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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那个不是冰帝的部长迹部吗?”正拍照的芝纱织看着镜头内突然出现的熟悉面孔,忙喊道。
“哪里?我看看。”井上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球场的另一端看到了靠在树下穿着运动服的迹部景吾。
“冰帝今天是来打复活赛的吧,对战的应该是圣鲁道夫,看来比赛已经结束了,赢得很轻松的样子,不愧是去年的都大会冠军,正选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赛事安排,井上守有些疑惑,“但是他怎么会来看青学的比赛?龙马对亚久津的这场虽然很有看点,但能吸引全国大赛级实力迹部的目光的话,目前青学应该只有手冢的比赛能做到吧。”
“而且他的注意力也不在比赛上,而是正在跟他说话的早川身上。”
“他们两很熟吗?”
“不知道呢,但是关系应该不错,毕竟那个迹部可不像是会随便跟女生搭话的样子。”话刚说完芝纱织原本八卦的语气画风突变,“啊,难道他是在搭讪幼女吗?”
“干扰人拍照就算了,还仗着自己的身高抢小女生的包包!居然欺负小姑娘?!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芝纱织愤怒了,连按了几下快门拍下对面冰帝帝王的罪行。
“喂,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越说越离谱,井上守忍不住打断道,“你没发现吗?周围一圈便衣保镖站着呢,保护的中心明显是早川啊,他们都没动,说明只是闹着玩而已啦!”
“就像兄妹一样,但是迹部好像没有亲妹妹的样子……”
“这样,不管怎么说关系看上去应该都比所谓熟人要更亲密一点吧,毕竟随便开女生包包什么的就算是熟人也会被打爆狗头的!”芝纱织皱眉道,代入一下拳头都硬了呢。
“嘛,这么说也是……”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站在一旁的胜郎的注意力,在看到被迹部一手用力摁住脑袋定在原地,怎么努力都够不到被高高举起的包包的早川纱希之后,他不由瞪大眼。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堀尾的尖叫,“越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胜郎连忙看向场内,龙马被对方用球打了吗?
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亚久津那个暴力狂!
“龙马!”
另一边的早川纱希也不闹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踢向迹部,趁着他躲闪的当头抢回包包就要往这边冲,跑到一半衣领被勾住动弹不得。
“没被打中,你跑什么?假动作而已,球落在了山吹这边啊,明显是那小子耍了花招。”
真的?担心则乱,早川纱希狐疑的扒着拦网,试图看的更仔细点。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无论是身高体质还有力量,那小子都差了亚久津一截,通过用这样小心机的方式来逆转局势也是可以理解的……喂!再踢我就还手了!”
“不准你这么说他!他那是心理战!博弈的结果!”
“难道我说错了吗?心理战?哈,就这?你这滤镜怕是不止800米厚了好吗?”
“你才是,自我意识过剩了,当初在英国跟爱德华打比赛就超级心机!”
“我那是看穿了对方的弱点将计就计而已,不要将两者混为一谈好吗?”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过来,跟小学生吵架似的。
气势还很足,在没有保镖跟随的情况下周围人都不自觉的给他们让位。
某种意义上来说,能毫无顾忌的与冰帝的部长吵架的早川同学真的很厉害呢。
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场内龙马的攻势好像突然凌厉了很多。
虽然比赛开始前的火药味就很足,一直在不断挑衅亚久津什么的。
但是跟现在不一样啊,如果说之前的只是旧恨,那么现在就添了新仇一般,怒气值up。
而引发这个变化的源头就是……
胜郎回想了一下变化的时间点,不由懵圈,冰帝的部长,迹部吗?
为什么?这两人之前在街头网球场有起过什么冲突吗?
应该没有吧,打过交道的似乎是桃城学长才对,除此之外冰帝和青学除了比赛几乎毫无交集啊。
可如果不是这个,剩下能引起龙马关注的就只有早川了。
等等,早川是龙马的女朋友啊!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可以理解了,说起来迹部现在是在干嘛?趁龙马在场上比赛时欺负人家女朋友吗?!
*
“比赛结束,胜者越前龙马!”
“耶!”
