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如昨晚在她耳边叫“宝宝”的时候性感。
“笑什么。”
裴希站在卧室门口,衬衣袖子随意地卷在臂弯,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衣摆整齐地收进西裤,勾勒出劲瘦养眼的腰线。
秀色可餐,江璀雪突然不觉得饿了。
她把自己裹成只蚕宝宝,偏头睨着他,眼神花痴:“二十五天没见,我男朋友又变帅了。”
“有用吗?”裴希语气不咸不淡:“这么帅还是逃不开替身的命运。”
江璀雪被噎了一下。
稳住。
——他一定是在试探她!
“……替身?什么替身?是电影吗?好看吗?”
裴希“嗯”了声:“是电影,成人电影。想看吗?我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
江璀雪身上蚕宝宝的“外衣”一松,磕磕巴巴:“你,你还有这嗜好啊?”
裴希:“不行吗?”
“行是行,就是……”不对,她怎么上当了?
“好呀。”江璀雪得意道:“你给我看看。”反正他肯定没有。
裴希垂眸瞥见那张狡黠的小脸,勾了勾嘴角,长腿一迈,一个箭步在江璀雪跟前站定。
不知道为什么,江璀雪这一秒很想躲。
裴希在她边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点进了相册。
他掀起眼皮,手指停在一段时长8分钟的视频上。
“确定要看?”
看到视频暂停的那张大床,江璀雪心乱如麻,表面淡定:“也,没怎么着,不就是让你碰了我几下嘛,我不、不看。”她别开脸。
裴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忘记了,但还记得让我碰了几下?”
“……”
裴希点开视频,江璀雪心一惊,扑过去抢夺手机,裴希举起手臂,江璀雪身高不够,站在床垫上跳起来都够不着。
裴希哂笑一声,伸手一把捞起她,转过屏幕。
脚下有床垫,江璀雪难得跟他平视,轻轻咽了咽口水:“是我能看的吗?”
裴希搂紧她。
“看。”
江璀雪垂下眼,豁出去似地攥住他的袖子:“放吧。”
然而这段视频是一套空荡荡的房子,卧室的床上根本没人。
裴希嘴角微弯:“家里准备装的新风格概念图,喜欢吗?”
好不容易做的心理建设白忙活一场:“你骗人!”江璀雪气得埋头咬他。
裴希不痛不痒睨着她,下颌微抬:“不装了?”
江璀雪还想垂死挣扎着狡辩:“我那是——”
裴希手一挥:“穿上。”
头顶罩下来件宽松的衣服,江璀雪像只破土而出的小地鼠,脑袋刚钻出去,就被裴希打横抱起。
江璀雪将脑袋埋进他怀里:“你要带我去哪儿?”
“洗澡。”裴希说,“搂着只小脏猫睡一宿,差点儿失眠。”
江璀雪半掀起眼偷瞥头顶的男人:“你是要帮我洗澡吗?”
裴希低眸:“昨晚没够?”
江璀雪脑子里嗡地断了一根弦:“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裴希低头,呼吸扑打在她脸颊边:“迫不及待想当女人了?”
江璀雪被他这低音炮撩得全身骨头都酥掉。
“我、我自己洗。”
*
江璀雪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全身筋骨都得以舒缓,等她吹完头发磨磨唧唧下楼,裴希已经做好了午饭。
土豆块软糯入口即化,鸡块Q弹入味,裴希不仅其他让人舒服的技术精进,厨艺也更上一层楼了。
想到未来十个月她都吃不到这样的美味,江璀雪心里又开始惆怅,一个下午闷闷不乐。
裴希后天下午有场很重要的应酬,只能陪江璀雪待到晚上。
他没倒时差,连熬两个通宵,眼睑下有了一层薄青,江璀雪心疼,拉起他的手:“你傻呀,陪我过生日不用来,打个视频就好了。”
她昨天生气是因为他突然失联,又不是生他不来陪她过生日的气。
裴希说:“视频看少点味道。”
“嗯?什么味道呀?”
