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变的强大,要足够强大,慢慢强大起来,强大……
司念的脑袋似乎有些晕眩,她晃了晃,却觉得头更加重,身子不听使唤,开始东倒西歪,踉踉跄跄。
李持宁见状脸上笑的更加得意了,她可以越界欺负尊者的宝贝徒弟,在她的烈焰鞭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传出去她公主的名头就会瞬间大噪。她已经迫不及待的使出第二鞭了。
她抬手,将烈焰鞭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就算使不出灵力,烈焰鞭的威力也足以惊人,这第二鞭是前一鞭力量的两倍,随着她的手势以顺风之势朝着司念挥了过去。
有些胆小的弟子害怕的不敢看,还将眼睛蒙了起来。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第二鞭过去时,司念瞬间睁眼,此刻的她如同换了一个人,眼神凌厉不同以往,只见她身手不凡的凌空翻了一个跟头,就躲过了李持宁的鞭子。
李持宁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司念干脆利落的截下了她的鞭子,用力一拉,反倒叫李持宁自己重心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未几,司念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轻启朱唇,语气孤冷高傲:
“区区小国公主,也配与本尊相提并论?”
第14章 第十四天
李持宁闻言,怒不可遏的连忙爬起,凶狠的指着所有人:“不许笑,再笑我灭他全家!”
旁人脸色瞬间止住,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森林里又安静了下来。
李持宁瞪着眼睛,指着司念,“你刚刚说什么?区区小国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说我们玄武是小国?谁给你的胆子?”
“呵,”司念一声轻笑,极为不屑,“一小国公主,胆敢在本尊面前如此放肆?”
说着她环视一圈,除了李持宁的手下,那群弟子都还站在荆棘周围,不敢踏进这里一步,与司念对视上的弟子害怕的挪过眼去,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在一旁隔岸观火。
她又笑那些弟子:“你们这群人,可真不及本尊当年半分,热闹好看吗?”
“你你你……”李持宁急的跳脚,“把烈焰鞭还给我,有种我们来打一架。”
“还给你?”
司念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烈焰鞭,这个鞭子是用百年雷树藤在天火里淬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成,若注入灵力,鞭身则会泛着红光,犹如烈焰燃烧一般。凡胎□□只要挨上一鞭,立马皮开肉绽,充斥着灼伤感,普通伤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它是玄武皇室的象征,而能够给李持宁作为灵器,可见她颇受玄武皇帝的宠爱。
此时司念动了动后背,背后的鞭伤传来阵痛,她右手往后轻轻触摸,却如同触电般的急速收回,那种疼痛已经蔓延遍了全身,而映入眼帘的,是右手满手鲜红的血。
“竟敢伤本尊?!”司念抬头,死死盯着李持宁,眼眸里怒火燃烧,“你刚刚说,被烈焰鞭鞭笞,便是深受玄武国皇恩?既然如此,这种荣宠,你也来享享。”
在众人眼里,司念受了李持宁一鞭,起身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忍受他人的出言挑衅,也不会忍耐他人的冷嘲热讽。就算对方是玄武国公主,可她却是当今大陆人人敬仰的尊者爱徒,若论身份尊贵,谁都不及她,她又何须处处忍让?
只是学会反击的司念,眼睛里闪现的神采不同以往,那是一种傲视天下的自信,还带着一种处之淡然的冷漠。
李持宁被她突如其来强大的气场震慑到,连连往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玄武公主,你要是对我动手,便是与玄武国上下为敌?”
“与玄武为敌?那本尊倒要瞧瞧,区区小国,能耐我何!”
司念右手握着烈焰鞭,鲜血从背后流淌了出来,与鞭子混为一体,霎时间鞭身燃烧起熊熊火焰,触碰到鞭子的野草被瞬间燃为灰烬,其力量是之前的十倍。
“你……你怎么做到的?蚂蚁森林里不是用不了灵力吗?”
“小小咒术,也算灵力?”
