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夫人说我是疯子,那我就是疯子。为夫等了你七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你若想让我放了沈翼也可以,但你要拿出诚意来,今晚……与为夫圆/房,可好?”
第49章 美男计(12)
楚凌风有一把好嗓子,他嗓音轻柔时,能让寻常女子轻易/沦/陷。
他花了七年,耐心的捂着一块石头。
自己的心悦之人就在身边,并且温舒情也是数一数二的貌美,他岂会不动心。
但他一直在等。
温舒情也值得他等。
楚凌风偶尔会占小便宜,故意与温舒情打打闹闹,但从未真的强/迫/于她,像今日这般直接言明自己的心思,还是屈指可数的。
“你放开!”
温舒情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她又打不过楚凌风。
她已经有负于沈翼,她比谁都想看到沈翼早日成家立业,此生他二人已无缘,只盼对方能好。
楚凌风就是一个疯子。
天知道,他会对沈翼做什么。
楚凌风低着头,在怀中人耳畔低笑:“你和沈翼,为夫只能放走一个,那到底是放开你,还是放了他?”
温舒情:“……”无语凝噎!
男人身子骨健硕,虽然穿衣看着清瘦,但身上肌理结实硬朗。
他双臂如烙铁,轻笑时,胸膛在轻颤。
“呵呵呵……夫人,你怎么不说话?你若是不选,那为夫替你选。为夫留着沈翼也无用。都怪夫人你貌美如花,这七年来让为夫愈发沉迷,只盼着早日与你做成真夫妻。”
楚凌风嗓音喑哑,故意在温舒情耳旁哈气。
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僵,他又愉悦的笑了。
温舒情知道挣扎无果,已有气无力,仿佛是要放弃挣扎了,毕竟这七年来,她已挣扎反抗了太多次。
“你放他走。”
“那……夫人是答应为夫了请求了?”
“你……”
“夫人是将门女子,说话做事都要讲道理。这桩事可不是为夫的错,是沈翼自己醉酒私闯官宅,还试图拐走他人之妻,这按着大晋律例,是要被判刑的。为夫只是关着他,这已经是看在你的份上。”
温舒情的耳垂红了。
嫣红一路从耳垂蔓延到面颊上。
她不施粉黛,容色倩丽,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眉目如远山青黛。
楚凌风心一动,唇凑了过去,堵住了她正要“讲道理”的唇。
“唔……”
温舒情完全被禁锢。
楚凌风觉得这滋味妙极了。
他等了七年,如今也该收获。
“嘶……”
楚凌风抬起头来,唇/瓣/被咬破了,鲜血正溢出。
他不怒反笑,当着温舒情的面舔了舔血渍,那双风流狐狸眼泛着微光,仿佛意犹未尽,“夫人这么野?早知道你喜欢这样,为夫又何必装。”
温舒情怒视着他,无暇开玩笑:“你现在就放了他走!”
她也是一个有心的人。
这七年下来,她逐渐放下戒备,也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但对沈翼,她始终会愧疚,直到他寻到自己的良人为止。
只要她还在,就不会允许楚凌风伤害他。
楚凌风一手捏住了温舒情的下巴,捏了捏,当做是捏一个刚出炉的小包子,他觉得自己的夫人实在可爱极了。
“为夫又不是傻子,若是放走了他,你不愿意履行承诺,那岂不是亏大了。这样吧,今晚你同我/圆/房,明晨,为夫就放了他。”
温舒情愤然。
她不是什么烈女。
但楚凌风的手段让她很不喜。
这仿佛成了一桩交易。
“楚凌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疯?!”温舒情吼他。
楚凌风还是温柔的笑着。
他没疯。
他比谁都清楚,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清醒的多。
“傻姑娘,为夫只会对你一个人疯。方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不愿意就罢了,为夫再继续等,至于沈翼,我已命人去请温玉,一会温玉便过来将沈翼接走,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温舒情:“……”
她怔了一下,不知该不该信。
下一刻,楚凌风又低头凑了过来,“别躲,为夫就/亲/一会,什么也不做。”
“唔……”
*
不多时,温玉与温浪登门国师府。
见到楚凌风与温舒情时,温家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
温玉但笑不语,温浪只知道挠头。
长姐与姐夫……
这唇怎的都破皮了?
