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被打断了手,气的想杀人,但要是自己敢对两个未成年下手,把人给打坏了,人家家长找来,要是真的是惹不起的人家,说不定后面的人也不愿意保他。
可他气啊,先叫人把火石给打了一顿,这才报警。
孩子犯的错,当然要有家长来承担。
于是,夏秋深和戴良策进了警局,火石和赌石店老板进了医院。
这都进了医院,想瞒也瞒不住了。
他不敢给爸妈和爷奶打电话,他们除了着急,也没办法,虽然挺怂他姐,但夏秋深知道,如果出了事情,他爸会打死他,他妈没办法,他爷奶只会无脑护,只有他姐,能一边护着他,一边帮忙解决问题。
一通电话打到夏初那儿,但无人接听。
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夏初终于急了。
他还没发现,但戴良策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几十通未接来电,都是老师和一起出来玩的补习班同学的电话。他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老师都快急疯了。
“戴良策同学,你们在哪里?!!”
戴良策抹抹眼泪,哽咽道:“老师呜呜呜……”
那边,夏初刚进入空间,打算拿点东西,就看到了等候在空间已久的火石。
听火石说了来龙去脉,夏初扶额。
火石是医院外面的一个死胡同里进的空间,作为空间主人,夏初可以跟火石一起去那边。
在空间里,夏初收不到讯息和来电,出了空间,她让火石先回医院,自己去了医院附近的警局。
夏初一进入警局,担惊受怕好久的夏秋深看到姐姐,呜哇一声扑了过来。
他原本是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扑进姐姐怀里,但姐姐一米六,他现在一米七五,半蹲着把脸埋在姐姐肩膀上,动作看起来很奇怪。
夏初把人推开,在他脑门上打了个脑瓜崩:“出息!”
夏秋深不好意思,抹抹眼角:“姐……”
“行了,我刚刚都听火石说了。”
在一群外人面前,夏初也没有想要教训弟弟的意思,在警察的带领下,她看到了作为证物放在桌面上的所谓赌石店的原石。
说实话,要不是石头里面那个别一点翡翠色,她还真看不出来这种原石跟普通石头有什么区别。
夏初态度诚恳的对警察道歉:“对不起,家里孩子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摔坏了人家的东西,我们肯定是会赔的。对了,事主在那儿?”
警察:“……在医院。”
夏初:“……???”
这一点儿刚才火石没觉得有什么,也就没说,因此夏初才知道,火石竟然把人家赌石店老板的胳膊给折断了!
还好是关节上出的问题,而不是手骨折断,否则事情就大条了!
赌石店老板把她弟弟哄进店里,这个帐夏初当然得跟他算,但这都是小事,如果弟弟意志坚定,也不会进去。
她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推在别人身上,否则以后弟弟杀人了,她难道还要怪别人长得太好杀吗?
算账是一回事,家庭教育又是另一回事。
这件事情其实一开始还挺好解决的,只要给钱就是了。
但夏秋深舍不得那钱,总觉得有缓缓的余地,没想到火石那么刚,把人老板给刚进了医院。
夏初再三道歉,且火石的确是连国语都不会说,对赌石店老板动手,只是以为赌石店老板要对夏秋深不利。加上夏初把翡翠原石的钱给赔了,还付了老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五十万,老板这才愿意去警局撤销案子。
因此,夏秋深、戴良策和火石三个孩子只是被警局口头上教育了几句,就放走了。
离开警局,夏秋深看向弟弟和火石:“你们两个,旅游继续,但回去以后,小深给我写两千字检讨书,今年下半年零花钱减半,每天围着村子跑三圈,做二百个俯卧撑,每天没完成任务,不许吃饭!”
夏秋深颓废:“是……”
“还有火石。”夏初看向火石,“小深的两千字检讨书写完以后,你每天给我照着抄三遍,读三遍,半个月以后我要检查,要是字体潦草,没好好练字,并且抽几个字都不会读的话,下次就别来了。”
潜意思是没检查过,以后就只能呆在空间里。
听着这惩罚,火石比夏秋深还要颓废:“好……”
夏初看向戴良策。
戴良策一个哆嗦:“我……我也跟夏秋深一样……”
“……”夏初本来想说他不是自己弟弟,自己也管不着,以后自己小心,没想到戴良策这么上道,既然他自己愿意,夏初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敷衍性的点点头:“嗯,乖。”
戴良策激动。
天哪,同学的这个姐姐,好A!
