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跑得快些,那些阴谋诡计就追不上我。”
就在墨言思索之际,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即走上前来道,“红云所说,道友切莫放在心上。”
红云的经验不能学,学了翻车几率极大,甚至于能够把人坑死,不是所有人都有红云那种好运气。
墨言倒是来不及注意这言下之意,抬头看去,那人戴鎏金冠,身着棕黄色道袍,脚踏繁籽流云靴,长眉凤眸,身姿挺拔,似山涧清风、青松屹立,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道骨仙风。
人就在那边,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晚风袭来,树木微动,
她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几乎要抬腿就跑,结果被镇元子一把按住的红云,墨言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着镇元子露出了一个特别友好的笑容。
只不过——
在镇元子看不见的地方,脚趾恨不得抠出来一个四室三厅。
红云你大爷的!
【作话】
红云:srds,我没有大爷。
墨言:guna!
第64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即便两人互相已经对于对方的名讳心知肚明,镇元子还是主动递台阶道,“在下镇元子,见过道友。”
“墨言,久闻道友大名。”墨言拱手回礼道。
“道友既然步入了此地,我许久未曾得见,算是我招待不周,还请道友入寒舍说话。”
明明是她和红云偷偷摸摸的来了万寿山,却是在镇元子口中简简单单的略了过去,甚至于揽在了自己身上。
只不过——
着实想知道到底镇元子到底从哪开始听的,从自己和红云提及自己的事情时,还是……从头?
不过这话显然不可能就这么问出口。
与此同时,镇元子这悄无声息过来的本事,着实让人心惊。
镇元子好像能够猜到墨言在想些什么道,“这护山大阵,虽然算不得多么的精妙,但是依靠山川地脉,隐匿其中,我作为阵主,自然也能够得到些好处,甚至于隐隐借助山川地脉之力。”
这话说得倒是轻描淡写,实际上这里面的难度但凡知道点阵法的,都能够知道这是什么个难度。
依靠山川地脉为阵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事,但是能够借其力,时变时改,化为己用这种东西加在一起,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道友过谦了。”
镇元子笑而不语,抬手示意,“道友请。”
反倒是红云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镇元子瞥了一眼红云:这我能让你知道?
红云:……
墨言就当没看见,借坡下驴,顺便无视了红云,直接顺着镇元子所指而走。
“我初来之时,就有些感慨,此等精妙阵法,底蕴深厚,不知道可否讨教一番?”
“既是道友所邀,自然不敢推拒。”镇元子顿时道,看起来的确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就这个样子,墨言着实想不到生起气来会是个什么样子,眼神不由得瞥了眼红云,红云被墨言这有些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莫名,不过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就这么跟在两人之后,就眼下的情况,倒是也已经跑不掉了,所幸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
不过眼下既然说了阵法之事,墨言倒也并非纯粹的找点事情解围,而是真的对于这山中阵法本就有些好奇,至于之前那句话也并非虚言。
“若是没猜错,北峰之下地脉隐匿,那里便是此地这边,也是此阵之始,但是我倒是好奇,道友是怎么做到能够把两地化为一处的,如此之大的地方,没有丝毫法印阵心的痕迹,难不成五庄观本身就是阵心?”
此种精妙一语道破,镇元子顿时知道这是遇上行家了,如今洪荒之中修道之士极多,其中有德行的却是甚少,更不要说能够在阵法一途上遇见颇有造诣,还能够静心说下去些话的人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源于红云,那现在对于墨言本身也来了是兴趣。
而眼下对于墨言这话,镇元子倒是也没有避而不答,就冲着现在这个样子,接下来看破也是迟早的事,他也不在乎这边看破与否,“不瞒道友,的确如此,五庄观本是山心,众灵气所汇之地,万寿山之本源,作为阵心再好不过,至于和北峰相连,不如道友猜上一猜?”
闻言,墨言目之所及,看了眼周遭的一切,思索片刻道,“地处其北,属阴而向阳,高峰不独而优,是为了聚灵?”
此话一出,镇元子更是来了兴趣,“切磋较量一番如何?”
墨言一口应下,红云看得有些乱,不过眼瞅着这般,红云没说话,反正降低存在感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得等到结束的时候就混过去了?
