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背后全是热水雾气,脑袋一热,整个人都慌了:“……我,就是那件白色,你拿过你知道的。”
季白榆停下脚步,一脸淡然:“白色打底内衣。”
宋寒酥那点小害羞彻底没了,放飞自我:“对对对,就是那件。”
季白榆转身去给她拿,其实也就放在了床边。
他递过去的时候,低头提醒了一下:“别贴门太紧。”
宋寒酥:“?”
“能看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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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吃饭
磨砂玻璃贴太近的话是能看见人体轮廓的。
刚才宋寒酥太着急了, 所以没察觉到,直到季白榆提醒了……
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缓缓社死的尴尬了。
从浴室出来后,宋寒酥还有点神游的感觉。
季白榆也不去打扰她, 拿了干毛巾跟吹风机绕到她身后, 帮她吹干头发,动作轻柔。
那发丝随着暖风飘扬,宋寒酥默默的红了脸, 问他:“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
宋寒酥闭上眼, 叹气。
季白榆说:“反正迟早都要看的,提前给福利吧。”
宋寒酥一手捂着眼睛,闷闷的说:“季白榆。”
“嗯。”
“你得寸进尺。”
那语气有点咬牙切齿的味儿,季白榆心说, 没有你的宠, 哪有我的得寸进尺,不过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寒酥, 都怪你太迷人了。”
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晚上是管家过来送饭, 他们在这里吃完饭后, 季白榆去了书房,处理一些工作, 宋寒酥躺在床上, 看群文件, 然后记录下来,等上班再处理。
之前宋寒酥是助理,负责处理林总的行程,偶尔还要帮忙解决一些隐私问题, 比如送花给情人, 或者暧昧对象之类的。
那会儿的林杭还在上学, 估计也不知道林总身边的莺莺燕燕多了去了。
男人都喜欢玩花儿。
话说季白榆在这边会不会也有一些什么情人呢。
普通小康家庭都有难念的经,豪门家庭那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但宋寒酥又莫名的相信季白榆本人干净得很,毕竟他有洁癖,就算真的有,她现在也是季白榆的妻子……正宫地位不可动摇。
宋寒酥啧啧两声,为自己的大度点赞。
转念一想,宋寒酥还是挺介意这事的,她都为季白榆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季白榆也必须是!
这样才公平。
想到这,宋寒酥再次翻身,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得知季白榆去了伦敦的陆衍哇哇大叫,问他是不是度蜜月去了。
按照季白榆的性格,他肯定昭告天下,不过这事涉及他父母,他又不是很想说了。
“算是吧。”
“咱们公司十五上班,赶得及吗?”
“赶得及。”季白榆换了语气,“就算赶不及,你自己就不能处理?陆衍,我不是你保姆。”
“行了行了,我不打扰你……好凶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先挂了。”
“哦,好。”
陆衍还是识时务的。
英国那边应该是十点多,搞不好啊,季白榆跟嫂子在酱酱酿酿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他不懂事了。
宋寒酥弄好工作行程表之后,下床到处逛了逛,这房间……更像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很大,但是装修冰冰凉凉,墙壁瓷砖还透着一股残旧的味道。
当然装修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季白榆说在这里住了一年,像抽屉里,衣柜里,甚至刚才的床头柜上也确实有使用过的痕迹。
但是像花草,相框,台灯之类装饰的小物品,全都没有。
显得很没有人情味,很冷。
这是宋寒酥的感受。
她穿着毛茸茸的鞋跑去书房找季白榆了。
季白榆坐着旁边有个小沙发,似乎是为某人而留的。宋寒酥勾唇,顺势坐在他旁边,姿态非常的自然。
季白榆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困了就睡。”
宋寒酥:“还行,等你吧。”
季白榆处理工作时也不避着她,而且因为洗了澡穿得比较休闲,没有了总裁的气质,反倒更加的柔顺温和,神情严谨认真,更突出了几分魅力。
不过宋寒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得找其他地方转转,还没起身,就被季白榆拉住了手腕,问她要去哪?
宋寒酥浅笑:“工作忙吗?”