夏初让火石带着这两个人回到下榻的旅馆,看向医院的方向捏了捏指骨,冷笑:“我的钱,也是那么好讹的?”
次日,赌石店老板打着手膏回到店里,店里人不少,解石的地方更是里三圈外三圈,时不时传来叫好声或者嚎哭声。
一刀富一刀穷,多少人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赔的倾家荡产。
店里进了个带着金项链,嚼着槟榔的胖子,他胖胖的手指上戴着好几个玉扳指,这么热的天气,身边还腻着一个美女,肉都贴一块儿去了,也不嫌弃热。
赌石店老板看到来人,眼睛一亮。
“王老板,王老板你可来了,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你,我可担心死了。”他来到王老板身边,神秘的小声耳语,“我最近刚进了一批原石,老地方出来,你懂的。”
王老板点头,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走,带我去看看。”
后院,赌石店老板带着王老板,后院里这些原石,才是好原石,外面那些不少都掺着假货,还有一些是边角料。
后院非内行不招待。
赌石店老板暗自偷乐,今天又能发一笔财了。
王老板挑了两块原石,两块原石加起来二十多万,跟着一起来的女伴也挑了一块,两万多。
外面解石的师傅和里面解石的师傅不一样,后院的应该是VIP贵宾级服务,解石的师傅经验也更多。
王老板运气好,三块石头中,有一块原石竟然切出了绿色冰种翡翠,水色均匀,切出来分量不小,估价九十到一百万。
王老板买原石才花了三十万不到,净赚六十多万。
赌石店老板撮撮牙花子,看着那块原石眼红。
神仙难断寸玉,他要是有这个本事看出那块原石中有玉,就自己给刨了。
“恭喜啊王老板,一段时间没来,就给搞个开门红,看来今年生意指不定有多红火呢。”
“哪里哪里,都是吴老板你这里的货不错。”
两个老板商业互夸。
解石师傅在那里用清水冲洗石头表面,赌石店老板似乎看见桌子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看起来像是老鼠,他狐疑的弯着身子上前看了几眼。
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忽然一个虎扑扒在他的小腿上,赌石店老板往后一看,就见一只老鼠露出大门牙就要往他小腿肚子上咬。
赌石店老板吓得原地跺脚,刚才为了看清楚桌底下什么东西,他弯下腰,几乎贴着桌脚,此时猛地站起来,桌子被撞得一歪,又翻了回来。
老鼠被甩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余光中,一抹绿色落在地上碎成几块。
解石师傅瞪大眼。
王老板:笑容逐渐消失.jpg
后院外面,夏初把一团灰色的什么东西放进背包里,拍拍背包表面,转身就走。
手机响起,是小弟来电。
电话中,小弟试探的询问姐姐赔了多少钱。
夏初咧嘴一笑:“放心玩你的吧,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是人家诓你进去的,而且那石头是人家自己掉的,跟你没关系。”
傻小子真信了,一脸崇拜。
“以后自己长点记性,不该进的地方不许进,”
“姐,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挂了电话,夏秋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好兄弟魏良策,两个傻小子抱在一起兴奋大叫。
经过这件事,夏秋深和魏良策真正成为了好朋友。
当时夏秋深把石头摔坏以后,其实不关魏良策的事情,魏良策自己家家境算是一般,这次出来零花钱也只带了两万,花掉了一些,却把剩余一万七千多全部掏给夏秋深。
夏秋深没要。
后来赌石店抓着夏秋深,看起来像是要打人,魏良策明明特别害怕,却还是没有抛下他独自离开,而是冲上去想要掰开赌石店老板的手,一个劲儿的帮夏秋深说好话。
桩桩件件,足够让这两个经历了惊险事件后的少年们成为好兄弟了。
带队老师们也是虚惊一场,听到兄弟俩删改版历险记,知道是因为火石的保护,两个少年才没有出事,不禁对火石和把火石送过来的夏秋深姐姐感激不已。
要不是火石在,这两个少年要是出事,带队老师就完了。
S市在南方,南方夏天炎热,加上今年夏天气温比去年最高气温还高出五六度,因此选择旅游地区的时候,选择了维度较低的北方城市D市。
D市是出了名的夏天避暑圣地,每年夏天最高气温超过30度的没几天。
在S市最近气温高达47度的时候,D市气温31度,但这已经是最高气温37度下降到现在的成果,天气预报显示,未来几天D市气温仍会继续下降。
相比较一天不开空调可能会死人的S市,D市简直可以说是气候宜人。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原本计划晚上要去夜间游乐园玩耍,但为了安全,老师们取消了这个计划,而是选择在门口烧烤摊吃烧烤。
这次出来玩的都是一些家里有点小钱的孩子,因此选择的住宿位置在海边,两个人一间房,每天回到房间的时候,都能在阳台上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滩上有好多烧烤摊子,其实也不算是烧烤摊子,他们是海边餐厅的‘室外餐厅’,烧烤餐点大多数都是海鲜。
少年们在沙滩上赤脚奔跑、玩水,吃东西,一边拿出手机拍下美好的夜景,和大家的合影。
就在他们玩的欢快的时候,其中一个少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他哎哟叫唤,看向浅水滩,发现水里竟然是一根绿色的像草一样的东西。
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蛇。
一群少年纷纷跑过来。
“包佳德,你没事儿吧!”
