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冷冷的笑了一声,吩咐手下悄悄开始清理天牢的狱卒。
而蒋国公也收到了严杰死了的消息。
淡淡一笑,道:“做得好,只要严杰不开口,我这边也好办许多。”
虽然严杰开口也不一定能够钉死他,但是总归是个麻烦,而且,他不耐烦看皇高高在敲打他的嘴脸,能省事自然最好。
“主子,郡主她……”暗卫禀告完严杰的事情之后,忽然犹豫了下,开口道。
“她又怎么了?”蒋国公淡淡道,略有不喜。
原来他最是宠爱这个唯一的孙女,但是自从蒋青将玉佩给弄丢了之后,他对蒋青便生了几分厌弃,之后蒋青发生什么,他多半也是厌弃不管的。
而这次蒋青被周牧休弃,他本不想理,但是有恐谣言漫天,说他蒋国公府不近人情,自家的人被休弃了便不管,当时云轩可是将云想容接回去好生照顾的。
莫非他蒋国公还不如一个相爷了?
出于这层考虑,他方才由着蒋青回府,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若是蒋青还不知长进,那便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蒋国公想着,眼闪着淡淡的寒芒。
“郡主她偷偷去了少爷的房,偷用了少爷的印鉴。”暗卫说。
“简直不知死活。”蒋国公冷哼一声,道:“拿去做了什么?”
暗卫闻言,前凑到蒋国公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番话。
蒋国公闻言面色略微惊讶,沉吟了下,道:“也罢,便由着她去折腾,若能将那人除去,也是一件好事。你好生盯着她,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一一如实禀告。”
“是。”暗卫赶忙应了一声。
“你下去吧。”蒋国公摆手示意暗卫离开。
想了想,又招来心腹低低的吩咐数句。
待心腹离开之后,他的眼这才露出阴沉的笑意。
严杰死了的事情,霍琛这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听完之后,霍琛倒也没有多惊讶,早有预料的事情。
倒是云想容轻叹一声,想着这事儿或许该和扶风说一声。
刑府。
邢云平随手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
按说他都已经和闻欣兰有了肌肤之亲了,成亲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他们的婚期却迟迟没有定下来。
当时盛怒之下他对闻欣兰用了强,事后再去思量,他却深感唾弃自己。
他是深爱闻欣兰的,却用那种法子得了她的身子,他心里自然觉得有所亏欠。
每每去闻府求见,她也不见他。他不想再逼着她嫁了,婚后的生活变得水深火热。
所以他一直在等闻欣兰松口。
但是闻欣兰却迟迟没有松口原谅他。
除了每日借酒浇愁,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在邢云平不停的喝着酒时,有下人来报,说闻家大小姐求见。
邢云平手的杯子啪嗒一声掉在地砸了个粉碎。
他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猛的前抓着家丁的领子,激动的问:“你方才说什么?谁来了?”
下人被他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磕磕巴巴道:“闻家……闻家大小姐。”
“快,快,快请她进来。”邢云平激动的说着,又道:“不,还是我亲自去接吧。”
喃喃的说完,邢云平急急的往外走。
没过一会儿,邢云平领着闻欣兰进了院子。
闻着他满身的酒气,闻欣兰心里很是不悦,进门之后,也坐得离邢云平远远的。
然而邢云平对她渴望已久,自是不住的往她跟前凑。
“兰儿,你终于愿意见我了,你原谅我了是不是?”邢云平显得有些激动。
闻欣兰没有立刻说话,抿着唇。
邢云平见状,赶忙道:“我知道当时是我不好,我不该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不该对你用强,可是,我真的是太爱你了,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闻欣兰暴怒的低喝一声。
她猩红着眼,死死的瞪着邢云平,他每说一句话让她想起那天痛苦的场景,恨不得把邢云平剥皮抽筋,削肉剔骨。
