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枸杞黑乌龙
时间:2022-10-07 17:30:50

  蒋云若利落扭断一个人的脖子,将人放置在身前挡刀,恨得嗓子都沙哑了,“你们今日就是过来送死的吗?别逼奇宝阁……动真格的。”
  徐孟戈无语,硬就硬吧,放狠话你倒是不利索了。
  暗中的人影挥了挥手,所有杀手围成一圈,将还勉强站着的四个人毫无死角围在中央。
  暗中人影走出来,也是黑衣蒙面,但看得出是个女子,轻柔嗓音很陌生,“主子让我与金狐狸带句话,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主子不想赶尽杀绝,但你们也得识趣儿,不该插手的事情不要插手。”
  蒋云若冷笑一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哦?不想赶尽杀绝,那你们今天拿刀作甚,跟我们玩儿呢?你不妨问问你家主子,我金狐狸是不是被吓大的。”
  女子轻笑,挥挥手消失在墙头,“此番只是个提醒,若再有下次,主子可就不会再留情面了。”
  “卧槽,你等等!”蒋云若趔趄着追了两步,被伤口疼得骂出声,“提醒归提醒,我们养的那些肉包子倒是还回来啊!”
  耳力很好的女子:“……”
  徐孟戈无奈捏了捏额角,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有些虚弱,“你知道要是对方因为你骂人恼羞成怒,肉包……人质还在他们手里吧?”
  蒋云若翻个白眼,“先顾好你自己吧,线索都给你了还能打草惊蛇,徐世子有功夫跟我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不如把业务能力提高一下。”
  业务能力?徐孟戈没听过这个词儿,但隐约明白蒋云若的意思。
  他冷笑,“对你而言,绝人子嗣是小事?”
  蒋云若轻哼,不动声色摸了摸后腰,心里又是一连串骂娘,字面意思那种。
  虽然声音陌生,但论伪装没人能骗得过她这个祖宗,刚才肯定是雪涧,云氏想要她死!
  腰子都快给她捅穿了,够狠,她得赶紧回去疗伤,不能陪他们玩儿了,不然若是昏过去暴露了身份……
  “既然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徐为见蒋云若转身就要走,皱眉喊她,“等等,你不打算救人了?”
  “救人也不能住你家柴房呀!”蒋云若居高临下抱着胳膊怼他,“再说救人就凭你们几个老弱病残?我没那么傻,我得回去摇人儿。”
  徐孟戈:“……”
  老弱病残们:“……”
  蒋云若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知书和知画隐约知道主子喜欢夜里出门,也向来都是由着莹纤值夜,早就安排妥当睡下了。
  已经安排上了蒋家下人的云氏老宅中,一片安静。
  蒋云若被那些人伤的不轻,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杀人也没那么容易,有时候得放弃一部分防御来换攻击力。
  她到内院时,眼前已经一阵阵发黑,不想让下人们知道,蒋云若想了想,推开了父亲的门。
  可惜的是蒋蘅喝太多,醉得死死的,反倒是只允许尝尝味儿的蒋鸿宇被她喊醒,闻见血腥味儿,差点吓得尖叫出声。
  蒋云若赶紧捂住弟弟的嘴,“别出声,过来帮我上药。”
  蒋鸿宇顾不得害怕,更多是心疼,尤其是等到了蒋云若屋里,瞧见姐姐浑身都是血,眼泪扑簌着落得特别凶,忍不住小声哭起来。
  “你这是准备用眼泪给我消毒啊?嘶……轻点,别哭别哭,我没事儿,你哭得看不见,快要把我戳晕了哦。”蒋云若笑眯眯安慰着弟弟。
  让个才十一的小崽子见着这场面有点不人道,要不是她快晕倒,怕流血过多死的太憋屈,肯定不会让蒋鸿宇来。
  好在蒋鸿宇担心姐姐死掉的情绪很快就占了上风。
  等蒋云若上好药安抚他几句,就忍不住晕过去后,蒋鸿宇还有些坐立不安,赶紧跑出去将自己的宝箱给找出来。
  里头有阿姐和莹纤让他保管的东西。
  他记得莹纤特地跟他说过,有一种对女子特别好的药,听说吃了生孩子流血都不会死掉。
  阿姐这会儿比生孩子流血还多吧?那肯定得吃。
  蒋鸿宇仔细一个个确认,将画着老牛耕地的小瓷瓶找出来,把里头唯一一粒泛着淡淡香甜味儿的药丸子,珍重而严肃的塞进了蒋云若口中。
  蒋云若朦胧中以为是宇哥儿怕她流血过多,喂自己吃糖,很配合地咽了下去,连一口水都没用,别提多叫孩子省心了。
  作者有话说:
  蒋鸿宇:我真是个聪明的孩纸!
  莹纤:对!
  蒋云若:呸!
