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云想容可是他的夫人啊,他霍琛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云想容真的被他给救上来了,云想容该如何想自己?
周牧脑袋乱糟糟的,压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蒋青脸色阴沉。
好好的计划最后却变成了这样,蒋青气得都快吐血了。要知道,她为了能举行这次游湖,付出了多少心力,动用了多少关系,人力和武力,不但徒劳无功,还看到周牧这么关心云想容的样子,她真是
真是遇见云想容就没好事。
先是阴差阳错的帮了七皇子,得了他的青睐,如今又救了七皇子,自己落水,破坏了她的计划,真是她的克星,真是该死!
蒋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低垂着眼掩饰自己心中的怨恨!
“他们上案了。”司徒炎一眼就看到了对岸从水里上来的两人,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从他们这边看,只能看到霍琛抱着云想容,似乎她已经昏迷了。
“快靠岸,四哥哥快靠岸。”司徒瑞焦急的叫着司徒炎。
“别急,有霍琛在,她不会有事的。”司徒炎说了一声,催动内力,一掌拍在水面上,船顿时自动前行,飞速朝着岸边靠近。
他们很快到了岸边,但是岸边早已没了霍琛和云想容的身影。
韩密匆匆而来,对着几人行礼,道:“周夫人吸入过多的水昏迷了,我家主子带她先一步去医馆去了,特地让属下留下来告知周大人一声。”
周牧脸色顿时一变,霍琛竟然就这么把云想容带走了,到底将他这个做夫君的置于何地!
看着周牧的脸色不好,司徒炎赶忙为好友打圆场:“这般急切,说明周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京城医馆无数,咱们也不知道他将周夫人带去哪座医馆了,不如咱们先各自回府,周夫人一旦醒来。镇南王必定会将她送回周府的,周大人也不必担心了。”
他这话合情合理,但是周牧的脸色依旧不好。
他耐着性子朝着几位皇子行礼,然后道:“四皇子说得有理,周某这就先回去等着贱内归家!告辞。”
任谁夫人被带走了,心情都不会好,所以他这略显无礼的举动,几人也都没有在意。
司徒炎要送司徒瑞回宫,他不肯,非要去找云想容,后来还是司徒炎再三保证有了消息立刻叫人通知他。他这才算是消停了。
几人各自分开,司徒博的目光一直盯着霍琛离开的方向,眼中全是若有所思。
霍琛、云想容呵,真有意思。
司徒博嘴角斜斜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全是兴趣盎然。
另一边,霍琛抱着云想容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
“你放我下去。”云想容脸色略白,说出的话却很冷静。
刚刚在湖底的那个吻蕴含着的灼热还在心里缭绕,叫她感觉他身边的空气都是滚烫的,让她极为的不舒坦。
“裹上。”霍琛找出一条毯子,丢在云想容的身上。
虽然即将入夏。天气也渐渐热了,但是落水之后,衣裳湿透,依旧冷得沁人。
云想容没有拒绝,接过毯子严严实实的裹在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略薄的春衫几乎遮不住玲珑的娇躯,让她觉得像是没穿衣服似的。
裹上毯子,心里总算是觉得好了些。
“你要带我去哪儿?”好半晌都没见他开口,云想容问。
她抬头却见霍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珠子都不带转动的。
他这目光专注得叫她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挪了挪身子,再开口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什么呢!”她不自在的缩着身子,苍白的脸也有些变红的趋势,有些无措。
她活了两世,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曾因为一个人一道目光而这般无措过,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叫人懊恼。
第63章 你这女人属狗的吧
马车车厢内气氛安静得叫云想容连呼吸都觉得不自在。
“为什么不敢看我?”霍琛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下颌,眼中含着笑意,话语和举动都是轻佻的。
云想容的脸被他这举动弄得腾的一下便红了。
强忍着别开眼的**,看着他的眼说:“王爷请自重。”
她的嗓音微微颤抖,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似的,慌得很。
活了两世,她从来没有这般强烈的心慌意乱过。
