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温度骤然升高。
帝王身上的玄色常服构造复杂,温舒瑶百忙之中抽出几丝力气去扯玉钩,扯了几下,却是根本扯不开。
【真麻烦,罢了,不脱也无妨,且先睡了再说。】
楚湛听见温舒瑶心声的下一刻,就察觉到下面有动静。
他摁住了温舒瑶的手。
她就这么想睡.他?
还真是迫不及待。
显然,她不是馋他的身子。
而只是馋他的皇权,从而得宠,庇佑温家。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只是她利用的工具人。
楚湛登基之前,身边从无莺莺燕燕。有过女子试图勾.引他,但皆被他推开。
充盈后宫后,第一次倒也觉得新奇,但事后并未觉得有多畅快满足,他以为,自己是天子,自然与寻常的凡夫俗子不一样。
贪.欢的男子,必然胸无大志,意志浅薄。
他这样的人,又岂会贪图.美.色?笑话!
美人与衣物,都不过只是拿来使用的物件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饶是知道自己仅仅是被利用,但他也不想就此停手。
两人都先后睁开眼来,楚湛在美人的桃花眼里看见了自己几乎失控的脸。
无妨,问题不大。
他是正常的康健男子,而她是国色生香的美人。
故此,他一时.情.迷也是正常。
情.动,心不动。
楚湛给自己找了借口,心中内疚感大消。
两人的唇挨近,彼此之间得了一时的呼吸。
楚湛淡淡启齿,嗓音喑哑,像是耳边潺潺流过的沙子,还带着成熟男子独有的磁性:“这么急?”
他知道温舒瑶争宠都是为了家族。
温舒瑶趴在新帝身上,对这个男人的容貌、身段都十分满意。
【师父说过,人生在世须尽欢,我没有理由不.睡.狗皇帝。万一死之前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就太惨了。】
楚湛:“……”他一直都知道温舒瑶有一位高人师父,但他从未见过,这位师父似乎一直都活在温舒瑶的嘴里。
是啊,人生在世须尽欢。
这话也提醒了他。
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此刻只知道,他也想睡,十分想。
男子与女子的体力悬殊颇大,饶是温舒瑶会武功,也还是被楚湛一个翻身压下。
楚湛怎么都不会允许两人的第一次沦落在温舒瑶之下。
第19章 又阴郁了
以绝对强势的姿势居高临下。
如此,楚湛更加满足。
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的唇角正扬起一抹胜利的玩味笑意。
楚湛自行解开玄色帝王常服,他动作迅速果决,这期间目光一直都没离开温舒瑶,两人视线交.缠,即便不置一词,也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都心照不宣。
彼此没有真心。
但又都很想.睡.服.对方。
目的相当一致。
只想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楚湛快速褪下自己身上常服,露出结实修韧的肌理。
温舒瑶毫不羞涩的直接欣赏:【这腱子肌甚是好看。】
楚湛低低一笑。
他自诩完美,岂止是腱子肌,他浑身上下都堪称完美。一会定要让她惊艳。
一想到淑妃等人.侍.寝.时,必定会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最终就连哭泣的力气都无,楚湛就更加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
他一定要温舒瑶深刻明白,何为男上女下、男强女弱、男尊女卑。
冠军侯领兵作战的本事一绝,但在教.养女儿这一方面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既然温舒瑶入宫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楚湛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接替冠军侯,好生.调.教.温舒瑶。
楚湛宽衣解带的速度极快,轮到温舒瑶了,索性撕拉一声,直截了当。
两人都很率性,这个时候完全没必要再拖拖拉拉。
温舒瑶:【巧了,我也喜欢速战速决,天下之事,唯快是胜。】
快……?
怎么个快法?
