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然淡定地放下手机,就当没听见。
“这是什么。”
南愿坐到副驾驶,抓出一把传单。
应该是刚才那群人趁他不注意塞进车窗的。
“孩子成绩差如何提高?孩子对学习的兴趣如何激发?老师稂莠不齐究竟怎么选择?――周大夫无痛人流,从根源上免除您的烦恼。”
谢遇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解决问题从根源找起。”
南愿深思:“我竟觉得很有道理。”
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雪球:“喵?”
…
南愿让谢遇然把车开到超市。
超市门口有一打扮仙风道骨的大爷在摆摊算命,南愿素来是不相信这些,谢遇然却感兴趣地想去瞧一瞧。
“别去,都是骗人的。”
南愿还得操老母亲的心地低声提醒,可惜没劝住。
无奈,只得跟上。
谢遇然很少出来这些有生活气息的地方,问道:“多少钱算一次?”
老大爷把写着“百算百灵”的牌子翻过去,上面赫然写着“不要998不要888只要68!”
谢遇然:“真的百算百灵?”
老大爷点头:“不灵不要钱。”
南愿眼睁睁地看着谢遇然扫码扫了六十八,目睹被骗全过程。
谢遇然也不好当着南愿的面问姻缘什么的,便问了他的命格什么的。
老大爷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上下打量了谢遇然两眼,架势挺足地闭上眼睛,晃晃脑袋。
最后说出来一句。
“你,只有一条命。”
“噗哈哈哈哈哈哈。”
南愿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笑笑就行了,你已经笑一路了。”
自他们逛完超市从里面出来后,谢遇然就能时不时听到南愿的笑声。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每听到她泠泠浅浅的笑声,胸口总会涌起一股冲动。
南愿睫毛轻颤,眨眼看他。
谢遇然可耻地……别过脸。
“对了,我妈上次订制了一条项链我要去帮她取一下……”
谢遇然望向在公园和那些小野猫玩儿得不亦乐乎的雪球。
南愿:“你去吧,我和雪球在这里等你。”
只是取一条项链,南愿没当回事,谁知,还真就出了意外。
她最近总是接到电话,却忘了很多噩耗都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
“钟愿女士吗?我们在谢遇然先生的手机里找到最新的通话记录是您,他的家人暂且联系不到,您看现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谢先生方才出了车祸……”
第184章 傲娇总裁别失控(22)
后面的南愿没听进去,她一把抱起雪球后只感觉得到耳边的风声,刮疼她的脸庞。
心跳得还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等见到医生后才发觉虚惊一场。
虽是出了车祸,但并没有什么大碍,造成车祸的另一辆车车主因为接了个电话导致没刹住,就这么在路口和谢遇然的车撞上。
晕倒了一小会儿,检查结果出来后就是擦伤。
南愿拿过检查报告,对医生道了谢,推开病房把手的手还有点虚抖。
她定了定神,推开门。
谢遇然就半坐在白色病床上,病房内仅他一人。
“关门。”他突然道。
南愿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想同自己说,便把门关上。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医生说是额头有道擦伤,她微微俯身,确实只是擦伤,再晚送来一刻大概就痊愈了。
没想到这个人运气这么好,那么大车祸就整这么一伤口。
要知道另一个人都送ICU去了。
大概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没事就好。
南愿正要退回去,却蓦地被攥住手腕。
她抬起头。
谢遇然漆黑的眼瞳闪烁着调笑,仔细发现眼底正在悄然酝酿邪恶的凶狠,就连瞳孔深处都泛出血红。
“跑什么呢。”
谢遇然稍稍用力,扯过她的手腕,迫使南愿受力重重扑在他的身上。
他如亲密的情人般轻轻抚摸南愿的脸颊,不紧不慢地落到她滑顺i丽的银发,勾起一簇在手中把玩。
“真美,亲爱的。”
谢遇然嗅了嗅她的发丝,微勾唇角。
“真是令我着迷。”
南愿:“……”
又发病了。
为什么现在谢遇然发病越来越像痴汉了。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手腕一动正要摘下墨镜,却被谢遇然抢先一步捕捉到她的意图,钳住她的两只手到背后,阻止她所有的动作。
接着,谢遇然拿过不知哪儿偷来的软尺,极有耐心地,一圈一圈地将她的手绑上。
绑好了,还打了个蝴蝶结。
做完这些后,谢遇然奖励似的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亲爱的不乖,得惩罚。”
任谁听了他此刻的语气,都会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意。
仿佛面前已摆满了闪着银光的各类刀具,或者更为恐怖惨无人道的刑具,而自己则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南愿按理说不应着过一次后还上第二次当。
可谁也想不到,平时好好的发作就算了,连出个车祸也能唤起他体内的暴力因子。
她寻思该不该喊救命。
“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
谢遇然声音温柔得好像新婚之夜的新郎,一只手抚在她的脸颊,嗓音恶劣又低柔。
“谁舍得,伤了这么完美的阿愿呢。”
南愿心中一动。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
那这次过后,谢遇然会不会有记忆?
