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热带荒岛[种田]——八里做梦
时间:2022-10-14 17:10:06

  苏瑶想起上午钟瑾对她和陆景阳解答的敷衍样,就问了三个问题,他就不耐烦了,冷冰冰地甩脸子走人!
  他们是不配懂吗?难不成是嫌陆景阳蠢连累到她了?
  啧!
  cp被偏爱的甜蜜都安抚不了苏瑶受伤的小心脏,这比海还宽的差别对待让她越想越气,气得牙痒痒。
  叶知遇见她拧眉皱脸,出声问,“怎么了?”
  苏瑶收回神思,抬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叶知遇的表情,懵懵的,灿若星辰的眸子里装得是干干净净的情绪,方才提起钟瑾的时候,也是不含半点旖旎。
  感受到事情真相的苏瑶,笑意在她脸上疯狂滋长,她被大股惊喜气泡淹没。
  之前冒出来的怒气在这一瞬间全都消散了!
  一想到大老板的满腔柔情撞上懵懂无知的南墙,她心里就只剩下爽字!
  她掐着指腹,强压住狂笑的冲动,淡声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
  “我去那边看看。”
  为了让自己平复情绪,苏瑶转身往后走,一转头,脸上憋的笑容快扭曲起来。
  还没走两步。
  身后的传来叶知遇的声音,“小瑶!看那边!”
  作者有话说:
  苏瑶:我变了,我承认我变了,看戏比嗑cp有趣一万倍!
 
 
第33章 艾草
  叶知遇在苏瑶的左侧前方看到两株高高的草, 藏匿在杂草堆里,一眼瞧过去不明显,只能看到顶端长着些心形的叶子, 但风一吹过, 内里雪白色的毡毛露出来。
  叶知遇大喜, 小跑过去,“这是苎麻草?”
  她揪起一片巴掌大的叶片,放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会, 叶片边缘呈锯齿状, 正面粗糙, 背面的细密毡毛, 所有的特征都符合记忆中的样子, 没错了!
  她笃定道,“是苎麻草!”
  苏瑶一怔,“这就找到了?”
  叶知遇笑着点头, 蹲下来,握着小刀对准底部粗壮的根茎,用力一割, 把割下来的草装进背篓里说,“走,我们继续往前找找, 这附近应该还有。”
  两人扒开半人高的杂草堆, 踩着草往里走。
  有些杂草叶片长得又细又薄很容易割到手, 叶知遇刚想转头嘱咐苏瑶小心点,下一秒, 扒草的左手腕就像被虫子咬了一口似的, 微微的酸麻感传来, 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手腕已经被草割出了一条浅浅的血迹,鲜红的血珠渗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捂住伤口,扭头跟苏瑶说,“你小心点,这草叶挺锋利的。”
  “啊?好,你也小心点。”苏瑶乖巧点头。
  忍着刺痒又往前走了会,终于看到更多的苎麻草。
  长得茂盛的心形叶子一片挨一片,偶有小虫飞舞,外里的青衣和白袄在风中轻轻摇晃,烈日的光辉悬浮在枝叶之间,将细碎的光斑铺满在落了满地的叶子上。
  叶知遇从背篓里拿出小刀,蹲到草丛边上,对准底部粗壮的茎干用力割几下,一株株挺拔的苎麻草顺势倒地,苏瑶连忙将其捡到竹篓里。
  阳光越发炙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竹篓里装满了苎麻草,叶知遇和苏瑶也累得不行。两人累得浑身是汗,帽子下的碎发被汗水濡湿,一滴连一滴的汗水流到眼睛里,可她们也不敢用手擦。
  因为苎麻草真的好多毛,搞得她们手心里全是些小毛毛。
  之前没注意,露在外的肌肤被草摩擦的发痒,直接上手挠,越挠越痒,她们这才发现手心里的小毛毛也挠上去了。
  “去海边洗洗?”叶知遇提议。
  苏瑶点头,两人背起竹篓跨过草丛,来到海边,阳光炙热,裸露在外面的礁石被晒得滚烫,海水也有点热,她们把手臂浸入温热的海水里,洗刷半天,痒意未退,反而越来越痒。
  她们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痒意回到居住地,钟瑾他们正坐在砖窑旁边休息。
  叶知遇踮脚他们身后看去,地上已经砌起两层厚的地基,左右各自砌起砖墙,靠里的矮一些,靠外的快有一米高,不过可以明显看出来矮些砖砌得非常平整,砖与砖之间的灰浆跟复制粘贴一样,砌得跟艺术品似的,高的那个就随意点,上面多点下面少点。
  不过这个进度快得超出她的预料,她走上前说,“你们速度好快,明后天就能完工了吧?”
