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谢勉买了单回头扫到颜茉的笑,有点傻乎乎,像极了她怀里的那只傻兔子。
颜茉局促的低下头,拒不承认,“才没有,快走吧。”
谢勉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像是在笑颜茉的欲盖弥彰,但也没说什么,牵着她离开餐厅。
即便确定了关系,谢勉还是让颜茉坐在驾驶座后面,那个最安全的位置。
谢勉启动车子,“明天让人把那些茉莉花做成干花,再插回玩偶里,回去我把楚铭的微信给你,你想怎么弄告诉他。”
颜茉知道楚铭是他的助理,说了句,“你给楚铭开多少工资啊,他还管这个?”
助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居然还要帮老板处理感情上的事。
谢勉挑了挑眉梢,“那肯定是别人给不起的薪资,出一份力得一份回报,我看起来那么像谢扒皮吗?”
颜茉噗嗤一声笑了,“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
颜茉降下点车窗,让冷风涌进来,吹散了她面颊上的绯红,此刻好想去爬山,站在高山之巅,告诉这个世界,她很开心,特别特别开心。
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滋味。
谢勉从后视镜中瞧见她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跟着翘了翘薄唇。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一下车,谢勉又攥紧了颜茉的手,她轻微的晃了晃,“我又不是不会走路,你怎么老抓着我?”
有点太腻歪了,颜茉特别不习惯。
谢勉握住她的手拿了起来,俊朗的眉眼含着笑,“你以后要习惯,把我当成你的右手。”
“我忍了这么多年,不得抓紧机会向你讨回来?”
“又不是我叫你忍的。”颜茉小声嘀咕,她之前又不知道谢勉的心思。
刚好电梯到了,谢勉把人拉了进去,长臂一展,颜茉后退几步,谢勉步子逼近,将她困在了电梯一角,颜茉的天地只余方寸,她慌了,心如擂鼓,“你、你干嘛?”
谢勉轻哂,嗓音低哑,“茉茉不是让我别忍吗?”
!
颜茉蓦地屏住呼吸,澄澈的浅茶色眸子睁圆,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谢勉分明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电梯本来就空间狭小,谢勉再像一座大山似的压了过来,颜茉只觉得这一片的呼吸都被谢勉抢走了,她要喘不上气来了。
分明谢勉什么都还没做,颜茉却已经让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她只要一开口,少女心事便会公之于众。
大脑一片空白,颜茉呆呆的凝视着他,明明该抗拒,却偏偏有一丝期待。
“叮——”电梯门开了,有别人即将进入,颜茉脑袋一热,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猛地一下推开谢勉,转过身背对着来人,绯色从眼尾爬到了脖颈,蔓延着进入衣领之下,整个人像是烧了起来,要是情绪起伏有颜色,那她现在一定是最炽热的火红色。
谢勉被她推的后退了一步,低低的笑了下,恰好有一对夫妻进入,狐疑的看着两人,谢勉往外站了站,把颜茉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像是只小鹌鹑躲在谢勉身后。
之后电梯里很静,颜茉能明确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太羞人了,刚才差一点被人撞见。
即便两人什么都没做,可是刚才那样,很容易让人想歪。
两人在顶楼,后进的一对夫妻比他们先走出电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又只剩下她和谢勉了。
呼吸另类交换着。
颜茉从来没有觉得顶楼那么高,电梯要运行那么久。
“叮——”终于到了。
颜茉松了口气。
谢勉率先一步走出电梯,回头揶揄道:“小鹌鹑,回家了。”
颜茉快速走出电梯,不满的瞪了谢勉一眼,轻哼,“不许给我乱取外号!”
她才不是小鹌鹑!
谢勉望着她的背影,舌尖顶了顶上颚,眉眼微弯。
嗯,这个时候不是小鹌鹑了,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
颜茉进门之后第一时间去抱绵绵,像是躲着谢勉一样,进了猫咪的房间。
“喵呜~”绵绵发现了颜茉脖颈间戴着的项链,伸出爪子想抓。
“绵绵,不许动。”颜茉一把握住它的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把项链藏进了毛衣里,指腹戳了戳绵绵的脑袋,“这个是爸比送给麻麻的,你不许动哦。”
“喵~”绵绵伸出舌尖舔了下颜茉的手指,琥珀色的瞳仁格外漂亮,又乖又萌。
颜茉低头用额头蹭了蹭绵绵的额头,真好啊,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谢勉是绵绵的爸比,而她是绵绵的麻麻。
“茉茉,去洗漱,早点睡觉,别玩了。”谢勉站在门口,遮挡了来自客厅的灯光,放弃和她独处的时光,可不是让她回来和那只猫玩的。
“就来。”颜茉握了握绵绵的小爪子,依依不舍的放下它。
“喵呜~喵呜~”绵绵黏人的跟在颜茉身后,要跟着颜茉上楼,被谢勉一把捞了起来,训道:“别跟着你妈,自己玩去。”
颜茉上楼的脚步一顿,耳朵热了,他刚才听见了吗?
