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傅允后来描述,那一整天,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一看见傅斯尧就脸红。傅允还调侃她,是不是喜欢他哥?
她不是喜欢他哥,只是对于生理课上的书本知识,有了实践的认知。
沈潇潇靠在床头,回忆着这个有些魔幻的梦。这哪里是梦,这是她十三岁那一年真实发生的事情,而她开启了上帝视角,仿佛一个旁观者,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沈潇潇窝在被窝里,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情,难道是前段时间玩得太疯了?雌激素分泌过去旺盛?
时间已经不早,沈潇潇只在床上烦躁了一会儿,便开始洗嗽。等收拾好自己,一开门出来,就看到了三步之外,正走过来的傅斯尧。
男人穿着深色的睡袍,胸口的一大片皮肤冷白。大概是刚刚洗过澡,睡袍穿得松垮,头发还湿湿的,一滴水珠沿着耳垂滴下,滑过锁骨,滑过锁骨上红色的小痣,一点点没入胸口。
饶是沈潇潇定力再好,这一清早的就现场直播美男出浴,谁特么能受得了?
而傅斯尧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有些事,不能想,一旦想了,就像开闸的洪水,收都收不住。他早早起床,索性冲了个凉水澡。昨夜一整晚的燥意,好不容易被压了下去,却不想在和沈潇潇四目相对的瞬间,悉数回笼,直冲下腹。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大概是继十七岁之后,他第二次被沈潇潇这样看着。明明睡袍很长,他却总觉得自己像是穿了皇帝的新装。
至于沈潇潇,真的是在认真比较,少年和成年,那肯定是不一样的。三十秒后,小姑娘弯了弯唇角,冲着傅斯尧吹了个口哨,潇洒的转身下楼。
傅斯尧:……
这女流氓一样的口哨,到底是他妈什么意思!
——
因为沈潇潇这个口哨,傅斯尧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总裁办的一众人发现,下班时间还没到,他们的总裁就拿起车钥匙走了。
这一层车库是公司高层专属,平时人都很少。傅斯尧坐在车里等了整整二十分钟,都还没有见到沈潇潇的影子。他想给沈潇潇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却又想起来,自己还被关在小黑屋里。
不得已,傅斯尧找了陈扬,让陈扬转告沈潇潇,自己已经在地下车库等着她,问她什么时候来。
陈扬的办事效率很高,两分钟后,便给傅斯尧回了电话,“傅总,太太说……她已经离开公司了。”
傅斯尧沉默,便听见陈扬又补充了一句:“太太说,出公司右转,过了第三个红绿灯路口有个公交站牌,她在哪儿等您。”
傅斯尧:……
晚高峰的云城车流拥堵,几乎是寸步难行,等傅斯尧按照沈潇潇的意思来到第三个红绿灯路口的公交站,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而傅斯尧,一眼就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换了件和在公司里完全不一样的的衣服,戴着大墨镜和鸭舌帽,从头到脚都包的严严实实。
见傅斯尧的车里停下,沈潇潇四周观望了一下,迅速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呜呜,热死我了。”一坐进车里,沈潇潇便摘掉了帽子和墨镜,顺手将身上的风衣脱掉。再对上傅斯尧看过来的视线时,又果断停止了用手扇风的动作。
今晚为了见爷爷,她特意换了身乖巧淑女的裙子,着实不适合做这样大开大合的动作。
好在傅斯尧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墨色的眸子里,有点点笑意。
——
从这里到傅老爷子住的鹤山公馆,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沈潇潇和傅斯尧到的时候,照顾老爷子的起居的忠叔已经等在了门口。
忠叔觉得,少爷真的是懂事了,昨天中午特意打电话过来,说今晚要回来吃饭。老爷子面上虽然板着脸,可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忠叔。”一下车,沈潇潇便笑盈盈的开了口。
“少爷,少奶奶,赶紧进屋,老爷子都等了大半天了。”
“咳咳。”
身后,傅老爷子一身白色的绸缎唐装,拄着拐杖走出来,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待看到沈潇潇的时候,又瞬间笑眯了眼,“小潇潇来了啊,快到爷爷这儿来,让爷爷好好瞧瞧。”
“爷爷。”沈潇潇迈着小步子快速走到傅老爷子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爷爷,你有没有想我呀?”
