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
“不许拿。”
“要拿。”
“不许。”
“就要拿。”
……
贺承洲拗不过她,眼看再说就要恼,及时闭上了嘴。
第二天,黎迩还是不听劝拿掉了,微卷的齐刘海盖下来,伤口被遮住。
她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全妆,口红也是罕见得浓烈张扬。
她用卷发棒把头发烫成了大卷,头上绑了一个红丝绒坠着流苏的蝴蝶结,一身仙气修身的正红色连衣裙勾勒出玲珑的身段。
整个人精致又惹眼。
介于少女的青涩和女人的妩媚之间,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明媚感。
贺承洲不是重欲的人,但看到黎迩这副打扮,还是没忍住。
想着下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极力克制下.体内的欲.望,只退而求其次把黎迩的唇蹂.躏得不成样子。
黎迩今天也格外热情得回应他。
怕实在忍不住就地耕耘,贺承洲不敢再看黎迩一眼,重着呼吸赶紧先一步出了外面,偷偷找了个凉快地儿平复了好一会。
拉开驾驶位的门,不可避免地和黎迩又对上眼神。
现在是俩个人的独处空间,贺承洲视线一秒不敢在她身上停留,慌忙别开了视线。
路上,连话都不说了。
俩人像是对调了身份。
黎迩平时话少,今天倒像个小话痨似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整个上午,俩人都是正常的玩乐,到了中午在园区里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牛肉面馆。
吃完饭,黎迩要去上厕所,顺便补妆,贺承洲找了个椅子坐着等她。
黎迩洗了个手,在烘干机下把手烘干后,从包里翻出了口红,对着镜子补妆。
突然,身后,一道尖锐的女声传出:“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啊,我这鞋可是新买的,不能沾水,你倒好,直接拿拖把给我拖上了,几个意思啊。”
佝偻着背的老人好声好气,不断弯腰道歉。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我要投诉你!什么人呐,人老了在家待着就行,这么大年纪出来干什么活。”
老人一听,浑浊的眼底瞬间布满泪花,长期风霜日晒皲裂的手抓伤女孩的袖口:“求求你别投诉我,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家里儿子还欠着赌债,我不还,我儿子的命就没了,求求你。”
“干吗呢你,别碰我,脏死了。”
女孩不断推着老人,一脸嫌弃。
原本听确实是清洁人员的失职,女孩子因为自己喜欢的东西被糟蹋有点气也不为过。
但后面语气激烈起来,黎迩听着声音,忍不住过来看了看。
她语气柔和:“那个…老人出来工作不容易,她已经道歉了,你就体谅多一下她吧,你这么漂亮,不需要用鞋子来衬你。”
女生脸色有缓和一些,美女本来就喜欢看美女,尤其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女生夸赞她,心里多少有点雀跃。
看黎迩一身奢侈品牌,气质又拔尖,印象又好了一点。
“算了。”她看着老人,语气也柔了不少。
“算我倒霉吧。”
说完,女生就走了,临走时看了黎迩一眼,眼底满含笑意。
黎迩也抿唇朝她笑了笑。
老人听着刚才那道熟悉的声音,眼睛瞪大,背脊僵硬,握着拖把柄地手微微收紧。
看她一副完全傻掉的样子,黎迩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担忧地问:“您没事吧?”
老人迅速埋下头,摇了摇头,刻意压低声音,让嗓音呈现一种粗粝感。
“没事,谢谢。”
黎迩心里有点疑惑,不过也没直白问,只说:“没事就好。”
她转身离开,到了门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老人好像在躲她似的。
再打算回去回去看看时,扭头就看到老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跑着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黎迩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是之前程家的一位老阿姨。
小时候是程星懿照顾她,后来他忙学业忙工作不放心就请了位阿姨,但她后来突然就不知所踪了。
黎迩带着心里的疑惑,追了上去。
这边的贺承洲等了二十几分钟不见人影,开始时还低头聊着天,后来整个人坐立不安。
电话也打不通。
拜托了路过的两个女生帮忙进去看看。
女生出来说卫生间没人。
贺承洲直接怔住了,又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整个人急得不行。
报警也没到立案时间,正准备去广播室播报寻人时,黎迩就出现在他面前。
“干什么去了?”