继而只听见“咻”的一声,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李持宁抽去,鞭身虚晃像蛇一样灵动。她慌忙伸出双手想要用灵力抵抗,却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在这森林里,是使用不了灵力的,待她反应过来以后,鞭子就落在她的身上。红色耀眼弟子衣衫立马出现一道燃烧印记,在她身上烙下了一条深痕,被烧破的衣服暴露了她白皙纤细的腰身,滚滚鲜血流淌而出,一时间看不清那是衣裳还是鲜血。
“啊……”
李持宁哀嚎一声,承受不住鞭伤,两腿一软无力的倒了下去,见自己腰身暴露在众人面前,她匆忙扯过其余衣服遮盖住自己,也遮盖住那丑陋的伤痕。原本傲慢娇气的一国公主,此刻匍匐在地上露出狰狞的面孔。
灼热的伤口一动就撕裂,她想起身,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毫无力气,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啪嗒”不断的滴落在草地上。
“司念!你敢伤我?!”
“错,这是授予你玄武国皇室莫大的恩宠,怎么叫伤呢?”
说着司念微微侧身,将她背后的那道伤痕展示给众人看,远远不及李持宁腰间的触目惊心。“你刚刚不也赐了我一条嘛!我有恩必报,于是以十倍之力还你,你可不必对我感恩戴德。”
李持宁用尽全身力气,如同猛虎般凶狠的目光盯着她,“司念,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父皇对你扒筋抽皮,就算是尊者也护不了你!”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我岂要他人保护,我可是……”
话道嘴边,却又被吞咽了下去,当初那个名字已不足为外人所道也,而后她利用烈焰鞭将五行花从树上摘了下来。
她扔掉了血腥的烈焰鞭,伸出右手小心的抚摸花瓣,还有特殊颜色的花蕊,那是多么可爱、充满生气的精灵啊!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美好的笑容。
司念抬头,看着远处的太阳此刻正在渐渐西沉,他们的影子也逐渐被拉的老长,这一切美好终有尽头。
“太阳下山了,我该走了。”
说完,司念的头慢慢垂了下去,片刻后又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的朝远方尽头走去,一声不响,双眼无神。
众人皆纳罕,这司念好像真的被邪神附体一样,跟往常的她恍若两人。
等到司念离开此地后,所有弟子倾巢而动,迫不及待的爬上树去争夺剩下的两朵五行花。李持宁的手下立即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在清玄堂等候的各位长老,见日头逐渐西沉,虽说坐在堂里闲聊品茗,可个个眼睛都盯着门口,希望是自己的徒弟能够率先回来。
当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都起身站了起来,翘首以盼,唯有傅星沉,还端坐在自己的高位,喝了一口上好的茶,举手投足间皆显贵气。
那道人影越来越近,可是众人也愈发感到奇怪,那人像是个傀儡一般,没有灵魂的径直朝他们走来,走成一条直线,连一步歪处都没有。
走近以后,才发现原来第一个摘下五行花回来的人,竟然是尊者的徒弟,司念。
众长老纷纷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等候着,而傅星沉倏地从座位上弹起,立马上前迎接。
司念呆呆的走到傅星沉面前,犹如失魂落魄,眼睛却一刻都未眨过,她将手里的花递给傅星沉,语气毫无感情,“师傅,我把花带回来了。”
“念念……”傅星沉试探性的唤她。
“嗯?!”可司念却是呆呆的回头。
傅星沉立即就感觉到不对劲,朝她后脑勺点了一下昏睡穴,司念就直直的闭上眼睛向前倒去,还好傅星沉接住了她。
但是扶她后背的手感觉到略有些粘稠,傅星沉将自己的抬起一看,竟然满手是血。那鲜红的血充斥着傅星沉的眼眸,一腔怒火立马跃上心头。
“这是怎么回事?!”
众长老被他的话惊吓到,连忙跑上前来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到了司念满背的鲜血,以及那道灼伤。
“她受伤了,看样子好像是道鞭伤。”一长老猜测的说。
另一个长老疑惑道:“但是伤口又像是被烫伤的。”
傅星沉都不敢去看她的背,害怕那伤口会让他顿时失了分寸。
突然,远处的蚂蚁森林里闪出一道亮光,那是弟子们求助用的信号弹。
“不好,他们在森林里遇到了危险。”
所有的长老就立刻出发前去森林里帮助自己的弟子,唯有清庸还留守清玄。
他对傅星沉说:“尊者,还是先将司念带回去养伤吧。这次弟子训练,想必是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傅星沉好笑的反问他,但是此刻把气撒在清庸身上根本无用,当下治好司念才是关键,于是他叫上清庸身后的弟子,“林汉洲,跟我去后山。”
说完,傅星沉将司念横抱起,召唤出自己的二十四戟,以极快的速度飞回后山小院,而林汉洲收到指令后,也迅速跟在后面。清庸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五行花,仔细观察一番,又扔在地上。
回到小院的傅星沉,将司念放在床上,随后就到的林汉洲拿出自己的药丸,喂司念吃下,继而给她诊脉。看脉象并无生命危险时,林汉洲松了一口气。
他对傅星沉说:“请尊者放心,司念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背后这道鞭伤,还需要些时日调养好。”
“……知道了。”
接着林汉洲为司念的后背上药,还将治愈灵力输送给她,一番操作下来,总算处理妥当,安心的放司念沉沉睡去。
林汉洲疑惑问道:“司念的这个伤口,像是鞭伤,但同时又带着灼伤,不知是何种灵器造成的。”
“是烈焰鞭。”
“烈焰鞭?!”林汉洲恍然大悟,又道:“听说若是□□凡胎绝对接不下三道烈焰鞭,而司念如今这修为,只要一鞭,就够要她在床上躺半年了,还好蚂蚁森林里用不了灵力,不然怕是……不过在森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司念会受这么重的伤?”