季白榆垂眸,睫毛闪了闪:“还好,不急,本来就是额外工作,也没人敢催我。”
宋寒酥说:“问你点事。”
“嗯。”
“你真的在这住过一年以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问了挺多遍的,是不是觉得这儿没什么人气,不适合住人。”
宋寒酥眨眨眼。
“习惯就好,冷是冷了点,但是晚上能看见月亮,很大。”
宋寒酥愣了下,她忽然想起当时刚重逢见面的没几天,她故意嘲讽问他,国外的月亮是不是很圆。
季白榆说,是。
这两者听起来没什么联系,不过宋寒酥的心境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软化。
会联想到季白榆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眼神飘向远方之类的……有点矫情了。
宋寒酥:“月亮也是冷的。”
“你不是就行了。”季白榆无所谓道,“反正都过去了,谈来无意。”
接近零点,季白榆稍微折腾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躺在这床上,看着月亮想她的脸。
他们经常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但这次是真的擦枪走火。
那件白色打底内衣,也被弄得皱巴巴的,不堪入眼。
他们都知道还没到那个时机,如果是大学那会儿,两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或许会不顾一切,但他们不是了。
凌晨三点。
宋寒酥累极了,表示再也不想帮他了。
季白榆隔着棉被轻轻拍打,哄她睡觉。
宋寒酥忽然想起什么,想挣扎着起身,穿衣服……
季白榆不让。
“我没穿……”宋寒酥又困又累,声音都软了。
“不用穿,就这样。”
宋寒酥埋怨嘟囔:“变态吧。”
季白榆抱着她,轻笑时,喉结微微震动:“你说是就是吧。”
翌日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宋寒酥穿好衣服后,跟季白榆出了门,走走逛逛。
到了中午,坐在餐馆里,透着玻璃窗外看向微弱的阳光丝在反光,宋寒酥眼睛眯了眯,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她收回视线,一转头就看见季白榆端起咖啡,垂眸抿了一口,半张脸沉醉在阳光里,连长长的睫毛都发着光。
这是约会吗?
无端端的,宋寒酥蹦出了这句话。
放下杯子的季白榆捕捉到她的视线:“还要吃吗?”
宋寒酥摇头:“饱了,待会儿我们去哪啊。”
季白榆看她兴致挺好的,笑着问:“你想去哪。”
“都行。”宋寒酥盯着他眼睛看,没什么表情,但内心美滋滋的,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就很少出去约会。
时间总是对不上,而且季白榆看起来跟个贵公子似的,实则还得做兼职,宋寒酥也不觉得他缺钱,毕竟衣服鞋子看起来都是上千上万的。
只不过他自己过得很清贫。
后来一想想,应该是跟家里闹别扭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大学那会儿,一个忙论文,一个忙论文搞兼职,能一起喝杯奶茶都不错了。
他们下午再次逛了著名景点,还有花海,拍了照片。
季白榆说没拿相机出来有点可惜,等下次去法国,拍多点照片,弄成相册。
宋寒酥问他,然后呢。
季白榆说,发朋友圈,送礼。
宋寒酥笑了笑,主动牵了他的手。
在准备回去的路上,季白榆接到了一个电话,宋寒酥在旁边听着,电话里头什么内容她听不清,不过季白榆的态度似乎一下子就硬起来了。
挂了电话后,季白榆对司机用英文说了一个陌生的地址,不过看名字,似乎是家酒店。
宋寒酥眨眨眼:“不是说回去你做给我吃吗?”