她逃似的飞奔上楼,脚步踩得木质楼梯蹬蹬蹬的响,像是飞速跃动的心跳。
颜茉一口气跑回房间,才想起来那个兔子还在楼下,不过这个时候她是不会下楼拿了,她随手找了根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将钻石项链取下,妥帖的放在桌上,还拿了一本书垫着,生怕被刮花了。
钻石项链在台灯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颜茉从小就不缺钱花,是被爸爸富养长大的,这样的钻石项链她有不少,可是不一样。
这条项链意义不同,这是谢勉送她的告白礼物,算不算两人的定情之物呢?
颜茉想,算的。
看着这条项链傻乎乎的笑了一会,嘴角都要笑僵了,颜茉才揉了揉脸去洗澡。
她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好,连做梦都在想工作,想学习,可是现在却异常的兴奋,一点困意也没有,大脑像的高速旋转着的机器,让她保持着激动的心情。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颜茉对这样的感觉陌生极了,热水从花洒里喷涌而出,落在她的身上,温热的,让她想起了谢勉皮肤上的温度,似乎比热水还要滚烫。
浴室雾气氤氲,水珠附着在镜子上,很快颜茉就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了,热雾缭绕,犹如踩在云端,脚底虚虚实实,分不清楚。
她总算明白了宁宁所说的——恋爱的滋味。
只要一想到他,心间就是甜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喜欢一个人,是喜悦的。
*
颜茉在浴室磨蹭了好久,把长发吹的半干,小脸被热气熏的红润润,像是清晨枝头上的红苹果,诱人啃噬。
谢勉敲开门,就看见这样的她,狭长的眸子微眯,眼神深邃了几分,腹部微热。
一个成熟的男人,欲望也随之成熟。
颜茉无辜的眨了眨纤长的眼睫,上头还缀着水珠,微微抬头看他,“怎么了?”
敲开门又不说话,很怪,谢勉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危险,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危险。
男人性感的喉结轻滚,嗓音微哑,“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餐?”
颜茉思考的时候无意识的咬了咬粉唇,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谢勉的视线无声追随。
颜茉有选择纠结症,直将唇瓣咬的泛白,才说道:“我有点想吃瘦肉丸,你会做吗?”
谢勉收回视线,单手插兜,笔挺的西装裤上突兀的隆起一抹弧度,弄出几丝微不可察的褶皱,语气沉了几分,“好。”
颜茉视线下移,落在他解开几颗扣子的衬衫领口,能隐约瞧见性感的锁骨,忽然想起了件事,“你等一下。”
她转身回屋,发丝如瀑,淡淡的玫瑰洗发水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谢勉的鼻尖微皱。
颜茉把白天买的领带拿了过来,带着点羞意的笑,“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她第一次给异性准备礼物,当然了,爸爸不算。
唔,以前的哥哥也不算。
谢勉的手从裤兜内抽了出来,打开袋子,有几分诧异的扬眉,“领带?”
“是、是啊,怎么了嘛?”她看谢勉经常穿西装,领带比较实用,而且也方便,衣服还得看尺码。
谢勉薄唇勾了勾,漫不经心的笑了下,“什么时候买的?”
“就下午。”颜茉抿了抿唇,怎么觉得谢勉的笑容怪怪的。
下午,那就是在他告白之前了,男人的笑意越发深了,眉眼深邃,笑的有些荡漾。
颜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摸了摸手臂,很是不解的看着谢勉,“你笑什么?”
谢勉上前一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微微弯腰,视线与她平视,“茉茉,你知道送男人领带意味着什么吗?”
“啊?”颜茉懵了。
送个领带也有其他意义吗?
“什、什么意思?”颜茉虚心求教,她是不是送错了?
谢勉扬唇后退一步,掌心揉了揉她略湿的发顶,语气宠溺,“把头发吹干再睡,晚安。”
他没有解释,转身进了对面的卧室,留下颜茉一脸迷茫。
话说一半好讨厌!