切磋较量并非是实打实的斗法,但是两人都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镇元子伴地书而生,在阵法一途上可谓是极有造诣,尤其是用优势连其山川地脉,以此为凭,比什么法宝都要好用的多,只不过就这地域性极强。
墨言对于阵法的造诣却也不浅,多年下来一层套一层,虽然现在因为防不住的效用问题以至于不用了,但是真说是在这种切磋较量情况下,墨言半点没有省下来,虽然就如今来看……之前的那个问题,显然不见得是效用问题。
相比较墨言的滔天阵势,危机四伏,不过方圆百里之地,遍地凶煞,极端至极,同等情况下镇元子的阵法那倒是四平八稳,简单,却又找不到半点漏洞。
镇元子破阵之时,可是在里面折腾了许久,观阵破阵,片刻都不能停留,否则后面的动作就接连而至,前面也会围剿而来,虽然墨言知道不会全力以赴,但是若是一点不在乎,全然凭借着墨言不会下重手就趁此机会找漏洞破阵,那也用不着什么切磋较量了,不如闭门造车更好。
眼瞧着镇元子全力以赴,如同如临对敌一般,见此墨言也不怕力道或轻或重轻重以至于真的伤了人,针锋相对,凶险异常,红云作为唯一的观众,看了都属于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见镇元子被阵法追成这样,一边掏出果子,一边看着阵术斗法,一攻一防,一守一解。
可谓是观赏性极强,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在前后左右上下全方面围堵镇元子之际,镇元子以之前围追堵截的经验,提前找准了稍显薄弱一面,直接破了大阵,只是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危急关头,着实算得上险胜了。
而论到墨言的时候,墨言看着这玩意,就像是泥鳅一般,滑不留手,想要破阵无从下手,有些像是在打一个龟壳,而且是一个坚硬难摧的龟壳,由于他们切磋较量的缘故,选的地方算不得大,以至于这阵法就更加完全,说是毫无漏洞也绝对没有问题。至于什么强行破开,鉴于山川地脉的缘故,她就算是想用最大的法力打下去,那也是打不破的,毕竟打在这阵法之上,那就相当于,打在山川地脉之上,除非她有一举铲除方圆万万里的山川地脉的能耐,否则只能对着这个无可奈何。
相比较镇元子刚刚那在她的里面阵法之内,四处游走躲避个不停,硬生生到了阵法彻底破开的时候,方才歇息下来。
但是她宁愿去尝试那种被追着四处跑的感觉,也不是看着这么大个的龟壳放在眼前,让她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就这种东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而里面墨言如此,在外面来看几乎是半点动静都无,外面的镇元子也没什么动静,在伴随着阵法落下之后,镇元子就没怎么动过了,如果不是目光直盯着里面,红云都觉得镇元子撂挑子不干了。
这都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红云蹲在一旁,等的着实有些无聊了,手上都没忍住把旁边的那几根草给薅秃了,眼瞧着墨言在那边闲庭信步般的四处走,知道的这是在破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郊游呢。
相比较刚刚的那一幕,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就在红云眼睁睁盼着墨言出手的时候,就看见墨言直接出来了。
红云:???
“不是,墨言你这是?”红云站起身来当即走了过去道,
“打不了,我认输。”
“可你还没打呢?”红云忍不住道,“怎么就输了?”
“打了也没用,破不开。”就这玩意,试了也没用,都已经明摆着的事情了,既然已经都确定的事,那动手也是没必要了,还不如早点放弃,省的做什么无用功。
“道友的阵法主一时防守,借山川地脉而起,若是御敌于外,据我估量,千年万年怕是也不在话下。”如今已然如此,日后只会更加圆满,就冲着这个东西,这大抵也是为何在那红云受险之际,为何镇元子能够助的了红云的原因了,着实不是一般得厉害,当然其为人也占据了主要因素,就算是有那般的能力,毕竟那是与好几位大能为敌,这魄力也不能小觑。
而镇元子倒是也没想到墨言会这么快出来,不过却也并非不理解,眼下对于墨言的夸赞,倒是也并未谦虚什么,这本就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不过,“道友之阵,锋芒毕露,杀伐尽显,可谓是剑走偏锋,致命极端,却也留有不少的漏洞,不过道友这条路子,有漏洞是必然的,强势过人,也必然留有弱点,若是多加改善,或许会来得更好些。”
闻言,墨言点了点头,经此一役不过想想这玩意就是这东西她实在用不了,不过参考借鉴一下还是可以的。
“所以……墨言你真的输了?”红云听着两人的话,还是一脸狐疑,就这说出来实在不让人相信啊,而且——
这半个时辰是真的没发生什么!