楚湛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
雪.峦.颤.颤,男人眸光瞬间暗沉……
楚湛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彻底把江山社稷抛之了脑后。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他。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介于窒息与圆满之间,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来不及细究,下一刻就彻底沉.湎.其中。
温舒瑶:【竟没有被斧头劈开的折磨感,第一次也不过尔尔。】
反正,她完全能够接受。
楚湛:“……”
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但终究还是无暇细细追究。
浪潮袭来。
楚湛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亏得他自制力过分强大,否则片刻就要溃不成军……
*
许久之后,楚湛看着美人如初春晨花绽放,他有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
这种感觉在其他妃嫔那里是体验不到的。
亦不知过了多久,楚湛有种驰骋沙场,快意畅然的风流洒脱,已是言语所不能描述了。
直到他又窥探到了温舒瑶的心声。
【还没好?】
【狗皇帝!果真是属狗的么?】
【我的小蛮.腰.啊……呜呜呜,太煎熬了,难怪淑妃与曹贵嫔次日都下不了榻!】
楚湛:“……”
他猛然一僵,在最关键之时,仿佛看见了一道白光闪过,天光乍现,万物逢春。
有遗憾;有圆满;有征服.欲……
楚湛一动也不动,一手扶着龙椅把手,一手搁置在了他最爱的.雪.峦.之上。
要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呢?
楚湛觉得,他可能想要作一首诗。当真是诗兴大起。
如果可以加一个期限,他希望现状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斗转星移,海枯石烂。
然而,下一刻,楚湛得到满足的内心被狠狠戳了一剑。
温舒瑶:【总算是结束了,当真煎熬。】
楚湛:“……”
敢情只有他一人沉浸其中?
是他一个人的狂欢?
他哪里不够好么?
很煎熬么?她不喜欢?!
这无疑是一个打击。
温舒瑶面色.潮.红,如芙蓉娇花,处.处.风.情.勾.人,一颦一簇皆让正常男子难以.把.持,然而她眼角毫无泪痕,似乎应对楚湛并不觉得吃力。
原本,楚湛并未餍足。
按着他的心意,温舒瑶今晚是别想离开了。
他到其他嫔妃宫里,即便索然无味,也都是折腾一宿。
何况今日遇到了正合胃口的鲜花。
于他而言,这才刚刚开始。
然而,被如此“嫌弃”过后,楚湛心理上落下了阴影。
身体还很实诚,内心情绪却阻止他再继续。
温舒瑶推了推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嗓音带着.狂.潮.过后的慵懒低哑:“皇上,你、你好了么?”
楚湛:“……”
男人彻底支起身来,他一直都知道温舒瑶很美,哪怕是年少时候,她一袭红衣胜火,总能轻易吸引旁人目光,热烈又夺目,像一朵绚灿的艳红牡丹,盛开在西北广袤的大地之上,熠熠生辉。
楚湛面无表情起身,穿衣,随后转过身去,一时间不愿意搭理温舒瑶。
这是人在受伤过后的最直接反应。
回避,亦是自我保护。
温舒瑶:【狗皇帝不满意么?可他不久之前明明很畅快的样子,还在我耳畔轻笑了。】
楚湛背对着温舒瑶,听到她的心声后,他身子一僵,顿了顿,只给了她一个侧脸:“你先回去吧,朕会另外赏赐你。”
温舒瑶:【哎,狗子啊狗子,真是无情,这是要与我银货两讫么?看来,我还是一切随缘吧。】
楚湛:“……”不,不可随缘,后宫女子都应该努力积极争宠!
楚湛故意冷落温舒瑶。
没有人在被嫌弃之后,还能一鼓作气,热情似火。
饶是还尚存一腔.欲.望,但好胜如楚湛,也不敢贸然行事。
竟被嫌弃!
他自己享受至极,畅快的难以言表,但对方却只觉得是煎熬,这让楚湛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实力。
然而,帝王的实力是不允许被任何人践踏的。
故此,这一刻仿佛只有用冷漠才能强行挽留尊严。
不多时,温舒瑶穿戴好,楚湛并未走远,就在内殿的桌案旁假意看书,他一身大汗,一会需得沐浴,眼角的眼光发现温舒瑶就那么径直离开。
竟无半分不适。
说好的下不了榻呢?
方才足足大半个时辰,楚湛自诩实力尚可。
但,为何会这般?
