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桌
“我叫陈译。”少年身上自带着这世间最耀眼的光，声音似山间清泉。
一尘不染，站在世俗之上，俯视这人间。
“啊！”尖叫。
“好帅啊！”激动。
“倪妮，这小子好像是今天早上在校门口和你作对的那小子吧。”
认出陈译是今天早上在学校门口帮了沐栀的那个男生。
不咸不淡：“嗯”早上她太生气了没有注意看，这小子是长的不错。
比沈珹都要帅一点，看来今年这校草怕是要换人了。
问：“那倪妮居然这小子转到我们班了，那我们收拾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心里有点心疼这位帅哥，长这么帅。
要是到时候被打破相……好心疼。
不过倪妮不是那种犯花痴的人，她要是想揍一个人，管他长得有多帅。
但今天她也要打破这个原则，“谁和你说我要揍他？”这小子完全长在她的审美观念上，她要他当她男朋友。
“……”她什么都没说。
长得帅就是有好处。
不过谁愿意和帅哥过不去。
推了一下自己的老花眼镜，说：“那陈译同学你和……”眼睛在班上两个方向看了一下，“裴智浩同学坐一桌吧。”
班上有两个空位，一个是第一组最后一桌垃圾桶旁边的沐栀。
另一个就是第四组最后一桌的裴智浩同学。
沐栀也没多大反应，她早猜到会是这样。
没有人会愿意和她做同桌，老师们怕她带坏同学，也不会让同学们和她做同桌。
“陈译兄弟这里。”裴智浩十分热情的叫陈译，挥手指了一下他旁边的空位子。
陈译往裴智浩的方向看了一眼，单单看了眼，礼貌性的浅浅一笑，就背着自己的书包走向第一组最后一桌的位置。
班上的同学看他走到第一组的位置还在疑惑。
同样坐在第一组的倪妮以为陈译是想和自己做一桌，毫无征兆的站起来，把自己的小跟班姚莱莱踢走，“陈译同学坐这里。”主动给陈译腾出座位。
姚莱莱被踢开的一脸茫然，还傻傻的趴在过道上。
陈译看了眼倪妮，说：“抱歉。”然后弯腰把摔倒到地上的姚莱莱扶起来，“同学你没事吧。”
姚莱莱受宠若惊的让陈译把自己从地上负起来。旁边的倪妮看着这幕画面怒气冲冲的坐回座位上。
将姚莱莱从地上扶起来后，绕开她。径直走向最后一桌。
沐栀正在检查自己的暑假作业，看看自己有没有还没有写的地方。
身旁的座位就突然有人坐下来。
他们学校的凳子是一根长凳，两人坐一起的那种。
陈译坐下的时候，凳子动了一下，把沐栀吓到了。
随后转身就看见了陈译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脸。
惊慌失措的往班上的其它方向看去，大家都在看他们这个方向。
尤其是倪妮，那眼里的愤怒都快喷出火了。
裴智浩也是二愣摸不清头像，这老师不是让陈译和他一起坐吗？他怎么跑去和那个人坐一起。
陈译忽视班上同学的眼光，对还站讲台上的班主任说：“老师，我觉得这个地方的空气不错，我想坐这里可以吗？”
班上所有同学：“……”
裴智浩：“……”
沐栀：“……”
全班都傻眼了，有生之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垃圾桶旁的空气不错的。
班主任文国庆见他已经坐下，没多说，“那既然你觉得那里不错，你就坐那里吧。”
说完就咳了几声，提醒班上的同学安分点：“同学们的暑假作业都做完了吗？”跳过刚才的事情，对刚才倪妮踢开同桌的事情只字不提。
同学们知道文国庆不会检查暑假作业，大部分人的作业都是一字未动的。
默不作声，等着文国庆下一句话就把这话题结束。
果不其然，下一秒文国庆就说：“同学们应该都做完了，那老师就不检查了。开学第一节 课，同学们自习吧。”抱着自己的书离开教室。
文国庆前脚离开教室，后脚班上的吵闹声瞬间涌现。
“你们说陈译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垃圾桶旁边的空气怎么可能会好。”小声讨论着新转来的同学。
“谁知道，长那么帅，做到那个丑女旁边，真是暴殄天物。”
沐栀长得很丑，貌不如名。
脸上都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很狰狞恐怖。关键是她还带着一副“八百度”的老花眼镜，镜框还是黑色的，看上去就土不拉叽的。
整个青城高中没有比她更丑的人了。
青城高中丑王这个称号她可是稳坐了一年。
现在一个可以和校草媲美的男生，坐到丑王身旁，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陈译没去在意同学们说的话。
转头看着把头缩的快要挨到桌子上的沐栀，主动和她打招呼：“你好新同桌！我叫陈译，翻译的译。”
沐栀还是低着头，陈译要是不认真听，都听不到她那蚊子声音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沐栀。三点水的木，栀子花的栀。”好在他听力不错。
