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也不用想多,你已经挺过去了,难不成天道还能再动什么手吗?”
就算是罗睺想要搞什么同归于尽,天道也不会这么选。
对此,罗睺笑了笑,嘴角尽是恶意,“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这不是来了吗?看着多让人烦?”
“而且我这不是也是不放心吗?你这么随意的过来,万一做点什么出来,我想你应该也会理解的吧?”
此话一出,鸿钧当即眼皮一跳。
“……”鸿钧,“也算是相识,怎么我不能来见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相识过?”
眼瞧着罗睺如此,鸿钧看着罗睺半天,最终方才开口道,“你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吗?”
……
……
“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你说呢?”鸿钧明知故问道。
“……”罗睺,“用不着你在这挑拨离间,如今算得了什么?”
“那你怎么自BaN己不说?”
“……没来得及!”罗睺咬牙道。
“哦。”
你哦什么!
“鸿钧,你不用想在这件事情上算计什么,我已经打算解释清楚,用不着你掺和。”
鸿钧没说话,他当然不用在这件事情上算计什么,因为这个他早在当年就已经掀了桌子,只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不过眼下他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做什么心思,眼下既然罗睺不在这里恶心人就足够了,至于日后如何,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墨言到底是灭世黑莲,是混沌青莲的四颗莲子之一,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对于她而言是好是坏,都说不准,我即将成道,眼下,我更想知道她的态度。”
罗睺手指微微一顿,喉结滚动,也不管药汤是否滚烫,直接一饮而尽。
“她睡了。”
闻言,鸿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昏迷?”
“她睡了,再等等就醒了。”
鸿钧没有再问,只是打消了来时的念头,临走之前,鸿钧回过头道,“你麾下那群人,打算什么时候撤出洪荒?”
“路我已经给了,具体如何,与我何干?”
是生是死那都是自己的造化,别说是现在了,早在当年不也是如此?
他们的死活难不成还要他来操心?那还要他们作甚?
不过就是一群工具而已。
“那你和墨言呢?”
“我若想在何处,天道奈我何?”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出人意料,不过鉴于墨言的缘故,鸿钧提醒道,“如果是养伤的话,其实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你可以回魔界。”
说完,鸿钧也不管罗睺回不回话,直接离开此地。
清风徐徐,吹来半片花瓣,并非是什么奇花异草,甚至于不带着半点灵力,充其量就是个山林野花,但是罗睺却是对此异常熟悉,这是墨言早在多年以前带回来送给他的东西,这花,早就不是当年的凡花了,比之琪花瑶草生长得缓慢,千年不改万年不败,这凡花早就不知道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且,如今也已经从原本的几株,到现在的一大片花丛。
罗睺收了弑神枪,从花丛中折下一朵含露正开的凡花,转身缓步走进房中。
不同于外面的温暖,房中因为罗睺以一己之力把此地改成了方圆万万里煞气汇聚之地,故而显得极为阴冷。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罗睺把花放在她的手心,仿佛只是因为好看,想要给她,好像如同平常一般。
双眸紧闭,鸦羽一般的睫毛在眼底打下淡淡的阴影,除了忍不住皱起的眉头,好像她真的睡着了一样。
他翻身直接上了床,也不管冷热,把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抱了抱。
她说,回穹谷,现在已经在了。
她也说很快就醒来。
都这么久过去了,也应该快醒了。
就像是她说的一样。
又过了许久,罗睺把墨言给他的草药已经所剩无几,直至彻底用了个干净,墨言还在睡着。
仿佛做了一场不愿意醒来的大梦。
罗睺垂下眼眸,好像一如既往。
……
……
墨言的念头是既然扛不住了,那就去任由身体自我修复,然后在身体能够承受住的时候醒来,同罗睺一同养伤。
即便有个念头想要醒来,脑子里面也是一片混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隐隐约约的感觉嘴边有些湿润,最开始是冰冰凉凉的,后来是温热的,带着无穷的吸引力,仿佛每喝一点,好像都能够感觉到力量在恢复。
脑子里面虽然已经不记事,但是她依稀知道,她想要清醒过来。
眼皮依旧沉重睁不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嘴唇仍旧有些湿润,身体也感觉暖洋洋的,身旁人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好像也在加大身体的温度,而身后被两只手紧紧地抱住。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显得有些轻松。
下意识地回抱了回去。
他感受到她的动作,反而更紧了,倒不是意外,而是感觉有些像是不让她动似的,可能是个错觉吧。
头抵在他的胸膛,她昏迷太久,此刻不想闭上眼睛。
“我好像,昏迷了很久。”
“没有。”他道,随即手指微动,直接翻身把人压了过来。
墨言那种感觉更浓烈了,但是鉴于她也上了头,实在无暇他顾,一切朝着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一路而去。
仿佛是发泄,仿佛是放纵,也仿佛是确认。
甚至于是带着沉沦,好像只有这样可以让人肯定下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让她亲。
直到她咬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墨言的脸是红的,只不过这回是气红的!
