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降温——傅祁多【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09 23:15:42

  看了看手机,给镇长发的消息到现在都没回她。
  却回了这个男人。
  她回头去看那个电脑前的人,他被屏幕遮挡住,只看得见一双专注的眼睛,还有捻着烟的修长指尖。
  突然想起南楠昨天回家后告诉她,她们隔壁的那个人,好像叫——
  “温行知?”她试探着轻念出这个名字,唇齿之间带着莫名的轻佻。
  一回头,电脑后那双眼睛已不动声色地抬了起来,与她隔空交汇。
  带着探究,带着侵略。
  她转过身,丝毫不露怯,靠坐在桌子上正视他,微微扬起了下巴。
  夏季燥热,她穿了一条黑色超短裤,上身是一件短T恤,腰际线隐隐可见,她忽然眯起眼睛,招招摇摇地笑了,“原来你叫温行知?”
  笑得像只妖精。
  他吐了一口烟,窝进了椅子里,随着靠椅的动作,她甚至清晰地看见了男人身体的线条轮廓,还有那对若隐若现的诱人锁骨,都在随着他的呼吸,在这个小空间内,显得张力十足。
  她微微偏了偏头,“不记得我了?”
  他倒是一如既往地不爱搭理人,她干脆迈开了步子,朝着他缓缓靠近。
  温行知的脸一寸一寸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眼底的调侃也越来越浓。
  最后她在他对面停下,双手撑在桌上,笑眯眯地软了声音,“这么记仇啊?那我道歉,我前几天不该惹你的,原谅我行吗?”
  南苡的那张脸,当年也算得上是京大导演系的招牌,鹅蛋脸、樱桃唇,身材凹凸有致,一条腿又长又直。曾经每每有学业考核的时候,总会遇上模特短缺的情况,通常这种时候,师哥师姐都会怂恿着她,让她娇软着声音,哄骗那些合适的男生来做他们的模特。
  那些小花招儿也总是屡试不爽,且见效奇快。
  她知道怎么快速拿捏男人。
  很简单,她现在想让眼前这个人,做她的模特。
  温行知嘴里叼着烟,略略抬眼,看着对面的女人,声音毫无情绪,“你是?”
  南苡傻眼,没想到他不按套路出牌。
  可是昨晚进屋后,灯光下的男人动作心不在焉,若即若离。然后她就看见那个人,隔了一片缭绕烟雾,偏了头,视线精而准地朝着身处昏暗中的她的方向扫了过来。
  他分明认识她。
  作者有话说:
  想写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还有执着守护的爱情。
  会努力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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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泽和郁岑在一起两年,两年都穿插着另外一个学姐的痕迹。
  分手那天郁岑忙着哄被她气哭的学姐,甚至还在指责她太能演会装,以前的乖巧竟都是骗人。
  那一刻,两年感情,稀碎一地。
  不久后,兰泽母亲生了病来京治疗,郁岑第一时间飞奔到医院,想求她一个回心转意。
  知她心软,哄哄便是。
  谁知,一直不怎么搭理他的兰泽,三分钟后竟扑进一个匆匆赶来的男人怀里。
  她哭成小可怜:“哥……”
  男人年纪轻轻,气场却正然凛冽,淡声安抚着怀里的姑娘,在黑暗中挑来一眼,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方向。
  郁岑松了口气。
  他以前见过这个男人。
  他们只是兄妹。
  可一个小时后,医院大门口。
  郁岑眼睁睁看见那个男人低头凑近兰泽,暧昧轻捏小姑娘的下颚,同她算着刚才的账:
  “小没良心,谁是你哥?”
  “那里头躺的是我程砚安未来的丈母娘。”
  “我不来帮衬,难不成让你前男友来,嗯?”
  兰泽乖乖巧巧地看着他,忽然就失了神。
  小模样像是动了情而不自知。
  郁岑警铃大作。
  --
  程砚安其人,自小长在铁骨铮铮的程家老爷子膝下,养出一身风骨,年纪轻轻的,根正苗红前程无量。
  而程家与兰家是世交,程老爷子想要兰泽做他的孙媳妇儿。
  可程砚安大兰泽八岁。
  一开始,程砚安觉得小姑娘年纪太小,不愿耽误人家。
  可后来有一次,他撞见兰泽从她前男友的演奏会上出来,看似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时间后,某天他趁机把人堵在了房间门口。
  他散漫笑着探她的话:“他那样对你,你还忘不了他?”