“自重,那方才那个吻算什么?这张唇的味道”霍琛拇指上移,落在她的红唇上,缓缓的移动摩擦,柔软的触感叫他眸色顿时深沉,浓得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吞噬了似的。
云想容看着他,也有些走神。
方才在湖底时被他紧紧扣在怀里,双唇被掠夺,呼吸交缠的感觉在心里缭绕,让她心里像是升起了一把火似的,灼热得她整个人都感觉不自在。
云想容猛然撇过头挣脱他的手,冷下脸一字一句道:“方才不过是王爷为了救臣妇,急切下的正常举动,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浑身却不断的细细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冷的。
肩膀上猛然传来巨大的力道,云想容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被他紧紧的压在马车上。
垫着略厚的毯子,她倒是不觉得疼,只是他的骤然靠近,叫她觉得压力极大,心里压抑而慌乱。
“不要放在心上吗?那这样呢?”霍琛眼中似乎燃起了火苗,猛然俯首撅住了她的唇,霸道的吻着她的唇舌,顷刻间便掠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云想容呆滞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颜,一颗心咚咚咚的像是要跳出胸腔来似的,疼得她难受。
霍琛同样没有闭上眼睛,看着她的眼中,似乎要将她所有的心思都给窥探出来似的。
云想容猛然闭上眼睛,狠狠的合上嘴咬了上去。
霍琛急忙松开她,但依旧被咬到了唇瓣,一股血腥味在口中缭绕。
“你这女人,属狗的吗?”霍琛微恼。
“请王爷自重,这般轻薄,是要逼得臣妇没有活路吗!”云想容是真的生气了,咬着唇瞪着他,眼中泪意闪闪,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
那双眸子本就美得叫人心动心软,如今这样一来,更是柔软得让霍琛心里躁乱的跳动着。
“你不是那种会去寻死的人!就连周牧和青阳都没能逼死你,你怎么会为这种小事寻死觅活。”霍琛冷笑一声,说。
即便如此,他依旧拢着眉伸手想要将她眉间的轻愁拂去。
云想容瑟缩了下身子,不想被他碰触。
霍琛皱着眉将手收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容颜老是会在他的脑海里胡乱的蹿动,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乱了。
方才在湖水中的一个吻,勾动着他全身的血肉都在叫嚣,除了激动便是渴望。
每每听到她说臣妇,就会想起她已经嫁做人妇,属于别人的妻,一股不甘和怒气便在心里缭绕,搅得他心里除了怒气就是怨气。
怨自己,为何没能早点遇上她!
云想容眼中的水雾氤氲,却低着头不说话,霍琛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马车内再度陷入沉寂。
安静的气氛沉寂了好一会儿,云想容这才低低的开口:“请王爷送臣妇回周府。”
她唇色发白,冷得轻颤,敛着眉眼裹着毯子的模样,娇弱的叫人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
又是臣妇!
臣妇、臣妇,除了臣妇,她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霍琛心里蓦然涌上一股烦躁,“不是叫了你不许说臣妇的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还是你就真那么爱周牧,恨不得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妻?既然如此,上次他与你亲热,你挣扎个什么劲儿?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脸色黑沉,口气冷冷的,说的话更是伤人。
云想容听得心都疼了!
是,她曾经是很爱周牧,爱得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了他。但她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前一世,整个云府因此破落。爱她的父亲和哥哥被按上叛党的罪名被斩首,而她自己也被污蔑与人有染,掏空府中中馈,棍棒加身,活生生被打死。
那种痛楚至今仿佛在心里缭绕,痛入骨髓。
她确实是第一次,前一世没被污了身子,这一生更加不会叫周牧得逞!
只是这些他都无需知道。
过往在心里转了一圈,云想容再抬头看他时,眼中的水汽依然敛去,神色恢复了平静,一直略微蜷缩的身子也缓缓坐直,脸上带着惯有的云淡风轻。
她平和的开口:“难道王爷不知道我当年为了嫁给周牧费尽心思吗?我自是极爱我夫君的。成婚三年,我自然不可能是第一次,至于那日挣扎,就要问王爷了。臣妇虽已经嫁做人妇,但也没有在外人面前上演活春宫的癖好!”