傅星沉翻了一个白眼。
你问我,我问谁?我不也不知道嘛?你能不能安静?救完人就赶紧给我出去,我还得守着念念呢,她一定很疼。
此时,门外响起了弟子的声音:“尊者,大长老邀您去清玄堂议事。”
“不去。”
“可是大长老说,此事有关森林里发生的事件,而且三长老门下新收弟子李持宁师妹,浑身是伤被人抬回来的。”
“李持宁?!那可是这届新生弟子中背景最大的,她是玄武皇室中人,若浑身是伤,想必他们在森林里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尊者,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司念。”
就算傅星沉再放心不下司念,可事关森林里的真相,这里有林汉洲守着,怎么说他对司念也有师兄情谊。如此想着,傅星沉临走前看了一眼司念,转身就随弟子去了。
第15章 第十五天
入夜以后,小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还在跳动着,林汉洲守在司念床前,用手托着头在打盹儿。
床上的司念终于睁开了眼睛,动了动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后背的伤口轻微撕裂,痛感牵扯着全身上下。她不由得轻叫出声:“嘶!”
声音惊动了林汉洲,他微微眯眼看见司念醒来后,瞬间醒过神来,上前关切问道:“司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司念在林汉洲的帮助下起身,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背后还是有些灼热感。
“林师兄,我不是应该在森林里吗?怎么一睁眼就回来了?”
这话问的林汉洲很是惊讶,“你……忘了在森林里发生的事情了吗?”
“我只记得,我快要摘到五行花了,但是被那个玄武公主李持宁弄了下来,对了,她还拿她的鞭子抽我,我背上可疼了呢!”
“那然后呢?”
“然后?”司念垂下头仔细回想,“然后她还想打我第二鞭的时候,我的头有点昏昏沉沉,之后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一睁开眼就在这里了。”
林汉洲带着略微沉重的神情,对她说:“没想到李师妹竟然敢对你动手,但是不知是何人,也对李师妹下了狠手。”
“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是听说李师妹浑身是伤,在晕厥状态下被人抬了回来,想必是伤得不轻。”
“那可真是报应,谁让她欺负我来着,”司念忽然想起,又问:“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训练大会前三名是谁?应该没有我的名额吧。”
“你是第一个回来的,只是看你回来的模样有点魂不守舍,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尊者一看,原来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便立马把你带了回来。还好我修的是治愈系灵术,想必你休养个几天,应该也没事了。”
“好,多谢林师兄。”司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是原来的那件,还好没人帮她换,“对了,为什么之后的事情我都没记忆了我竟然是第一个回来的?那岂不是我可以随师父下山,前往月门贺寿了吗!”
林汉洲笑笑:“你这几天就好好养伤,先把伤口恢复了,再谈下山的事。”
“对了,我师傅呢?”
“尊者被我师傅请去清玄堂议事了,想必是与这次森林里发生的怪事有关。”
“既然如此,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谁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说着司念就下床,在另一个房间将血淋淋的衣服换了下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林汉洲便载着她前往清玄堂。
清玄堂是清玄门主事大厅,地域宽敞,足够容纳上千人,又装饰的富丽堂皇,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被镶嵌在天花板上,在夜里都犹如白昼,地上的白玉大理石光可鉴人,当年单是铺设地上区域,就花费了数年。
司念他们还没有踏入清玄堂的时候,就听见里面议论纷纷,像是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