一切尚未可知,只能等过后才能揭晓,如今最重要的是催眠他。
“谢遇……”
她还没说完,谢遇然便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嘘。”
“亲爱的,暂且不要说话。”
“对,就这样。”
“你有你现在该做的事。”
“乖点宝贝,帮我――”
第185章 傲娇总裁别失控(23)
南愿眼神空洞。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都干了什么。
她可能有亿点点不太好。
“亲爱的,你哭了么。”
谢遇然吻上她的唇瓣,眼底凶狞尚在,热烈粗暴的吻逐渐深入,试着尝到自己的味道。
可南愿却没多大反应。
谢遇然乐意见到高山之巅的美人因他跌入人间,撕掉包裹着她的冷艳高傲,露出她最真实的平凡柔弱。
可不代表他愿意拥抱着一块木头。
谢遇然眉头轻蹙,主动摘掉南愿的墨镜。
光线回笼的那一刹,南愿的眼神终于聚焦,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谢遇然,下床。”
谢遇然不受控制地和她眼神对视在一起,然后像木头人似的走下床。
“走到墙角。”
“抱头蹲下。”
“不准乱看。”
谢遇然都一一照做。
手腕上的软尺还绑着她,南愿也艰难地滑下床,让谢遇然给她把软尺解了。
“从现在开始,保持这个姿势,无论怎样都不准乱动。”
南愿倒要看看,他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清醒。
做完这些,她才去了病房内的洗手间。
…
南愿进病房前给谢夫人说了谢遇然出车祸的事,没出什么大碍,但谢夫人还是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等她推开病房门,被定在门口。
“你们……”
经过方才那档子事,南愿早忘了她还通知了谢夫人。
而她闲的没事,也蹲在谢遇然面前,拿刚才谢遇然绑她的软尺正一圈圈缠他手腕玩儿。
再加上俩人俩人衣裳都微微凌乱,很难不去想他们是不是在医院玩儿什么情趣play。
为了让谢遇然配合,南愿连墨镜都没戴。
一失足成千古恨。
南愿默默收回手,对谢夫人比了个堵住耳朵的手势。
谢夫人清楚她待在谢遇然身边的身份,操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照做。
“……”
“谢遇然,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谢遇然站起来,因蹲得太久走路姿势都一拐一拐的,南愿扶额。
她把墨镜戴上。
“没什么事吧?”谢夫人这才朝她走过来。
南愿摇头:“没事,只是额角有道擦伤,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谢夫人笑道:“我问的是你。”
南愿:“?”
谢夫人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唇角,可惜道:“都破皮了,疼吗?”
南愿:“!!!”
谢夫人再执起她的手腕,抚摸她手腕上浅红的勒痕。
“这点程度才罚他蹲墙角太轻了,以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必须让他去把马桶里的水喝完。”
南愿当然不会说她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面对的是当事人的母亲,她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谢夫人:“那可不一定。”
南愿:“……”
谢夫人:“没关系,不用管我,男人该罚还是得罚,免得伤了你……还是拿点药吧,不然挺疼的。”
她儿子躁郁症发作的症状她再清楚不过,以前是会伤人,只得打镇定剂或者捆起来。
就方才情况看,应该挺激烈的。
谢夫人亲自去给她拿了擦伤的药,碰巧谢遇然醒了。
“妈?”谢遇然半眯起眼睛望着她们,警觉起来,“趁我睡觉你欺负她了?”
第186章 傲娇总裁别失控(24)
谢夫人理都不待理他,轻哼一声,继续给南愿上药。
“谁欺负的谁心里没数。”
谢遇然:“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欺负她了?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出车祸昏了这么久?这么大个人了不要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推。”
谢夫人:“呵。”
谢遇然:“钟小姐你说是不是?”
南愿:“呵呵。”
谢遇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出车祸的他不能得到两个女人的安慰,反而醒来还要被讽刺一波。
他是不是就不该醒。
随后,谢遇然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竟然也有浅红的勒痕。
“谁干的?你们趁我昏睡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
他赶紧摸向他的腰。
“我的肾不会少了一个吧?你们难道拿我的器官移植给了别的男人?或者今天的车祸就是你们两个的阴谋?!”
一不小心撞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原来在她们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替身!
谢夫人给他脑门一下。
“看来车祸是给你脑子撞坏了,改天换一个。”
谢遇然还在喃喃:“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Rh阴性血……”
…
为了给谢遇然补脑子,谢夫人邀请南愿去他们家,并且亲自下厨做一顿营养晚餐。
盛情之下南愿应了。
谢遇然则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她们肯定是心中有愧才对他突然这么好,否则为什么他会腿脚酸麻……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对吧,雪球?”
谢遇然不顾雪球的挣脱,强行把它抱在怀里,眼睛酸涩地在雪球肚子上蹭了蹭,吸得好满足。
“以后我就只有你了雪球。”
雪球:“喵!”
给老子滚!
南愿:“……”
当初她就不同意谢遇然出院。
“你悄悄告诉我,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谢遇然吸完猫,凑过来小声对南愿道。
南愿一言难尽:“你都是哪儿来的想象力。”
谢遇然:“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假装出车祸,趁人不备就带到医院去摘掉器官或者为了另一个人伤害这一个人。”
南愿:“你看的怕不是虐文。”
谢遇然:“都一样,不说算了……不过你嘴怎么了?上火了?”
这时,谢夫人的一桌子饭菜也做好了,招呼他们过去吃饭。
谢遇然几乎都没吃过谢夫人做的饭菜,平时要么是在公司吃要么家里阿姨做,谢夫人下厨极为罕见。
“我倒是想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带我去店里吃饭,那是家里好不容易省吃俭用的钱,点了一盘鱼。刚一端上来,我妈就把鱼头夹走了。”
南愿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往,感叹道:“谢夫人对你很好。”
谢遇然:“是啊,就剩剁椒了。”
“说什么呢。”
谢夫人端过最后一盘菜上桌,解开围裙,“小孩子吃什么鱼头,吃了也不长脑子。”
餐桌气氛还是不错的,如果谢遇然没有那么哀怨的话。
若非今天的意外,他可能很久都不会在家吃这么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