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
陆星言心虚的沉默,他也曾有过不好不道德的念头,最痛苦的那几年,他甚至想过,要插足江稚鱼和顾子云的关系。
他甚至付诸实施,但,大约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没有成功,似乎也是上天唾弃他的这种行为。
现在回想,好在都失败了,所以江稚鱼也不知道他曾经做的事情。
好在,他也等到了江稚鱼和顾子云断得干干净净。顾子云出国的那一天,陆星言连夜飞到了上海。
之后火速申请调到了上海。
江稚鱼带着陆星言上楼,一般这个点,沈佳雁是已经下班回来了,不过江稚鱼敲了敲门没人开门,拿钥匙开门后发现她也不在家。
或许是加班了。这几年体制内也不轻松,加班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江稚鱼瞧见她不在也不奇怪。
江稚鱼看陆星言局促地站在门口,说:“进来坐呀,门口有鞋套。”
于是陆星言双手并拢在膝盖上,又拘束地坐在沙发上,好像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江稚鱼问他:“吃过晚饭没?我给你也点一份外卖?”
陆星言犹豫了一下,说:“那我把钱微信转给你。”
江稚鱼摆摆手:“没事,不用。”江稚鱼主要考虑到陆星言可能没什么钱。
江稚鱼说:“你好好做这个单子,争取把程千帆拿下,等你单子成了,记得请我这个介绍人吃饭。”
江稚鱼问:“你吃辣吗?”
陆星言摇头:“不吃。”
“ok,点好了。”江稚鱼说:“我们现在来聊聊你的大客户,程千帆。”
江稚鱼说:“我个人觉得他比较偏向于七八十平的小户型,他这个人比较讲究,宁愿要小而精致,不过这个具体你自己和他沟通了解哈。”
“主要你要主动一点,在微信上和客户聊天,把他约出来谈,你最好做个计划书什么的给他参考,他要是有意向,你就带他去看房子,一气呵成!”
陆星言赶紧拿手机备忘录记下来,等会儿转发给小王。
江稚鱼一直讲到口干舌燥,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总结道:“好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了,反正还是实战经验!”
她话音刚落下,门铃就响了:“你好——外卖——”
江稚鱼刚想起身,就见陆星言自觉地去拿外卖了。
陆星言把拿来的两份外卖放到江稚鱼面前,江稚鱼辨认了一下标签,把陆星言的那份拌饭递给他。
江稚鱼一边拆外包装,一边说:“真奇怪,我明明备注了不要敲门放门口就好,今天怎么没有看备注?我明明备注在地址上的。”
江稚鱼知道有些骑手会不注意备注,所以她特意在具体门牌号后面标明(不敲门放门口谢谢)。
江稚鱼只是随口一念叨,并没有把此事放心上。
等吃完了外卖,陆星言也没有理由再逗留了,他从沙发上起身,和江稚鱼告辞,顺手把外卖垃圾带走了。
只是出门的时候,陆星言在楼梯间又遇见了刚才的那个骑手,他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上一楼层的骑手,看样子,这个骑手应当是经常给这片楼送餐了。
晚上八点半,沈佳雁还没回来。
江稚鱼给她发了个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沈佳雁表示她还在开会,被迫加班,估计得九十点钟才能回来了。
沈佳雁又发了一条信息,问她吃不吃夜宵,她路过夜市的时候买点烤串和啤酒回来。
江稚鱼回消息:【吃!】
等到九点五十的时候,江稚鱼估摸着沈佳雁差不多到楼下了,把电脑合上,就穿着家居睡衣,换了鞋子出门,准备去楼下接沈佳雁。
只是下楼的时候,江稚鱼的心砰砰直跳。
一直到楼下等到沈佳雁,江稚鱼的心才算定了下来,她快步朝好友走过去,帮她分担了手上的一个大塑料袋,说说笑笑地一起上楼。
变故是在她们上到第四层楼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一道黑影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就往沈佳雁身上扑过来。
江稚鱼眼尖,瞧见那一闪而过的寒芒,抡着手上的塑料袋子挡了一下,刀尖磕到啤酒瓶上,那人没拿稳一下子松开了。
“叮——”刀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江稚鱼手疾眼快地把刀从楼梯缝隙踢下去,瞬间就掉没影了。
只是此举似乎也激怒了歹徒,赤手空拳地向两个人扑过来,尤其是江稚鱼,似乎成了他的重点报复对象。
歹徒的力气很大,最重要的是他跟发疯了一样,招招要人命,完全不留情。
像江稚鱼还算女生中力气比较大的,但是根本抗不过一个发疯的男人,重重地摔倒了角落里。
按理说楼梯间闹出这么大动静,邻居应该听到才是,但是没有人开门。
江稚鱼有点心灰意冷,难道最近真的水逆?