包佳德拧干衣服上的水,大大咧咧道:“没事儿没事儿,好像是一根海草。”
夏秋深发现,那根海草,似乎是从海里长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长这么长,还从海里伸到了浅水滩这边。
“没事儿就好,这大晚上的,也不太看得清,我们离浅水滩远一些,等会儿遇上海蛇就不好了。”何老师看了那根长的过分的海草,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本着这份谨慎,他把孩子们赶到了沙滩上。
夜色中,浓墨般的海水沉沉浮浮,那根海草随着海水沉浮而飘飘荡荡。
一个浪花打过来,把海草往前一冲,在海草即将触碰到脚踝时,不知道为什么,何老师心中一突,疾步后退避开。
海水褪去,原本应该把海草带走,但他发现,海草只是后退了几步,底下似乎长着根须,死死固定在沙子底下。
何老师越看越心慌,他把另一个老师叫过来,指着那根海草问道:“刘老师,你有没有感觉这根海草有什么问题?”
刘老师推推眼镜,拿出手电筒照了照,摇头:“除了长了点,没什么问题。”说着,看向他,“何老师,你是不是白天吓到了,要不去先回去睡觉吧,我跟小何老师在这里看着就好。”
小何老师比何老师小五岁,都姓何,大家就称小的那个为‘小何老师’,用来区分。
何老师被刘老师劝说着回到酒店,但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他坐起来,拿出手机给这边管理海滩的人打了个电话,再三言明浅水滩上那根海草有安全隐患,希望他们派人将海草给清除掉。
管理处值夜班的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在这边工作好几年了,一次事故都没有出过,因此口中答应的很好,手里也拿着笔把顾客诉求写在诉求本上,心里却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第二天清早上,他跟交班的同事玩笑般的说了这件事:“你说说,一根海草,还能有什么安全隐患,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比老鼠还小。”
交班的小张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同事的敷衍态度有些不满:“既然顾客已经提出诉求,我们还是去看看,不然上头什么时候查起来,我们不好交代。”
“这有什么好差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唉算了算了,你要查就你自己去查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正在二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办公室里一通电话忽然响起,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中年男人眼皮子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不肯接,只能小张接。
小张接起电话,越听脸色越难看,半分钟后,他挂了电话,看向中年男人,眼神复杂:“海边出事了,死了个学生。”
中年男人被看的头皮发麻:“你看我-干什么,海边出事关我什么事情。”
小张却是迅速给安保人员们打电话,通知下去,让他们迅速到达海滩边,并报了警。
“你报警干什么?”中年男人越来越慌,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跟自己有关系,听到小张报警,电话中还提到了‘海草’,神经都崩了起来,声音颤抖。
小张却一言不发,直接将中年男人推开,拿起桌上那本诉求本。
“你……你干什么,干什么拿诉求本,还给我!”
中年男人心慌之下,要去抢,没抢过,急红了眼,伸出拳头要打人。
门外站着的两个安保人员忽然冲进来,直接将中年男人按倒在地。
他们比小张来的早几分钟,二人之间的谈话,安保人员也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海边出事,出事时间在中年男人值班时间内,按照流程,他需要接受警方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