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叮咚一声,他们才看到了小祖宗发来的消息。
【还行吧,听她唱过几次歌。】
刘屿对这个嘉凝还挺感兴趣的。
毕竟,刚才那四个字,也算是小祖宗对她的认可吧。
【刘屿:她唱的很好吗?】
【刘宜宜:是,她那时候很红。】
听小祖宗这么说,群里的人一时之间对嘉凝很是心驰神往。
可惜,她都是百年前的人物了,到了现在,估计早已作古。
一时之间,他们不由得有些羡慕刘宜宜来。
又能脚踩民国时期的土地,又能看到如今的繁华。
这世间,能有这般传奇经历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刘宜宜了。
-
刘宜宜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新年晚会还有好几个小时,她干脆托着下巴,准备眯一会儿眼睛。
结果,她刚闭上眼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即便现场沸反盈天,她依旧不受什么影响。
由此可见,她的身体还是亏空的有点厉害,和没出事之前没法比。
但偏偏,这种亏空,不是食补或者治疗能起效的。
就她所知,每一次灵魂出窍,在狗主人身边待上一会儿之后,她的身体情况就能稍稍好转一些。
所以,关键还是在狗主人身上。
她刚这么想的功夫,她的灵魂就再一次飘到了狗主人身边。
这个点,他正身处一间很大的图书馆里。
这硕大的图书馆里,漂浮着一股书卷的气息。
莫名显得厚重。
刘宜宜到了之后,就看到狗主人正在翻看一本很厚实的,专门记载民国风情的书,他旁边还摆着几本民国人物传记。
他身边摆了一杯快要见底的咖啡。
显然,他今天已经在图书馆了待了不少时间了。
刘宜宜微微低下头,问,“你在干什么?”
樊尧之抬起头,捏了捏有些酸涩的眉心,说,“看书。”
“我知道啊,我是问你,你看这些书做什么?”
樊尧之看了一眼眼前透明的民国小鬼,说,“想多了解一点民国的事情。”
刘宜宜哦了一声。
樊尧之沉吟了两秒,问,“我在这些书里都没有找到你的存在。”
刘宜宜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所以?”
“所以,你当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她的资料才会被人清除干净。
而此举,只是为了保护她。
刘宜宜没想到狗主人居然这么敏锐。
反正对方只以为她是一只已经去世多年的鬼魂,跟他多说一点也无妨,所以,她干脆的承认道,“是。”
樊尧之清俊的眉皱起,追问道,“什么事?”
想到自己一出事就是大事,再醒来,亲近的人全部都变成了星星,刘宜宜就没什么好心情地说,“能有什么事,死了呗。”
她那时候陷入了昏睡,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其实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她和其他人唯一的区别是,别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而她死了近百年之后,又复活了。
没错,她死了,又活了。
樊尧之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两秒后,哑声道,“抱歉。”
刘宜宜见他对自己确实很好奇的样子,心里一时也有点好奇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她开口说,“虽然我的大部分资料都被销毁了,但不至于一丁点都没留下来。”
大小姐一脸骄矜地说,“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樊尧之抬头看她,唇角微勾,“好。”
-
等刘宜宜小憩醒来后,她还记得樊尧之的那个眼神。
张扬又明亮。
啧啧啧。
刘宜宜一醒过来,刘屿等人就察觉了。
“小祖宗,你刚睡着了?”
刘宜宜嗯了一声。
新年晚会的现场到底还是太热闹了,她不过睡了十分钟左右就被吵醒了。
刘祈许建议道,“不如我们先离场?去附近酒店开个房,然后你再好好睡。”
刘宜宜摇摇头,“没关系,我现在不困了。”
听她这么说,刘屿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刘宜宜手里的手机突然起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来自老刘的消息。
【老刘:小祖宗,我一个朋友托我来问问,他儿子,小时候那里受过重创,现在二十三了,咳咳,就那什么,问题比较大,他托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
随机掉落小红包!!!
本文架空。
《夜上海》好像是1944年发行的。
第30章 睡美人的第三十天
刘宜宜看了一眼, 就收起了手机,暂时没回复。
短短一天内,就已经有不少人找上了她身边的人, 让他们帮忙咨询,预约, 排队的了。
刘宜宜对此适应良好。
她还跟着老师一起行医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求医盛况,每天都有各种慕名而来的病人, 而且一个个都对他们师徒卑躬屈膝的要命。
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可是, 现在没有老师在边上镇场子。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该摆的架子还是得摆的。
不然其他人欺负她年纪小,好说话怎么办?
要是没摆出态度, 以后谁都让老刘过来让她出手那怎么办?那她还忙得过来么?
所以, 刘宜宜故意冷淡老刘,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她看着舞台上表演的时候, 老刘正一脸无奈的朝对面的中年男人说,“小祖宗不回消息, 我也没办法。”
说完,老刘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他就知道, 传声筒这活儿不好干。一个搞不好, 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小祖宗。
以后还是把这活儿推脱给刘屿那小子吧。
中年男人苦笑一声, “老刘, 你也是知道的,我家小玹前些年为了治病喝了多少药, 吃了多少苦。
这几年, 其实我们全家也差不多放弃了, 这不是听说了你家小祖宗神乎其神的医术,所以我们才重新燃起了希望吗?”
对于他们一家的情况,老刘确实再清楚不过。
毕竟,有些医生,还是他从中帮忙牵线搭桥的。
对方只有一个儿子,能帮的话,老刘自然会帮。
但是他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
如果每个朋友都求上门,并且都让他传声的话,那小祖宗该怎么看他?