“刚刚好像看到个熟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躲我,我追上去想看看,跟丢了。”黎迩实话实说。
“又是哪个熟人?”
贺承洲蹙眉,上下打量她,生怕错过一个角落:“我看看,没事吧。”
他一边检查一边嘟囔:“上次说见了熟人转头就在脑袋上磕了个大包,这次没什么损失吧。”
看他满脸着急的模样,黎迩笑着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摇头:“没关系,真的没有。”
贺承洲还是不放心,仔仔细细看几遍。
然后一边给她科普各类最近看到的新型拐卖手段让她提高警惕心,一边找到一个氢气球摊。
买了一个最大,颜色最亮最显眼的氢气球。
把她的胳膊抬起,修长的指尖攥着线,饶了几圈,在手腕上打了个结。
怒恼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深沉:“以后出门就得把你这么绑住,不然稍微一不注意人就跑没影了。”
黎迩扬唇笑了笑,说好。
一整个下午都乖乖跟着她身边,没再离开过他的视线。
很快便日暮降临,夜场开放,游客换了一批,但比起白天还是稀疏了不少。
游乐设施也都亮起了灯,贺承洲带着黎迩到了摩天轮边,和她一起进了一个粉色的舱里。
在制高点,可以俯瞰到整个南城的夜景。
贺承洲手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和她一起静静看着窗外。
“好不好看?”贺承洲问。
黎迩点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好看的。”
“一会还有更好看的,专属乖宝的好看。”贺承洲笑着说。
贺承洲看着手机倒计时,在她耳畔倒数:“3,2,1…”
话音落下,上空出现了一排无人机,一个个小光点像夜空亮闪闪的星星。
小光点汇集成一张温柔的脸,随后,右边的无人机灯光也渐渐亮起,逐渐变幻成一个男人的模样。
俩人依偎在一起,满脸幸福的影子。
星点灭了之后,另一片的光再度亮起,丘比特爱神射出两颗红心窜在一起的箭。
黎迩眼眶泛起湿润,她想她应该能猜到下了摩天轮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一切如她所愿一般发生。
贺承洲牵着她的手从舱里走出,一群熟悉的面孔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路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贺承洲从江以柠手里接过准备好的满天星,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单膝跪在她面前。
天空的无人机此刻也排列成了一个巨大的爱心,中间写着:
——Lier Marry me
贺承洲眼眶红着,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黎迩,你愿意嫁给我吗?”
黎迩朝他伸出手,看着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的那一瞬间,滚烫的眼泪泫然落在贺承洲手背上。
“我愿意。”
他们抱在一起,眼里满是泪花。
周围掌声阵阵。
头顶上空,烟花炸开一朵绚烂的花。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没写到那个啥rourou,不过又加了点内容,下章晚上十二点发,我保证保证这次一定准时,不看就会错过一个亿,嘿嘿。
第15章 差点
黎迩坐在副驾驶,全程眸子几乎没有抬起来过。
纤长的睫毛垂落,指尖轻轻转动着戒圈,她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一直失神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眸里水光充盈着,殷红的唇角也始终上扬着。
这是贺承洲第一次见黎迩笑得这么开心。
黎迩开心,他就开心。
不过,他也有小细节上的不开心。
比如说,他好几次和黎迩搭话,黎迩都明显不在状态。
要么是反应慢半拍,要么就是直接没听到。
贺承洲心里记着数,黎迩三次不理他后,小宇宙忍不住爆炸,幽怨说:“你和钻戒过一辈子吧。”
黎迩这下反应倒是迅速,立马偏头看向他,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条细弯的眉紧蹙着,语气听起来委屈极了。
可爱得紧。
贺承洲假借着咳嗽的姿势,轻轻握拳,挡在嘴边,捂着因为偷笑嘴角上扬的弧度。
面上依旧是一副我不听的冷峻样子:“黎迩,事不过三,可你三次没理我了,我心里都有数。”
“你想要怎么办。”黎迩问。
贺承洲思索半天才想到一个绝佳的福利:“上次的检讨还没念给我听,你今晚要补上!”