“想,爷爷天天都想,可这臭小子,回来都这么多天了,也不说带你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说到这里,傅老爷子脸一拉,回头瞪了眼傅斯尧,“还算他有良心。”
“恩恩,是他不对,我们不理他。”沈潇潇挽着老爷子往屋子里走,“爷爷,我给你带了礼物哦,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什么?”
“好啊好啊,让爷爷想想是什么呢……”
傅斯尧看着一老一小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沈潇潇要和傅斯尧回来吃晚饭,忠叔早早就张罗了一桌子好吃的,菜色大都是依着沈潇潇的口味做的。
知道沈潇潇喜欢吃甜食,傅斯尧很自然的夹起一块糖醋小排,放在了她的碗里。
沈潇潇:?
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小排骨,沈潇潇转头去看傅斯尧。
男人宠溺的笑笑,“你喜欢,多吃点。”
沈潇潇:……
这男人,好会演。
“斯尧说的对,潇潇啊,你看你,这么瘦,是该多吃点。”傅老爷子也跟着笑道。
“爷爷,你听他的,等我吃胖了,他就该嫌弃了我了。”
“他敢!”
“不会。”
爷孙俩,异口同声。
傅斯尧又往沈潇潇碗里夹了一块鸡翅,“不会的。”
说完,他又看向沈潇潇,唇角牵着笑,“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故意的温柔缱绻有些要命。要不是因为知道这是傅斯尧和她在演戏,她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沈潇潇下意识的低下头,专心吃饭。可微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绪。
因为沈潇潇和傅斯尧来,傅老爷子今晚特别高兴。沈潇潇还给他带了一块老怀表,说是她前段时间在欧洲淘到的,上世纪的样式,钟表大师的手艺。老爷子酷爱收集怀表,对这孙媳妇送的礼物是爱不释手。这会儿,看着小两口感情这么好,更是笑眯眯的合不拢嘴。
“斯尧,潇潇,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不知道老爷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沈潇潇摇摇头,“没有安排。”
而傅斯尧,自然也是没有。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我看今晚也不早了,既然明天没有安排,你们索性就住在这里。房间忠叔已经收拾出来了。”
沈潇潇:……
她觉得,自己被老爷爷给套路了。
可是,住在这里……沈潇潇转头去看傅斯尧,那岂不是她今晚要和这个男人睡一个房间?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这一章你们看懂了没有,傅总17岁的早晨,和28岁的早晨(*/ω\*)
搓搓手,潇妹和傅总终于要同床共枕了!
第12章
傅老爷子的作息十分规律。
九点不到,老爷子就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又冲忠叔一阵挤眉弄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沈潇潇和傅斯尧跟着忠叔,一路被带到三楼尽头的一间卧室。最边上的一间,离其他几个房间都很远。
推开门,房间很大,床尤其大。
“少爷,少奶奶,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忠叔笑眯眯的叮嘱了几句,末了还十分贴心的把门关了个严实。
这还是沈潇潇第一次住在鹤山公馆,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很古朴奢华的装修,是老一辈喜欢的风格,红木衣柜、落地书架、单人沙发……环顾了一周,沈潇潇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张大大的床上。
明明也没有人说什么,可她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傅斯尧却十分明白自家爷爷的用意。鹤山公馆那么多房间,为什么偏偏收拾了这一间?因为安静,可以肆无忌惮的折腾,不用担心被听到。
他摸了摸鼻子,“要不要先去洗澡?”
沈潇潇:!
