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的是,他竟认为这种感觉没有太坏。
他可能也跟着疯了。
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陛下既然不喜欢女子,便散了吧。”
闲乘月蓦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自从上次选秀过后,南愿就很少见到闲乘月了。
就连送去的奏折基本没怎么动地送了回来。
男人被“男人”不小心亲了之后反应需要这么大吗?
“陛下近日可有何烦心事?”暖心鸡汤小弦子上线。
南愿一口一只剥好了的麻辣龙虾尾,“什么烦心事?朕看着像有吗?”
钟弦嘿嘿一笑:“陛下,您这可瞒不过奴才,您这样子就差把烦刻脸上了。”
南愿认真吃虾:“敢揣测圣意,自行了断吧。”
她不过一句玩笑,钟弦却真的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陛下饶命啊,小弦子再也不敢了!奴才跟在陛下身边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南愿:“……你倒真好意思说。”
貌似自初见钟弦到现在,他都长膘了。
她烦郁地摆摆手。
“朕又真没说要杀你,怕什么,在宫里还这么怕死。”
钟弦巍巍起身,拍了拍衣袖:“这不一样,在宫里才要时刻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保不准哪天就死了……奴才连自己的月俸都藏好了……”
想到他怂怂的样,南愿就怀疑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陛下既然烦心,不如去后宫看看贺姑娘?”钟弦大着胆子提议道。
南愿吃虾的手一顿。
听雨阁。
南愿踏进这里时的心是复杂的,虽说她不用真的宠幸贺芊,但她底子里是个女的,抱着看爱妃的心态来看另一个女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不如给后宫招一些男宠。
可她进入到听雨阁,宫人向她问安后,表情明显带着惧怕和惶恐。
是她长得太吓人了吗??
南愿摆起威严的架子:“贺姑娘呢?”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
…
“崽,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通知我。”
南愿悠哉悠哉地坐在出宫的马车里,对即将到来的捉奸名场面隐隐兴奋。
系统:“嘤嘤嘤亲爱的宿主不好意思,《回村的少妇》刚才更新了,我一看就忘了……”
南愿被这个名字雷到了。
这年头的系统竟然还追伦理剧!
不过,贺芊竟然胆大包天地擅自出宫去找闲乘月,还真是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南愿手有些痒痒,如果她就此把贺芊弄死,岂非事半功倍。
马车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下。
驾车的钟弦掀开车帘准备叫南愿下车,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要命他把皇上驾丢了?!
第122章 摄政王又来献殷勤了(16)
南愿还是第一次来摄政王府。
她灵活地躲过暗卫,在系统的指示下找到书房外。
贺芊正跪在外面,显然想用苦肉计请闲乘月让她回王府,但闲乘月至今没理。
“按照寻常苦情剧的套路,此时应该下一场瓢盆大雨才对。”
南愿蹲在树上,摸了摸下巴。
她刚嘀咕完,就听得“轰隆!”一声雷响,刺眼的闪电劈裂苍穹。
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
“……”
什么鬼天气!
南愿被自己叫来的这场雨浇了个透心凉,正打算找地方躲雨,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出来。
他似乎对贺芊说了什么,只是雨声太大听不清。
贺芊没动,男子便没管,转身走了。
找到机会,南愿正要开溜,便见到一排排侍卫自书房外巡逻而过,她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大雨天还巡逻,不知道是跟谁过不去。
以为自己家里很有钱……好吧确实是这样。
南愿等啊等,大雨淅淅沥沥,雨水淋在身上冷得她抱住自己,心底把闲乘月骂了无数遍。
早知道就不来这破王府了。
不知是不是跟她作对似的,巡逻的侍卫在书房外徘徊了许久,南愿蹲得脚都麻了,他们才终于离开。
呼出一口气,南愿正要动的时候,书房门再次开了。
这次出来的是一袭红衣的闲乘月。
贺芊见到他,连忙跪着朝他接近,雨水混合着泪水,哭诉了半天闲乘月也不为所动。
南愿捶着自己的腿,突然眼皮子一跳。
她怎么感觉闲乘月方才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可能是错觉,闲乘月没理会贺芊,撑了一把油纸伞消失在大雨中。
独留贺芊跪在那里。
这下总该没人了吧?!
