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后[西幻]——昔邀晓【完结】
时间:2022-11-15 20:29:43

  伊露丽心疼的要死,整个人都快哭傻了,不停质问弗雷为什么未来的自己和他会把小林灼丢在这,为什么不来看小林灼。
  弗雷哪里知道答案,只能抱着伊露丽不停地安慰,希望在这段回忆结束前,他们能找到答案,再不济让他们看一眼未来的自己也好,看看未来的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鬼样子,怎么能忍心把小林灼扔在孤儿院。
  弗雷的心愿姑且算是得到了满足。
  ——莉莉丝在看到那本毒咒大全和那本小鸭子童话书后猜到了小林灼的意图,出于心疼,即便知道不可能,她还是联系了林灼的父母,并夸大其词说林灼快不行了,想骗他们至少来看一看林灼。
  躺在床上的林灼听到和她睡一间屋子的孩子们议论外面来了一辆漂亮的大马车,还说从车上下来了一位非常漂亮尊贵的夫人,他们议论那位夫人的仪态和首饰,叽叽喳喳地整理衣着头发,祈祷自己能被贵族夫人看中收养。
  林灼心想会不会是她的妈妈来看她了,就偷偷从床上下来,穿着睡衣溜出房间往楼下跑。
  “把外套穿上啊!”伊露丽操碎了心,追着林灼下了楼。
  林灼手脚还是软的,小小的身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但好歹是安全抵达了一楼。
  她朝一楼修女们的办公室走去,可里面只有两个修女在聊天,并没有看到莉莉丝或者未来的伊露丽。
  小林灼没有放弃,她又找了一圈,终于在礼拜堂侧边的一间空教室里看到了莉莉丝,还有那个她在报纸上看过无数次,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她吓得赶紧躲到一边,不敢被看见。
  伊露丽和弗雷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们站在门口,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的那个身影。
  弗雷笃定那就是未来的伊露丽,背脊笔挺姿态优雅,身上的衣着头发首饰,无一不昂贵考究,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微微侧头时,能看到她漂亮的下颌线与艳丽的红唇。
  伊露丽则有点不敢相信,总觉得未来的自己看起来特别冰冷,和她曾经想象过的样子全然不同。
  但无论如何,终于见到了不是吗。
  “你最好让我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伊露丽对着未来的自己的背影,颇有些咬牙切齿。
  小林灼还躲在门边,她纠结是要回房间躺好,让自己看起来严重一点,还是就在门口等着,省了妈妈上楼找她的功夫和时间。
  小林灼紧张极了,还年幼的她对父母这个词的含义全部来自书本和别人的口述,以及偶尔孤儿院组织出行,路上能遇到的别人的家庭。
  他们都说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书里的父母遇到再大的矛盾,只要有孩子在,就能让他们心软。
  所以她无比的期待,希望自己也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拉着父母的手出门游玩,被他们拥抱,被他们喜爱。
  “可是你来了啊!”空教室内,莉莉丝突然拔高了音量,质问面前的伊露丽,话语中透着一丝哀求:“你既然愿意来,不就证明你还是关心她,爱着她的吗?!”
  小林灼从没见莉莉丝这么激动过,她好奇地跑到窗户下面,踮起脚往窗户上扒拉,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听见她的妈妈对莉莉丝说——
  “你错了,我只是听你说她快不行了,过来给她收尸的。”
  诶?