看着小姑娘明显被惊吓到的反应,傅斯尧有些无奈的笑笑,“你刚才在车上不是一直喊热?洗个澡,应该会舒服一点。”
沈潇潇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公交站的时候,因为穿的太多,好像是有点出汗。她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被傅斯尧这么一说,怎么总觉得身上有种味道。
可是,她根本没打算今晚要住在这里,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准备。
知道她在想什么,傅斯尧走到衣柜前。柜门拉开,里面果然已经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女装,指尖划过一排睡衣,他抽了套比较保守的长袖长裤。
淡粉色的,娃娃领,胸前有一只软萌的大兔子脸。
都说,男人给你选什么样的衣服,大概就能从侧面反映出你在他心中的形象气质。沈潇潇看着傅斯尧递来的超级无敌幼齿睡衣,停顿了三秒钟,默默的接了过来。
浴室的门一关,沈潇潇就套出手机和简宁疯狂吐槽;
【潇兔子乖乖:粉兔子睡衣.jpg】
【潇兔子乖乖:傅斯尧给我选的睡衣。】
【潇兔子乖乖:宁宁,你说傅斯尧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觉得我还是个小屁孩?我五岁就不穿这种风格了好吗。】
【潇兔子乖乖:我觉得我被伤害了,我的34D受到了侮辱!】
【宁宁:哇哦,34D啦?看来傅总手法不错啊。[羡慕.jpg]】
【潇兔子乖乖:……】
旋即,简宁30秒的语音又来了:
【宁宁:你不幼稚吗?那是谁一衣柜小屁孩儿一样的衣服?我倒觉得傅斯尧挺了解你的,要是他给你挑个性感香艳蕾丝边儿的,你敢穿吗?】
沈潇潇:……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宁宁:话说,你们两口子这是在干吗,大晚上的不睡觉,玩儿什么羞耻play?】
【潇兔子乖乖:我被老爷子套路了,今晚住在鹤山公馆。[大哭]】
【宁宁:哟吼,老爷子这是想抱曾孙了?】
【宁宁:哎呦,宝贝,不要纠结睡衣的事情了。】
【沈潇潇:为啥不能纠结?他就是觉得我是个小屁孩!】
【宁宁:你这明显就是小屁孩思维啊,成熟的女人都知道,穿什么不重要,因为最后都一样。】
【沈潇潇:?】
【宁宁:蜜汁微笑.jpg】
【宁宁:加油,宝贝,我看好你!】
【宁宁:只要胆子大,傅总明年休产假~~[撒花][撒花][撒花]】
【沈潇潇:……】
因为和简宁胡扯了一顿,沈潇潇这个澡洗完,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傅斯尧坐在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手边还放着基本,都是关于飞行理论的。
“洗完了?”男人抬头看过来。
沈潇潇点点头,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身后,有点不太舒服。
傅斯尧从手边的柜子里取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
沈潇潇看了眼男人手里的吹风机,随意的恩了一声。
沈潇潇不爱吹头发,每次洗完头发都是自然晾干。所以,等傅斯尧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小姑娘坐在沙发边玩手机,眉间眼底,全是笑意。
她“老公”贺林森又发自拍照了,而且算算时间,贺林森马上就结束国外的行程回国了。沈潇潇笑眯眯的在他微博下面留了一条评论:【老公,等你回来![太开心][太开心][太开心]】
大概是沉浸在男神美貌里太久,直到头顶罩下一片阴影,沈潇潇才直觉身后有人,“啪——”的一下扣下手机。
傅斯尧其实没太看清楚她的屏幕,倒是沈潇潇这过激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沈潇潇又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脯:奇怪,不就是追个星吗,她为什么要心虚啊?
傅斯尧的视线在她胸口扫过,顿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毛巾往沈潇潇头上一罩,转身去拿吹风机。
眼前一黑,沈潇潇正要炸毛,耳边就响起了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可她偏偏就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点温凉,是指尖穿过头发带来的温度。
原来,吹风机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功能。
看着沈潇潇突然一动不动,傅斯尧觉得有点可爱,笑着取下来罩在她头顶的毛巾,随意的搭在腕间,然后继续专心的吹头发。
眼前一黑又一亮,沈潇潇细白的手指始终都扒着沙发的边缘,连指尖都有些泛白,可偏偏就是绷着个小脸,不动声色装淡定。
不就是吹头发吗?又不会少一块肉,她才没有那么怂呢。
直到男人的指尖无意擦过她耳后的皮肤,沈潇潇忍不住颤了颤。她怕痒,尤其是耳后,特别敏感,几乎碰不得。
她这细微的变化,自然也落进了傅斯尧的眼中。只见小姑娘耳后一片白皙的皮肤,因为他这个无意识的碰触,渐渐变得红红的,连带着耳朵尖都透着红,可爱的像个小兔子。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斯尧俯身,薄薄的唇几乎要贴上沈潇潇的耳朵,“听说,兔子的耳朵特别敏感。”
沐浴露的清新和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沈潇潇觉得,声音所达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她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正想要钻进被子里,可看到面前柔软的大床,又顿住了。
怎么办,进退两难。
傅斯尧看着她突然的反应,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扩大,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收着吹风机的线。
沈潇潇站在原地,脑子里一阵天人交战,最后果断拉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去打地铺。
片刻,房间的灯被关上,仅留了过道一盏小小的壁灯,泛着微黄的光。这是沈潇潇的习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留一盏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