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不明白这些安保磨磨叽叽的问这么多干什么。
不过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我是他的朋友啊,我知道他病了,现在就在这间医院,所以我特地来看看他。”
那个年长的安保沉了沉脸色,眼神开始变得警戒起来。
“不好意思小姐,如果你确实是江少爷的朋友,麻烦请你联系他们的家人,由他们带你进来,我们这不允许你进去。”
说罢,两个魁梧的身躯并排挡在了门口的位置,堵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看到里边。
花灵挂念着里头的江夜离。
明明她都来到这里了,难道就要放弃,这么的离开?
“哎,我真的是江夜离的朋友啊,我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假,你们就放我进去会怎么样。”
她不爽地大声说着,身子就想硬闯进去,结果还是被那两个安保拦下,那个年长的,又高又壮的安保像小鸡仔地拎着她的衣领。
“你看你就是狗仔想混进来探听消息的!”
说罢,大掌将她一扔。
花灵随即跌坐在地面上。
那个年长的安保走一身威严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口气凶恶地说。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麻利的滚出我们的面前,不然,我们两个就不客气了!”
这几天来,那些想进来打听消息的闲杂人等多不胜数。
幸好江家人早有准备,整层十二楼都布署了安保,不让一只苍蝇混进去。
这两个安保打心底认为花灵就是故意装无辜,好骗取他们的放行。
不过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看不出眼前这个一身朴素的普通女生,和高高在上的江三少爷能有什么关系。
花灵自地上爬起来,着急得不行。
“我是真的是他的朋友啊,你要我怎么证明?”
她大喊,“我是知道他出事了,才火急火燎的来看他,你们是听不懂还是怎么样?”
那两个安保却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那扇双开的门。
任由她在外面叫个不停也不理。
拍着门,喊着叫着快有五分钟,他们还是理也不理她。
花灵气愤地用脚踹了下门板。
可恶,她死命的从花田村里赶出来,结果就被拦在门口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得想办法进去才行啊。
不知道江夜离这家伙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可恶,来到眼前还不能进去看他,急死她了。
她只好先冷静下来,拿出背包里的手机,给张叔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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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沈东军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花田村。
这时已经快晚上八点。
他一来到花灵家的后门,就抡起拳头死命地敲着。
敲了好一会儿没反应,他又绕到前后,到前门一看,发现屋里屋外都没亮灯。
难道她不在家?
沈东野在心里“我草”了声。
这么重要的时刻她竟然不在家?
他赶紧跑到最近的那一户人家,问他们,“你们知道花灵在哪里吗?”
那邻居不假思索地说,“啊,花灵啊,她中午的时候就背着背包走了,不知道去哪里,听她大伯父说好像去市里了。”
???
沈东野在心里“丢”了声。
他烦躁地点了根烟。
这下子他要到哪里去找这个姓花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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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趁着休息的空档,出来和花灵见个面。
这会,他们两个人蹲在医院的大门口的花圃边上,说着话。
城市上空的霓虹灯早已亮了起来,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大城市的夜晚热闹非凡。
花灵没心欣赏,径直问着他,“他到底为什么又会自杀?”
张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中秋那天,突然间就不对劲,想拿刀自杀,还好他大哥表哥飞身扑过去救他,不然啊,他小命都没了,他大哥就因为这样不小心被刀划了一个大口子,缝了快一百针,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花灵暗暗心惊。
“他,他这也太严重了吧。”
张叔点点头,“是很严重。不严重都不会住在医院啊,现在上头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他呢。”
说到这,花灵赶紧问,“张叔,你有没有法子可以带我上去?我刚才到过十二楼,可是电梯没识别上不去,楼梯口也有安保守着,陌生人一律不给进。”
张叔叹了一口气,“我也难啊,那些安保就认他们江家那些亲人的。”
花灵烦躁地抓了抓头,深叹了口气,“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傻等,一点事情都做不了?我想进去看他啊,我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等我见到他,我得狠狠的骂他一顿!真是不让人省心的玩意,一天到晚玩自杀,很光荣是不是。”
心里充满了他不爱惜自己的怨念,花灵真的想狠狠骂他一顿。
他是生活得有多不如意,才一天到晚的寻死?
张叔拍了拍她的肩头,“真的,你要劝劝他,他还这么年轻,日子还长着,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而且,他可能有些心病,你看着,能不能从他的嘴里挖出些有用的信息。”
“我等下回去想一下办法,让你明天混进去一下,张叔我啊,欠你这么多恩情,怎么也得还给你。”
再者,他真的不忍心变好的少爷又变回以前的那样。
所以怎么也得想个办法让花灵躲过那些安保混进去,看一下少爷才行。
假如真把自己的饭碗搞砸,就再找吧。
咦,要不从管家忠伯那里下手?
“行,我等你消息。”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花灵默默抬头望向医院大楼,灯火通明的第十二层。
他就在那里。
好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找他啊。
第127章 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在医院对面的宾馆开了间房,花灵只好先静下心,暂时歇息在那。
她要养精蓄锐,等明天大干一场!