再对比一下刚刚的轰轰烈烈,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后面这个简直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平淡如水,古井无波似的,本来还以为还能看第二场来着。
墨言对此倒是一点不忌讳,摊手道,“镇元子有那个把握破开,但是我没有,而且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当然是我输了。”
“其实若是真的对敌的话,其实你我胜负尤为可分。”镇元子道,“功者可退,主防却是基于一方之地,若是换地方,短时间内便是伤筋动骨。”
“但是防守一途走到巅峰,自身先立于不败之地,已然不可小觑。”说着墨言开玩笑道,“若是真的没有什么缺点,哪怕是不给旁人留活路了。”
红云眼见如此,也只得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不等红云再想什么,镇元子目光看着墨言,收敛了几分严肃,也带着几分笑意道,“算了,先不提这件事了,我这五庄观中有什么东西,想必你也听红云说了,不如现在去看看?其实那东西也并非是多好的东西,只是味道算是不错,解口腹之欲倒是正好,我这五庄观别的没有,这个倒是不缺,道友可千万别错过。”
墨言这回也没拒绝,不过相比较墨言,红云是率先眼前一亮,只不过人还未动,就被镇元子一把按住肩膀,面上笑意依旧,“墨言你且稍等片刻,我让童儿带你先过去,我还有话和红云说。”
此话一出,红云顿时像是墨言投过去求救的目光。
墨言对此十分感动,遂,毅然决然地离开此地。
红云,你安心地去吧。
如果半死不活,我一定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找机会为你收尸。
红云:……???
【作话】
罗睺:在家等人中——
每日一问,墨言这么久过去,怎么还没回来?补充药材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吗?
第65章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梦想总要有。.
穹谷之中。
诛仙四剑悬于周身四处,占四面而向八方。
剑锋凌厉,寒光烁烁,剑意纵横驰骋,天地之间仿佛无一能够与之匹敌。
罗睺操纵着诛仙四剑,目之所及,剑意骤临,而在如此凌厉的剑锋之下,从侧面而言,其实也是一种非常人可破的防御。
着实是不能不容小觑。
作为诛仙四剑之主的罗睺,手中却是没有半点武器,就这一幕,着实是有些怪异。
不过真说是放在罗睺身上,倒是也没有怪异到哪里去,他有伴生至宝弑神枪,虽然有诛仙四剑在,但是也没必要从诛仙四剑中取其一而动,至于眼下弑神枪为何落灰,纯粹是源于谨慎。
万一他刚拿出弑神枪,墨言就当场就归来,撞了个正着。
如果墨言不知道或许还好说,但是墨言万一知道弑神枪是他的,搭眼一看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到时候,那画面可能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就算是他不想暴露身份,那也完了。
毕竟墨言出去已经多时,按照以往的习惯而言,如今早就该归来了,真说是现在,那也其实比之曾经要晚了很久了。
真说是有什么会耗时太久的事,墨言也会提前主动提及。
如今许久未归,说不得是在外面碰见了什么事。
鉴于墨言现在的境界,绝大多数墨言都能够处理干净,唯一不确定性的就是那帮神魔们,鉴于这些年一个个的都恨不得隐匿身形,故而不太可能在外面找事。
故而那换一个念头,说不得是在外头有了什么机缘,又或者是碰见了什么人。
前者倒是还好,就是时间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久了不知道多少,百年千年,甚至于就地突破当场几万年也是可能的。
若是后者……
罗睺面色一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玄麒所汇报的那不知道哪来的家伙。
如果不是自己思维缜密,说不得就要以为那个人就是鸿钧,让他给偷梁换柱了过去。
诛仙四剑传来剑鸣声,罗睺手指紧握,诛仙四剑顿时消失在空中。
一想到有个人很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撬他墙角,墨言很有可能悄无声息被人挖走,就冲着墨言现在那对他的感情,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如今越想越离谱,罗睺直接坐不住了。
罗睺深吸了一口气,一跃而起。
他不是因为墨言的缘故不安心想得太多,也不是想要出去抓人,他只是大事当头,他需要去加把火而已。
仅此而已。
仅——
去他的仅此而已!
他就是想要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