  林灼仰起的小脸就这么愣住。
  还站在门口的伊露丽脑子一下就空了,耳边一阵嗡鸣,她听不到莉莉丝愤怒的咆哮,但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掏出了魔杖,魔杖顶端镶嵌着今年生日时弗雷送给她的综合晶石,她将晶石对准那个优雅得体的背影,口中念出了曾被魔咒课老师三申五令,绝不可轻易使用的死咒。
 
 
第四十五章 
  弗雷和伊露丽被镜子弹出来时,克洛里斯正在询问阿斯莫德,问他给教皇内侍送的信里面到底都写了什么,为什么对方看完信就心甘情愿地撤了。
  关于这点,阿斯莫德早就跟巴德尔商量过要怎么解释,眼下自然张口就来:“我在森林里捡到了迷路的圣子殿下,拿他跟光明教做了笔交易,你不用太担心,更不用插手,我自己能行。”
  话刚说完,弗雷和伊露丽就被镜子给吐了出来。
  镜子内外时间流速不同,弗雷他们在镜子里看了好多天的回忆,实际镜子外才过了一个小时。
  但很显然他们这一个小时过得并不好,特别是伊露丽,从镜子里出来的她手中还握着魔杖,魔杖顶端的晶石直接裂成了两半。
  阿斯莫德和克洛里斯一块站起身,双手插兜,语调悠闲:“忘了提醒你们,别试图在回忆里攻击谁,那样会伤到镜子,还会遭到镜子的反击。”
  弗雷扶起伊露丽,听见伊露丽还没冷静下来,摇着头呢喃道:“不……这不是真的,我怎么、我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我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
  弗雷揽着她的肩,两人破天荒地反转了立场,轮到弗雷安抚起了伊露丽,让伊露丽冷静,不要着急。
  “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我们……”
  “有什么原因她都不该那样对林灼!!”伊露丽近乎失态地冲弗雷叫了起来,明明凶得是她,可眼泪忍不住溢满眼眶的也是她。
  叫完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弗雷发火,于是又深呼吸,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努力克制地对弗雷说了声:“对不起。”
  被吓到的弗雷很快就适应了,他耸耸肩,无所谓道:“这有什么的,你都忍我这么多回了,也该轮得到我忍忍你了。”
  伊露丽用手背锤了锤隐隐抽痛的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向阿斯莫德提出了继续的请求。
  她要继续看下去,她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林灼这么残忍。
  她必须要知道原因!
  然而阿斯莫德却并未让她如意:“你们伤到了镜子,总该给镜子一个自愈的时间。”
  克洛里斯也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对他们说:“今天先到此为止,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看向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当然,我的妻子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如果你们还能睡得着的话。”
  弗雷有些不爽阿斯莫德阴阳怪气的态度,伊露丽哑着嗓子提醒他:“林灼的记忆还在他那,他对我们的态度,应该都是受到了林灼那份记忆的影响。”
  之前阿斯莫德嘲讽克洛里斯的时候就解释过这点。
  弗雷一听,果然逼自己把那点不爽给压了回去。
  弗雷和伊露丽一块离开仓库。
  走出仓库后,弗雷回头看了眼仓库里那面镜子,眼底满是不解——
  未来的伊露丽对林灼的态度如此糟糕,那么他呢?
  他在哪?未来的他知道未来的伊露丽是这样对待林灼的吗?
  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不阻止?
  ……
  坐在树上的林灼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冷吗?”阿比斯摸了摸林灼的手,发现林灼的体温还是一如既往地高于寻常温度。
  林灼摇了摇头:“不冷,就是鼻子痒。”
  “刚刚教到哪了?”林灼问阿比斯。
  阿比斯:“隔音咒。”
  林灼想起来了,掰着手指道:“隔音咒分对外隔音和对内隔音,还有全隔音,对外是不让别人听到你的声音,对内是让你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但这需要较高的精准度,最普遍的全隔音咒是你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别人也听不到你的。”
  林灼一边重复阿比斯教过的知识点,一边把三种形式的隔音咒都用了一遍。
  林灼虽然失忆,但实力还在,很轻易就能学会别人花上几年才能学会的内容。
  愉快的教学持续了很久,阿比斯望着好学的林灼,慢慢地陷入了沉默。
  林灼:“怎么了?”
  阿比斯:“我在想等你恢复记忆,会不会气我随随便便就从别人那得知了你的过往。”
  林灼:“我会吗?”
  阿比斯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会。”
  “那就道歉吧,然后再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不就行了。”林灼照搬了阿斯莫德刚刚的做法。
  巴德尔敏锐道:“谁教她的?”
  阿比斯问林灼:“谁教你的?”
  林灼:“阿斯莫德。”
  巴德尔“啧”了一声,“我就知道。”
  阿比斯则摸摸林灼的头,告诉她:“不是所有错误,都能用一个道歉和一个要求来弥补,让他道歉弥补,至于原不原谅,你得自己做决定。”
  林灼还不太能理解,但她记住了。
  阿比斯又说:“不算弥补,你随时都能和我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听起来很诱人,问题在于林灼目前的认知还是太少了,根本想不出什么要求,只能问阿比斯:“我失忆前喜欢做什么?你带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吧。”
  阿比斯想了想,觉得可能是……
  “研究?”
  林灼好奇:“研究什么?”
