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渴了,在看到女人不理会自己,气的以水代酒,一杯接着一杯。
旁边动静不小,每次男人拿起放下的动作都非常浮夸,恨不得把桌子砸碎。
孟挽言放下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想出去看看吗?”男人问。
“你放我出去?”孟挽言挑眉。
“吃完饭,你推着我在院子里转转。”骆妄说。
他说着,眼眸里满满的打量,像是在试探一样。
“好。”孟挽言知道他大概又是脑补了什么剧情,不过她的确不想在房间待了。
听到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骆妄眼眸暗了暗。
不过他没说什么,而是推着轮椅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孟挽言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壶,并不意外。
不过,她很好奇,男人上厕所是保持人设,还是暂时脱离呢?
但让她去偷看别人上厕所,孟挽言做不出来,毕竟她又不是骆妄那种变态。
很快,对方出来了。
“马上要吃午饭了。”他看了看房间的表,随后开口,“你想下去吃吗?”
“下去。”孟挽言点头。
“你等我一下。”骆妄点头,然后开门出去了。
孟挽言百思不得其解,这人突然这么好心了?
很快,人回来,手上拿着一支长长瓶子,外面的包装被撕开了,里面的瓶身是白色的。
等骆妄走到她跟前,递过来时,孟挽言看清楚了瓶子底部的字,维生素c泡腾片/橙子味。
她眼皮跳了跳,“这是什么?”
“慢性毒药。”骆妄恶狠狠地开口,“服下它。”
“你疯了?”孟挽言有些绷不住。
“我早就疯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男人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孟挽言你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和我死在一起。”
“你就让我这样吃?”孟挽言蹙眉,上次见这个还是因为亲戚家的小孩。
她不过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结果那小孩在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把瓶子打开,给了她一粒。
小朋友的心意,她只能接下,然后那小孩反而越来越委屈,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
孟挽言表示不懂,小孩子的心思猜不透。
骆妄在哪弄的这东西,她好奇。
“你如果想融进水里,也可以。”男人一脸无所谓。
孟挽言接过瓶子,倒出来一粒,随后走到床头,拿过自己的专属杯子,冲了一杯。
她杯子不大,所以味道刚刚好。
看她毫不犹豫接过自己手中的“毒药”,骆妄傻眼了。
“你不怕死?”他紧盯着女人,不敢置信。
“你不是说了吗?慢性的,而且你也不打算让我独活不是?”孟挽言挑眉,“味道还行。”
这话在骆妄耳中是挑衅,“你说的对,不过在你我共赴黄泉路之前,要先把那个人解决了,我要你亲手解决他。”
他一字一句道。
孟挽言汗颜,这是要自己搞死自己吗?
“你如果抓到人,再说吧。”她说完,一口喝完。
看着女人离开,骆妄发问,“你去哪里?”
“洗杯子。”孟挽言道。
“不许动。”骆妄厉声呵斥,止住了女人的行为。
“你又要干什么?”孟挽言扭头。
“杯子给我。”男人伸出手。
“给你?”孟挽言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骆妄拿着杯子,往洗手间那边去,“你休想趁机摔破杯子,以割腕威胁我。”
到了门口,他说。
孟挽言撇撇嘴,“我都喝了那个水,还需要来这么一套吗?”
男人不言语,反正就是笃定她绝对会有小动作。
上午晃眼过去,午饭做好,阿姨上来叫人。
骆妄真给她解开了链子,不过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男人却是直勾勾看着。
“你可以先出去吗?”孟挽言一整个不自在。
“为什么避开我?”男人不满。
她微微蹙眉,拿着衣服去了衣帽间,随后快速反锁门。
男人推着轮椅,到了门旁边,就听到清脆的落锁声。
他面部阴沉下来,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若不是双腿不能走动,他又怎么会跑不过女人?
