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导：“……”
实习生初遇大boss的镜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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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倪带着一份职场标配的微笑进去，一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直到她原本上扬的面部肌肉，在看清办公室里的人后瞬间落了下来。
一回头才发现节目组的人没跟上来，应该是被拦在了外面。
秦倪跟商柏衍对上眼神。
他坐在办公室接待区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倒是这间办公室的所属者，传言中那位脾气暴躁的陈副总坐在旁边一条长沙发上，陈副总抬头看到秦倪进来后先向商柏衍赔了个笑，又问秦倪：“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倪吸了口气，选择忽略男人的存在，抱着文件径直走过去，拿到陈副总面前，俯身：“陈总，我是市场部的实习生秦倪，这里有一份文件想请您过目然后签一下字。”
全程没有向商柏衍的方向看一眼。
反倒是陈总接到文件后下意识地朝商柏衍看过去，然后听到今天不知道什么事竟然直接下来他办公室的男人开口：“我来签吧。”
陈总还没反应过来般的“啊”了一声
商柏衍对自己表情愕然的副总，淡声道：“你去楼上找陈朗，他那里有些安排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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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只能在门外等待，依旧见不到大佬本人，并且失去实习生初遇大boss镜头，正抓耳挠腮不知道里面动静的摄影和编导发现门开了。
编导正没想到竟然怎么这么快就签好了，直到看到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是陈副总。
？
陈副总看了看架在门口的摄影机，表情几分复杂，没说话，只是走开。
编导茫然注视陈副总离开的背影，然后又回头看向办公室紧闭的门，在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后的，忽然惊恐张大嘴。
陈副总都走了，所以现在只剩秦倪和信和的总裁商柏衍，两个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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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秦倪回头看看陈副总走后关上的门。
她并不认为自己在这里碰到商柏衍，男人这会儿还支开陈副总，是场意外的偶遇。
商柏衍已经知道她在信和录节目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必再装，秦倪直接坐下，脸上表情算不上多友好：“快点签吧。”
商柏衍却并没有往文件上看。
他目光落在许久不见的秦倪身上，先问：“怎么不回家住？”
秦倪不解：“回家？”
男人似乎这才意识到什么，解释说：“楠湖别墅。”
“现在在你名下。”
秦倪被商柏衍这么一提才忽然想起财产分割的事，今天刚好碰了面，说：“我不要。”
在她名下有什么意义，又不是她自己挣钱买的。
秦倪皱起眉：“你分我那么多钱和不动产是什么意思？”
“你要破产啦？想在破产前趁着离婚转移财产？等之后危机过去又让我还你？”这是秦倪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可能，也是最符合商柏衍这种明明之前恨不得让她赔几个亿，结果又突然转性给她大笔财产的周扒皮资本家人设的操作。
“我劝你趁早打消这种主意，”秦倪自认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善良圣母，“我是要跟你离婚，不是要当你转移资产的工具人。”
商柏衍：“……”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似乎颇为无奈地开口叫了声：“妮妮。”
男人话落，刚才还小嘴叭叭的秦倪直接顿住了。
“妮妮”这个称呼，自那场葬礼之后，便被埋在最深的地方。