合着她之前说的话,一句没听下去是吧?!
我说你怎么抱我那么紧呢?!
【作话】
不管怎么说,罗睺的体力还是很好的。
第107章
◌你可以找机会杀我.
指尖落在嘴唇上,经过刚刚留下的痕迹,余下的已经并不多了,但是还是能够看见依稀留下的颜色。
那是血。
潜意识里面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和眼前的一幕勾连了起来。
甚至于让她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好像就是因为他那一节指骨的缘故,让她能够化形出来。
而如今她身上轻松一片,好像是未曾经历过各种,好像真的只是闲来无事,做了一场大梦,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我问你,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罗睺闻言动作微微一滞,随即若无其事道,“不久。”
声音低沉,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话接的好像就跟真的一样,带着想要把人拉进深渊共沉沦的蛊惑,熟练的要命。
身上的温度持续不断地落在她身上,肌肤相触,带着明晃晃的痕迹,轻轻浅浅中,肩膀上的印记,尤其突出!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挺过来了,只要挺过来了,至少性命无虞,对于她而言只是时间长和时间短一点的区别,总归是会醒来的。
而他身上也有伤,从那一道紫霄神雷之下走出来,她如此,他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硬生生被劈成了半幅骨架子,比往常所有的伤势,都要更重。
她为了避免他做出什么举动,早早的就已经提前打了一声招呼。
结果就如今来看,一点没听。
而且临近暴露,倒是临危不乱,如果不是她趁早咬了一口,大概真就干了,都不需要在掩饰什么,直接混过去了,她连发现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种法子你也想得出来?
真就是彻底无暇他顾了。
墨言越想越气,“你这个不久指的是千年?”
“万年?”
“还是数个元会?”
“不久。”
“所以你做了什么?”
罗睺没说话,墨言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打量了一下罗睺,随即手指落在他的左臂上,刚刚一直处在视野盲区的位置,罗睺想要抽出来,但是这等于不打自招,但是不动,结果显而易见,不过不管罗睺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墨言却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另一只手牢牢地按在他的肩膀上,以防他乱动。
手指一动,原本半挂在罗睺手臂上的布料,直接被墨言划开了一个口子,直接从中间落下。
从手腕的位置,向上好几道痕迹显露了出来。
伤口并未愈合的那道在手腕上,新伤旧痕就在一处,在原本就有伤的地方,还嫌不够,就又动了一次,或者说——
不仅仅一次。
而其余的痕迹,如今好像已经逐渐愈合,好像存留很久了似的,但是实际上,墨言很清楚,不管哪一道,这都是新弄出来的。
且不说主动以法力来愈合这等东西,就说什么也不动,只要只要一些时间,那伤痕也会消失,半点痕迹都留不下来。
更不要说以她对他的理解,他的身体,比之一般生灵自愈的能力,来的更快一些。
她就看见过一次罗睺动手,但是实际上就凭借他那一次又一次留下的伤势,也能够知道,他对于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气也是真的气。
这不是别人弄出来的,这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仿佛身体不是他的一样,在本来就已经有伤的地方,又来一次,真觉得血留的还不够多?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疼?