  “嗯。”钟瑾把目光转向她,还没点头,便瞧见她满是汗渍的小脸上的红色抓痕,视线下移,他看见她手腕上那一道明显的血痕,上面的血迹已干枯,往上还有些斑斑点点的粉红印迹和凸出的红痕。
  他拧起眉,淡声问,“怎么弄的?”
  “嗯?什么?”
  叶知遇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理解他说的话。
  她不在意地摆摆手,解释说,“草刮的。那个苎麻草好多毛毛,蹭得我们俩痒死了,用海水洗都没用。不过过会应该就好了,没事的。”
  钟瑾微微倾身仔细察看。
  站在旁边默默听他们说话的苏瑶,竖起耳朵偷听,余光瞥见钟瑾拧起眉头,倾身细看,心里的那只土拨鼠疯狂尖叫中,她舔了舔唇,看见钟瑾薄唇微动,似要说话,凝神继续偷听,可下一秒——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一道大嗓门盖住旁边的说话声。
  听不清了!!!
  陆景阳以为苏瑶在看他砌的砖墙,正想说来炫一下,结果一抬头看到苏瑶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他捂着被惊吓到的心脏,“你、你干嘛!”
  “你给我闭嘴!”苏瑶低斥。
  “凭什么?”听到让自己闭嘴不说话,陆景阳倏地一下挺直胸膛,大圆眼不服输地瞪过去,大声质问,“我想说话就说话,你管我!”
  就在这时,旁边的两人结束对话,钟瑾走到外面拿了个椰子壳,然后朝着芭蕉林方向走去。
  叶知遇也转身走到食篓边,拿出野鸟开始处理。
  怎么..怎么都走了!后面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啊啊啊啊!!!都怪这个大嗓门憨批非要说话!
  八卦听一半的苏瑶火一下子就蹿上来了,她低头,气势汹汹地低头瞪过去。
  不知怎么的,看着那张大黑脸,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再加上手臂又开始刺痒难受,苏瑶一下子气得都不想说话,更不想搭理这个大傻子。
  直接转身走到石桌板旁边坐下挠痒痒。
  被扔在原地的陆景阳见她居然走人不回嘴,惊奇的不行。
  他连忙拔腿跟上去,站在苏瑶旁边,锲而不舍地追问,“你怎么走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呢?”
  不想理人的苏瑶捂住耳朵扭身转到另一边。
  陆景阳跟过去,“你说啊。”
  “说个理由给我听听。”
  ......
  陆景阳喋喋不休的话语引起叶知遇的好奇,她把拔光毛的野鸟放在芭蕉叶上,直起腰看去。
  只见捂着耳朵、明显不想搭理人的苏瑶刚一转身,身旁的陆景阳像小狗一样,跟着她绕到左边,那边又转过身,这边又跑过来,“你捂耳朵干嘛,说说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呗。”
  叶知遇刚想叫停陆景阳坟头蹦迪的行为,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给。”
  她转头看去,钟瑾递过来的椰子壳里装着一些绿油油的汁液,闻着还有股熟悉的香味,她问,“艾草?”
  “嗯。止痒。”钟瑾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冷清,可叶知遇却听得莫名耳软,特别是那个痒字,余音仿佛钻到耳朵里去,引得她耳根子也痒痒的。
  “你刚说让我等等,就是去摘艾草了?”叶知遇又问。
  钟瑾沉默看她,椰子壳又往前推了推。
  对面刺来一束直勾勾的注视,钟瑾抬眸,对上苏瑶那双锃亮锃亮的眼睛......他愣了一下,长睫轻颤,而后淡声说,“苏瑶,来擦艾草。”
  钟瑾的声音打断叶知遇的神思,听到原来是给大家摘的,心脏倏地松了口气,但缓过来又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她也想不清是为什么,脑子乱糟糟的。
  什么?我也有份!
  以为会被差别对待的苏瑶呆住。
  后面的陆景阳大喇喇地问道,“艾草?擦艾草干嘛?”
  叶知遇这才想起来擦艾草的目的,扭头喊道,“啊对,小瑶快来擦艾草,止痒的。”
  苏瑶刚站起身走两步,
  身旁的陆景阳也跟过来,歪头看到苏瑶白皙的细胳膊上满是红色抓痕,皱起鼻子,撇着嘴说,“咿...有这么痒吗?啧啧啧,怎么抓成这样啊。”
  看着怪可怜的,他想。
  可这话入了苏瑶的耳里就带上了风凉话的意味,像在嘲笑。
  顿时像丢了一小碗汽油过来,正中苏瑶肚子里窝藏的火焰,火势汹涌,直接烧到她脑子里去。
  她气极了,怒不可遏地看向陆景阳,“你烦不烦啊?”
