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的追妻火葬场—— 荣千树【完结】
时间:2022-11-07 17:26:23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能安安静静地抱抱她不被推开, 某个人已经很满足。但是被他贪婪地紧抱着的人,她也有一颗心脏啊。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又何尝没有心动呢。
  就如跟林周译半认真半玩笑的那些话, 她喜欢他了。
  她很喜欢被一个人在乎, 很喜欢一个人因为喜欢她而什么都能去做。
  心动了。
  很清楚。
  见面会紧张的手心痒,被不错眼地紧盯着看, 她就加倍的紧张,手心加倍的痒。
  听他说情话心脏就使劲地跳。
  烧着的耳朵能藏在头发下, 心脏的跳动节奏能藏起来,她能骗别人,但能骗自己么。
  施乐雅的手臂自然环上了对方的腰, 她的肩膀,背脊都被男人一双结实的手臂圈着。她握着他附着体温的衬衫布料,从他怀里挣起脑袋来。
  脚跟离开地面, 她将自己垫起来, 脸凑到了男人脸颊边,在他脸上轻印了一下, 退开。
  施乐雅给了蜻蜓点水的一个亲吻,但是它代表了一个态度。所以她脚跟刚落回地面, 视线就忽然被罩住了,一副带着点清凉薄荷味的柔软唇瓣向她压了过来。
  嘴唇上被擦了一下, 对方温热的呼吸已经抵在了鼻尖下。
  她的蜻蜓点水得来的是那唇瓣一下一下地擦过来,是非强势的轻轻的吻。异于自己的呼吸, 就抵在鼻尖下, 一丝一缕都很清楚, 她触到那温热呼吸似乎是发着抖的。
  施乐雅心头猛地升起一股酸来。
  这样平和的亲近, 其实于他们是从来就没有过的。
  他的味道她还熟悉, 可是也觉得陌生。有几年了呢?
  三年了。
  但三年前的吻都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都是他的强吻。
  是在她知道周姨他们不在了,应快支撑不住的那个时候。
  嘴唇被撕了一下,又被咬了一下,再然后是他的双手捧了上来。
  “小雅。”
  “嗯,”
  “小雅,”
  “嗯。”
  脸颊被握着,仰起来,太近了,看不清面前的脸,但看清了面前的眼睛里是湿漉漉的。
  “我是不是在做梦?”
  像是要确认,他又压下来,压着她的唇瓣碾磨了一会儿。捧她脸颊的手指揉得她的耳朵快烧起来了,受心里一股劲儿的怂恿,她反含了下就在唇缝里的唇瓣。
  这无疑是给了肯定,给了鼓励。
  时承景再放不开人,任何话都再不愿意说,立刻贪婪地加深了这个吻,附上所有认真地捧着人。想得太厉害,如此艰辛得来的宝贝,轻了不够,重了不舍。
  两个人就站在石板小道上接吻。
  这个突然的亲近或许来得太快,又或许刚刚好。
  晚风清凉。
  吻在加深,在被吻得快呼吸不畅的时候,石板小路上多了两个人以外的说话声。施乐雅猛醒,毫不犹豫地将正投入的人一把从自己身上推了开。
  时承景像被人从美梦里儿狠狠拽醒,不解又委屈,像个被没收了糖果的孩子看着施乐雅。
  “有人,有人来了,”施乐雅不均匀地喘着气,嘴唇被磨红,唇瓣被折腾得湿漉漉的。缺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垂在腿边的手指指尖轻轻打着颤。
  然后听到了更清楚的说话声在靠近,小道上树木成荫,人还没到,声音先行。
  是余北跟林周译的说话声。
  施乐雅在傻傻地想他们是不是找他们有什么事,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正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准备迎接来人,虽然刚刚才做过这种事,很尴尬,然后就被时承景一把扯进了石板路边的树林子里。
  背脊靠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杆。
  “……”
  施乐雅惊得莫名其妙地瞪着眼睛看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他们,跟前的人已经又吻了下来。
  腰被环住,脖子被托起。
  时承景的吻向来有些……急躁,有些霸道,和不知满足。
  明明刚刚以前,出来散步以前,还是相敬如宾的。但是……嘴唇已经被撬开,皮肤体会得到那外来的凉凉的舌。
  施乐雅从瞪眼,到睫毛打颤,到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伴着一寸寸敏感肌肤摩挲的是石板小路上的对话。
  “我姐不带电话,她是女生,女生糊糊涂涂很正常。一个大男人也糊涂?”
