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瑶听闻了今日谈判的结果,笑得花枝招展。
她迫不及待来了御书房,想要见楚湛。
两人在榻上时,她也没有这般热情,这次在外邦来使身上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她简直快活的飞起来了。
温舒瑶在宫里没有任何束缚,也无人敢束缚她,就连太后如今都把她当做小祖宗供着。
她若好,皇上才能好。
温舒瑶提着裙摆,在千步廊下一路小跑,她不注意仪态,但康嬷嬷等人不能如此奔放,只能落在了后面。
眼看着就要到御书房,突然有只大手从一侧伸出来,一把抱住了温舒瑶,把她抱入怀中的同时,一个侧身躲在了栏柱后方。
楚湛长臂搂着温舒瑶的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轻轻摇了摇头,温柔的对她笑。
温舒瑶立刻明白了,水眸使劲眨了眨。
楚湛懂了她的意思,手掌放开了她的唇,但另一条臂膀依旧禁锢着她,几乎是把她整个人摁入了怀里。
楚湛眼神示意她往另一侧去看。
温舒瑶照做。
两人如今十分默契。
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此时,温舒瑶瞳孔一怔。
她看见了什么?!
大哥与庄世子在一旁的花圃里搂搂抱抱?!
不是……
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能接受这画面。
但……
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
庄九明知道温玉志在家国,她也不想困住他。
其实,她和他是同样的人,肩上都担负了太多。
庄九明在温玉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你且安心去战场,我会好好生下我们的孩子。”
温玉低头,在庄九明的眉目之间亲了一下,笑道:“我会尽快归来,带着荣耀归来,无论是你,还是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互相懂得的人,彼此之间不需要说太多。
两人分开,又牵了一下手,这才并肩走在通往宫外的小径上。
此时,温舒瑶一直保持着张嘴的动作。
她惊呆了。
望着温玉和庄九明走远,她这才不可置信的拉着楚湛的手,错愕道:“皇上!那庄世子竟然能生孩子,那皇上你呢?”
他看向了帝王精瘦修韧的腰肢。
听说女子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皇上身子骨健硕,若是能由他来生孩子,那她该有多省事啊。
身为皇后,繁衍子嗣,已是她最为头疼的大事。
此时的温舒瑶,眼底充满了希望。
楚湛:“……”快被她气煞了!
帝王抬手,指尖轻弹了一下温舒瑶光洁的额头,似怒似笑,“你在想入非非些什么?!那庄九明私底下是你长嫂!是女子。”
温舒瑶一愣。
旋即,她大失所望。
敢情男子还真的不能生孩子。
她对造物者很是不满。
温舒瑶努努嘴,不愿意去想生孩子的可怕之处,又想转移话题,可楚湛却瞧出了她的小心思。
说实话,楚湛有些心急了。
国师有了双生子,温玉年底也能当上父亲,他这个天子却是迟迟没能让小皇后怀上,着实令人想不通。
国师和温玉都行,他当然也行。
于是,小皇后被帝王一路抱回了寝殿。
康嬷嬷等人会意,皆守在殿外,俱是心领神会,不去打扰帝后的好事。
*
温舒瑶不喜欢白日做这事。
因着楚湛有意克制,再加上逐渐精益求精,温舒瑶也开始沉迷此事。
但大白天还是有些让人羞涩的。
幔帐半垂,温舒瑶被帝王横着压在榻上,男人今日不知是起了什么心思,就站在了脚踏上/作/弄。
温舒瑶只觉得自己已完全没有隐/私,彻彻底底的展露在了他面前。
这还不算什么。
楚湛喜欢她的一双玉足,前几日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对银铃铛脚环,每次做这事都非要系在她脚踝上。
银铃铛晃动,叮铃叮铃叮铃铃……
温舒瑶眯着眼,浮光从茜窗照进来,打在了男人的侧脸上。
他在盯着那里,专注又痴迷。
温舒瑶:“……”要死了,她竟然也会无地自容……
日落西沉。
康嬷嬷与张莳听见内殿的银铃声消失,这才命宫人去备水,以及晚膳。
康嬷嬷入内殿伺候时,只瞧见帷幔轻垂,温舒瑶一只可怜的小脚挂在床沿,上面还有明显的红痕。
康嬷嬷早就见识过帝王的八爪鱼秉性,却是第一次发现,帝王就连娘娘的玉足也不放过……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年少的帝王抱着年幼的二小姐午睡,时不时用唇轻蹭她的发心。
康嬷嬷让自己莫要多想,毕竟现如今帝后已是夫妻,在她看来,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
过了几日,外邦使臣依旧没对两城的事松口。
毕竟,这关乎了两座城池,没有君王的许可,曹公不敢应下,否则回去必然是灭族之灾。
两国谈判继续。
大晋礼部官员有了前几日的士气,也开始学会了咄咄逼人,曹公等人被逼到无路可退,但又没法逃离大晋,完全陷入了死胡同之中。
这一次,曹公当真病来如山倒。
然而,楚湛没有那个慈善心去安抚外邦丞相,直接以两城为由,命温玉领兵讨伐楚国。
温长佐万没想到,他有生之年可以看见这一天!