“行。”
黎迩点了点头,答应得还挺爽快。
车停进车库,熄火后,贺承洲偏头看向副驾驶。
他看着黎迩,黎迩也转头看他。
车内气温迅速攀升,眼波里是流转的暧昧。
贺承洲仔仔细细又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滚了滚喉结,体内的那股火越燃越盛。
黎迩今天穿的是一件很勾勒身材的裙子,稍有点赘肉都驾驭不住。
门襟处整齐竖挂着一排做工精致的金色小扣子,胸口有一个镂空的倒三角,隐隐约约半遮半掩的性感。
收腰的设计衬得腰肢格外纤细,侧边微微开着衩,露出一小截修长白皙的腿。
身体旷了有一个多礼拜了,黎迩感冒也好得差不多,又是个特殊的日子。
贺承洲脑子里立马闪过一个坏念头,眸子里划过一抹小狡黠,暗示:“检讨简单念是不可以的,要有感情的那种念。”
“比如,坐我身——”
他话还没说完,黎迩忽然俯身吻过来,堵上他还未说完的话。
过了好一会,俩人才喘着粗气分开。
四目相对,贺承洲甚至能清晰看到黎迩瞳孔里他的影子。
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黎迩含情看着他,用戴着戒指的手反复摩挲着他的脸颊。
这张脸,她怎么也看不够。
贺承洲呼吸凌乱,胸脯上下起伏,早已被汹涌的欲海淹没。
他忍着,想要看看黎迩今晚能有多大能耐。
座椅弧度倾斜一些,黎迩跨坐到他腿上,轻捧上他的脸。
随后,吻铺天盖地般的落下。
从眼到鼻再到唇,每一寸都给他印上了专属烙印。
黎迩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喘着粗气,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唇边,脸上一片潮.红。
这是她动情的象征,也是贺承洲见过最美的画面。
贺承洲抬手把车里的灯关掉,车内顿时陷入混沌之中。
黑暗中的眸清亮无比,车内一阵寂静,一时间只能听得到彼此紊乱的呼吸。
很快,层叠的浪花便不断拍打着岸堤。
紧要关头,贺承洲凭着仅剩的理智及时刹住车,带着黎迩回到了家里。
灯都没开,进门俩人就拥吻在一起,从玄关处衣服几乎走一步掉一件。
贺承洲已经掌握主动权,到沙发边,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来。
他从沙发缝里掏出一个方形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牙咬开包装,伏到黎迩耳边:“乖宝,帮我。”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洒进来,整间屋子像是被裹上一层银纱。
眼睛湿润一片,黎迩看着他,半响没有动。
而后,勾着他的脖子,腿紧紧环上去。
“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一点。”
黎迩声音打着颤:“再给我一个像你的孩子,求求你了。”
贺承洲眼神微微闪了闪,他没有办法形容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震撼。
丝毫不亚于他第一次站上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时的心情。
那是国际上对他专业能力的肯定。
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让女人恐婚恐育,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
现在,是黎迩在肯定他。
眼角划过泪光,贺承洲抱了她很久很久,头颅深埋在他颈间,轻轻嗅着她的气息。
“乖宝,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的情话。”
他又摇头,嘴角温柔笑着:“不过,我不想乱了顺序,不想让你成为这个污浊的圈子里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想让你年纪轻轻就被‘妈妈’这个身份困住。”
“我向你保证。”
贺承洲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补上后半句:“我永远爱你。”
我会牵着你的手。
长长的路,我们慢慢地走。
眼泪骤然顺着眼角滑落。
贺承洲一点点吻去她眼角咸湿的热泪。
美妙的华章奏起,谱写出这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
求婚的事告一段落,贺承洲开始着手准备黎迩的生日宴。
这倒没瞒着她,俩人是一起准备的。
贺承洲跑外联系策划,她负责内景布置,这次宴会上的花儿,她打算直接用店里的。
贺承洲还偷偷录着VCR,先跑了朋友,顺便发了宴会请柬,最后才到了黎迩家里。
贺承洲没正式来过程家,第一次登门,多少有点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