  “……我们董事长,是不需要亲自带手机的。”
  “那你们是不是经常把你们董事长弄丢?”
  “……”
  两个人一路呛着,沿着石板小路直往前走了。
  施乐雅手心里揪着时承景身上的衬衫布料,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半点声音不敢出。
  要是外边的人知道他们在这儿……这样。
  做这种事。
  两个人越走越远,远得连声音也听不到了,施乐雅僵硬的身体才重新放松。也才感受到抱着她的人……
  施乐雅握在时承景腰上的手指是在推他,还是在握他?
  她力气太小,不铆足12分的力量,推和握的界线就很不明显。所以时承景越吻越深入,唾液交换里,施乐雅不知所措,被吻得快哭了,吻得她不自主地又使劲推了正深深投.入.着的人。
  夜风摇晃着头顶的树叶,施乐雅手心里都冒了汗,气喘不均匀。时承景茫然地看着人,听着施乐雅略重的呼吸声皱眉。
  “不舒服吗?”时承景靠近,担心地问。他问得当然是身体健康上的舒服或不舒服?限于健康问题。施乐雅一听他这话一张脸唰地就胀红了。
  时承景就抵在她跟前,压着嗓子说话,那声音……
  施乐雅低着眼睛,对自己嘴巴里过重过快的呼吸都感觉害臊。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承景的“不舒服吗?”
  他吻得很好,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是不是太快了。
  对他以前的强吻,她都是一巴掌推开的。
  对他现在温柔的吻,双方心甘情愿的吻,她不知道怎么承受,无所适从。她还没准备好啊,所以,他不该这么吻,不该没有尽头的这么一直下去。
  施乐雅为难,脸红着,害怕时承景误会她不愿意跟他接吻,又害怕他要继续接吻。
  “他们找我们会不会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他们找不到人该担心了,你身上有伤余北会很担心你的。”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时承景舒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他一亲上这个人,碰到她的皮肤,身在何处都能忘记。锥心的疼痛来时,想到这个人,只当这副胸膛长在了别人身上。
  时承景点了下头。
  这一夜,时承景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了半夜才平静地睡着。
  梦里,也是抱着他所爱的人接吻的一幕幕。
  胸口上的痛楚全然抵不过心脏上的悸动。
  欢呼雀跃,欢喜若狂。
  他是得病了,相思病,一病多年。
  施乐雅要回江城了,时承景身上的伤,医生隔三差五会过来,他自然不能随心所欲跟着施乐雅,如承诺的那般,她去哪,他便去哪。
  她住城中村,他住城中村。
  她出差,他可以住酒店。
  最后一天,两个顺其自然默认了关系的人,像不懂事的少年少女谈起了背着家人的恋爱。他们背着余北在书房的书架后接吻,背着林周译在厨房门后接吻。
  时承景餐餐学下厨,一双手指,有烫伤,有刀伤,还有撞伤。
  离开的时候施乐雅的眼睛都不敢往他手指上看。
  他已经做的够多了。
  林周译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又何德何能呢。
  “这点考验,经不住,怎么配有你。”他说。
  施乐雅不忍心时承景心甘情愿承受的林周译的折腾,于时承景他愿意做任何不会做,从未做过的事,却也是再留不住施乐雅。
  从施乐雅离开的第一天开始,时承景就回了城里,也立刻就开始难受了。
  背上的还有淤痕的皮肉伤也不舒服,胸膛里还需要时间慢慢愈合的重伤也会在夜里发疼。
  在度假别墅里的时候医生只是隔三差五地过来,回了海城,医生一天一趟,不敢懈怠,时承景还是脸色也难看,精神也欠佳。
  施乐雅白天不是在练琴,就是在陪家人,只有每天晚上才能好好接他一通电话。对一颗干涸的太厉害的心,一通电话怎么够。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吗?”
  “嗯。”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
  时承景的声音明显不对劲。
  “怎么听你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时承景打断了施乐雅太平淡的话,太不够填塞心脏的话,“浑身不自在。”
  “……”
  “太想你了,浑身不自在。”
  时承景看不到的电话那头,施乐雅被他呼进手机,也呼到她耳朵边的气息声呼得心头阵阵发紧。
  你呢,会不会想我?