圣旨送到冠军侯府时,温长佐情绪上头,热泪盈眶,捏着圣旨死死不放。
温玉清了清嗓门,“父亲,您已致仕,儿子定会一举歼灭楚国,替母亲与叔父们报仇。”
温长佐抹了把泪,铮铮汉子突然觉得楚湛那个女婿,甚合心意。
“皇上英明啊!”
“早就该如此了!”
“温玉,你几时拿下楚国,几时回来!”
“我今日入宫,给皇后送鸭子,就不送你去军营了。”
温玉:“……”_||
行吧,他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最不受宠的。
温玉离开家门之前,交代了一句:“父亲,别忘了每日给庄府送烤鸭,要最新鲜的。”
温长佐摆摆手,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你放心便是,为父不会亏待了你那位知己!”
温玉:“……”父亲是知道了什么了?
且罢,一切都等他凯旋归来再告知父亲。
*
半月后,温玉从城外军营正式启程出发,顺带将那二十位使臣也押往边境。
楚湛对温玉甚是信任。
他稳居皇宫,原本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但有一事悬在帝王心头,眼看着就要积攒成心病。
这一日,见小皇后又活蹦乱跳的从校场归来,楚湛眉心郁色更甚。
他自诩已是天赋异禀,小皇后没理由迟迟怀不上。
等到小皇后午休,楚湛让御医偷偷给她把了脉。
片刻,御医和帝王一起行至殿外。
“如何?”
“回皇上,娘娘身子骨一切康健,可以生养。”
楚湛:“……”难道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朕还能当爹么?_||
第105章
楚湛拧眉,陷入了沉思。
他身边只有温舒瑶,所有雨露皆给了她一人。
既然他的小皇后身子无恙,总不能是他自己的问题。
楚湛因着此前有过读心术,本能的怀疑御医在揣测他,脸色微沉,“退下吧。”
他并没有让御医给他看诊。
此事事关帝王颜面,他需得斟酌。
何况,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有问题。
再度回到内殿,小皇后还在酣睡,她粉唇微张,面颊酡红粉润,还像个孩子,许是听见了些许动静,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湛。
楚湛正要伸手碰她,但又顿了顿,再度收了回去。
他知道温舒瑶累了。
晚上两人几乎每日折腾到半夜,翌日她又忙活她自己的事,这阵子以来,她已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有那么一瞬,堂堂帝王竟站在自己的小皇后身后自卑了。
倘若他的身体当真有问题……
他还拿什么来困住她。
*
楚湛从寝殿出来,就直接命人把国师宣见入宫。
国师一袭白袍,不知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过滋润,整个人风度卓绝,仙气飘然,清风朗月,有股魏晋风流人士的俊美,眸光也是发亮的。
“皇上宣见臣,是有何事?”国师唇角含笑,春风得意。
见此景,楚湛心头略过一丝酸涩,以及嫉妒。
他默默眼馋国师家的双生子已久。
楚湛嗓音无温,听上去似乎并不在意子嗣之事,问道:“朕想请国师算一下子女缘。”
闻言,国师虽然纳罕,但还是照做了,他当着帝王的面算了一卦,按着卦象如实说,“皇上,据卦象上看,皇上子嗣缘不丰。”
几乎是下一刻,楚湛猛然心尖一颤,似乎是有万马奔腾而过,嗓音沉了几分,“你这是何意?”
