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康明帝知道魏琛的心思,一准把人拘在皇宫,哪儿也不许他去。
魏琛心潮澎湃,想了想又觉不现实,这里不是修仙界,不可能有天才地宝的。
第二日,赵清把药材的种子送来了,都是些平常的,连人参种子都没有。
魏琛看了很是嫌弃,嘱咐赵清,下次带一些人参种子来,那玩意貌似很值钱。
赵清抬眸看向魏琛,人参种子他有,就是舍不得给九皇子,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定种不活,要贵重的种子也是白搭。
人参种子?他想起什么,又看向魏琛手里的其他种子,小心翼翼问:“殿下,您认识这些药材的种子?”
魏琛点点头:“这有什么难的。”
这里的药材和修仙界的相似,就是名字不一样,对于过目不忘的人来说,这点难不住他。
赵清不信,指了指魏琛手中的药材:“这些都是什么种子?”
魏琛看了看,道:“五味子,马钱子,决明子,麻黄,蛇床子。”
一共十几种,全被魏琛说对了。
别说秋荷,夏冬和沈瑜他们震惊,赵清更是震惊,他没想到九皇子居然都认识。
这是什么状况,谁能给他解释一下。
原以为九皇子看医书只是图个乐子,如今方知,人家是高手。
这还是一个孩子吗?一个孩子有这样的天赋吗?
赵清不知如何走出谦和宫的,回到太医院整个人都是懵的,一路上他都在思索一个问题,九皇子的天赋到底有多高。
徐太医知道赵清给九皇子送种子去了,见他神情恍惚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随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清抬头看向徐太医,半晌后道:“九皇子或许把那些医术全看完了。”
不仅看全了,且还全都记住了。他好像知道了九皇子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皇家的秘密最好不要知道。
徐太医才不信,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认识多少字,还看医书,医书哄他还差不多。
赵清见徐太医不信,便把方才的事说了。
听完这些,徐太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为赵清是开玩笑,可赵清没必要开玩笑。
这就是真的了,昨日他还跟皇上说,九皇子看不懂医书呢,今天就变成了九皇子天赋异禀,把所有的书都学会了。
他貌似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还能活命吗。
魏琛不知徐太医和赵清的想法,拿到种子,按照书上所说,准备将那些药材种子种下去。
夏冬和秋荷怎会让他干这些,两人都要帮忙,可惜却不知如何种植。
魏琛摆手,让两人在一旁看着,他自己来就好。对于药材这一块,他向来喜欢自己动手。
沈瑜更是瞠目结舌,九皇子他竟然亲自种药材,皇上知道此事吗。
这些土地都是宫里太监翻的,他只需种下去就可以了。
种子不是很多,魏琛手脚麻利,又有沈瑜,夏冬和秋荷帮忙,很快便种好了。
魏琛准备浇水的时候,魏娴来了,她见魏琛两手是土,当即就嘲笑出来,堂堂一个皇子,弄得如此脏乱,成何体统。
放学后,魏娴堵魏琛几次,都被魏琛溜了,她觉得魏琛是怕了她,故而才来谦和宫挑衅的。
魏琛看了也不看魏琛,让小太监打水了,他要给种子浇水。
魏娴觉得魏琛忽视自己,越发生气:“你不是很能耐吗,敢给皇爷爷告状,现在就去啊,让皇爷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魏琛放下手中的瓢,抬眸看向魏娴:“过几日是姑母的寿辰,你若如此无礼,怕是去不成了。”
魏娴是小孩子,喜欢热闹,定然不会错过这样的事。
魏琛不想与孩子计较,不代表他软弱,魏娴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他,他得想个法子整治一下魏娴。
魏娴自然知道这件事,每年皇祖姑母生辰,她都回去。
皇祖姑母的寿辰很热闹,会去很多闺秀和公子,魏娴去了,可以在闺秀们面前炫耀,她的身份足够显赫,自然有炫耀的资本,那些个公子哥也喜欢捧着魏娴,令魏娴的虚荣心到达了顶峰。
正因为这样,才有了魏娴的狂妄和目中无人。
若再这样下去,魏娴早晚有一日会吃大亏。
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二十七这日。
秋高气爽,略微有些西风。魏琛早安耐不住了,穿戴整齐,领着秋荷和夏冬朝宫门口走去。
最近他一直在练武,内力增益很多,走快了,秋荷和夏冬都跟不上,两人让他慢些。
魏琛回头,看向两人:“你们该练武了。”
一直拖后腿,可不是魏琛希望看见的。
早晚他要出这宫门,到外面闯荡一番,若要是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是他们保护自己,还是自己保护他们?