  “一个魔法阵。”阿比斯回忆:“你曾经为了研究它而废寝忘食。”
  可现在的林灼什么都不记得了,阿比斯对那个魔法阵也没什么了解,没法教林灼,只能作罢。
  “还有别的吗?”林灼问。
  阿比斯:“喝酒也算吧,就是你手链里用玻璃瓶子装的那些。”
  林灼闻言,从手链里掏出一瓶,让阿比斯替她打开。
  阿比斯把手伸到酒瓶瓶口,轻轻一个响指,瓶塞就啵地一声出来了。
  林灼直接对着瓶子喝了一口,阿比斯没有拦她,因为阿比斯认出这是一瓶果酒,度数不高,口味偏甜,完全可以拿来当果汁喝。
  林灼也确实挺喜欢这个口味的,她抱着酒瓶子,问阿比斯:“还有别的吗?”
  阿比斯继续回忆,突然听见巴德尔凉凉道:“喜欢把一只亡灵往床上骗。”
  阿比斯愣住,他看着眼前什么都不懂的林灼,想起两人曾经那些激烈又乱七八糟的欢爱场景,蓦地涨红了脸。
  林灼:“巴德尔又吵你了?”
  天族取代亡灵出现在林灼面前,慢吞吞的语调听起来格外遭人嫌:“我不过是提醒他你喜欢做什么,我不能出来难道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吗?”
  林灼毫不留情地抬手把他往树下推:“知道自己不能出来就别出来,快换回去!”
  巴德尔抓住她的手腕:“我偏不换,你还能……”拿我怎样。
  现在的林灼是不能拿巴德尔怎样,但阿比斯可以,他强硬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决定多教林灼几个攻击类的魔法,看巴德尔不爽就轰他,虽然他和巴德尔是一体,但他是亡灵。
  亡灵不死,闭上眼就能切断巴德尔受伤时的痛。
  林灼很喜欢学魔法,但她还是想知道:“没别的了吗?”
  她失忆前喜欢做的事情。
  阿比斯:“当然有,是我对你了解还不够。”
  林灼:“巴德尔刚才说他提醒你了,他的提醒也没用吗?”
  用……当然是有用的,失忆前的林灼从不会为自己的渴求和欲望感到羞耻,和阿比斯做也是因为她喜欢,觉得那样快乐。
  所以那确实算得上是林灼失忆前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但阿比斯总不能把失忆的林灼往床上拉,别说做了,他甚至都没办法把答案告诉她,总觉得那样像是在犯罪。
  林灼好奇:“为什么。”
  “就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懂,我不能……”阿比斯支支吾吾半天没解释出个一二三来。
  林灼没有太为难阿比斯,但她满脸的遗憾让阿比斯于心不忍,犹豫片刻后,阿比斯还是稍微做出了一点尝试——
  他亲了一下林灼的额头。
  那是带着珍惜与爱重的一吻,蕴含的感情沉甸甸的,满得仿佛要溢出来,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压力,反而简简单单,柔得像一阵风,吹得枝叶哗哗作响,也吹得林灼心里发痒。
  ……
  伊露丽的情绪始终没有平复,为了避免吓到林灼,晚餐大家并没有在一起吃。
  临睡觉前,林灼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发现床边坐着看书的阿比斯变成了巴德尔,不高兴地问:“为什么是你?”
  巴德尔也很不自在,但他伪装得很好,没让林灼看出来:“为了继续给阿比斯攒白天使用身体的时间。”
  林灼走到床边,下逐客令:“那你去别的地方睡。”
  巴德尔心里头那点不自在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起了些许恼怒,合上书起身就走:“不用你说我也没打算留下。”
  他准备去找阿斯莫德要个空房间,路上如果遇到熟人,就把他和阿斯莫德对过的那套谎话拿出来,说他是被阿斯莫德捡回来的,现在是阿斯莫德手里的人质。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出林灼的房间,刚把门关上,就遇到了阿斯莫德和克洛里斯,还有柳听风。
  巴德尔:“……”
  他为什么在城堡好解释,他为什么从林灼的房间里出来可不好解释。
  过来找林灼的克洛里斯和柳听风也很意外,他们一同望向阿斯莫德,阿斯莫德则朝巴德尔挑了挑眉,奇怪他为什么要用这个形态离开林灼的房间。
  幸好巴德尔对撒谎一道非常精通,他飞快谱出新剧本,放大方才的怒火,全无往日对外的和善亲切,冲阿斯莫德道:“另外给我找个房间。”
  阿斯莫德:“……隔壁就是空的。”之前被林灼砸出来的墙已经修复,还重新收拾了一下,完全可以住人。
  巴德尔随即掠过他们,朝隔壁房间走去。
  就在他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克洛里斯叫住了他:“等一下。”
  巴德尔继续他的本色演出,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瞥向克洛里斯,无礼又傲慢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公爵大人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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