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了。”同桌的一个艺人笑眯眯道，“老板，待会儿我们再合张照，到时候您挂墙上，肯定能招揽客人。”
谁知，翘姨显得不太上心，“我就算挂照片也是挂恬恬的，挂你们的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自认也算是个流量小花的班可情：……
自认也算是个当红小生的米恒：……
自认不太出名也算小有名气的其他艺人：……
等翘姨拿着记有菜名的本子离开，米恒才小声问：“我们这算不算沾了应恬的光？”
算吧。
其他艺人在心里想。
——
店里上菜很快。
应恬吃着饭，看着店员一盘菜接着一盘菜地往后面那桌端，刚收回目光，突然看见店员把一盘凉拌牛肉放到了她面前。
“？？？”
“我点的。”阎放用公筷夹了片牛肉放到应恬碗里，“不说吃慢点儿吗，菜太少怎么吃慢点？”
于是，店员给后面的米恒等人送菜时，总会捎带着给应恬这桌一盘菜，关键给的还比较隐秘，自始至终没让周围的人察觉。
应恬夹起一片牛肉吃进嘴里，麻麻辣辣的口感很是刺激味蕾，“你什么时候点的呀？”
“你纠结要不要再吃一碗饭的时候。”阎放轻笑了声，“翘姨当时正在和他们聊你的事情。”
应恬秉承着有来有往的原则，也给阎放夹了菜，还不忘解释一句，“我纠结吃饭也是怕吃太多影响待会儿学习叠罗汉。”
说话间，后桌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古风乐曲，这是《明月迢迢》的插曲。
班可情把平板放在前面，这样自己和旁边的人都能看见，边看还边和旁边的艺人讨论。
店员端上来一盘宫保虾仁，放在班可情面前。
班可情稍怔，“这菜我们好像没点。”
米恒：“你们是不是上错了？”
“没上错。”店员解释道，“我们老板说同样是追剧的人，这盘宫保虾请你吃。”
班可情：！
其他人：！！
看着眼前的宫保虾，班可情看向米恒，肯定般点点头，“我确定，我们真的有沾应恬的光！两次！”
【我特么笑死哈哈哈哈，应恬，一个节目组没请来但处处有出场的人。】
【应恬：节目组，出场费结一下，谢谢。】
【我怀疑这是节目组的剧本，怎么就那么巧，班可情追应恬的电视剧，米恒和应恬拍过照，还能碰见认识应恬的店主？】
【难道说这档综艺是为了应恬而开？】
【应恬真有那本事，早就火了，怎么会压剧压三年。】
同一时间，应恬的粉丝们从微博，论坛和群里听说《一起来旅行》竟然有应恬出场，于是，他们立刻冲来了直播间。
《一起去旅行》的直播热度一升再升，很快升到了同期直播综艺的no.1.
导播室里，工作人员回头问导演，“导儿，你说我们节目组是不是也沾了应恬的光。”
导演面色深沉，“我当初应该积极地争取应恬。”
店里，同桌艺人吃着吃着，忍不住道：“你们说，我们要是一直夸应恬，老板会不会一个高兴直接给我们免单啊？”
他平时不差钱，但今天剩多少钱会决定晚上的住宿条件，肯定是剩下越多越好。
同桌的几个人下筷子的手不由顿住。
米恒猛地一鼓掌，“有道理啊！”
于是，米恒把不太忙的翘姨拉过来，几个人绞尽脑汁不重样地夸应恬，甚至有人临时抱佛脚跑去百度查应恬的资料。
米恒：“应恬能带您孩子好好学习，肯定也是个学霸。”
翘姨：“是啊是啊，应恬考上了京市的A大呢。”
其他人：……
卧槽，应恬还真是个学霸？
有艺人试探问：“请问是怎么考上的？艺术生吗？”
问是这么问，但在座的人都知道，即使是走艺术生考上的A大，那也是学霸级别了。
翘姨纳闷，“还能怎么考，就正正经经高考考上的啊，分数可高了，她也就是不好好学，要不肯定能拿到个保送。”
“这还不叫好好学啊。”学渣米恒茫然道，“不好好学都能考上A大呢？”
翘姨骄傲起来，“聪明嘛，没办法。”
后桌，应恬吃着饭，听着他们聊自己，感觉还有点新奇。
从前也经常被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夸，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她还有人附和，这就是被吹彩虹屁的快乐吗？
于是，应恬就着这份快乐，愉快地吃掉小半碗饭。