孟挽言换完衣服,打开门就看到男人满眼阴鸷,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她直接绕过男人,朝着洗手间走去。
骆妄阴魂不散的跟在她后面,不说话,只是拿阴测测的眸子盯着她。
整理了一下着装和发型,孟挽言这才回头,“需要我推着你下去吗?”
“你确定不会把我从楼上推下去?”骆妄说。
男人这心情真是变化无常,孟挽言都不想在吐槽了。
“那你自己下去吧。”孟挽言说完,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骆妄看她走的毫不犹豫,咬着唇,心里满是苦涩。
她对自己果真没有半点情意。
孟挽言打开门,走到楼梯旁,并没有下去,而是等着人出来。
她很想看看,现在男人怎么下楼。
骆妄推着轮椅出来,周遭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那架势像是恶鬼索命。
突的看到楼梯旁的女人,他一顿,“你不是下去了吗?”
“等你。”孟挽言道。
听到这句话,骆妄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吗?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得逞。”
“放心,我绝对不碰你。”孟挽言背着双手,然后还往旁边挪了一下,“请吧,骆先生。”
骆妄捉摸不定她的想法,女人这是来哪一套?
他冷哼一声,推着轮椅往下走。
孟挽言一愣,没想到男人还真敢这么下楼梯。
她赶紧从后面拉住,“你疯了,这样下去会摔的。”
就怕本来好好的,这下真的要坐轮椅了。
“你这是关心我?可怜我?还是想试图用假像迷糊我?”男人回眸,开口冷嘲。
“管家。”孟挽言不理他,看到楼下的人,出声叫着。
“太太,你吩咐。”看着两人的架势,管家也惊住了,这是怎么了。
“你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把先生抬下去。”孟挽言说。
“不用。”骆妄直接明了的拒绝,“我还没有废到那种地步。”
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残缺,这让骆妄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管家。”孟挽言又道。
下面的人不在犹豫。
“你什么时候收买了家里的人?”看管家不听自己的话,骆妄面色一沉,“怪不得,你们一开始有来往,我不知道,家里人也从来不告诉我。”
他这会戏瘾又上来了,自顾自的演了一出,孟挽言心累,她快拽不住了。
好在,很快司机等人过来了。
骆妄黑着一张脸,被抬了下去。
抬他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们做错什么了。
心里想着,等把人抬到下面后,就点头匆匆离开了。
骆妄表情极为难看,他扫视四周,看其他人都离开了,最后视线定格在孟挽言身上,“你满意了吗?”
“我怎么了?”孟挽言坐在一旁的位子上。
“让其他人都看到我的不堪,践踏我的尊严,你心里很得意吧。”他冷冷开口。
“我没有。”孟挽言想顶回去,但是看到男人双手都在发抖,甚至又要捶打他那双无用的双腿。
她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我只是担心你,怕你摔下去。”
“你有这么好心?我摔死了,你不正好和那个人双宿双飞吗?”他道。
“你不是给我喝了那个吗?我需要解药,不能让你死。”孟挽言硬着头皮,接戏。
这个回答可信度,明显高了一些。
骆妄不言语,推着轮椅走到饭桌旁边。
接下来,他一直没说话,默默的吃着饭。
男人的举动慢条斯理,格外优雅。
闭嘴的男人,的确养眼。
孟挽言看了一眼,心里感慨。
吃过饭,他依旧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趋势。
她叹气,起身走到男人身边。
手还没碰到轮椅边缘,就被制止,“不要碰我。”
“不是说好的,转转吗?”孟挽言道。
这人阴晴不定的性格,还真是让人头疼。
“嗯。”骆妄发了一声,不在言语。
这让孟挽言懵了,“嗯”是什么意思?几声?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想着,她已经推着人往外走了。
今天还没见过太阳。
推着人出门,朝着后院走去。
当路过元宝的住处时,孟挽言停住脚步。
元宝的那个链子,怎么越看越眼熟。
“我今天脚腕上的链子,你从哪弄来的?”孟挽言看着不断冲他们摇尾巴的金毛,发出疑惑。
“那当然是我让人专门打造的。”骆妄说,但是心里莫名的不安。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孟挽言点点头,没说什么。
金毛是男人养的,孟挽言对于小动物也就是看看摸摸,养动物需要投入时间精力和关爱,不像工作,可以不带感情。
小动物是能感觉到主人对它的情感的。
要么不养,养了就不要随意丢弃。
所以,她没动过这种心思。
当初知道男人养了金毛,她是意外的,毕竟冷冰冰的人,像是会照顾动物,喜欢狗狗的人吗?