没有了共同话题，沐栀不打算再和陈译说话。
拿出自己的数学课本，认真预习新学期老师要上的内容。
裴智浩带着自己的小凳子，跑到陈译的座位旁走下。开口就问：“陈译，你怎么走这里？不想和我坐吗？”
声音里带着委屈，他就连这个丑八怪的不如了吗？新同学和丑八怪坐，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坐。
莞尔一笑：“不是，我不太喜欢坐第四组。和你没关系。”他是真的不太喜欢做那个位置。
恍然大悟，走到沐栀身后：“丑八怪，和我换个位置。我做这里，你坐第四组去。”
沐栀点了点头，默默的准备收拾自己的书。
陈译拦住了她，对她身后的裴智浩说：“不用了，和谁坐都是坐。换来换去挺麻烦的。”
沐栀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移开。
随即听到身后裴智浩的叹息气，“行吧，你都开口说了，给你这个面子。”
坐回自己凳子上，和陈译聊了起来，“陈译，你从那里转过来的。”
“嵘城”
“我听他们说，你今天早上在学校门口帮丑八怪，把倪妮给得罪了。你自己以后小心点。”劝告。
“我只是在帮助同学。”解释。难道看到同学被欺负，还要袖手旁观看着同学被欺负吗？他做不到。
也不管沐栀就行旁边坐在，直言不讳：“丑八怪天天被倪妮她们欺负，同学们都习惯了。再加上倪妮她爸是校董会的，学校里没几个人敢惹他。”
“裴智浩同学对吧？”他记忆还是不错的。
有点疑惑陈译为什么突然叫他全名“对”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小心的。”感谢他告诉自己这些事情。
“不客气”还以为陈译要说什么。
陈译看上去就是那种阳光，温柔的男孩子。不像校草沈珹，每天臭着一张脸，人五米的范围内空气都是零度。
这也是裴智浩告诉陈译小心点的原因，第一次见到长这么帅，脾气还这么好的帅哥。
告诉完陈译，裴智浩感觉到来自倪妮警告的眼神，赶紧抱着自己的小凳子溜回自己的座位。
看向倪妮的方向，那人瞬间变脸等着他温柔一笑。
陈译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笑容，目光回到旁边的沐栀身上。
“倪妮，我没看错刚才陈译是对你笑了吧？”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姐是谁。”凭借她的魅力，相信过不了几天，陈译就会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新同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所有那些人才欺负你。”看着胆小的像只缩头乌龟的沐栀，询问。
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欺负她吧。
沐栀没回答陈译这个问题。
做错什么事，那件事是她的错吗？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这个世界却都要把枪口对向。
咬唇一字不提。
陈译见她不说话，也没有追着问。
“那我以后叫你沐栀行吗？”问。
这次沐栀没有沉默，轻轻点了点头。
沐栀……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了。
爸妈叫她祸害，同学们叫她丑八怪，老师叫她那个谁。
快有十年没人叫她沐栀这个名字了。
沐栀，沐栀……不过是一个爸妈用来求子的工具人。
微笑：“那么以后就请沐栀同桌多多关照！”
“嗯”
有那么一瞬间被陈译的笑容吸引住。
他的笑真的好阳光，整个人就像被上天偏袒的骄子，所有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就像春天的阳光，只有它一出现，万物复苏，百花争相开放。
身上的味道是雨后山间的气息，让人沉浸其中，很干净的空气。
这么干净的一个人，这么就选择和她这个这么脏的人坐在一起。
消息转的很快，早上第一节 下，青城高中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了高二（三）班转来一位新帅哥。
可惜帅哥命不好，转学来的第一天就会全校最丑的丑八怪做了同桌，纷纷替陈译抱不平。
这么帅的帅哥，怎么能和丑八怪做同桌。
她们的帅哥啊！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是谁，她们要去找他好好理论一番。
凭什么让她们的帅哥和丑八怪做同桌。
第3章 换座
女生的嫉妒心很强，第二节 课下大课间，沐栀就被人堵在了楼梯口。