颜茉鼓了鼓腮帮子进屋,打算去问秦宁。
找到手机:【宁宁,送男人领带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她想秦宁应该没这么快回,放下手机继续去吹头发,把头发吹干,倒了杯温水,边喝水边捞过手机,秦宁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
秦宁:【你给谢勉送了领带?】
一语中的。
秦宁:【艹,茉宝你牛,女人送男人领带就相当于表白啊!】
颜茉惊恐!
秦宁:【意思就是想套牢那个男人,让那个男人成为自己的男人,暗示想和他结婚!!!】
“噗——”
第55章
颜茉手忙脚乱的擦了身上的水,又很不信的问了句,【宁宁,你是不是在逗我玩?我没那个意思。】
两人才哪到哪呢,怎么就变成那个意思了呢,颜茉觉得秦宁肯定是在吓唬她。
秦宁懒得打字,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我没逗你,你不知道领带和皮带都不能随便送的吗?如果是送爸爸和哥哥还没什么,如果是送异性,很难不让人想歪啊,毕竟这两样东西都很私密。”
“皮带我承认,是有那么点私密,可是领带怎么会?”颜茉鼓着腮帮子,她也看见了皮带,但觉得可能不太合适就没买。
“咳咳,”秦宁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家庭和美的夫妻,每天早上妻子都会为丈夫系上领带,而领带挂在脖子上,和女生的项链也没什么区别,如果谢勉随便送别的女生项链,你高兴吗?”
一说起项链,颜茉就呆住了,她走到化妆台前坐下,“你怎么知道他今天送了项链给我?”
颜茉怀疑秦宁会算命。
“他送项链你干嘛?”秦宁隐晦的嗅到了点不同的气息。
颜茉撇了撇嘴,“今天晚上他向我告白了,我答应了。”
颜茉简单的和秦宁回忆了下,现在想起来,颜茉的心跳还是很快。
“哇塞,这也太浪漫了,你们这是双向奔赴啊,谢总收到领带什么反应?”秦宁语气激动的有一种——自己嗑的CP终于成真了的感觉。
颜茉小脸红了,低头把玩着项链,“他一直笑,还问我知不知道领带的含义,你说他是不是知道?”
要真按宁宁所说,那谢勉笑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你说呢?我家茉宝可真是厉害,我让你主动点,你还真挺主动。”
谢勉喜欢颜茉,得了颜茉送的领带,怕是得天天挂在脖子上了。
颜茉哀嚎一声,转身走了几步扑倒在大床上,“我真不知道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啊,反正你们已经是情侣了,再近一步不是很正常?”秦宁终于放心了,两人修成正果,她就不用担心茉茉了。
“茉茉,你们两个就是天作之合,要好好珍惜呀!”
两人的缘分始于十几年前,前半生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后半生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也算是善有善报了吧。
颜茉双手捧着脸,嘟囔着,“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她也想像爸爸妈妈一样,一眼万年。
别人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可是爸爸这么多年,却对妈妈始终如一,哪怕妈妈早已不在了。
“恭喜茉宝,不过要是他欺负你,你得和我说,可不能因为谈恋爱受欺负。”秦宁没见过几次谢勉,所了解的都是从颜茉口中,应该不是个坏人,但在她眼里,茉茉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颜茉笑了,故意逗她,“是嘛,那要是他欺负了我?你能帮我把君盛集团搞垮给我报仇吗?”
“这……”秦宁哑然,“哎呀,好晚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茉茉可真敢说,这也要她有这个能耐啊!
她要是这么厉害,爸妈就该把她供起来了。
颜茉笑着挂了电话,觉得谢勉不至于欺负她,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想到那两条领带,颜茉的脸更红了,她想是不是要和谢勉解释一下。
可现在两人已经是情侣,送领带也挺正常,反倒解释了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唉!”颜茉重重的叹气,在床上滚了几下,算了,明天再想,她爬起来,打算下楼把兔子拿上来。
结果拉开门,就见谢勉从对面走出来,他像是才洗了澡,头发湿哒哒的,还有水珠,比起第一次见,他的头发长了一些,水珠从发梢滴落,流进了敞开的衬衫领口。
他可能还要办公,穿了件黑色的衬衫,上面几颗扣子都没扣上,之前他因为封闭训练晒黑的皮肤这些日子白回来了。
黑的衬衫,越发衬的喉结性感,锁骨白净,还有藏在衬衫下若有似无的结实胸肌,无不在昭示着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颜茉看了一眼就慌张的挪开,像是生怕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