国师是个聪明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帝王身上溢满而出的威压感。
讲道理,皇上遣散后宫,唯有一位皇后,子嗣当然比不得历代帝王,子嗣缘当然不丰。
国师如实说,“据卦象来看,皇上这一生大抵会有两子一女。”
在国师看来,一位帝王仅有三个孩子,着实是太少了。
但闻此言,楚湛却是如释重负,内心奔腾而过的野马又平息了下来,他暗暗深呼吸,冷峻的面容浮上笑意,“是么?那朕的子嗣缘几时会到?”
国师:“……”
皇上什么时候有子嗣,还不得看皇上自己?!他岂会知道?!
国师很想解释清楚,他当真只是个算卦的。
腹诽归腹诽,国师道:“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臣可是苦等了八年呢。”
闻此言,帝王莫名被治愈了。
此言在理啊!
相较之国师,帝王的情路稍稍顺畅了一些,至少他强取豪夺之后,没过多久就抱得美人归了。
楚湛心情好转了不少,国师一离开,他又折返寝殿。
此时的小皇后悠悠转醒,一个时辰的酣睡,让她面颊绯红,像是熟透的蜜桃,双眼惺忪,似醒非醒。
楚湛心思萌动,俯身去够她的唇角,嗓音低哑中带着些许愉悦,“瑶儿,和朕生一个孩子,可好?”
温舒瑶还没反应过来,她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里面会揣一个孩子,此时帝王清隽的脸凑过来,她又再度被摁在榻上……
幔帐垂落,康嬷嬷立刻带人退出去。
殿内再无旁人,旖旎动静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康嬷嬷不免纳罕。
皇上对娘娘的热情,只增不减,可娘娘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娘娘十八了,也该生育孩子了。
康嬷嬷也暗暗盼着小皇子与小公主的到来。
这厢,温舒瑶的困意彻底消失,她才刚刚睡醒,体力尚好,楚湛很是受用,他在百忙之中也在想着取/悦对方。
能让他的小皇后欢愉,帝王也颇有成就感。
两人磨合数日,如今在床笫之事上逐渐能够完美配合,温舒瑶放得开,楚湛更是孜孜不倦。
帝王已在幻想自己的两儿一女的光景,儿子随了他,女儿就像他的皇后,他要亲手养大。
*
温玉出征有一阵子了。
鲁国太子张哲坐立难安,质子府被人团团围困,他出入皆有人监视。
若是再不回国,他的太子之位只怕不保。
而且,在大晋拖得时间越久,他的危险就越大。
一旦温玉成功拿下楚国,下一个目标就是隔壁的鲁国。
这一日,张哲终于坐不住,他想了一个办法,从质子府走出来之后就装疯卖傻,沿街调/戏良家妇女,试图学古人,用装痴傻来蒙混过关。
他是鲁太子,虽然暂时为质,寻常百姓也不敢对他动手。
同一时间,温浪正陪伴在嘉晨身边逛街。
嘉晨有孕了,这几日胸闷气喘,温浪几乎是十二个时辰贴身陪伴她。
此时,亲眼看见张哲当街闹事,嘉晨郡主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刚刚有孕,她脾气甚大。
“那厮就是鲁太子?”嘉晨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风/流/浪/荡男子,问道。
温浪认得张哲,立刻殷勤答话,“郡主,你说的没错,他就是鲁太子。”
嘉晨最看不惯欺负女子的人,她当场撸起袖子,对温浪道:“你少插手!”
温浪:“……”
他手足无措,既担心会惹了娘子不高兴,可又担心他的孩子。
嘉晨上前,就对装疯卖傻的张哲一顿狂揍。
张哲计划被打断,他完全不认识眼前女子,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摁地暴打。
这又让张哲不得不怀疑,大晋其实是蛮夷之邦!
嘉晨自从有孕后,脾气渐大,温浪在她面前就是软柿子,她都懒得捏了,正好碰见了寻事的张哲,可不得狠狠发/泄一通。
张哲认出了旁边的温浪,喊着求助,“温二公子,这、这妇人……成何体统?!”
温浪只担心自己的妻子与孩子,至于鲁太子,便是打死了又何妨,反正他已听父亲提及,两国开战是迟早之事。
“鲁太子,恕我爱莫能助啊!这位是内人,我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