当然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旁人不便干预。
小厮将昏迷的沈翼扛了过来,温舒情刚想上前查看,就被楚凌风搂住了肩膀,不允许她接近半步。
楚凌风笑道:“劳烦你二位了,此人若是再敢硬闯,下回我定不客气。”
他说不客气,那就是真的会不客气。
哪怕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也带着杀意。
温玉也笑了笑:“好。”
温浪把沈翼扛了起来,客客气气:“长姐、姐夫,那我们就先走了。”
温舒情还想多关照几句,但她知道,她表现得越是在意沈翼,楚凌风就会更加发疯,遂只好作罢。
她此前已劝说过沈翼成婚生子,可对方根本不听。
沈翼为了她,辜负了年华,她心痛又愧疚,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要说感情……
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在哪儿了。
温家兄弟一离开,楚凌风吩咐了下去:“来人,把门关好,一个个都给我盯紧了,莫要在让任何人闯进来。”
言罢,他牵着怀中人去楼上小阁,“夫人,为夫刚写了一首新琴谱,为夫弹给你听你。不久之前刚刚结束的事,我们继续。这下再无人叨扰了。”
温舒情:“……”疯子!
*
冠军侯府。
沈翼被放在了圈椅上,温浪又挠挠头,说:“大哥,咱们温家姑娘的情路,还真是坎坷。”
温玉深吸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
美貌是福,也是灾。
幸好,温家实力雄厚。
婢女给沈翼喂了醒酒汤,他本就会武功,须臾就悠悠转醒,看清面前的两人,他想起了昏睡之前的一切,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他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国师府,这又出来了,真是功亏一篑。
温玉见他醒来,沉吟一声:“三郎,你这又是何必,都过去七年了。”
事情若是闹大了,对温舒情的清誉不好。
再者,沈翼也算是旧相识,温玉不忍看他继续偏执下去。
沈翼苦笑,须臾,又从苦笑转为大笑。
“呵……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无能?就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守不住,她成婚了,嫁人了,我是该放弃了,我也想放弃啊!”
若能放下,又何来执念。
可若不是她,他谁也不想要。
言罢,沈翼从圈椅上起身,他摇摇晃晃,还未彻底醒酒,这几年太过糟践自己,已无当初的意气风发,他开始耍酒疯,见了东西就砸。
温浪急了:“这是我温家的东西!”要钱的啊!
温玉直接出手,一个砍刀手,击在了沈翼后脖颈上,将他当场击晕。
堂屋大门口,一道慵懒的声线传来:“这事好办,给他下忘/情/蛊/就行了。”
陆南风挑挑剑眉。
京城还真是不一样,情情爱爱也格外错综复杂。
温浪:“何为忘//情蛊?”
陆南风双手抱胸:“中了此蛊,记忆不会出错,会记得一切,但独独会忘了有关心悦之人的一切。”
温浪呆了一下,这玩意儿……真的好使么?给他也来一条蛊虫?他看上的姑娘可真是太多了。
温玉拧眉,他凝视了沈翼几眼,这才对陆南风作揖,道:“不知王爷手上可有此蛊?”
陆南风笑了:“好说好说!本王这里蛊虫多的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温浪身子一凉,后退了两步,不愿意和陆南风挨近。
这厢,温玉得了忘/情/蛊。
但他并未直接下在沈翼身上,此事还需得考虑考虑。
*
楚湛从内殿出来,身上还是只着中衣,玉冠也没戴,一看就是刚起榻。他如沐春风,俊脸上泛着异常的红,许是褪去了一身龙袍的缘故,如此看上去倒也温润如玉。
冷川心中嘀咕:【皇上大白天睡什么觉?是温美人也在内殿么?皇上为何会脸红?我记得,皇上年少时,肌肤是极白的。】
楚湛白皙的面颊瞬间一僵。
谁也不愿意当小白脸。
可他天生如此。
这些年倒是故意晒黑了一些,但登基之后,又逐渐白了回来。
“何事?”楚湛沉着脸问道。
冷川收敛心神,他虽少言寡语,但住在西北那些年,他被温浪与曹慎之影响,对身边一切大小事宜也都十分感兴趣。尤其事关帝王。
冷川抱拳,将国师府今日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以及沈翼被接去温家之事。
【皇上不声不响,就在国师府,以及温家安插了线人,亦不知我府上有没有皇上的人……】
冷川十分怀疑。
楚湛无暇顾及他的猜测,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忘/情/蛊”上。
帝王拧眉:“你是说,陆南风手上,有/忘/情/蛊?”