“跟我来。”裴希牵着她下楼。
他坐到钢琴前,侧头看着她,一双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悦耳动听的前奏响起。
是一首《生日快乐》。
这是江璀雪第一次听裴希弹钢琴,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暖光灯倾照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恍然间像是重回初见他那天。
“祝你生日快乐……”
裴希声线偏低,唱歌时一双深邃黑眸专注在她脸上,磁性的嗓音被染上三分宠溺。
安静蛰伏的清磁低音像是能穿透心脏,江璀雪听到他开口的第一句,只觉得心脏里的弓弦都被拉满。
裴希接着唱:“祝你生日快乐。”
江璀雪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万弦齐发,她整颗心脏都在颤栗。
裴希对着她唱完生日歌,抬手低唤:“宝宝,过来。”
江璀雪慢慢走到他身边。
“生日礼物。”
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两幅画。
裴希出生豪门世家,爷爷又是著名画家,他会画画不奇怪,只是他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愿意浪费时间在作画这件事上的人。
江璀雪不太确定道:“你画的?”
“上次看你在学,就想画一幅送你。”裴希说,“打开看看。”
江璀雪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到画卷上,打开第一幅。
画卷展开,画中人映入眼帘,少女穿着卫衣百褶裙,长发及腰,安安静静站在病床边,蓦地回眸看向另一张病床上的男人。男人穿着白衬衫,扣子松了两粒,袖子上染了一小片血迹。
这是江璀雪和裴希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那天她太紧张,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态。而此时,看到画中“裴希”的眼神,她突然意识到,裴希可能,也喜欢了她很久。
“江璀雪。”
裴希突然叫她全名,江璀雪有点不习惯,扬脸望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我还没正式向你表白过。”裴希低眸,目光深邃:“想听吗?”
他的眼神不再压抑克制,是男人看女人那种毫不掩饰心意的炽烈直白。
江璀雪没由来的紧张:“可、可以。”
裴希鼻腔滚出声低笑:“可以什么?”
“什么都……可以。”江璀雪紧张到抠手指。
手被捉住,裴希抬起她的脸,垂眸对上她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江璀雪,我喜——”他顿了两秒,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准确表达。
面对商政两界巅峰人物依然能做到镇定自若的男人,对着心上人竟显露出不易察觉的无措。
“很喜欢你。”
“江璀雪,我很喜欢你。”
虽然已经在一起三年,听见裴希说这句话,江璀雪还是会有最初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眼前人是遥不可及的天之骄子,与她之间隔着山与海,她只是不愿被爱情逼得面目全非,刻意不去细想那些阻碍,只想当个傻子黏着他,不顾一切,不计后果交付一场初恋。
不代表她不会自卑。
她一直以为裴希是被她缠烦了,不忍心拒绝,再加上他妈妈有意,考量过后才提出跟她在一起。
如果哪天裴希突然告诉她,他不爱了要分开,她会毫不犹豫的放手祝他一生顺遂。
她没想到裴希和她有同样的经历。
如果不是一眼心动,他复原不出那天的场景,笔下的她也不会这样传神。
原来他们早在第一眼就认定彼此。
那些被刻意掩埋起来,她不愿面对的情感隐患瞬间不复存在。
江璀雪内心深处藏着的不安终于化作欢喜的泪水夺眶而出。
“知道了。”
第51章 拥有
人生中第一次表白, 对象却哭得像个泪人,裴希止不住陷入自我怀疑。
他眼神困惑,撇过脸去盯着琴盖上那画, 歪了歪头,凑近江璀雪:“哭什么?”
“我没哭呀。”江璀雪擦了把眼泪,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本正经的说:“我这个是感动的泪水。”
裴希:“……”
给她万贯家财她都没感动成这个样子。
“别感了。”
江璀雪指着画抽抽搭搭:“这个线条好流畅,把我画的好漂亮,你画了蛮久吧?”