掌心法力汇聚,落在他的手腕之上,就像是往常一样,也不像是往常。
这样算什么,互相治愈、还是叫互相自残?
这话到嘴边,墨言都感觉有些说不出去。
不过也就在这个过程中,墨言隐隐感觉到她对于法力的掌控,有些太过于顺手拈来了,不过鉴于这个过程中速度和他伤势愈合的程度,好像和以前几乎持平,这大抵是源于她已经成为准圣的缘故?
直到过去了许久,伤口彻底愈合,这回墨言也不问了,直接掐指试图演算天机,虽然天机这种东西,对于她而言几乎等同于没用,但是还是能够大体确定一下时间。
只是这一次相比较以往,倒是一点感觉不到天道的所在,难不成是因为抽空西方灵脉之后,天道力量弱到确定时间的作用都没了?
随即墨言意识到,她可能是被天道排斥了,或者说被天道推出去了。
而另一条路,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墨言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东西,仿佛像是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落入意识中。
不同于天道即便是曾经都是细微联系的状态,如今这如同无数的消息摆在面前,只要她想,就能够知道一切,即便这其中绝大多数是在魔界的,甚至于隐隐约约感觉到,只要她想,她甚至于可以让魔界天摇地动。
“紫霄神雷之下,大道为证,你同我抗了下来,后我立魔道,你我自当一体,即便是没有我,你也可以。”他直接开口解答了她的疑问。
“若是旁人呢?”
“你不一样。”他道,“而且,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旁人。”
“这数万年里,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墨言深吸了一口气道。
“墨言,你之前说你很快就醒来,我只是帮你完成你的话。”
“所以,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是这意思吗?”
“……”罗睺,“事情过去都过去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这话听得怎么这么耳熟?
哦,这不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风水轮流转?
你怎么就这种话,记得这么清楚,运用的这么熟练?
罗睺感觉到墨言那俨然要吃人的目光,罗睺倒是丝毫没有退缩,反而道,“内伤总会好的,你为何还让我喝药?”
“……”
“墨言,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之前算计我这件事吗?”罗睺趁势反客为主道。
此话一出,墨言笑了,算旧账是吧?
“那天的事情,前面好几句话都记着了,后面的话我想也应该没忘了吧?”
“你担心我。”
墨言脸上一红,不过好在现在脸上本就发红,倒是也发现不出来,“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别转移话题!”
不等罗睺继续往下扯,直接主动道,“你可以想想,你以前瞒着我的事情,时至今日,仍旧半字未提的事情,若是你想起来了,可以过来跟我坦白。”
言罢,墨言挑起衣服,直接套在身上,起身而走。
“你去哪?!”
“……给你补血。”墨言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
做都做了,现在也回不去了,她现在隐约感觉到了之前罗睺的心境了。
哦,可能比他那时的心境更加暴躁。
风声叶吹如梭,墨言朝着后面的花园中走去,心思稍微平静了一点,也有心思握了握手指,如今这力量有些过于充裕了,手边一动,风卷残云,法则之力,溢于眼前。
原来准圣竟是如此强悍的吗?
即便是她的道并非此道,竟是也可以运用其他法则。
纯黑业火也比之曾经要变得更为纯粹,甚至于可以随心所动,不过霎时间从原本的纯黑业火,直接如同被水沾染了墨,被洗清一白,原本会伴随而来的凶煞之气,阴冷之感,如今尽数消失,或者说,尽数的压制在火焰之内,不外露丝毫。
如果不去触碰,怕是丝毫感觉不到这火竟是凶煞汇聚,如果她想,还能够带出热度。
准圣和大罗金仙的差距,着实不小,就这天地之别也不为过。
甚至于感觉那句不为圣人既为蝼蚁的感觉,放在这个状态中也挺贴切的,不过想想墨言觉得自己脑子可能被雷劈的有些太过了,以至于有些奇异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