南愿这次离开得很顺利,王府极大,她也不知往哪儿走,便听系统给她说了个方向。
“你确定这边没人?要是被抓住了我这个皇帝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边仿佛是一方小院,环境清幽雅致,南愿躲到屋檐下,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关键时刻系统终于靠谱了一次。
“里面是什么地方?我能不能进?”
南愿摸了摸这扇门。
系统:“可以哒!”
南愿便信了。
她推门而进,里头带着一股子暖意,却寂静得如有死气,连带屋外的雨声都模糊在了耳边。
层层唯美飘渺的红色轻纱挡在路中,烛光昏黄,靡靡暖香扑面而来。
南愿还以为这里可以发现闲乘月的什么秘密,内心莫名有点小激动,便掀开纱幔往里走。
然后……
她沉默了。
只见硕大的浴池漂浮着火红的花瓣,一具光裸的背脊沾染着湿润长发充斥着她的眼帘。
那无疑是上天最美的杰作,每一条曲线都仿若精雕细琢,肌肤瓷白如玉,在水汽的氤氲下若即若离。
雾草,雾草。
系统你出来,她保证不打死你!
南愿没想到这里会是闲乘月的浴池所在,趁着还没被发现就要跑,华丽如琴声的嗓音倏起。
“跑什么?”
话音落下,她感到自己脚踝被什么缠住,猛地被拽入水中!
第123章 摄政王又来献殷勤了(17)
“唔唔……”
本就透心凉的南愿被灌了一大口水,瞬间的窒息达到顶峰,她恨自己不会游泳换气。
没了支撑的,她在水里扑腾得像个旱鸭子。
感觉到浴池中的人要憋死了,闲乘月万万没想到,长臂一捞将人捞了起来。
南愿赶忙攀在他的脖颈。
头一次觉得空气是这么的新鲜。
身形单薄的少年,衣袍黏糊糊地黏在身上,勾勒出纤细腰身,南愿庆幸自己穿的够多不会出现走光的风险。
两具身躯贴在一起。
“陛下怎的这么凉?”闲乘月顺势环住她的腰肢。
南愿瞪他:“你好意思提?”
她算是看清楚了,从她一到书房外就被这人发现了,却还故意害她在树上淋雨。
恶劣至极。
“嗯?”闲乘月打量着怀中的人。
小皇帝太轻了,轻到他一只手就可以提起来,恐怕还没有男人能纤细到这种程度。
尽管知道很不合适,但如今用出水芙蓉来形容她真的很合适,长长羽睫根部挂着水珠,皮肤白疵无暇,男人怎会有如此娇嫩的肌肤。
“你……放开我。”
南愿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体部位传来的温度,吓得往后退到池壁。
激起水花涟漪。
闲乘月却不在意:“陛下不打一声招呼跑到臣的浴池,臣还以为陛下想对臣不轨。”
南愿狡辩:“我又不知道这里是你的浴池。”
要是知道,她打死都不进来。
系统什么时候猥琐到让她乱闯别人洗澡了。
闲乘月:“是吗?臣还以为陛下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分明就在说“你就是故意的”。
南愿百口莫辩。
雨下这么大,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那摄政王如何解释自己的……?”
她庆幸自己方才在水里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美人沐浴实在太有视觉冲击,闲乘月的容貌更是美到令人嫉妒,尤其是那颗靡丽的泪痣,如踏血绽放的曼珠沙华。
危险,又魅惑人愿意放弃一切匍匐在他身下沉沦。
闲乘月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臣只来得及救陛下出水,谁知手里软得好似女子,便没控制住自己。”
南愿呵呵:“这么说摄政王只要碰到女子便会如此?”
闲乘月:“臣可以理解为陛下在吃醋?”