  那啥,离掉马啥的也不远了哈哈哈~
 
 
第39章 
  翌日蒋云若醒过来时,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甚至都擦洗干净,舒舒服服躺在了被窝里。
  知书听见动静赶忙过来, 小声禀报, “主子, 是二老爷让婢子们给您擦洗的,郎中在外头等着,可要现在进来?”
  知画也恭敬端着一碗香甜的汤水过来, “主子失血过多,喝药之前先喝点甜汤补补血吧。”
  不用解释, 知书知画二人一声主子, 与原先的小娘子区分, 再加上知书更恭敬的模样,蒋云若清楚她们的意思。
  她笑笑,端过知画手中的碗自己喝,而后冲知书摇头,“不必, 我心里有数, 你将父亲和宇哥儿请进来吧。”
  “诺。”
  蒋蘅和蒋鸿宇进门后,蒋鸿宇立刻蹬蹬蹬跑过来趴到她床前。
  “阿姐, 你还疼吗?”
  蒋云若摸摸他脑袋,“不疼了,昨晚多亏了宇哥儿。”
  蒋蘅静静看着姐妹俩亲昵说话,过了会儿他才把蒋鸿宇打发出去。
  “三娘,昨晚为父不该喝多的。”蒋蘅面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疲惫和压抑的怒气, “你既然不愿意看郎中, 有人送来了这瓶药, 你看看是否能用得上。”
  他把一个看起来就特别金贵的瓷瓶放在蒋云若面前,手微微抖了下。
  蒋云若立刻明白,这定是云氏让人送过来的。
  她心里冷笑,先将人打杀个差不多,见还能喘气儿再送糖过来,云氏这训兽法子用的够溜的。
  仔细检查过,瓶子里的是上好的金疮药,她递给蒋蘅,“我这里也有药,这瓶药……父亲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
  蒋蘅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是……她伤了你?”
  蒋云若明白蒋蘅伤心的是什么,想了想,很公允道:“阿爹不必多想,我们各有立场,没什么对错,她没下死手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蒋蘅难得没有叭叭点让人噎得慌的话,安静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出去的背影带着几分忧伤。
  雪涧从外头回来,一步步从台阶往下,穿过点缀着夜明珠的走廊,拐进了一间布置得非常金贵的卧房内。
  一个略丰腴却面色过于苍白的云鬓美妇,斜靠在软垫上看书。
  “主人,您送去的药膏子二老爷拿进去,过了会子又给放到了原地。”雪涧取出被退回来的药瓶。
  美妇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是一张与蒋云若六分相似的脸。
  其实两个人长得很像,若是拿蒋云若上辈子来说,俩人至少有八分像,都是极美,极魅的容貌。
  但因为美妇脸上的英气和上位者独有的淡漠冲淡了面容的柔弱,才会显得只有六分相似。
  “这爷俩虽然当爹的看着性子软,但其实都是倔强性子,不必再去了。”
  雪涧有些不解,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主人,风子濯说过,您让女郎君没了记忆,未必是一件好事,总归血肉亲情是斩不断的,您又不会对宣国不利,又何必……”
  有主人的算计,即便宣虞两国开战,也一定是宣国赢,这样主人就能将二王爷打压下去,而后假装支持大王爷,让皇后跟太后斗,最后黄雀得利。
  所以这场战争宣国只会得到好处,甚至能震慑曦国,不敢轻易动手,宣和帝稳固了宣国江山,连那位大千岁都要避让。
  两全其美的事儿,雪涧不明白主子为何不肯告诉三娘子。
  美妇,也是虞国长公主羌氏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懂,那孩子看起来像是孤狼,实则心都没她阿爹硬,要下定决心用不知道多少鲜血去填一份未知的希望,她不一定受得住。”
  就算受得住,以后蒋云若想起来她在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送了多少人去死,她余生都没办法再过得自在潇洒。
  那孩子虽然本事看起来似能通天,对敌人狠辣无情,实则被层层铠甲包裹着的心窝子再柔软不过。
  那些让虞国和曦国甚至宣国都查不到的奇宝阁佣兵,之所以能短短几年就成了气候,无非是愿意给蒋云若卖命。
  除了从小培养大的死士,还有什么比得上救命之恩能深到成为信仰,更来得忠心呢?
  要不是凭着对蒋云若心软的了解,单凭金狐狸的本事,羌氏也没办法控制她一年多。
  “忘了也好,宣虞终有一战,有母后在,我想要的局面没那么容易做到。若是闹得厉害了,说不得有人会对蘅郎和云若他们动手,云若要是还记得过往少不得要缩手缩脚,她忘了,反倒能狠得下心护住自己。”
  雪涧沉默许久,她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三娘子忘了前尘是能心狠了,所有的因果和血债都由主子一人扛,主子也是人,多少风雨欲来的压力,主子难道就不柔弱吗?