“我妈说约到了时间,跟你吃顿饭,就在今晚,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可以拒绝……”
宋寒酥连忙开口:“当然去啊,为什么不去,好不容易等他们闲下来……等一下,我们要买点东西过去吧,我什么都没准备。”
季白榆安抚她:“现在还早,我们可以先回去一趟,我知道你有准备礼物的。”
这话仿佛是安定剂,让宋寒酥没有那么紧张了,就是脑子里还有点混沌,等回去拿了礼物出来,重新坐上了车。
这回是季白榆开的车。
衣服还是休闲那款,腕表若隐若现,宋寒酥走神盯着他手腕的腕骨,平添了几分性感。
昨晚他就是这样抓着自己的手去引领自己该怎么做……
宋寒酥收回视线,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很快来到了酒店。
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似乎是提前联系过的,经理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房间。
房间跟别墅的客厅那么大,桌子是典型的长桌,主位坐着一位威严甚重的男人,他抬头看了宋寒酥一眼,只有冷冰冰的感觉;之后就是旁边的季夫人……从宋寒酥进门后就一直盯着她看了。
宋寒酥觉得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就……完全没有一个家庭的氛围。
季白榆伸手拉着宋寒酥过去,宋寒酥将礼物递上,其实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只不过第一次上门做客,两手空空不太好。
季夫人只是看了眼,没打算收。
但是季白榆在旁淡淡的提了一句:“妈,这是寒酥给你选的。”
季夫人不冷不淡:“多谢。”
宋寒酥扯了扯唇角,微笑。
坐下后,服务员端了几盘菜便退出了房间,季夫人问:“这就是你的太太,看起来不错,你大学同学?”
“是的。”季白榆说。
“我就说在哪里见过。”季夫人没有往下说了,宋寒酥感觉到一阵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站在那,微微弯了弯腰:“季夫人好,季董事长好。”
季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季董事长倒是给了点反应,垂眸了一下。
季白榆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并不理会,帮她准备吃食:“先吃吧。”
宋寒酥转过头,用眉毛示意——这环境你都能吃得下?
季白榆微微点头——能。
宋寒酥:服了。
吃饭的时候,真的很沉默,除了刀叉不小心磕到的细微声音外,几乎没有其他动静了。
中途,季白榆的父亲的电话响了,没接,只是看了眼后,季夫人忽然开口:“要走了?”
“嗯,见过了,挺好的,以后没什么事就不用叫我过来。”
“知道了。”
宋寒酥一顿,余光瞥了眼季白榆的脸色,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了。
这顿饭吃的相当沉默,宋寒酥有心理准备,知道季白榆家庭关系并不好,甚至称得上冷漠,但真的试图融入进入这个家庭之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待的地方。
所以……那几年,季白榆都是这样过的吗?
一个人,孤苦伶仃,国外漂泊的日子。
季夫人吃完后,擦了擦唇角,她眉眼间的凌厉有几分熟悉感,宋寒酥在季白榆脸上经常看见过。
到底是亲生母亲。
宋寒酥主动开了口:“这里的菜挺好吃的。”
季夫人堪称冷漠的笑了笑:“我吃完了,你还没吃完,吃完再说,这是礼貌。”
“…………”
宋寒酥淡淡:“抱歉,是我的疏忽了。”
这话听起来是抱歉,但实际上藏了点叛逆。
季夫人神色不变,看向季白榆:“你找的人,倒是跟你性格差不多了,这一次见过之后,以后少点回来,既然你当初选择退出,也别怪我无情无义。”
季白榆喝了口水,老神在在的开口:“寒酥,觉得如何?”
宋寒酥挑眉:“还行吧。”
季夫人蹙眉:“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季白榆勾唇道:“见也见过了,你的儿媳妇,满意吗,其实也不管你满不满意,我都要定她了,如果没别的事情,以后少点来找我,也别怪我无情无义了,大家这样也挺好的。”
这招反唇相讥,季白榆用的相当活灵活现。
宋寒酥没压住嘴角的弧度,弯了一下。
季夫人还有些许理智在,她觉得季白榆简直反了:“你这是要为这个女人,来嘲笑我,是不是?”
季白榆正了正脸色:“我说过了,如果你们不尊重她的话,我也不会尊重你的,尊重是相互的,你是长辈,我也不该说这些话,但是母亲啊,寒酥是我的爱人,你至少也拿出个态度出来。”
*
从酒店离开后,宋寒酥一直偷偷瞄着季白榆的脸色。
每次被季白榆抓住了,心虚了一下,又摆正表情,这么稀奇古怪的一来一回之后,季白榆失笑的问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