  兰泽怕他误会:“我没有……”
  “那就断干净了。”
  他压过来的声音危险又蛊惑——
  “泽泽,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
  既定事实,在法律上,是指已经形成,且不可更改的事。
  所以,我爱你,确认属于既定事实,一经成立,永不失效。
  *
  乖萌贱小绿茶×腹黑情种检察官
 
 
第2章 沐浴露(小修)
  她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知道这个小镇上有什么,没有什么,什么东西是需要,但市场没有的。
  小镇地方小,年轻人也不多,哪家有喜事儿,通常都是搭着班车跑到市里才能办。
  所以她才会开起一个摄影工作室,兼职婚庆等等一切拍摄事宜。
  所以,当张晓武告诉她,隔壁街道来了个新摄影团队,已经抢了她们好几个单子后,南苡坐不住了。
  尤其是当张晓武说出那句“他们现在对外宣称自己才是平安镇第一摄影师”的时候,她气得直接领着一群工作室的人就找上门去理论了。
  这么多年镇上的人都已经习惯南苡这么一个工作室,冷不丁突然蹿出个人来威胁她的地位,在这样一个需求本就不多的小镇上搞恶性竞争,说白了,就是断人生路。
  于是她就带着张晓武和阿航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杀到了那家店门口。
  幸运的是他们气势特别足,浩浩荡荡的几个人,直接破门而入。
  但不幸的是,张晓武带错了街道,她们踹错了门。
  平安镇上多的是那种住在一楼门面房里的人,大多是图便宜,也图方便。
  当时南苡进去后就和屋内的人对上了视线,呆了呆。
  是个睡眼惺忪精神不佳的男人,在半暗半明的房间里,姿态都带了些随心所欲,见着这么一大帮“地痞流氓”闯了进来,丝毫没慌,拧了拧腕间的手表,准备随时取下来。那一双眼睛似狼一般盯着她们,不耐、蛰伏、危险。
  南苡看清了屋内的摆设后,静默了三秒。张晓武首先凑了上来,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老大,不对劲儿啊,踹错门了吧。”
  “这踏马一看就是人住的地儿啊……”
  “趁着没人,撤吧赶紧。”
  南苡好战,人尽皆知。
  她当时都打算冲着那人去了,最后愣是被手底下那帮人架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道歉,谁知道对面的人特不屑地哼笑了一声,语气里带了一丝凶狠——
  “端了人的窝还想跑?报警了。”
  然后她们工作室的一帮人就因为聚众闹事被抓进了局子,最后还被摁着脑袋道了歉。
  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她虽然脾气躁了一些,但好在性格里有个不记仇的优点,加上这件事儿本来就是自己不对,而且对方也没跟她们计较,于是第二天她就哼哧哼哧地带着工具,叫上张晓武和阿航两个人去给人家赔罪补门,后来却被告知那人本来就是临时住那儿的,这会儿早就搬去新居了。
  南苡没想到自己家对面搬来的新邻居会是他。
  温行知此刻靠在椅子里,合手交十,抬眼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让她撑在桌子上的手开始有些僵持。
  两个人对峙良久。
  最后是她轻笑一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真要跟我记仇啊?”
  温行知没回她,倒是淡淡地移开了眼,看向她身后,“镇长。”
  南苡一愣,回头,看见镇长走了进来。
  “苡苡?”镇长见到她有点儿吃惊,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怎么还没走?”
  南苡听懂了镇长的意思,不管,依然厚着脸皮笑眯眯地问了声好。
  温行知站起了身,对着镇长点了点头,示意电脑修好了,“完事儿了,走了。”
  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南苡目光一直跟着温行知,见人家离开了,给镇长招呼了一声后,就追了出去。
  他步子迈得大,走得也快,南苡跟在他身后,张口就套了个近乎,“温行知,谢谢你啊。”
  她说的是南楠的事儿。
  心知对他不能来普通男人的那一套,她也知道想求人办事,就得放软语气和身姿。于是想了想,又继续追了上去。
  她满脸都是乖乖的笑,“之前的事儿是我错了,我向您赔罪,好不好?”
  话里话间半带着商量,半带着小女人的求饶告软,加之那张惹人怜爱的脸,任哪个男人听了心里都得发软。
  可那人竟然压根就没搭理她。
  甚至连眼皮子都不带掀一下的。
  她不死心地继续跟着他,小心翼翼道,“不然……我也把我的门给你踹一踹?”