就在这时,心急如焚的沈佳雁抓起塑料袋里的烤串签子,狠狠地往歹徒的脖子上扎去。
烤串签子又长又尖锐,一下子见了血,歹徒吃痛捂住伤口,摸到湿润温热的液体,愤怒让他再度转移了目标。
他把沈佳雁逼至墙角,却没注意到江稚鱼从地上撑着爬起来,拿着一个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他头上。
歹徒被江稚鱼敲晕了,并且脚一滑,一下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江稚鱼和沈佳雁愣住了,看着滚下去生死不知的歹徒,感到了一丝迷茫。
沈佳雁问:“咱们是打120还是110?”
江稚鱼:“要不我先联系个律师?”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最后两个人决定还是打110, 至于120?还是等警察来联系吧。
江稚鱼/沈佳雁:冷漠脸.jpg
去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江稚鱼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吐槽:喜提人生第一次警察局做笔录……问题来了,我把歹徒敲晕了, 有没有律师朋友知道, 我需要付法律责任吗?在线等,急。
然后熟练地点开分组, 发送。
现在是晚上将近十一点,警局的实习生小哥给她们倒了两杯热水,安慰她们:“你们不要担心, 对于这种恶劣的犯罪行为, 我们会严肃对待,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沈佳雁:“我想问下, 那个歹徒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他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的警官走过来, 实习生自动站起来给他拉开凳子:“常哥——”
他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便装,胸前挂着他的工作证,写着他的名字:常风。
常风并没有坐, 而是朝江稚鱼和沈佳雁点头,礼貌地问:“要去看一下监控吗?已经调出来了。”
江稚鱼立刻和沈佳雁起身, 跟着常风走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 常风输入密码打开监控系统。
常风解释说:“你们小区里面是看不到的, 只能掉到你们小区门口的录像, 你们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常风点击鼠标暂停画面, 指出了画面上鬼鬼祟祟的外卖员。
摄像头刚好对准他的脸, 江稚鱼看得清清楚楚, 确实是刚才攻击她和雁雁的那个人, 但是江稚鱼记得那个人身上没穿外卖服装。
江稚鱼对此提出了疑问。
常风说:“有可能是进去之后,把衣服脱在哪里了,我们等会儿也会去小区里找一下的。对了,这个外卖员之前你们见过吗?之前给你们送过外卖吗?”
江稚鱼摇摇头:“没见过。”她脑中有什么东西迅速闪过,让她抓住了一丝灵光,江稚鱼指着电脑屏幕说:“常警官,能不能把时间条拖到大概晚上七点的样子?”
江稚鱼打开手机,查询她今晚点的外卖,报出了准确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一确认送达的!”
江稚鱼说:“我今晚点了外卖,现在想起来很奇怪,我明明备注了不要敲门房门口,但骑手敲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常风抓住了她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那是谁给他开的门?”
江稚鱼说:“一个朋友。”
常风问:“是男性还是女性?”
江稚鱼:“一个男性朋友。”
沈佳雁很是惊诧地看过去,江稚鱼顺便说了一下:“是陆星言。”
常风说:“那看来,嫌疑人晚上就想下手的,他应该是知道屋内只有你们两个女孩子,没想到当时屋内有另一位成年男性在,所以暂时放弃了计划;等待你朋友走后,去而复返。”
常风拉动进度条,果然如此,那位外卖员七点多离开小区,又在九点半进来。
这个小区是一个老小区,只有一个大门,外卖员九点半进来后一直到十点也没见他出来,后来就是九点五十的时候,沈佳雁出现在小区门口,因为手上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很是显眼。
沈佳雁有些后怕地抱住江稚鱼,说:“还好当时陆星言在,要不然不知道那个人会做出什么……”
常风安慰她们:“你们别担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常风又按惯例问了几个问题,大约就是从前有没有见过这个外卖员,是不是有过矛盾……
江稚鱼说:“从未见过,我们也很少点外卖,除了有时候会点夜宵,不过我们点外卖都是让骑手房门口,从来没有开门拿过。”江稚鱼中午一般在公司,沈佳雁也是。
常风又问了她们点夜宵的频率,说:“可能是你们这个月点夜宵的次数比较多,被坏人盯上了。”
沈佳雁看向江稚鱼:“怎么办?要不要搬房子?”