裴希抬手帮她擦眼泪:“不久。”
“可是, 我能看见你投入的心意……”
那天她急着去医院看哥哥的伤势, 走得太快,袜子不知道在哪勾了个小洞,裴希竟然也看到了。
江璀雪指着画上少女的长筒袜:“连这儿破了个小洞你都画出来了。”
“……”
裴希想说正是因为这个小洞他那天才会失礼, 下意识往她袜边望了一眼。
但见她这么开心他关注她的腿, 只好把解释的话憋回去, 抬手刮了刮她微翘的鼻头:“嗯。”
“裴希你好厉害, 钢琴弹得好唱歌也好听,画还画的这么好看。”自从受教于江随之“有话就说”的三个原则,现在江璀雪说起赞美的话一点都不嫌尴尬, 漂亮大眼睛里的爱意仿佛多一滴就要溢出来:“我好喜欢你。”
裴希差点被她夸心虚, 盯着她激动的小脸, 确定她是真心赞他才放下戒备。
怀疑她不喜欢有钱人, 更喜欢有才艺的。
江璀雪扭头, 盯着搭在琴盖上骨骼修长的手指走神。
裴希:“第二幅画不看吗?”
江璀雪仍是盯着他的手指:“舒服。”
裴希:“?”
“啊?喔!”江璀雪飞快将视线从他手指上挪开, “第二幅画吗?看的。”
裴希看了眼自己的手, 问她:“喜欢听我弹钢琴?”
江璀雪涨红了脸:“喜、喜欢。”
裴希眯起眼看着她泛起薄红的脸蛋。
“喜欢就喜欢, 脸红什么?”
“……有一点热。”江璀雪指着画像准备转移话题, 定睛一看,突然想起个问题:“裴希,你袖子上的血是我哥的还是你的?”
裴希:“你哥。”
“我哥被你打出血了?”
“鼻血。”
“……喔,还好。”
“好什么?”裴希捏住她的脸颊:“怎么不问问我受没受伤?”
她哥的鼻血在裴希袖子上,想知道裴希有没有伤就得看她哥的衣袖?
江璀雪睁大眼睛,努力分辨画中另一张病床上的人,她哥非常潦草的躺在那,几乎跟阳光融为一体,别说看衣服上是否留有血迹,就算是脸,也抽象到跟被荡过的水中月一样模糊。
“画上的我哥……”江璀雪咬着手指甲:“会不会太背景板啦?”
“有吗?”裴希扬了扬好看的眉毛,淡淡道:“忘他长什么样了,就没画。”
江璀雪又品鉴起自己的美貌来:“不过,还挺好看的。”正因为她哥被阳光笼罩,变成一片金色,才衬托得她光芒万丈。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画从钢琴盖上取下卷起封存好。
然后展开第二幅。
——穿吊带裙的小姑娘趴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睡眼惺忪,蹙着眉低下头,一只手肘撑住身子,另一只手半抱住毫无预兆扑进他怀抱的女孩,那女孩的嘴张得大大的,正绘声绘色讲述着什么,发丝蓬乱的脑袋冒出一朵云彩。
云彩里待着一只七只脚的螃蟹……
以及,八条腿的不明生物。
这不是她被吓到跑进裴希帐篷里那晚吗?
过去这么久的事,他居然还记得这么多细节。
江璀雪发现在裴希笔下她特别精致好看,他自己的五官反而被画的简单,连最好看的腰线都懒得画,却不忘把黏在她腿窝的一点点泥沙添上去。
——也不排除他画她腿的时候会特别仔细。
江璀雪收好画,坐到钢琴旁边,拉起裴希的手,他手掌很大,她一下子只能抓住三根手指,她别开脸去,把他的手往腿边扯了扯。
“让你碰一下。”
裴希垂眸。
她今天只穿了件宽松的长袖T恤,一双纤细修长的腿白得反光。
见裴希没动,江璀雪回头望他。
“不碰吗?那算——”身体蓦地腾空,她被裴希一把抱起放到琴键上,钢琴“哐当”一声被压出混乱的音效。
腿上一软,江璀雪低头。
是裴希的嘴。
裴希想做这件事,想了很久。
*
江璀雪只记得裴希啃了她很久。然后,越啃越往上,往着往着,她就躺到卧室里来了。
裴希照着昨晚的步骤再做了一遍,之后用被子裹住她,打开门,从秘书手里接过一只购物袋。
门被重新关上,身上一重,裴希欺上来,手指在她身上弹奏,不过这次弹的不是钢琴,而是抹挑勾剔,打摘劈托的古琴。他手指细长灵活,刚才的感觉再次被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