  身为死士她不能置喙主子的决定,可雪涧在蒋云若身边久了,应变比以前更灵活些,她觉得明明可以有更简单的法子,让两国甚至是三国都能安定下去。
  羌氏见雪涧似是不服气,轻轻笑了,“你啊,不许跟三娘学坏了。等你将来做了母亲便知道,能为爱的人挡风遮雨那是一种幸福,我并不觉得苦,这样不是很好?云若他们越与我不合,那几个不中用的就越相信我会为虞国鞠躬尽瘁。”
  但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身为长公主,她鞠躬尽瘁只为虞国能国泰民安,而不是为了让腐朽的羌氏成为天下霸主。
  “该敲打的我也敲打过了,虞国那边有交代便可,后头二王爷的人想做什么都别管。”姜氏轻声道。
  “至于飞虎卫那边,也不用给他们提示,若是查不清楚那也活该宣人吃亏。”羌氏合上书后,又成了那个纵横睥睨的长公主。
  她淡淡吩咐,“那徐孟戈不是坏了曦国的好事?我瞧着是个聪明孩子,他倒是也坏了我不少好事儿,这样的好苗子不能浪费了,等他们救人的时候,让人将他和云若送进陷阱里去。”
  “啊?”雪涧刚要应下,听见这吩咐有些傻眼,“为何要将徐世子与三娘子……”
  若是三娘子受了伤,那到时候岂不是会暴露身份?甚至二老爷一家子都要陷入危险里。
  主子这到底是心慈还是心狠啊?雪涧愈发听不明白了。
  羌氏拍了拍书本,冷淡道,“当闺女的想要亲娘死,我若是放任了,她还不翻出五指山,连天都要捅破了去,总得让她受些教训。”
  等雪涧出去后,羌氏才意味深长笑了出来。
  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可比离欢要优秀的多。
  她家三娘长得好看,脑子聪明,学功夫也快,还有许许多多奇思妙想,甚至连搞事情的本事都丝毫不亚于她这个当娘的。
  要让羌氏说,她家三娘就是虞国女皇都当得。
  可想要解决虞国皇权腐朽混乱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她都用了半辈子了,等出了她的‘孝期’,云若十八,再拖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
  加之蘅郎又是庶出,蒋老夫人和大房又各有各的心思,未必能给她三娘选什么好女婿。
  那可不行。
  羌氏觉得,这在湖州府三年就不声不响毁掉曦国最赚钱的一条暗线,如今在宣国又叫细作闻风丧胆的徐小侯,不论是样貌,胆识,还是家世,都配得上她女儿。
  心动不如行动,好儿郎等等就全成别人的了。
  像当年她一样,看中了蒋蘅就三下五除二,早点生米煮成熟饭多好。
  当然,她也没想着让俩快成斗鸡的人煮饭,多些独处和互相依靠才能活命的经历,先培养下感情也是好的。
  即便发生什么羌氏也乐见其成,毕竟她又没真死,守得哪门子的孝。
  身为母亲她推一把,其他一切顺其自然。
  至于暴露身份嘛,羌氏笑得愈发玩味,她相信那极擅长将困境变成自己的优势反制别人的狡猾小狐狸,定能妥善解决问题。
  她只是个盼着女儿能嫁得幸福美满的普通母亲而已,想不了那么周到很正常嘛。
  蒋云若只在家休息了两日,第三日晚上就换了夜行衣出门。
  虽然身上还有伤,但云氏对亲女儿都能那么狠,对徐孟戈的手下和奇宝阁的人未必会善良到哪儿去。
  蒋云若不担心贾八暴露秘密,只担心莹纤战略性墙头草,或者干脆没脑子性爆种,不管哪一样都够糟心的,还是得早点将人救出来。
  想救人,就得先查探出云氏将人关在哪儿,换言之得先找到云氏的老巢。
  她没急着自己一个人去查,受着伤呢,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手下被抓,这时候不找徐孟戈还待何时。
  顺着那日徐孟戈租的宅院留下的消息,蒋云若很快找到了在莲花镇边上的一户宅院中。
  徐为出来迎她,态度比以前好了特别多,“女郎君来了?您快里面请,您身子还好吗?我们这边的大夫也过来了,可要给您瞧瞧?”
  “心领了,你们都查到了什么?”蒋云若淡淡道。
  她后背有伤,今日没心情做太复杂的打扮,为了方便行动连内增高都没用,只简单将自己装扮成了本地的普通小郎君。
  因为又矮又有几分虚弱,虽然穿着夜行衣,也像个叛逆的读书郎。
  徐孟戈躺在摇椅上看了她一眼,略有些诧异,金狐狸在他面前算得上千变万化了,这还是她最柔弱的一次。
  不只是装扮,包括气场。
  徐孟戈猜她伤的不轻,那日也没少流血,虽然心里还憋着气,语气也还是温和许多,“从扬州府郊外一直到莲花镇外头的矿山,共计七处官矿都被虞国人私下掌控,卖矿的长史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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