“赢了!”
“太棒了小不点!”
被菊丸学长从身后抱住拼命揉头的越前龙马嘴角勾了勾。
应该高兴的,报了仇,赢了球,青学还晋级了关东大赛,寿司还能吃到饱。
怎么想都是开心的事比较多。
除了刚刚看到的一幕。
赢了后纱希一脸开心的正要朝他跑过来,刚动就被那个猴子山大王从背后拦腰抱住然后倒过来晒被子一样抖了抖。
那一脚没踹他脸上真是太可惜了。
笨蛋还穿着裙子啊,就算有底裤这动作也太大了吧!
不过以那样的姿势还能动弹,柔韧性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一击不中,挣脱后她一落地就往他这边跑,跑几步又被拎了回去。
跟拎猫似的。
最后那家伙明显不耐烦了,从棒球外套的拉链口袋里把一张卡扔给了对方。
“你早这样给我不好吗?浪费本大爷宝贵的休息时间。”猴子山大王满意了,松了手。
“小景是个混蛋!”
笨蛋气的脸都红了,表情就跟胖丁包包一样,气呼呼的甩包砸了对方一下后转身要走。
小景。
叫的这么亲密的吗?
认识这么久了,也知道这家伙对亲近的人称呼会不太一样,偶尔会取点昵称什么的。
但是就他知道的那些人里,并没有一个叫小景的冰帝的网球部部长。
“跑那么快干什么?装有新设备场地的电子卡我还没给你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猴子山大王神色玩味的朝他笑了笑,将卡塞她腰间的玩偶包包里还特意多停留了一下。
角度原因看上去就像指尖在她腰窝轻轻摩挲。
你摸哪呢!握着网球的手一紧,他真的很想一球打爆某人的头。
啪!一向怕痒的笨蛋直接一巴掌把那烦人的手给拍开了。
“就这样了,我先走了,再不走有人就要原地爆炸了。”不痛不痒的甩了甩手,猴子山大王最后揉了把笨蛋的头。
“快滚吧你!”又用包捶对方身上出了一口恶气,笨蛋骂了两句后绷着脸朝他跑了过来。
看上去是想找他叭叭声讨猴子山大王所作所为的样子。
刚好,他也想找她聊聊这两个男人的故事。
关于老爸口中笨蛋把他甩了重新找的眼镜关西腔和舞到他面前的猴子山大王。
第53章 第 53 章
龙马好像在生气。
摘下帽子后短发炸开翘起, 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不高兴的样子。
比赛结束,赛事组委会在准备颁奖仪式,趁着这个时间龙马去洗了把脸。
我跟在一边, 帮他递个毛巾什么的。
水笼头咕噜噜流出的清水带走了身上的热气, 整个人显得愈发的冷冷清清起来。
洗完脸, 他径自走到了不太有人经过不会被打扰的角落处。
虽然双手插兜酷拽上天的样子跟平常没什么不同, 但是跟他说话时不知怎么的感觉他有些不想理我的样子,我说一堆下来过了好久才嗯啊敷衍一下, 平常好歹会多应两声。
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
比赛赢了,青学拿到了都大会冠军,都是让人高兴的事啊, 完全找不到可以生气的点嘛!
一个人叭叭也没什么意思,我停下来喝口水,郁闷的往嘴里塞了颗话梅糖。
酸酸甜甜的味道泛开, 就跟此刻的心情一样, 把糖纸扔到垃圾桶,抬头,龙马正神色莫名的看着我。
“怎么了?”含着话梅糖不好说话, 我把糖抵到了右边腮帮里。
“你, 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好一阵了嘛!
可看他一脸‘你确定你没别的要说的了’,我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事项。
我不久之后要去参加乒乓球集训和排名赛, 除了上课之外其他时候都不在学校, 还得时不时请假,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经常见面这个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索性还有段时间, 没必要说这么早。
而且他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反应顶多就是‘你终于要开始努力了吗’,‘好好练习不要当咸鱼’, ‘认真训练不要太想我’之类的中村教练式欣慰发言。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啊,最多提醒一下他不要忘了明天陪我去神社求护身符。
这个应该也不是他现在想听的,之前答应了我的事,他都会做到的来着。
那到底是为什么……
等等,难道说生气是因为我吗?!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干啊!