  这种话这头的大男人问不出口。
  时承景头一次明白安全感为何。
  电话挂断,时承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指摩挲起了桌子上那个干花相框。半个小时的时间,施乐雅说的最多的就是要他好好养身体,好好休息。这些于施乐雅而言最要紧的话,于时承景实在是无关紧要,无关痛痒。
  不甘心。
  手机握在手里,只需要轻轻一摁,就能再听到那边的声音。
  但是太晚了,又是打扰。
  沙发上的人眼神幽怨地看着桌子上的干花相框,抱怨,诉苦。蓦地手机又响了。
  施乐雅的声音从那头冒出来,“我也想你了,太想了,所以想得练琴都不自在。”
  “……”
  “你赶快好起来。我在城中村,你就来城中村住,我出差,你住酒店,是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着,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
  海城最高的住宅大楼,顶层的一道落地窗里,那间屋只开了一盏小灯,幽幽的光线里,英俊的男人脸上破开一个与他这种人身份阅历不符的傻笑。
  “晚安。”
  “……晚安。”
  才几句话又是晚安?
  但是对方说:“这次你先挂吧。”
  “……为什么要我先挂?”
  “你先挂,我能最后听到你的声音啊。”
  “……”
  她也想听他的声音。
  她也想见他的人。
  哎……
  时承景笑了,笑得摇头,冷素的手指摸摸下巴,笑得嘴角快咧到了耳朵后。
 
 
第69章 
  之前, 在医院里的时候,时承景每天数着时间等施乐雅来病房里看他。如今,每天数着时间等天黑, 等着打那一通打过去不会是打扰的电话。
  施乐雅那么柔软的一个人, 但她的柔软中却也隐藏着一股说到做到的韧劲,和对工作的兢兢业业。所以说走便真从海城走了, 说出差,便也就真从江城离开了, 照着行程没有例外地一步一步来。
  施乐雅从城中村离开,按着工作时间表辗转到了离江城5小时车程的沂城,那是音乐会的第一站, 在离江城13小时车程的临城是音乐会的第二站。
  兴业集团总部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时承景握着手机看得入神。手指一动没动,手机屏幕上只是一份一眼便看明白的时间表。
  他已经在家熬不住来了公司, 见了更多的人, 撑着身体不适处理了更多的烦心事,却还是没能占去一颗管不住的心。
  白天算时间, 晚上算时间,办公室里随手抓一只蚊子一问, 也知道这个人在看什么。
  一周后,在这个人望得快变成石头以前, 施乐雅是辗转到了离海城只有6小时车程的安城。6小时的距离,于一个再等不及的人已经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了, 时承景再无法平静。
  刚在一起就分开, 半个月时间, 每天靠一通电话过活, 对于一个刚尝到幸福滋味的人, 是太难熬了。
  于是马不停蹄,多一秒也再等不下去。
  *
  炎炎夏日只有室内能待人,安城大剧院,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正如火如荼的举行。音乐会的门票早已售罄,沈远费了好大劲才弄到两张稍靠前的内部票。
  等余北和时承景6小时高速公路赶到的时候,音乐会已经开场。
  偌大的空间灯光熄灭,满场的目光都落在了舞台上。现代与古典的融合,东方与西方的激情碰撞,这是这场音乐会的定义,舞台的布置风格亦是如此。
  灯光美妙的舞台侧,今天唯一的钢琴师就坐在前沿。
  时承景千里迢迢来见的人着一身浅黛色礼服,纤细地坐在钢琴前,低垂着眉眼,等待着舞台中央的指挥家开启第一个音符。
  音乐以空灵的笛声开头,曲调温柔婉转,像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指在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什么。很天真,很烂漫,很快钢琴干净的声音就轻轻柔柔地融入了进来。
  它亦迈着与笛声相同的温柔步子,一步步,一点点,婉转,飞跃,高升,环绕。
  笛声时退时进,钢琴声时强时弱,小提琴,大提琴也一一唱响。所有乐器此起彼伏地踏来,进退有度,相互成就,相互映衬。
  这场演奏似乎没有主角,又都是主角。
  合奏缓缓退下,小提琴独自迈出脚步,轻轻从试探到带着直击心灵的悠扬婉转,让人看见了夜风里飘摇的树影,晃动的月光。
  小提琴落幕,带出温和柔软的大提琴。竹笛用高音,如夜莺鸣叫忽而穿插出两声清亮的啼叫。
  在夜莺穿插飞行间,场面忽而变得广大,合声加入,所有乐器都在发声。
  于时承景而言音乐只是音乐,除非应酬,他的时间不会花在什么音乐会上。而此时此刻,不知旁人如何,他被如此美妙,如此宏大的音乐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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