  就在他家对面呢。
  一扇门而已,又不是换不起。
  他停下,朝她瞥了过来,幽色眼眸蕴着一丝凉意,她的视线与他猝然相撞。
  她心头莫名一跳。
  结果下一秒他就挑开了眼,转身进了旁边的超市。
  她僵住,听见他沉声对着老板娘说了句,“来盒烟。”
  老板娘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贺大姐,住她家楼下,见她傻愣在外面,一边给温行知拿烟,一边笑着打了个招呼,“苡苡,买什么来啦?”
  她站在门口,等着温行知,连贺大姐的话都没回。贺大姐见状,稀奇地多看了几眼温行知。
  温行知买完了烟后,直接拆开衔了一根在嘴里,点烟时,目不斜视地同她擦肩而过。
  是真没把她放眼里。
  有点欠揍。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样的男人她当初不是没见过,事事处变不惊,万事坐怀不乱,但凡能做到如此的,要么是他身边从来不缺殷勤献好的女人,要么就是他经历得多,看不上她这些小伎俩。
  南苡思及气笑,与生俱来的不服气让她一咬牙,从贺大姐的玻璃柜台上找出笔和纸,写了一串数字后撕下来后便冲了出去。
  她拦在温行知的面前。
  被人挡了去路,他终于停下,眉头微竖,低头看过来,“还有事儿?”
  她这才发现,他口音里是很明显的京腔。
  京城人。
  她微怔了一下,接着往前迈了一步,将那张有自己电话号码的纸强行塞进了他的裤子口袋里。
  两个人一时之间距离有些亲近,夏季的日头下,人人都冒着汗,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感受到了来自男人独有的体热——将她周遭的气息悉数包围。
  对方气闲神定,不见任何慌乱,倒是她。
  好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她定了定神,抬眼看着他,刻意轻了声笑道,“温行知,我是真心想赔罪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行不行,正好我还差个模特,你要是想好了,就来找我?”
  想了想又自以为慷慨地加了一句,“条件尽管提。”
  面前人那模样很明显就是不感兴趣,可南苡还是心存着侥幸。
  至少他没有把她的纸条抽出来扔地上。
  那人走后,贺大姐从她身后凑上来,八卦的意思挡都挡不住,“苡苡,认识啊?”
  南苡没说话。
  其实算不上太熟。
  “苡苡?苡苡!”贺大姐推了推她,“站太阳底下干嘛?进来。”
  她跟着贺大姐进了超市后,贺大姐给她递了一杯水,语不惊人死不休,“看上那个小伙子啦?哎呀他就住在你隔壁的呀!前两天刚搬来的。”
  她呛了一口水。
  难受。
  贺大姐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她心不在焉地靠在玻璃柜台上,转着杯子玩,微微打起精神竖起了耳朵。
  这些年她回平安镇,也就和贺大姐的来往多一些关系好了点,以至于贺大姐在她面前总是藏不住话,什么事都能聊。
  贺大姐从温行知,说到了她的那个继父李孝全。
  她缓缓地喝着水,听贺大姐说道,“李孝全那个狗杂碎,前几天又跟镇头东那边一个寡妇搞上啦,你妈王永微还跑去闹呢,闹什么哟,搞得人尽皆知。”
  “他们俩不挺登对的么?”她扯起嘴角轻讽了一句。
  平安镇上但凡是认识她南苡的人都知道她恨她妈,她知道背后不少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孝,可她从不在意,也从不掩饰。
  一个从来都没爱过孩子的母亲。
  一个只会利用丈夫的妻子。
  “你是文化人,你不明白,”贺大姐凑近了她,低声说道,“像李孝全这种狗杂碎,名声都是臭的,你妈还会喜欢,那方面肯定是好的……”
  贺大姐把“那方面”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正好看见去而复返的人,正从超市门口走进来。
  偏偏这时突然反应过来那句“那方面”,一下没回过气,差点再度被一口白开水呛死。
  温行知的视线扫了过来。她莫名心虚,低下头回避了他的视线。
  贺大姐认得温行知,招呼着他,“小温怎么回来啦?差什么了?”
  他缓缓地靠近她们,在她旁边站定。
  天热,他离得近,周遭再次充满他的气息,她脊背渐渐僵了,听见他开口说,“有沐浴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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