没有人再会那样叫她。
同样，也再也没有人像那么爱她。
她的世界只剩孤身一人。
秦倪忽然像一只被触了最软肋的小猫一样炸起来：“谁让你叫我妮妮的！”
商柏衍一时没料到秦倪反应会这么大，似乎正欲开口再说什么，秦倪已经站起身。
秦倪面对沙发上的男人。
明明前不久，才冷眼告诉过她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你转，没有人会一直纵容你的男人。
她不知道商柏衍今天跑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没结束，她明明只是想过即便没有人爱她她也好好爱自己的日子，气愤中，把手中文件向男人身上摔过去：“你到底签不签！”
然后空气中忽然白色的纸张飞扬。
或许是因为扔的人太为用力，也或许是因为这份文件从一开始就没有装订好，稍微一碰便散开。
秦倪因为男人一声“妮妮”而被挑起的情绪在文件纸张散了一地之后才停了下来，清醒了。
她随后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慌忙去捡地上茶几上沙发上到处都是的a4纸，然后看到这位貌似还颇有雅致喜欢中式风的陈副总，摆在一旁的盆景鱼缸。
鱼缸是开口的，现在水面正漂浮着两张印满了字的，左下角还有一个鲜红公章的，白色纸张。
秦倪对着漂浮的纸张闭了闭眼，从脚底升起一种一见到商柏衍自己就没什么好事的感觉。
商柏衍俯身把地上的纸张一一捡起来，又看了看鱼缸里浸了水的两张，以及正对着鱼缸绝望闭眼的秦倪。
“没什么，”他缓声安抚，“你说是我弄散的。”
“再打一份就好。”
秦倪终于站起身，冷着小脸，并不拒绝男人这个主动背锅的提议，因为本身就是因他而起。
“那章怎么办？”秦倪瞧着右下角鲜红的公章，又冷冷问了声。
商柏衍看到那是市场部的章，对着眼前臭着小脸的人：“我让陈朗下去再盖一次就可以。”
总算不用她去解释麻烦，秦倪别过眼，用鼻子“哼”了一声，似乎对于男人的这个处理方法暂时满意。
她想起还在门外等待的编导和摄影师，催促：“你让陈朗快一点。”
她都进来好一阵了，再长的文件都应该看完了，再不出去真的会解释不清引起怀疑。
商柏衍应了声“嗯”，播内线电话。
秦倪缓缓出了一口气，又看向办公室的门。
她对于信和这种体量的上市公司高层领导的办公室装修还算是比较有信心，编导这会儿就算是耳朵贴在门板上，应该也听不见他们里面说了什么。
秦倪重新坐下。
..................
与此同时，节目组后台监控室，此时已经陷入一个鸦雀无声的状态。
没有人说一句话，更没有人发出一声声响。
全体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的，瞠目结舌的，从嘉宾随身收音话筒里的一声声骄横的“离婚分我那么多财产怎么回事”，一直听到最后催促那句背锅侠的，“你让陈朗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继续发红包，求评论，啾咪！
——
第29章 协议二十九天
圆满完成签字任务后, 秦倪重新回市场部。
路过节目组向信和公司借用的监控室时，她发现门开着，于是随意朝里面看了一眼。
然后猝不及防跟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来了个目光对视。
秦倪被工作人员们整齐划一的呆滞眼神和怔愣表情吓得往后踉跄一步。
为什么所有人脸上都是那种表情？
秦倪一时摸不着头脑, 又狐疑地转着眼珠子往自己左右瞟了瞟, 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于是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又冲房间里歪头勾唇友好地笑了一下，走开。
.................
监控室门口见到导演组还不忘歪头卖萌的人走了。
本次任务环节到这里似乎终于结束了。
导演组终于齐齐回头，面对恢复正常的监视器画面，集体吞了口口水, 缓缓消化着刚才猝不及防, 猛到让人一时甚至无法暇接的所有信息——
那就是他们节目的娱乐圈十八线女嘉宾秦倪, 跟金主信和爸爸的总裁商柏衍, 之间密不告人，不见阳光的关系。
秦倪前夫是商柏衍……
秦倪那个从大四就结婚, 已婚两年多最近又在离婚的前夫, 是商柏衍……
然后甚至还有更令人惊悚的——
商柏衍离婚转给了秦倪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房子和财产。
商柏衍在秦倪的呛声中姿态低的很明显。
就连文件掉到水里都毫不计较而是一声一声柔声哄着，甚至主动揽责甘当背锅。
众人回忆起刚才麦克风里最后那一声极近讨好的“妮妮”，瘫倒在地.jpg。
....................