若不是她有求于他,她绝对不会来见他。
“好好好,不说,我不说。”邢云平连连说道,怕她不理他。
要说起来,邢云平也是可悲,爱闻欣兰爱得没有了自我。
他对闻欣兰唯一的一次硬气,便是在知道闻欣兰骗了他,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云卿的时候,他失控用强。
但是事后他都后悔了。
一直懊恼至今。
见邢云平不再说话,巴巴的看着她,闻欣兰心里对他更加厌弃。
垂下眼帘低低道:“你不是想要我心甘情愿嫁你么,只要你最后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便嫁你。”
邢云平一懵,旋即心里大喜,勉强镇定下来,道:“兰儿你说,只要我能帮得忙,我定然不会推却。”
闻欣兰凑近邢云平的耳边,低低的开口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邢云平虽然为了闻欣兰什么都愿意做,但是事情扯了云想容,他下意识的心生警惕。
“这是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你若帮我,我便嫁你,你自己考虑吧。”闻欣兰说。
一盏茶后,邢云平依旧没有答应。
毕竟如今云想容已经嫁给霍琛,是镇南王妃,若是出了纰漏,他都不敢想后果。
闻欣兰见他沉默不语,猛然站起身来,道:“你若不愿,今日的事情当我没说过,你帮我保密。”
她说完,转身走。
而她的举动,好像是压垮心灵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邢云平当即做了决定。
邢云平从身后抱住闻欣兰的腰不让她离开,在她耳边低低道:“兰儿我答应你,你别走好不好,陪陪我。”
闻欣兰忍着浑身的不舒坦,低低道:“只要你答应我,我便嫁你,届时咱们便日日相伴在一起。”
邢云平闻言心里大喜,急急的去吻她。
闻欣兰没有推拒,低垂着眉眼,掩住眼的厌恶和恨意。
云想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在你身加倍讨回来。
闻欣兰心里暗恨。
镇南王府,云想容带赵曦姐妹和楚儿出了门。
她此行的目的是找扶风。
严杰在天牢死了,作为他的仇人,扶风自然有知道的权力,而且,一些生意的事情,也需要和他见面处理。
在流离苑总部的酒楼里,云想容和扶风见了面。
刚一见面,扶风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朝着云想容行了一个大礼。
云想容慌忙让开身子,“扶风,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云想容给一旁的楚儿使眼色,示意楚儿将扶风扶起来。
扶风却是没等楚儿去扶,自己站起身来,道:“方才那一礼,是为了报答王妃的大恩大德,若不是王妃,此番我根本报不了仇。从今往后,扶风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但凡有扶风能够效力的,王妃尽管吩咐。”
扶风一脸认真和感激。
确实,如果当初扶风没有选择跟云想容,如果没有云想容和霍琛的出手,有着蒋国公府做后盾的严家不可能会倒,严杰不可能会死,扶风的仇,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得报。
他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名正言顺的姓萧,只能活在黑暗之,费力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云想容于他有大恩,这一跪不算出格。
略微沉默,云想容吩咐楚儿她们去门外守着,这才对扶风开口说道:“我此番来,是想要告诉你,严杰死了,死在天牢里。”
扶风面色一僵,旋即道:“死得好。可惜让他死得太容易了。”扶风狠狠道。
“你不介意便好。”云想容略微点头,她倒是担心扶风非要严杰死在刑场,死于所有百姓的唾骂,这才有此一说。
顿了顿,云想容又问:“最近生意如何?”
“没有了严家争锋,咱们的生意好得很。”扶风一笑,低低的和云想容说起生意来。
两人在屋里商议着生意的事情。
“小姐。”两人商议得差不多的时候,门被敲响,门口传来了楚儿的声音。
“进来。”云想容吩咐一声,见楚儿进门,云想容淡淡的问:“何事?”