这厢,温舒瑶走出勤政殿,就对守在外面的康嬷嬷招了招手,她身子乏力,一迈腿就疼痛,但碍于仪态,她不便表现出来。
康嬷嬷一眼就看出了温舒瑶的不同之处,只见二小姐粉面桃腮,鬓角微湿,发髻有些凌乱,人虽慵懒,但透着一股子.媚.态,衣裙布料都褶皱了,尤其是前襟。
康嬷嬷愣了愣,立刻上前搀扶温舒瑶,她留了一个心眼,亦不知皇上和二小姐有没有察觉到那桩事……
第20章 谜团重重
浴殿热气蒸腾。
楚湛倚靠在汉白玉浴池壁上,仰面阖眸沉思。
他不是一个毛头小伙,登基之后就开始陆陆续续尝过滋味。
他能识别第一次。
事情似乎根本对不上号。
温舒瑶无疑是十分独特的女子,可谓是尤.物。
她比任何女子都能激起他身为一个男子的本能。
哪怕是楚湛自己,不久之前也彻底沉迷其中,以至于差一点就忽略了一桩重要之事。
男人猛然睁开眼,眼底溢出一抹森冷寒意。
他直接从浴池出来,身上水渍并未擦干,随手抄起一件中衣披在身上,这便往内殿方向走去。
张莳守在浴殿外面,正要迎面上前.伺.候,被楚湛一手拂开。
张莳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他定了定神,看着帝王一路绝尘,背影决绝萧挺,煞气腾腾,不由得纳闷。
皇上.宠.幸.了温美人,按理说应当心情愉悦才是,这怎么怒上心头?
这厢,楚湛再度折返内殿,他凝视着龙椅。
只见这座赤金金丝楠木的龙椅上痕迹斑驳,还有女子衣裙上的零碎布料,到处都是旖.旎.淫.乱,但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是处子血。
楚湛拧眉,不知被什么给刺激到了,眼底隐露杀戮。
他是帝王,即便不会心悦后宫任何女子,也断然不可能允许哪一个嫔妃背叛他!
尤其这人是温舒瑶!
他年少时也曾天天想跟随在她左右,但这女子拥“蓝颜”无数,他只不过就是其中之一,可有可无。
“来人!”楚湛爆喝了一声。
张莳闻讯疾步迈入内殿,“皇上,老奴在!”
楚湛胸口憋着一团火,但此事不可直接宣之于口,若是闹大了,着实有损帝王颜面。
换做是旁人,直接打入冷宫即可。
但温舒瑶……
他不甘心。
楚湛长舒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豆大的水珠自鬓角滑落,眸光似炬,“温美人入宫当日,是谁给她验身?把人领来,朕要亲自召见。”
张莳:“……”皇上这是又犯病了?莫不是又忘了?
明明是皇上自己不允许任何人给温美人验身,直接让其入宫的。
张莳如实道:“皇上年初醉酒,在宫宴上与太后争执过一次,执意要将温美人纳入后宫。原本,温美人并不在入宫名册之中,是皇上单独添加了上去,故此,温美人与后宫其他娘娘们并非是同一拨入宫。”
“直至今日,温美人入宫才一月有余呢。”
楚湛:“……”
是么?
他为何根本不记得?
是他让温舒瑶入宫?
从他窥探而来的消息可知,温舒瑶的确是处子无疑。
可他亲自睡过后,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楚湛很诧异,不明白自己一开始如何会沉迷,并未来得及仔细体验。
当晚,他辗转难眠。
无论真相如何,他都不会放了温舒瑶离开,暂时也没有将她打入冷宫的打算。
过了许久,楚湛的心思已不在那失踪的处.子血之上,他只觉得意犹未尽。
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回味与幻想。
脑中一直回放着美人娇羞,情态百出的模样。
当真很想再一次尝试琴瑟和鸣的滋味。
像是吃过糖的孩子,就一直想着那个味道。
最终,楚湛又去了一趟净房……这之后才能够勉强入睡……
*
夜色浓郁。
楚湛发现自己正独自一人坐在议政殿的龙椅上。
他身周华灯高照,亮若白昼,但四周却皆是昏暗无边。直到曹慎之面无表情的走上前,胆大包天的指着他,道:“皇上,瞧,你戴着绿帽子。”
继曹慎之之后,陆陆续续几位心腹大臣站了出来,纷纷指向楚湛:“皇上的冠冕绿了。”
此时,楚湛猛然睁开眼。
灯火如豆,昏暗的内殿似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绿光。
楚湛猛然坐起身来,他的那双幽眸炯亮,以最快的速度横扫内殿,确保无任何绿光之后,才收敛目光。
温舒瑶!
但凡让他发现任何不.贞.洁.之处,他定然不会放过她!
茜窗外面,东边天际隐露蟹壳青,丝丝白光从蟹壳青里溢出来。
尚未到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