南愿:“……”
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实在不行注意一下她的!
闲乘月:“陛下方才淋了雨,不如顺便在臣这里沐浴吧,也好将湿了的衣服换下来。”
说完,他作势要过来为她更衣。
“不用!”
南愿退无可退,真担心他上来就给自己扒了,后果太美不敢想象。
闲乘月颇为不解:“陛下怕什么,都是男人,臣不会嘲笑您的。”
南愿咬牙:“还真是多谢你了。”
谁说她若是男人就一定会输给他!
但后来她身体力行地体会到了,有些事实是天赋,恐怕真的赢不了……
“此乃臣的本分,陛下别耍小性子了,若是再感染风寒恐会伤了底子,便让臣伺候您沐浴吧。”
闲乘月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水花激荡滑过胸前,南愿灵光一闪:“……闲乘月,你既然讨厌朕,不必假惺惺的来这一套。”
第124章 摄政王又来献殷勤了(18)
闲乘月就这么停住。
他深邃如星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愿,让人琢磨不透,眼底深处的漩涡沉沉地像要搅碎一切。
最终,他道:“是臣逾矩了。”
…
偌大浴池只剩南愿一人,很快便有侍女进来给她送衣裳,然后退了出去。
她仿佛有刹那的失神。
哪怕知道周围一切都是假的。
等她从里面出来,雨已经停了,屋外却依旧冰冷沉寂如坟场。
南愿循着记忆去往书房。
贺芊没再跪在那里,据说是中途晕倒被抬回去了,好歹是练武的,体质竟然这么差。
“贺姑娘如此不愿待在皇宫,你难道不心疼,不想把她要回来么?”
南愿进到书房。
闲乘月正在案牍边作画,她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画的一幅墨竹。
与上次在她衣衫上画的一样。
脑中难免闪过一些画面。
闲乘月头也不抬道:“入了宫便是宫里的人,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南愿不置可否。
最爱坏规矩的不就是他自己么。
贺芊还是被送回了宫。
南愿没功夫理她,管她怎么折腾,只要别再想着勾搭闲乘月破坏任务都成。
还以为可以过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然,因上次淋了那场雨,南愿不负众望地感冒了。
御医说得很严重:“陛下这几日千万要注意身子,莫再受寒,您身体底子本就偏虚,淋了雨可不就给了风寒可乘之机。”
南愿躺在床上,无力道:“……朕认为给朕一包板蓝根就能好。”
御医:“?”
陛下都病得说胡话了!
南愿作为皇帝,心觉有必要改善一下这里的医疗水平,正艰难挣扎着起床打算去跟他说板蓝根的做法,被迟来的闲乘月按了回去。
“陛下便听太医的吧,近日便待在寝殿休息,其余的交给臣就好。”
御医心生好奇。
不是说陛下和摄政王不合只是傀儡吗?
怎么举止瞧着还挺亲密的?
揣着疑惑,太医们都退了出去。
闲乘月端起床边的药碗:“陛下为何不喝药?”
南愿:“……朕觉得有必要让你们认识认识什么是板蓝根,比你这个甜多了。”
中药是给人喝的吗?
打死都不喝!
闲乘月道:“陛下在说什么?”
南愿跟他说也说不清,拿被子把脸蒙住,免得他硬给自己灌。
“反正朕不喝这个,你端走。”
听着她闷闷还带点哑的声音,闲乘月眸子沉了沉:“陛下不吃药想吃什么?”
南愿想了想道:“想吃烧烤。”
“……”
床边这人好像有点发怒了,南愿脾气也跟着上来,一把掀开被子。
“你也不想想我生病都是因为谁?要不是你我会淋那么久的雨吗?喝什么药,要喝你自己喝!”
傀儡皇帝谁爱当谁当去!
生病的人情绪总是脆弱的,脆弱到会因为一点小事鼻酸,南愿把被子蒙了回去。
闲乘月沉默了许久,放缓了嗓音。
“陛下不是小孩子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应以身体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