魏琛有些担忧。
秋荷和夏冬不知魏琛的想法,听到魏琛让他们练武,都愣怔了一下,随后笑着道:“殿下,您开玩笑吧。”
他们识字都是九皇子给的恩赐,练武,他们从没想过,再说,哪里有太监和宫女练武的。
作者有话说:
改文名了,改来改去的,也不知道哪个好了,上榜了长势不好,被同学吊打,捂脸。
还有女主要出来了。
第19章 同类
魏琛这人从不开玩笑,当即给秋荷和夏冬一个定心丸。
一路上秋荷和夏冬都觉不真实,他们可以练武吗?
秋荷两人确定多次,魏琛很无奈,道:“自然,本皇子何时诓骗过你们?”
这个倒是没有,别看九皇子人小,说话却一言九鼎。
三人坐马车,后面跟着几个护卫,都是康明帝安排的,出了城,不紧不慢走着,很快就到了长公主的别院。
此刻,别院外停了不少马车,魏琛没有与这些人打过交道,自然不知是谁家的。
下了马车,他拿着请帖,带着秋荷等人直接进入别院,刚到别院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魏琛抬头看去,见是三个半大少年,最大的也就十五六岁。
他想了想昨日做的事,就知道眼前三人是谁了,大皇子的三个儿子,魏娴的三个哥哥。
还未等魏娴开口,最大的少年开口:“你就是皇爷爷最小的儿子?”
魏琛抬头,定定瞧着三人,似笑非笑道:“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们小皇叔,有你们这样对待皇叔的吗?”
说着,魏琛绕过三人,准备进去,却被最小的少年拦住了,他语气很不客气:“你还没我们大呢,我们才不叫你皇叔。”
最大的少年轻咳一声,提醒弟弟,别忘了正事,年纪长一些的少年直接开口了:“娴儿说,昨晚你吓唬她了,可有此事?”
嗯,还真有此事,但是魏琛大佬不会承认。
“吓唬谁?我吓唬魏娴,你是来逗趣的吗,我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连皇宫都出不去,怎么可能吓唬人,哦,我知道了,你说在梦里吓唬吗,或许吧,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与魏娴不对付。梦里吓着她也有可能。”魏琛说的一本正经。
反正大家都信了。
魏琛才一个小娃娃,皇宫都出不去,怎么可能吓魏娴,定是魏娴编造的,毕竟魏娴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也不是一两日了。
三个少年想了想,或许吧,可妹妹从来不说谎话,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昨儿魏琛想起今日的寿宴,不愿再看见魏娴,当晚捉了条蛇,拔去毒牙,偷摸进了大皇子府,去了魏娴的房间,将魏娴吓唬一番,说要是在跟他作对,他就拿一条大蟒蛇,扔进她房间,让大蟒蛇吞了她。
魏娴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些,当即发了热,大皇子府一片混乱,魏琛才满意离开。
魏琛走后,魏娴就说魏琛吓自己,大皇子等人哪里会信,魏琛一个孩子,别说进大皇子府了,连皇宫都出不去。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都觉得魏娴发癔症呢,虽然怨怪魏琛与魏娴作对,却也没追究,不是他们不追究,是怕康明帝不许。
谁能想到,魏琛小小年纪,冥天决已经到了第四层,加上前世的经验,轻功更是了得,在皇宫里来去自由。
大人觉得魏娴发癔症,魏娴的三个哥哥却当了真,这才有了今日的事儿。
魏琛才不会承认,绕过三个少年,进了别院庄子。
三个少年齐齐看向魏琛:“……”
他就这样走了……
秋荷和夏冬立刻跟着,心里却想着,他们殿下就是厉害,连大皇子的儿子们都不怕,跟着殿下肯定能横着走。
别院很大,是五进带花园和跨院的院子,后面连着一座山,据说还有温泉,魏琛不想泡温泉,想去山上看看,想采一些药材。
这些日子,他从太医院弄了一些药材,制成了药丸,托赵清带出去售卖,也赚了几十两银子,可几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连给皇姑母买寿礼都不够。
不过魏琛是不会买寿礼的,他统共这么点钱,还要存着买丹炉呢,有了丹炉才有源源不断的银子。
至于寿礼,是魏琛写的寿字,他一个小孩子,能拿出寿礼就不错了。这叫礼轻情意重,魏琛坚决不承认他现在是穷逼。
堂堂修仙界药修大佬,没银子,这不是让人耻笑吗?