她这话如同一记重击,狠狠的砸在霍琛的心里,砸得他脸色都白了几分。
“你”霍琛猛然伸手抓着她的手,眼中翻滚着怒意和残暴,一股强大得想要将她给吞噬的暴虐的气势将云想容笼罩。
云想容目光平静的直视他,竟没有半点闪避。
一场目光的较量,两个同样倔强的人,竟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就在这时,马车似乎压到了石头,车身震动了一下,云想容身子没有坐稳,往边上一歪,撞在车厢内壁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霍琛看着她难受的模样,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她给扶正,云想容却避让的侧了侧身子。
霍琛索性将手完全放开,冷声道:“去周府。”
“是,王爷。”外头应了一声,马车朝着周府而去。
云想容坐正身子,微微揉了揉肩膀,沉默不语。
没一会儿工夫,马车平稳的停下,车夫在外头喊了一声。“王爷,周府到了。”
“多谢王爷今日搭救之恩,至于这毯子”云想容说着,略微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别人用过的东西,本王嫌脏,丢了!”霍琛冷冷的开口。
云想容心里一痛,脸色越发白了几分。
他嫌她脏!
虽然知道这是他怒气之下所说,但依旧难受得揪心。
“下车。”霍琛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烦乱,冷声道。
云想容沉默着下了车,脚步刚刚落地。马车里便传来一声冷喝:“走。”
马车应声而动,云想容被带得险些摔倒在地,抬手挥散面前的尘土,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由得苦笑。
这已经是第二次这般了吧!
今日算是彻底将这个王爷给得罪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交集,不然少不得要吃苦了。
云想容想着,抬脚朝府里走去。
到了芙蓉阁,小芸看到云想容的模样大惊,素来轻细的嗓音都因为惊讶而变得略显尖锐,“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楚儿姐姐怎么没有随着回来。”
小芸快步上前扶住云想容的手。
“落水了。被人所救,便先送我回来了,楚儿在后面。”云想容淡淡道:“准备热汤,我要沐浴。再让厨房煮些姜汤,一会儿送过来。”云想容仔细的吩咐着。
“是。”小芸应了一声,赶忙去吩咐去了。
云想容坐在凳子上等着,没一会儿热水送来,她好好的泡了个澡,这才感觉全身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虽然天气渐暖,但是长时间穿着湿透的衣服,依旧冷得她感觉身躯都僵硬得不是自己的了。
“少爷,少夫人在沐浴,您”云想容正穿着衣服,便听到外头传来小芸的声音。
紧跟着门被大力推开,嘭的一声巨响震得房子都轻轻颤抖着。
周牧怒气冲冲的闯入洗浴间,就见里头花香弥漫,水雾氤氲,云想容正穿上外衫,系着腰带。
见他闯进来,神色略显错愕。
周牧目光一扫,看见一旁屏风上搭着的正是云想容落水时穿的衣服,心里松了口气。
“夫君这是怎么了?”云想容系好腰带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问着,眉宇间似乎噙着疑惑。
“你不是昏过去了吗?镇南王属下说王爷送你去医馆了,这么快便回来了?”周牧更是困惑。
他总觉得,自己当时也在场,云想容却被霍琛所救,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妾身只是当时背过气去了,在马车上边醒了,求王爷送我回来,并没有去医馆。”云想容说着,见他身上似乎也有些不对,“夫君这是怎么了?衣裳怎么也湿了?莫非夫君也落水了?”
周牧想着自己那时落水,却急急的上船保住自己的小命,压根没有动去救她的心思。
可是她被霍琛所救之后,他却巴巴的不开心,后来她被霍琛带走,他拒绝了蒋青叫他换衣服的提议,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
如今看到她在屋里,竟莫名的有些心安。
心里又是羞愧又是难受,脸色也不断变化。
“嗯,只是叫王爷先一步将你给救走了。”周牧含糊的说道。
他自然是不想云想容知道当时自己的表现,左右她也不能去问旁人当时的事情,这样说。还能得云想容的好感。
果然,他话说完,她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夫君为救我下水,妾身真是”云想容眸光闪闪的看着周牧,一脸感动的模样。
心里却是冷笑。
对于周牧,她再了解不过了,随意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的不对劲。
他明显在说谎。
他是落水了没错,但绝对不是为了救她而落的水。
既然他想装,那么她便陪他装。
“夫君还是快去沐浴一番吧,以免受凉。妾身吩咐了厨房准备姜汤,一会儿让人送过去你房里,喝了去去寒气。”云想容上前一步,目光盈盈的看着他,温和柔软得叫周牧本就心虚的心更加心虚了。
他闪躲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低低的说:“嗯,既然你没事,那我便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不舒坦,便叫人唤大夫来瞧瞧。”
周牧说着,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每多停留一分钟,他便多难受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