节目继续录制，只是秦倪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导演组看她的眼神好像变了。
好像总是有人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瞧她, 眼神谨慎中带着点探究，探究中又仿佛带着点恭敬，只是每次等她一脸不解地回看过去时, 明明刚才还在偷窥她的导演组又立马转移视线。
秦倪再次摸不着头脑, 不过好在除了眼神变了之外其他好像都挺正常, 于是也由着他们去。
节目录制过半的时候, 导演组再次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是一项在节目前期策划中就安排好的环节。
大家到现在已经在普通实习生的岗位上工作了半个月，节目组对于大家这半个月来的工作表现都看在眼里，现在将举行一次中期答辩，选出两位答辩优胜者，以优秀实习生的身份进入信和集团管理高层，在公司高管身边体验一个星期实习助理的工作。
当导演组宣布完规则后，台下所有人都“哇哦”了一声，显然是意识到重头戏来了。
总导演又介绍了一下两个接受优秀实习生去录节目的高管。
也是节目开始录制之前就提前沟通好的，一个是之前任务环节提到过的陈副总，另一个高管则姓李，信和海外贸易部的总经理，也是集团里绝对和核心圈层。
两个人中不论是哪一个，如果不是录节目的话，放到现实职场里，能在这两人身边工作，是多少高材生们即使抢破头也难以得到的机会。
秦倪看到六个素人高校实习生已经跃跃欲试了。
而明星实习生这边，有时候虽说学历并不能决定一切，但是这些天的实习下来，也勉强只有她和余胜表现得够看一点。
其他要么就像林一丞一样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于是默默划水，要么就是像科班演员夏欣那样，也试图好好实习工作，但是实在能力有限。
节目组留了一晚上的时间给大家准备第二天答辩ppt的内容。
大部分人都不想把工作带回家，索性留在公司加班做ppt。
秦倪自知自己是明星实习生全村的希望之一，即便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否则到时候节目一播出明星组全组被高校实习生们吊打，虽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但评论一定十分精彩。
深夜的金融中心无论哪栋大楼，总是不缺灯亮。
秦倪总算做完自己的答辩ppt最后一页，直起腰，靠着椅背，伸手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电脑右下角显示时间夜里十一点半。
秦倪扭头在办公区环视一圈，这才发现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除了她只有余胜还在，余胜正面对电脑噼里啪啦敲着，显然还没做完。
秦倪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走的时候还是跟余胜打了声招呼：“我先下班咯余胜，你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余胜抬头看到是秦倪在说话，点了下头：“哦，好。”
然后等秦倪准备走的时候，余胜似乎想起什么，忽然又开口叫住人：“秦倪！”
“唔？”秦倪回头。
余胜：“听说你上次去找陈总签字的时候遇到信和总裁啦？”
“最后还是他给你签的字？”
“啊？”秦倪愣了一下，然后挤出个笑解释，“是刚好碰到，所以就签了。”
“运气真好。”余胜笑，眼神在秦倪身上上下打量。
秦倪莫名被看的不太舒服，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她下了楼，发现这个时间点金融中心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全都是刚刚结束加班满脸疲惫的打工人。
反倒是信和大楼下没什么人，信和的企业文化并不提倡加班，一年中除开一些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基本都能保证按时员工正常按时下班，并且即使加班，加班费也只多不少。
这也是每年毕业生们拼命想进信和的原因之一。
秦倪像往常一样准备搭地铁，结果看到不远处黑漆漆的地铁入口，才意识到这个时间点地铁已经停运了。
然后她掏出手机准备打车，软件显示现在打车高峰期，人多车少，您排在xx位乘客之后，预估还需等待40分钟。
秦倪对着这个“40分钟”眉毛跳了跳。
她又准备打个电话给顾诗怡，本想让她叫家里司机过来接一下，直到拨电话的时候在心里算了算顾诗怡家的位置，意识到司机现在开车过来的话，时间貌似跟打车软件上的40分钟差不了多少。
秦倪放下手机，表情丧丧。
这几天夜晚温度降低很快，她抱起胳膊，准备找个地方坐下等打车软件排到她。
直到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
陈朗从副驾上下来。
陈朗似乎习惯性地想叫一声“太太”，只不过一张口才忽然记起什么，于是“太太”变成了拗口的：“秦小姐。”
秦倪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多惊讶。
商柏衍既然已经知道她在信和录节目，视奸她每天的动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秦倪提了口气，并不想接受这种好意，结果陈朗的第一句却是：“这辆车现在在您的名下。”
秦倪：“……”
.................
第二天，全体实习生的答辩开始。
当评审的是市场部和人力资源部的几个组长和副总监，大家几乎都铆足了力，节目组一直想营造的职场那种紧张感和竞争感被凸显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