他将寿礼献上,得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夸赞就离开了。
长公主虽然与康明帝关系亲近,却不喜惜贵人,因为这个女人,康明帝差点枉顾祖宗礼法,是皇族的人,都不喜欢这样的人。
是以,连带着魏琛她也不喜欢,随意将人打发出去了。
魏琛也不在意长公主的态度,带着秋荷和夏冬出了别院,他没去长公主的山上,附近山头那么多,何必自找没趣呢。
秋荷和夏冬规劝几句,让魏琛不要乱跑,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们没法向皇上交代啊。
魏琛回头:“我只是在山上转转,能出什么岔子,你们莫要担忧,本皇子心中有数。”
这附近有许多庄子,隔得不算远,魏琛选了一座最近的山头。
到了下脚下,秋荷和夏冬怕出事,让魏琛在山下看看就行,谁知一转脸魏琛便跑远了。
秋荷和夏冬跑着追上去,仍无法追上魏琛,再抬眼,哪里还有魏琛的影子。
两人顿时急了,这可如何是好,九皇子万一出点事,他们都不用活了。
夏冬年纪小,急得直掉泪。
还是秋荷稳重些,让夏冬在这里等,她回去喊护卫,一定将九皇子找回来。
夏冬点头,嘱咐秋荷快些回来,随后望着魏琛消失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殿下,您可要平安啊。万不能出了什么事。”
魏琛不知秋荷和夏冬如何着急,他离开人群便朝山上跑去,加上有轻功,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他一路走来,见了不少药材,都是普通的药材,魏琛不放在眼里。他想看看有没有年份高的药材,年份越高的药材,药效越好。
找了好一会儿,魏琛略微失望,转身准备回去,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魏琛耳力极佳,说话的人距离他有几百米远,他听得分明。两人像在埋什么东西,这里不算深山老林,能来这里埋东西,有些意思。
他运用轻功,悄然过去,落在两人不远处。
这两人是哪家的婆子,穿着藏蓝色粗布衣裳,旁边放着一个麻袋,袋子里有东西,不知是什么。
这时又传来两个婆子的说话声。
一个道:“你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丧良心,这三小姐分明还有气呢。”
另一个道:“又不是我们害死小姐的,她自己得了病,夫人让咱们这么做的,将来相爷怪罪,也怨不得咱们。”
魏琛听了,竟是要埋人,还是未断气的,真是可恶。
他朝着麻袋看了看,见麻袋动了一下,果然人还活着,袋子里的孩子也可怜,不知如何得罪了那位夫人,竟让人将她活埋了,定是后母恶毒。
魏琛不是多管闲的时,本想转身欲走,又停下了,这事儿既然被他遇见了,还是管一管吧,兴许能结一个善缘。
“袋子里的人还活着,你们作何要草菅人命。”魏琛站在树上,树干遮住了他小小的身子。
两个婆子猛地听见有人说话,吓得魂不附体,立刻丢了手中的铁锹,跌坐在地,扭头四下寻找,惊恐问:“谁,谁在说话?”
“相爷已经派人来了,你们还不离开,是想等着相爷处置你们吗?”魏琛并未搭话,继续诓骗两人。
两个婆子听了这话,哪里管起来,爬起来拔腿就跑,仿佛后面有人在追。
魏琛望着两人的身影,轻轻从树上跳下来,走到麻袋前,麻袋又动了一下,里面传来一声稚嫩的女娃娃的声音:“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绑你姑奶奶,活得不耐烦了。”
话落麻袋里一片寂静,魏琛却笑了,看着麻袋的大小,里面的人应该不大,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和他一样,也是夺舍的,其实那小姑娘真死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魏琛抬脚踢了踢麻袋:“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救你。”
麻袋一动不动。
而麻袋里面,姚凤依还未从震惊中回神,方才是她的声音吗,怎么变了,听着像是个三岁大的奶娃娃。
此刻,姚凤依想起了什么,对了,她和队友对抗丧尸,丧尸太多,她被包围,为了不变成丧尸,她自爆了。
然后,就到了这里,难道她穿越了。
定是这样,她闭上眼接受原身的记忆,发现这女娃娃也着实可怜。
她生活的时代是古代,爹是相爷,娘是丞相夫人,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姐好似定了亲,二姐姐与她一天出生。
小姚凤依从小听话,可爹依旧不疼,娘更是不爱她,一年前把她扔到庄子上,说是养病,其实让她自生自灭。
姚凤依不动,为何双胞胎姐妹,差别却这么大,难道她不是亲生的,这也说不过去。
这次小姚凤依生病,本不是大病,只是普通的风寒,只因娘亲不喜,下人怠慢,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姚凤依一时感慨良多,没想到她一个末世异能者,竟然穿越了,还成了一个三岁的娃娃,真是匪夷所思。
外面,魏琛不见姚凤依说话,又踢了踢:“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