他倒是有点清楚小祖宗不回他消息的原因了。
这是对他有意见呢。
所以,老刘只能委婉地提醒说,“我家小祖宗,出生挺不一般的。她心气儿高,有点小脾气。求医这事儿,你再亲自跟她说一次吧,记住,一定要心诚。”
和老刘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脸惊诧地看向他。
看来,那位小祖宗,在这个家里的家庭地位不一般。
就连一家之主的老刘都对那位多有忍让。
老路点头,“行,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给她发一条消息。”接过手机后,老路问,“那个,你家小祖宗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这个题老刘会。
“有啊。”
老路打起几分精神来,“是什么?”
老刘微微一笑,“玫瑰。”
老路不解,“玫瑰?什么玫瑰?”
老刘解释说,“就是各种玫瑰。真的假的,玉的水晶的,总之是和玫瑰相关的。”小祖宗偏爱玫瑰这事,老刘再清楚不过了。
听他这么说,老路心里就有数了。
他用老刘的手机,情真意切地在群里找到刘宜宜,然后点开她的头像,向她发了一篇真情流露的小作文——
“小祖宗:
你好。
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路案,一个孩子的父亲。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
可惜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他,这是我的失职,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在他年幼时,他那里曾受过来自同龄人无意的伤害,导致他长大后,都不能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般。
这么多年里,我和他母亲,想尽了一切办法,跑了无数家医院,可惜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原本,我们全家都绝望了,但你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一般,彻底照亮了我们这个残破的家庭。
无论结果如何,到时,我和他母亲都必有重谢,并对您感激不尽。”
-
舞台上正在表演相声的时候,刘宜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这一篇出自一个父亲之手的小作文。
即便还没有面诊,她也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情况格外棘手的病人。
他的病龄已经很久了。
如今他都二十三岁了,其实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年龄。
不过,他们运气还不算太差。
刚巧遇到了她。
要知道,她老师最擅长的就是男科的各种疑难杂症。
二十三岁虽然年纪偏大了,但也不是不能治。
既然对方诚心诚意地来求医了,那么,刘宜宜也愿意勉为其难地给那个倒霉鬼面诊一番,看看他现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这么想着,刘宜宜慢条斯理地回复说,“明早过来。”
收到回复的老路激动到双手微微颤抖。
不管对方医术如何,至少他们心底又有一点念想了。总比之前无医可看的时候要强得多。
也许呢?
也许,她的医术就是不一般呢?
不然,她怎么会收到那一面特殊的锦旗呢?
老路抖着手回复说,“好的,谢谢!真的谢谢!”
-
舞台上的嘉宾们正在卖力的表演,但台下的几个参与《大明星的十五天》录制的几个嘉宾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没几个在认真看节目的。
陆憧山和小花陆明黛等人都在猜测许鸢到底是怎么了。
许鸢则是在犹豫要不要给盛斯渊发消息,告诉他这件事。
刘屿和刘祈许等人则是在羡慕小祖宗精彩却又无法复制的精彩人生。
刘宜宜则是在考虑路家那个倒霉鬼该怎么治这事。
一群人各想各的事,一眼看去,倒也分外和谐。
【怎么办,小祖宗不提还好,她一说“不如嘉凝”,我就好想听这个嘉凝唱歌。】
【一样,我也思量着这事呢。】
【小祖宗那边应该会有影像资料吧?希望小祖宗有一天能跟我们分享。】
【呜呜呜,小祖宗现在好像没看弹幕!】
新年晚会结束后,一群人终于可以各回各家了。
快要回去的时候,刘宜宜喊住了许鸢,一脸理直气壮地说,“不要忘了你欠我的那几张演唱会门票。”
许鸢用力咬了下唇,心神不宁地说,“知道了。”
听到这个回答后,刘宜宜看向刘屿,说,“她刚给的三张门票你先送出去吧。”
【呜呜呜,小祖宗万岁!】
【谢谢小祖宗!】
【这样的小祖宗,怎么可能不让人不心动呢!】
【希望我会是这几个幸运观众里的一个!】
【抽中我,抽中我!】
刘屿直播间的观众兴高采烈的时候,许鸢面色却是很难看。
她进了没人的女厕,让助理在外面帮忙看着。
不用面对镜头之后,她终于收回了脸上那勉强的笑意,直接一通电话,打给了盛斯渊。
许鸢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手机,手心满是汗意。此刻,她急需从盛斯渊那里汲取能量和安全感。
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盛斯渊才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
这时候,许鸢的下唇都已经被她咬出血了,她丝毫不觉疼痛,犹豫了许久,还是说,“思渊,刘家那个小祖宗说,我未来可能难以……”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完,许鸢的话就被盛斯渊疾风劲雨一般地打断了。
盛斯渊打破了平日里斯文的伪装,暴露出了他最真实的那一面。
“刘家的小祖宗,刘家的小祖宗!最近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我面前提她!她才几岁啊!能有什么本事?
许鸢,她几岁,你几岁?她说什么你都信?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能力吗?”
盛斯渊一通话下来,许鸢压根没有插嘴的机会。
说到最后,盛斯渊以一句“许鸢,我对你很失望”,作为这一次对话的结束语。
许鸢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一脸苦涩地闭上了眼。
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
为什么,她还是会一次次满怀期待呢?
然后,他再一次次地打破她的期待。
这个男人,是她从学生时代起,就崇拜喜欢的人啊。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变成了这样呢。
许鸢一时难过到不行。
等她整理好心情,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从她走出洗手间的那一刻起,她再一次变回了那个光鲜亮丽,仿佛无坚不摧的影后。
她走到助理面前,低声说,“跟导演请个假,我要去一趟医院。”
助理显然也是知道她的情况的,闻言,什么都没问,直接就去和导演请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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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樊尧之离开了图书馆,破天荒地主动联系了樊家大哥。
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樊家大哥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