冷川:“回皇上,正是。”
这厢,冷川又将忘/情/蛊的一切都如实禀明。
闻言后,楚湛如醍醐灌顶,突然有了灵感。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楚湛挥手。
冷川:【皇上自从登基后,就再也不与我谈心了。】
楚湛一愣:“……”这个冷川,还嫌朕冷落了他?
冷川离开,楚湛再度折返内殿。
温舒瑶还在酣睡。
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少时,经常被她“欺压”的缘故,楚湛已数次梦见,温舒瑶是女帝,而自己只是她的裙下臣。
楚湛骨节分明的手轻触温舒瑶的细嫩面颊。
他在想,倘若这次无法得到她的心,那就索性给她下忘/情/蛊,让她忘记心里的野男人!
*
温舒瑶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已是午后。
龙榻上只有她一人,收拢好衣裳,温舒瑶就下了榻,小腹无任何不适感,小日子给她带来的腰酸背痛也消失了。
她走出内室,就看见太医正在给楚湛换药。
男人中衣褪下,身上只着亵裤,宽肩窄腰,肌理十分清晰。
【真白呀。】
【此前不曾细看,如此远观,小湛子当真是极好看的。】
【他在换药,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如此直视龙体,只怕不太好吧。】
【算了,多看几眼又不吃亏,不看白不看。】
楚湛身子僵住,身上肌理明显硬了硬。
太医一边上药,一边提醒:“还请皇上放松,以防拉扯伤口。”
楚湛装作不曾紧张,他侧过脸,正好对上了温舒瑶炯亮的眼。
这眼神,像是数日未进食的恶狼,盯上了猎物。
楚湛:“……”
在没得到她的心之前,他可能也要控制一下身体。
“到朕身边来。”楚湛轻唤。
温舒瑶偷窥被抓个现行,只好装作娇羞的走过去。
她小脸红彤彤的,东张西望。
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这时,楚湛发出“嘶”的一声。
太医手一抖,他也没用力呀。
楚湛那双幽深的眼望向了太医,又瞥了一眼身侧的温舒瑶。
太医后知后觉,觉得自己懂了,他道:“皇上,恕老臣直言,皇上的状况,夜间需得有人贴身照料。”
【皇上是这个意思么?亦不知我有没有猜对?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会懂年轻人的小心思?】
楚湛淡淡一笑,仿佛是在肯定太医的话。
但楚湛面上却说:“朕不喜人近身伺/候。”
太医:“……”这要如何接话?
这时,楚湛又看了一眼张莳。
张莳也觉得自己懂了:“皇上,不如今晚让温美人留宿寝殿?”
至今,后宫还无人有这等荣幸。
温舒瑶:“……”
漫漫长夜,孤男寡女,她的小日子就快好了,可皇上的身子不行呀。
但对方是为了自己才受伤,单凭这一点,她就没法拒绝。
虽然刺客一事的疑点诸多,但事实上,皇上的确是为了她,才中了一剑。
温舒瑶嘟囔:“那……皇上,不如嫔妾今晚留下来吧。”
【我还是客气一下吧。】
楚湛剑眉一挑:“你若是不愿,朕不为难你。”
【她不愿,相当不愿意。】
对上帝王的幽眸,温舒瑶只能昧着良心:“怎会呢?能侍奉在皇上左右,嫔妾甚是欢喜。”
楚湛就等着这一句:“如此,那就难为你了。”
温舒瑶:“……”为何事情会这般?
张莳眯着眼笑了笑,皇上若是早就如此,指不定年底就能当父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