不过,她没看到过男人和狗狗的相处方式,也不能直接下定义。
现在的骆妄看到大狗狗,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看到四肢健全的元宝,摇着尾巴,蹦蹦跳跳,认为狗也在嘲笑自己。
他瞪了一眼金毛。
像是知道他生气了一般,元宝尾巴垂了下来,委屈的坐在地上,抬起头,冲他们“汪汪”叫了几声。
孟挽言发现了两人的互动,她眼皮狂跳,“你吓它干什么?”
“元宝,不怕。”孟挽言道。
她走过去,摸摸元宝的头。
没怎么撸过狗,她的动作是僵硬的。
不过,元宝不挑,好像还很喜欢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第38章 给你机会离开
(二更)骆妄:它吃剩下的给我?
“乖狗狗。”孟挽言看着它乖顺的样子, 想着那边男人让人头疼的举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养狗。
“你不散步了?那回去吧。”骆妄看女人把自己晾在一边,冷声道。
孟挽言这才想起男人, 抬头看去,“散步, 怎么不散。”
“元宝。”她又揉了揉金毛的头, 这才起身。
骆妄不言语,由着女人推着自己。
孟挽言走的很慢, 毕竟刚刚吃过饭,人有些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她慢悠悠的看着后院的一草一木, 平时没有停下来细心观察过。
“你在想什么?”骆妄突然开口。
“没想什么。”孟挽言回。
“你确定没有想逃跑?”骆妄却是怀疑。
“我能怎么逃?”孟挽言反问,“你为什么总把我想的这么坏?”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 你忘记了吗?我把你想的这么坏?”男人冷笑出声。
“我…”孟挽言一噎。
看她不在说话,骆妄自嘲的笑了笑,心里各种难受。
她直接懒得和自己辩解了, 看来在女人心里, 他不配一个解释。
骆妄咬着牙,气的又想捶那不中用的双腿。
“我们在那边歇息一下吧,中午太阳大了。”孟挽言道。
她出声打断了骆妄的思绪,后者不言语。
两人来到凉亭下,孟挽言又询问,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我让人拿点过来。”
“你想趁机逃跑?”骆妄拉住她的手腕,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那你去拿吧。”孟挽言坐在一边, “对了,顺便帮我带本书。”
她不客气道。
“乖乖等着。”骆妄撂下这句话, 推着轮椅走了。
孟挽言嘴角抽了抽,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无聊的伸手撑着下巴。
她倒是没在这里坐过几次,其实他们家的后院建设的也很不错。
花坛,草坪,小喷泉,远处还有葡萄架,凉亭这边视野开阔,周边景色尽收眼底。
她正欣赏着风景,结果看到元宝跑了过来。
他脖子上没有绳子,狗子高兴的疯跑撒欢。
看到她,元宝摇着尾巴过来,到她腿边蹭了蹭。
孟挽言伸手摸着狗头,“你怎么过来的?”
刚刚他们路过,狗子是被拴起来的,她瞧着周围,也没有人跟着,这会儿也不是遛狗时间吧。
“汪汪汪!”元宝仰着头,冲着她叫了几声,像是回答。
“你是说骆妄?”孟挽言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个男人。
“汪汪汪!”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元宝依旧叫着。
正询问着,骆妄来了。
他腿上放着长长的托盘,上面几个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