语气不屑：“沐栀，怎么又是你。”充满不耐烦，刚开学第一天，她不太想收拾这个丑八怪，脏自己的手。
沐栀害怕的不敢说话，低着头听着艾千茹对她骂骂咧咧。
青城每个同学都看不惯她，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她曾尝试给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别人，可是对方的话就是深冬里的雪。
剩下一二：“你应该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错，一个人针对你是她的问题。全校所有同学都针对你，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看海去啊：“当所有人都针对你，排斥你时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应该反思是不是你自己的做错了。”
……
那段时间她陷入深度自我怀疑，真的是自己的错吗？是不是从她不干净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抱有一点能对她温柔以待的幻想。
见沐栀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的火又窜了起来，推了她一把，尖声：“我和你说话，你是哑巴吗？”
她身旁的小妹赶紧安抚她的情绪：“千茹你别和她计较啊！”藐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脏！”那个脏字她声音托的老长。
那话就像是刀刺到她心上，像溺在河里呼吸不气。
“也是，不然会传染给我。”弹了一下自己衣服上那不存在的灰。
“我告诉你，给我自觉点，等一下上课自己和老师说要换座位，别把你的脏传染给了我家陈译。”
连连点头，小声说道：“知道了。”
“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就自己长那丑样，配和我们陈译坐吗？”鄙夷的瞟了一眼沐栀那狰狞的面目，差点被丑吐，轻“呕”了一声。
扶住自己的小妹：“真的被丑吐了，下次自己有点自知之明。”本来还想拍她的脸警告一下，但看着她那张丑脸她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那边的同学干什么呢！”走廊另一头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
“千茹是教导主任。”暗叫不好。
“真他妈晦气，走！”烦躁的拉着小妹离开。
教导主任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看见是艾千茹，京剧变脸换上一张笑盈盈的脸，点头哈腰：“千茹啊！是你啊，怎么在这？”
艾千茹的爸爸是学校校长，他自然要多多阳奉阴违一下。
“没事赵叔，这不是刚开学来和同学简单叙个旧，我先走了。”带着小妹高傲的离开高二这栋楼。
送走艾千茹，看见正准备从他旁边离开的沐栀，大吼：“沐栀！”气的咬牙，“怎么又是你给我惹麻烦，看到我不知道叫老师好吗？”骂声源源不断，“刚开学就要飞上天是不是？你能给我安分一点吗？”
不问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是不是她的错不重要，反正就是她的错。
“老师，你这样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陈译被装智浩拽着去熟悉学校，回来正巧碰见这一幕。
温柔的笑着和教导主任对峙。
见是陈译，想起艾千茹刚才警告自己的话，连忙和陈译撇清关系。
胆怯的低头说：“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懒得骂她，“行了行了，每次都是这句话，也不见你自己改改，知道自己脏就不要跑出来玷污别人的眼睛。”又说了一通，才放沐栀离开，“还傻站着赶紧，还不滚回自己的班级。”
畏畏缩缩：“是”脚步加快的赶紧溜回自己的班级。
教导主任转头瞪了一眼陈译，挺着自己的啤酒肚离开。他知道这个陈译，就是今天转来的那个转校生，刚来就火上了校园墙，现在可是全校女生的男神。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裴智浩站在走廊上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等教导主任离开后，走到陈译面前，道：“兄弟你管丑八怪的事情干什么？还和教导主任对着干不想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