“王府来人了,说是老王妃突然病了,昏迷在床人事不省。下人请您回去看看。”楚儿道。
“病了找大夫,找我做什么!”云想容淡淡的蹙眉。
昨天见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病了?云想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是请过大夫了,都诊断不出是何缘由,想请您让孙大夫去一趟。”楚儿恭敬道。
孙逸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好,若是旁的大夫束手无策,又请不动他的时候,求到云想容这里也是正常。
“知道了。”云想容略微颔首,对着扶风道:“府里有事,那我便先回去了,生意的事情劳你多费心了。”
“王妃尽管放心。”扶风说。
云想容起身,带着楚儿等人离开。
马车的时候,云想容对着楚儿道:“楚儿,你去一趟医馆,把孙逸请到王府去。”
“是。”楚儿应了一声,转身走。
“等等。”云想容忽然叫住了她。
“王妃还有何吩咐?”楚儿有些不解的问。
云想容略微沉默,蹙着眉没有立刻开口。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番之事很是蹊跷,有些不安。
“赵曦,你陪楚儿走一趟,我有些不放心。”云想容对着身旁的赵曦道。
楚儿不管是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对她忠心耿耿,她不希望楚儿出事。
赵曦武功不俗,有她在,可保楚儿安全。
“是。”赵曦没有犹豫的应了。
毕竟云想容的身边还有赵月,还有暗卫,守卫力量还是足够的,赵曦倒也不是很担心。
楚儿和赵曦离开之后,云想容这才了马车往王府而去。
一路,云想容沉默着,心跳如鼓,不安的感觉更浓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赵月素来沉默,但是跟着云想容久了,也了解她的习性,见她似乎有些不对劲,低低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李明月病得有些蹊跷。”云想容喃喃道。
“人都有病的时候,或许是王妃太紧张了?”赵月低低的说着,话语间透着安抚。
“或许是吧。”云想容低低的说着,伸手撩开窗帘往外看,心里的不安依旧。
不过想想她身边有赵月,还有暗卫,应该不打紧。
而且方才赵曦曾禀告过,霍琛也在回府的路,或许走到一半二人便能遇见,或许是她疑神疑鬼,想多了。
这样想着,云想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感,默默的坐在车里不再吭声。
马车走到回府必经的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马车内的赵月鼻子动了动。
略微蹙眉,赵月思虑了一会儿,猛然脸色一变。
对着外头大喝:“葛全快走,加快速度。”
云想容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赵月抓着云想容的手低喝:“王妃快屏息,空气里有迷药。”
云想容有些措手不及,但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然而不过这个瞬间,云想容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迟钝了。
心里顿时一惊,这迷药竟然如此的厉害。
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咚的声音,掀开车帘一看,葛全已经栽倒在地,没有驾车了。
而这时,赵月已经找了车内的汗巾,将车里备用的茶水全倒在面,浸湿了汗巾,塞到云想容的手里。
“王妃快捂住口鼻坐好,奴婢带您冲出去。”赵月的话语无急切,面色冷凝,直接扯了缰绳,用力甩在马屁股,大喝着:“驾。”
马嘶鸣一声,撒腿跑。
然而没跑出几步,从两边的围墙丢出四个爪勾,直接抓在了马腿,马惨烈的嘶鸣着,被爪勾抓住了马腿,倒在地。
围墙冒出不少的黑衣人,用尽全力后拉,马顿时被巨大的力道四分五裂,碎成了四五块。
空气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赵月早在马腿被勾住的时候便及时舍了马缰,反身拉着云想容,直接运起内力,朝着马车外扑去。
马被四分五裂的同时,她们也堪堪落在地。
这般惨烈的场景没有让赵月有丝毫的动容,她抓着云想容的手直接往前夺命狂奔:“王妃跟紧我。”
此刻的云想容哪能不明白自己这是被算计了,了陷阱。
她咬牙忍着脑海里的晕眩感,跟着赵月的脚步。
然而两人跑出没多远,被黑衣人围住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边的空气里已经没有那股迷药的味道了,不幸的是,云想容的身边,除了赵月再也没有旁人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对镇南王妃动手,不怕我们家王爷追究吗?”赵月将云想容护在身后,厉声质问。
然而对方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前朝着赵月攻去。
赵月以一敌多,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捉襟见肘之际,对方已经将云想容给抓住了。
云想容面色沉静,伸手想将手的毒粉撒到对方的脸,对方却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云想容的手。
略微用力,云想容吃痛,手的药粉撒在了地。
云想容目光顿时一凝,对方似乎很是熟悉她的手段。
在这时,耳边听到一声惨哼,抬眼看去,见被黑衣人围在间的赵月身伤口无数,最严重的却是此刻靠着胸口处了一剑,随着黑衣人将剑抽走,鲜血四溅。
赵月捂着伤口后退,靠在墙低低的喘息着,身子摇摇欲坠。
“赵月。”云想容发出一声惊叫,眼圈通红的看着赵月,挣扎着要往赵月那边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