毛巾搭在肩上的龙马忽然靠过来,过近的距离给我带来莫名的压迫感。
像是电视剧里提审犯人的警察一样气势十足。
“没有的话那就轮到我说了。”
“你跟冰帝的猴子山大王很熟吗?”
猴子山大王?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冰帝还有这一号我不知道的人物吗?
但是这个形容,心中不知怎么的就将刚走的小景与之划上了等号,自称大爷人送帝王称号的小景算是与之最相符的人选了。
“你是说小景吗?”我试探性的问道,看他脸又黑了一点,心里有了底,“他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不要说哪里都有啊,那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那家伙虽然自大自恋又傲娇了一点,但其实对亲近的人都还挺好的。
“看来是挺熟的。”他顿了顿,确认后话头一转,“那冰帝那个戴眼镜的关西腔呢?你喜欢男生戴眼镜吗?”
戴眼镜这个指向明显的特征,他说的应该是忍足侑士,我摇了摇头,“他是小景的朋友,我们是熟人。”
我对男生戴眼镜没有偏好。
周围人的视力都很好,基本没有戴眼镜的,除了太宰先生看诊时偶尔会戴一下没有度数的眼镜装装样子以外。
太宰先生戴眼镜的样子还是很帅很可爱的。
“只是熟人吗?”
“是啊,之前认识的,他是冰帝网球部的副部长嘛。”我去冰帝找过小景几次,一来二去的不就熟了吗?
小景没空的时候都是他来校门口接我的来着。
“混蛋老爸。”龙马神色好转了一点,继续道,“也就是说你跟冰帝的网球部关系很好,好到和副部长去看了他们部长的比赛,还和正副部长都很熟?”
“还好吧,我也就和小景、忍足侑士以及长太郎熟一点啊。”去冰帝的网球部时跟另外两个打交道的时候比较多。
“熟到可以一起去看比赛的程度?”他挑眉。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他是在不高兴我一开始没赶上他的比赛吗?应该不会吧?我真诚发问,“小景是我表哥啊。”
“是啊,当然可以,毕竟都到喊小景的程度了……表哥?!”说到最后察觉不对,尾音不自觉上扬他无比惊讶的看着我。
“对呀,他的妈妈是我姨妈吖。”
“哈?”
看他不太相信的样子,我想了想在手机相册里调出保存的小时候和小景在英国的城堡里一起拍的照片给他看。
有图为证。
照片里妈妈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一左一右抱着我和小景。
“呃,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的龙马似乎眼神有点飘。
“不然呢?”在家里派过来的保镖都在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表哥,敢这么对我的早被教做人了好吗!
“……”龙马不再说话,只压了压帽子,看上去有些怀疑人生的样子。
“嗯?”
“不,没什么。”
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攻击性消失,他就像一只突然泄气的猫猫一样,盯了他一会,在他避开我的目光,耳根越来越红,即将扛不住轻咳一声想要结束话题走人之前,我突然间福至心灵,“你是在因为小景和忍足在跟我生气吗?”
“没有生气。”他下意识的反驳。
“你吃醋了?!”发现新大陆的声音。
“谁吃醋了?!”声音骤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才没有!”
“真的吗?”我凑过去看他。
“真的!”他别过头不看我。
是吗?这个反应有点过度了吧,我猛的扑过去抱住他,趁他来不及躲开一只手抚上他的脸轻轻的别过来。
没有了帽子的遮掩,龙马面上神情有点精彩,大概是别扭,懊恼,松了口气的释然之类的混合体。
对视后所有的情绪收敛,大而圆的猫瞳直直看着我。
与我四目相对了数秒,他动了动想要挣开。
我转而搂住他的脖子晃了晃,“啊啦不高兴了老半天可算知道原因了呢。”
“我没有不高兴。”他皱眉否认道。
不理会他的嘴硬,我自顾自继续道,“G,这样吗?本来还想该怎么办才能哄你开心的,既然你没有不开心的话,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