班可情点头，“应恬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演技很好，一看就很有悟性。”
翘姨想了想，“那得感兴趣的才有悟性，她厨艺就不太好。”
说完这句，翘姨反应过来，怎么能在镜头面前说恬恬有不好的地方呢，她忙往回找补，“但她正事上都很厉害的，大学时候参加了好几次竞赛，什么全球金奖，全国一等奖都拿到过呢！”
整张桌子鸦雀无声。
几个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后悔往应恬大学这件事上扯了，这些什么竞赛，他们也没参加过啊，问都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他们倒是相信翘姨的话，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有些持怀疑态度。
【真的假的啊？我觉得这个店主往夸张了吹。】
【应恬大三开始拍戏的吧？在A大不挂科就不错了，还能有时间参加竞赛？】
【也可能，应恬主演的两部剧拍摄时间都在暑假，大四虽然有课但一周也就几节，我比较怀疑应恬的论文合不合格（狗头）】
【肯定假的啊，应恬真那么NB，能不写在百科上？圈子里的艺人很喜欢艹学霸人设唉。】
【张口闭嘴就是假的，你们不认识A大的学生吗？问一句能浪费多少时间？】
米恒等人倒是看不见直播间的讨论，但他们也觉得不能继续问下去，否则，被处刑的就是他们了。
一个艺人将话题绕回到他们熟悉的领域，“应恬现在正在做什么啊？和她一起拍《明月迢迢》的几个人都出来营业了，网上很多人都喊话应恬出来营业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帮我问老婆在干什么了！】
【应恬在陪崔津慕打游戏。】
【前面的别说了，自从直播间小祖宗是应恬这件事曝光后，崔津慕再也没和应恬打游戏，蹲直播蹲到痛哭qaq】
“恬恬呀。”翘姨侧了侧头，偷偷瞄了眼应恬，结果发现应恬还有心思给阎放夹菜，一点也不想在镜头前露个脸。
翘姨摇摇头，“她啊，忙着吃呢。”
忙着什么？
忙着吃呢？
米恒猜测道：“应恬是旅游去了吗？”
“也能这么说吧。”翘姨站起身，拍了拍围裙，“厨房还有事，我先走啦，你们慢慢吃。”帮恬恬争面子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聊下去就耽误干活赚钱咯。
班可情用胳膊肘撞了下旁边的艺人。
艺人忙说：“老板，我们吃完了。”
他用极其希冀的目光看着翘姨，等着翘姨说出免单两个字。
“吃完了？”翘姨扫了眼桌上的几盘菜，很快得出结果，“宫保虾仁免费的，其他五盘菜正常价148，打五折的话74，扫码还是付现金？”
艺人：……
其他人：……
看来这轮彩虹屁不太管用，别说免单了，老板甚至都不抹个零头。
班可情抽出两张五十元，叹气道：“付现金。”
翘姨笑着收钱离开。
“虽然没免单，但也省下了大几十啊！”米恒拍拍手，叮嘱其他人，“你们得记住了这是沾了应恬的光！”
“放心吧，记住了。”
“肯定能记住啊，应恬，这就是我衣食父母！”
吃饭能打折，省下的钱晚上能睡个好觉，可不就是衣食父母吗！
应恬听着衣食父母四个字，表情恍惚，这听着和再生父母好像差不多啊，反正辈分都上去了。
翘姨拿来找零的钱后，米恒几个人就起身准备离开了，直播间一阵哀嚎。
【我以为能看见应恬呢呜呜呜呜。】
【看不见也没关系呀！我们听到了恬恬那么多的往事！这是你在百度上查不到的宝藏往事！】
【我倒不关心应恬，我就想问节目组的摄像大哥能不能给点面子，让我们看一眼小姐姐正脸！】
【哈哈哈哈这个小姐姐正面漂不漂亮不好说，但真的很吃货，感觉从头到尾一直在吃，关键从后面看体型匀称，皮肤白到发光！戒糖戒盐人士哭了qaq】
应恬还不知道自己能凭借背影在直播间里有了声音，确定米恒等人走出老远再也看不见后，她才压了压头上的向日葵宽檐帽，叫上阎放一起往反方向走。
这倒不是应恬躲着他们选的方向，而是果山的方向就在相反的位置，远离热闹的镇子中心。
阎放不是第一次来果山，但相比上次来，果山的果树茂盛了许多，连带着鸟雀都多了起来，被小红和小绿带着一起监督花衬衫三个人干活。
除了他们，山上还有农科院那些人，他们穿着统一制服，辛勤地忙活在果树间。
