也巧,琴行的老板娘在中国做过交换生,学校正是艺大,她的丈夫就是艺大的学生,两人相爱后就跟着老板娘回英国定居。
似乎是因为同校,老板娘对叶缇颇为照顾。
出来时看见熟悉的男人站在车边等着,一瞬间,一天的疲惫仿佛都消失了。
叶缇打起精神笑着走过去,“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一会。”陈既清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
明明就是等了很久,叶缇不说穿他。
到了车里,陈既清递过来一个袋子,一天之中叶缇最期待的可能就是这个环节了,陈既清总能带她想吃的的东西。
今天是手抓饼,是最熟悉的那种,沙拉酱番茄酱里脊肉,叶缇不喜欢吃生菜所以里面没有。
手抓饼温度正好,不会烫嘴,她咬了一口,有些好奇问:“你在哪买的?”
大晚上的根本不会有这些东西,更何况手抓饼在伦敦简直屈指可数。
“自己做的。”
见叶缇疑惑,陈既清解释,“超市里买的材料。”
“哦。”
“你工作上不忙吗?”叶缇问,他在这里陪她很多天了。
“嗯,不忙,郭川在。”
“如果你忙的话就回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陈既清突然侧头看她,“你很想我回去?”
“……没有,只是怕影响你工作。”
“我不忙。”
见状,叶缇不再多说什么。
这个点路上的车子很少,只有路灯屹立在一旁
吃着吃着,叶缇突然发现在这段感情里,陈既清似乎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
感情是相互的,但……她好像真的做的没有他多,比起付出,她更多的是享受和接受。
有句话挺好的,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她想,她也应该为陈既清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
“什么?”
“你。”
“……我很认真在问你。”
“我也很认真在回答你。”
明知是句玩笑话,叶缇不知不觉把它放在了心上。
她没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陈既清,我很庆幸能遇见你。”
陈既清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他在心里很轻很轻说,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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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陈既清把叶缇送到秦湘家后接到了周钰白的电话,他驱车前往维鲁斯家。
秦湘家和维鲁斯家有点距离,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进去时里面有三个人,周钰白,维鲁斯,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的身姿高挑,一头深棕大波浪,妆容精致,他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李简舒。
下一秒,维鲁斯站起来说,“这是李简舒,她是我徒弟,听说你们高中是同学,我就不多介绍了。”
李简舒站起来伸出右手,“陈既清,好久不见。”
陈既清虚握了一下,握了一两秒就分开,“好久不见。”
李简舒笑了笑,“你高中时候性子就冷,看样子还是没变。”
“李小姐也没怎么变。”陈既清声音淡淡的。
李简舒不再搭话,她是个懂分寸的女人,今天不是她的主场,她坐到原来的座位上。
“陈,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中国有个词叫什么,我想想……对,叫真传,我徒弟授得我真传,她自己也在向多种领域攻克,陈你以后有什么问题除了找我也可以找她。”
陈既清朝李简舒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李小姐了。”
“不麻烦。”
四个人聊到一半,周钰白的电话响了,他的神情变得无奈。
他看向陈既清,“老巫婆来查岗了,让我回去。”
“嗯。”
周钰白起身和他们说明情况,然后拿起外套走了。
维鲁斯调侃了句,“没想到周还是个妻管严。”
李简舒接话,“师父你就不懂了吧,妻管严是对男人的赞美。”
“哦,原来如此。”维鲁斯若有所思点点头。
事情聊得差不多了,维鲁斯留陈既清吃午饭。
适当的社交还是有必要的,而且他的病还要麻烦人家,他没拒绝,点点头同意了。
李简舒站起来说,“那我就给你们露一手吧,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陈在你就愿意下厨,平常怎么不见你做给师父说。”维鲁斯故作失落,“人老了没魅力了,我还是就吃昨天剩下的土豆好了。”
“师父。”李简舒喊了声,不好意思说话了,快速扫了一眼陈既清,然后跑到厨房里去。
“陈,你艳福不浅哦。”维鲁斯看出李简舒对陈既清有意思,戏谑看着他。
他徒弟眼光有多高他是知道的,陈既清品行不差,如果双方都有意思的话,他还挺乐意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