  带着怒气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叶知遇和钟瑾都听愣住。
  “我都不想理你看不见吗?一直缠着我干嘛啊。”怒火烧得苏瑶眼眶都开始发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里急喘喘的,就想发脾气,想赶走这个讨厌鬼。
  但在怒火中,她看见眼前的大黑脸被她吼得怔住,圆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受伤。
  理智回来一些。
  可气话已经说出口,再收回来也就难了,最后她咬紧牙说了句,“别跟着我。”
  被莫名吼了一顿的陆景阳,咬了咬腮帮子。
  气冲冲转过身,跑到石桌板边坐下。
  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苏瑶,垂在裤边的双手缓缓握紧成拳。
  挺直脖子,像不肯认输一般扭过头。
  她长这么大很少说这么重的话,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的火气跟管不住似的,一看到陆景阳就烦,被他吵得心烦。
  而且别人看见挠痕二话不说地去找艾草,他倒好,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叶知遇和钟瑾沉默对视了一会,他轻轻摇头,意识说先别管,他目光转向她的手腕,说,“擦吧。”
  “哦。好。”
  叶知遇把椰子壳放在中间,一边抹,一边偷偷观察苏瑶的神色,向来言笑晏晏的小脸垮得小苦瓜。想了想,她还是轻声安慰,“别气了,抹了好些不?”
  叶知遇的声音让一直紧绷着小脸的苏瑶脸色缓和了一些,她咧了咧嘴,拉起个假得不行的笑容,“恩,感觉好多了。”
  然后又说,“我带崽崽去遛水了。”
  “你一个人吗?”叶知遇问。
  苏瑶不自在地眨眨眼,“对啊,不然还有谁,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石桌板那边传来一道嘁声。
  苏瑶纤薄的背脊抖了抖,二话不说地钻到砖窑棚屋,拉起盖住鸭鸭的大筐子,抱起熟睡的小尖,引着小灰小白往外走。
  趴在桌子上的陆景阳,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的小尾巴,余光瞥见某人大步流星往外走的背影。他平直的嘴角往下又压了压,扭过身子,当没看到。
  叶知遇抹完艾草汁,燥痒的感平息不少。
  见她涂抹完,坐在火边加柴火的钟瑾出声问,“好点没?”
  “嗯,好多了,谢谢啊。”叶知遇笑着道谢。
  “没事。做饭吗?”他问。
  叶知遇点头,但从前杀动物的活都是陆景阳做得,但如今这人有气无力地趴在石桌板上,嘴撇得能挂茶壶,她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换个人试试吧。
  她把扒光毛的野鸟和洗净的小刀递给钟瑾,“帮我处理一下。”
  “好。”
  钟瑾愣了愣,接过野鸟和刀。
  叶知遇递给他之后,就去洗黄皮和黄皮叶子,还顺道找泡发了一些干木耳和牛肝菌,等她弄完这些回来时,看见钟瑾面前的野鸟肉,简直惊呆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查资料,查到亚灌木有个注释,觉得好浪漫,分享给宝贝们——
  在秋天,亚灌木在土壤上方的大部分茎叶会枯萎死去,但它们粗壮肉质的根块会在冬季静静地等在地下,并从土壤中吸取养料储藏起来。来年春天,这些植物就会再次以崭新的姿态繁茂生长。(来自百度百科)
  秋去冬存春开 夏季热烈绽放(来自八八)
  我用我的全部滋养,让你在盛夏尽情绽放(来自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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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黄皮
  芭蕉叶上还躺着一只完整的野鸟肉, 刀具在原地未动,旁边放着一些细细碎碎的短绒毛,那都是钟瑾, 一根一根地从野鸟肉上揪下来的。
  这么大半天。
  他都在揪毛渣渣.....
  叶知遇看了眼晚霞渐歇的天色, 又看了眼专注揪毛的钟瑾, 迟疑了会,表情 |  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径直绕过, 走到石桌边, 陆景阳颓废的背影显在眼前, 上半身歪倒在桌上, 整根脊骨像被抽走了一样。
  叶知遇咬了咬牙, 提气绕到他对面,看着脸颊贴桌,一脸要死不活还在死机状态的陆景阳, 弯腰低语,“嘿,开机了。”
  陆景阳姿势未动。
  圆眼转个弯, 眼尾微微上扬,询问:?
  “今晚还想吃饭吗?”
  圆眼用力地眨了眨。
  “想吃饭,现在立刻马上开机, 去拯救钟瑾手里那只可怜的野鸟。”叶知遇一口气讲完。
  陆景阳疑惑地皱起眉, 要表达的信息太多, 眼睛忙不过来,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张嘴, “钟哥不是在弄吗?”
  叶知遇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头, 往他身后看去。
  陆景阳跟着她的视线转头, 视线正对上钟瑾。
  只见蹙紧眉的钟瑾,神情严肃而认真,只看肩部以上的动作神态,会以为他正在处理一件很紧急的商业文件。
  然而视线下移,那双手一只按在野鸟白净的肉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捏起,对准野鸟的腹部,揪出一根短短的绒毛,放旁边,然后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动作严谨且仔细,一根细毛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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