江稚鱼毫不犹豫地点头:“搬!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刚好她们的房租也快到期了,她们是从去年七月份搬到这里的,虽然还剩下十几天,但江稚鱼不准备住了,没有什么事情比安全更重要。
江稚鱼向来是个果断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人。
常风也比较赞同,建议说:“还是找个安全系数高一点的房子,两个女孩子住起来安全。”
就在这时,实习生小哥跑进来:“常哥,有人打电话说找一个叫江稚鱼的人!”
常风看向江稚鱼:“是找你吗?”
江稚鱼满脸疑问:谁会打电话来警察局找她?
江稚鱼走出去,从窗口那里接过电话:“你好?”
电话里传来陆星言焦急的声音:“江稚鱼,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在哪里?”
他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很不一样,好像失去了理智,但又隐隐克制着。
江稚鱼很感动,果然,还是学生时代的情谊最真诚!她说:“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在警察局做笔录,快结束了……”江稚鱼简单两句交代了今晚的突发事件。
估计陆星言是看到了她的朋友圈,但江稚鱼没想到陆星言会打电话到警察局来,她根本没提及自己在哪个警察局,他怎么找来的?
这个问题,陆星言也解释了,他说:“我搜了一下你住址附近的警察局,原先打的是另一个,那边的工作人员给了我这里的电话,你现在还在警察局吗?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江稚鱼有些惊讶,今晚的陆星言实在与平时不同,有些奇怪。她说:“不用了,我这边快结束了,我等会儿和雁雁一起回去,谢谢你的关心。”
她的态度很礼貌但是很生疏,让陆星言瞬间清醒了,他并没有光明正大担心和保护她的立场。
陆星言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很越界,但,即使江稚鱼会因为他不知分寸的举动讨厌他,他也想确认她的安全。
窗口的民警大爷瞧着江稚鱼,咳咳了两声,说:“我们这个是公事电话,不能让你和你男朋友在这里闲聊的,尽快说完哈——”
电话这边的江稚鱼和电话那边的陆星言同时沉默了。
江稚鱼想解释什么,发现大爷已经转过去看报纸了。
江稚鱼说:“陆星言,那就先再见吧,你不用来,真的,我没事,谢谢你。”
江稚鱼挂断了电话,然后发现沈佳雁,常风和实习生小哥都在看着她。
江稚鱼:囧.jpg
实习生小哥的少男心碎了一地,伤心地说不出话来,他年级看着很小,二十岁出头,是警校来实习的。
当然了,这里也没有人关心他的初恋即失恋。
常风笑着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男朋友担心也是正常的,其实这几天可以让他来陪你,找房子还要一段时间,不是立刻就能搬的,以防这个嫌疑人有同伙。”
沈佳雁默默地瞧着她,但眼神很明了:回去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江稚鱼解释:“不是我男朋友,只是一个老同学。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我准备先搬到酒店里,一边住着再慢慢找房子。”
谁说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找男朋友?找一个安全系数高的五星级酒店就能完美解决!
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江稚鱼有钱,她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虽说买不起房子,但是在同龄人中也绝对算小富婆。
努力工作赚钱的意义就在这里,当发生一些突发状况的时候,可以用钱来抵御风险,而不是依靠他人。
常风说:“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你们今天回哪里?”
常风提出:“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去吧。”
江稚鱼没有拒绝常风的帮助,因为确实现在月黑风高,刚才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她先谢过常风,说:“常警官,麻烦你了。”
江稚鱼拿出手机,迅速搜了一下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她准备今晚先住酒店,白天有空再去房子里拿东西,好在现在都有电子身份证,只要带个手机就好了。
江稚鱼把酒店的名字报给常风,常风说:“行,那我去开车送你们回去,现在嫌疑人还在医院,你们先回去休息,有后续情况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常风:“如果你们之后遇到其他危险,也可以联系我们,不要怕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