那边,沈东野因为没带到人回来,被江新月骂没用。
平时牛逼哄哄的,最要紧的关头,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沈东野可委屈死了。
谁知道那个姓花的女人跑去哪了啊。
他大老远跑一趟,容易么他。
可恶。
……
很快,一夜过去。
早上将近八点的时候,担心得一夜无眠的花灵接到张叔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找到办法了。
他让她先去地下停车场等他。
待她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脸,冲去到地下停一车场,张叔已经在电梯口等着她了。
“你看。”
他笑眯眯地朝她展示着他手上拿着的电梯识别卡。
他费了一番的心思,好说歹说的从忠伯那里拿到了电梯识别卡,代替他送早餐过去。
忠伯也是被他磨得没有办法,因为他信誓旦旦的说,他找到能让少爷好起来的办法,让他去见他一面就行。
这才把送早餐这个任务交给他,希望他真的能让少爷好起来一点。
花灵双眼一亮,赶紧把他拖进刚打开门的电梯。
“你是怎么弄到的呀?”她高兴地问。
见他往刷卡处刷了一下那张卡,十二层的按键直接亮了。
“嘿嘿,我可是卖了我这张老脸的啊。”
张叔没多说什么,交代她,“等会到十二楼的时候,我就不跟你进去病房了,你自己去找他,我去卫生间那等你,我想他除了你都不想见到任何人,等你好了再叫我。”
“他在A26号病房,花灵你记清楚了。”
花灵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她深吸呼了一口气,想到接下来的见面,她有些紧张。
这时电梯已到达了十一楼。
“当”。
十二楼到了。
电梯门口也有安保守着的。
张叔挺直腰,将手上的早餐理所当然的展示给他们看。
“我是江家的司机,是来送早餐的。”
那两个安保点点头,让他们进去。
都是在江家打工的,多多少少也打过一两次的照面。
花灵低着头,跟在张叔的身后一直往前走。
她吓得直崩紧身子,就怕被安保发现她是乱跟进来的。
但还好,两个安保似乎对张叔很放心,也没对她起疑。
呼~
待来到走直廊分叉路口,两条身影一转,消失在那两个安保眼前。
张叔低声跟她交代。
“花灵你先去吧,病房就在那边。”
他往前指了指。
“好。”
“花灵……”
待她准备提步要走的时候,张叔又低下了声音,深深的嘱咐她。
“待会,去到病房可能有其他人在,你也可能会好奇小江的身份,但是,张叔还是想请你,鼓起你的勇气,不要害怕,勇敢的去面对,因为你是能把小江救出来的人,你,不一样。”
花灵被他说得有些懵然,但还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她不再迟疑什么,提脚就往张叔指的那边跑。
她看着旁边病房的门牌号,一路往前跑。
A21,A22……
快到A26号病房的时候,她的心,紧张到揪紧起来。
她不知道就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样的江夜离。
然而,当她差不多跑到那的时候,两个巡视的安保与她擦身而过。
其中那个安保扫了她一眼,随即一愣。
回过神来的其中一人对她大吼,“站住,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他是昨天那个挡住她的安保。
花灵懒得理他,像条泥鳅一样利落地跑到A26的病门口。
她顾不得里头会有什么人,她一把就将病房门打开。
“站住!”
那个安保已经追到她的后面,一手用力抓住她的胳膊,蛮力地将她往外扯。
“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没死过是不是!”
花灵死死的抓住门把手,着急地往里边喊,“江夜离!”
病房里头的沈心蓉听到门外的吵闹,飞快地转过头。
看到一个圆脸女生和一个安保在发生争执,她不悦地拧起眉头。
“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夫人,我马上将她拉她……”
看着病床上那个背对着她的清瘦背影,一路遇到阻碍的花灵气不打一处来。
“江夜离你他妈的装死是不是,我来看你了没听到吗?”
她吼。
背对着她,空洞出神的江夜离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他竟然在病房里听到了小花的那把悦耳好听的声音。
可是,可是……
为什么那么真呢?
就好像,她就在耳边,喊着他。
像在花田村那样喊他……
“江夜离!你是装看不到我是不是?”
声音又传来。
江夜离那无神的眼眸里这才染上了一丝神采。
他不敢置信地拧过头。
看到了,就在病房门口,被安保大哥抓住的她。
她一脸的怒容。
“小花。”
他挣扎着挺起上半身。
声音暗哑得不行,急喊,“放,放开她……”
沈心蓉见状,扶着他让浑身虚弱无力的他坐起。
“放开她。”
她喊着那安保。
那安保这才松手。
接着,花灵怒气腾腾,踩着大步走进去。
“江夜离你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又自杀的!”
她大声质问他。
而江夜离,根本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他低垂着黯然的眸子,唇边扯出苦涩的笑。
“你说话啊。”
她站定在床边,当沈心蓉不在那样,霸道地以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对面她。
“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分别又再见,不过短短的五天,他竟然又瘦了一圈。
脸上好不容易养出的血气如今又变得一片死白,双眼无神,眼眶深陷。
花灵心疼死了。
“我……”江夜离欲语又止。
倒是沈心蓉不悦她的霸道,心疼将她的手给拿开,不让她握着他儿子的下巴。
“你是谁?凭什么在病房里对我儿子大呼小叫?”一向温婉的她难得强势地问。
花灵扫了这个优雅的贵夫人一眼。
儿子?
她话还没说,江夜离幽幽地开口了。
“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却让花灵如雷轰顶。
不、要、再、来、找、他?
明明是他先来招惹她的。
明明是他先开始的。
现在却说,不要来找他?
她睁着如铜铃一样的杏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对不起。”
他说。
又是对不起。
真的,她听的腻了。
每次有事,他就把自己缩回去。
不让她看见,不让她陪着他一起难过。
什么事都不让她知道。
现在,他还把这些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