“我以为你会挑在院子里。”他说。
“本来有这个计划。”应恬用手指比出一段很短的距离，“但前两天在院子里种了两排草莓，真腾不出位置了。”
应恬说完，又补充道：“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我怕小红和小绿不够有威压，想帮它们撑撑腰。”
几乎在应恬和阎放刚到果山的山脚时，花衬衫就看见了二人，忙拽住小弟，“应恬和活阎王怎么又来了？”
“老大，你别拽我。”小弟很崩溃，“我不想耽误种树，也不想被鸟儿骂！”
花衬衫在小弟面前还是想逞威风的，看着应恬和阎放越走越远，他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站起身，冷酷道：“你等着，我必须让应恬把这俩鸟收回去！”
上次不成功那是头回经验不足，这次肯定能成功！
应恬走到位置，伸手一指，“这里吧！我特地让人空出来的位置，我们俩绝对能放得开！”
“……”阎放觉得应恬说的话有歧义，但又觉得是他心思不纯才会想偏。
他摇摇头，手臂横档在身前，冷静道：“你先打我一拳。”
应恬眨眨眼，语气犹豫，“我打你……一拳？”
这能打吗？一旦打骨折了怎么办。
应恬伸手戳了戳阎放的小手臂，隔着布料，能戳到结实的肌肉，但再结实它也是属于人的小手臂啊。
“不行。”应恬表示拒绝，“不能打。”
阎放怕应恬不舍得用力气，耐心解释道：“我想看看你的力气，再根据力气大小调整你打人的方向，你不是想摔人的时候，让他们严丝合缝地叠罗汉吗？”
“那也不能打你呀。”应恬琢磨着她对阎放还有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呢，可不能把人打坏了。
恰在这时，花衬衫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应恬眼睛一亮，“老花！”
花衬衫像个被戳破的皮球，毫无底气地反驳，“我说了我不姓花！”
“花不花都行，”应恬招招手，“你来捡几个石头，越大越厚的石头。”
说完，便伸手指向旁边的石头。
花衬衫顺着应恬指着的方向一看，表情麻木。
这石头厚度能有二十几厘米，是否用“搬”来形容比较恰当呢？
他心里在吐槽，也不敢发出抗议，一边搬一边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等下说服应恬把两只小破鸟带走而要付出的代价。
阎放也没打扰应恬，在一旁看着应恬指挥花衬衫搬，不，捡石头。
很快，花衬衫捡了三块大石头，一块叠着一块地摞在树干前，厚度加起来能有半米多高。
直到应恬往摞起来的石头那边走，阎放才轻轻扯住应恬的手腕，“你想打石头？”
“我可以啦。”应恬空出来的那只手握了下拳头，“我力气很大，保证不会砸坏拳头。”
阎放想起应恬能种灵植的能力，心里猜测或许那个能力也和力气有关？
他这么想着，放开手，拧眉看着应恬走到叠摞的石头边，看着应恬慢慢举起握紧的拳头。
虽然相信应恬不是说大话的性子，但阎放还是忍不住担心，尤其刚刚握住的应恬的手腕，那么细那么软，肯定会被石头擦破皮吧？
阎放突然出声道：“应恬，要不——”
话音未落，应恬的拳头已经猛地砸了下去！
阎放呼吸停顿一瞬，想也不想就大步上去，伸出手要握住应恬的手腕，结果——
咔嚓。
一声碎裂的声音清晰又突兀地响在耳侧。
阎放的视线从应恬紧紧攥住的拳头挪向树干前的那摞石头上，只见一道细细的裂纹从第一块石头向下延伸，裂缝逐渐拉长拉宽，一路裂到最底下的第三块石头。
半米多高的一摞石头，被应恬一拳头砸裂开来。
咔咔咔。
三块大石头彻底崩裂开头，摔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刚刚才搬完石头，正打算说服应恬的花衬衫：……
对不起，他的表情也和三块大石头一起裂开了。
应恬上学时候三拳头才能把人打骨折，那次威胁他们来山上种树时也不过打断他们一条胳膊，现在怎么一拳头就把半米多高的石头给打裂开了？！！
这要是打在他身上，不得把他打断一个半？他还得倒赔半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