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明白楚星月的意思,拍着胸口保证:“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谨慎,不会被人察觉出什么的。”
楚星月知道春杏是个谨慎的性格,在叮嘱了她之后自己也安心了不少,道:“好了,去把那个林夫人请进来吧,该是会会他们的人的时候了。”
春杏领命,立刻就走出了卧房,直奔堂屋而去。
芸娘等在堂屋里,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都没见到春杏再回来,下意识的就以为楚星月是不想见到她的;所以,立刻就有些委屈的看向自家相公。
林非寒一眼就看出芸娘心里的那股小委屈,含笑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她,道:“我倒是觉得春杏姑娘迟迟未到,反而是好兆头。”
芸娘知道自己的相公是个厉害人物,所以对他说出口的话向来是十分信服的;只是眼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林非寒继续说:“如果那楚姑娘真的不想见你,大可以在听了春杏姑娘的通报之后立刻就回复你;所以你就等着吧,很快春杏姑娘就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
林非寒话音刚落,春杏就挑起了棉帘子从外面走进来,在看见芸娘后,简单的俯身行礼,道:“林夫人,我家小姐有请。”
芸娘惊讶的看了眼春杏笑盈盈的模样,跟着,更是满眼钦佩的瞅着自家夫君,真觉得自家夫君越来越有神算子的本事了,这种事都能被他一说一个准儿。
芸娘跟在春杏的身后,朝着楚星月的卧房走去;刚从后院蛙跳回来的萧睿渊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一幕,下意识的就抬起头看向五叔。
卫豹也是搓着自己的大胡子,忍不住念叨道:“这大林的媳妇怎么来了?”
“五叔,你是说她是十婶?”想到那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会是十叔的妻子,萧睿渊就立刻站了起来,不管腿上的酸疼,踮着脚尖就想要多看一点;他是知道十叔娶妻了,只是在跟五叔十叔团聚后,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十婶呢,一时难免有些好奇。
卫豹看见站起来的萧睿渊,立刻想到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一下就抽出手里的小皮鞭,朝着萧睿渊的腿上就来了那么一下子,唬着脸,道:“谁让你站起来的?继续蹦,你小子腿上的力量太薄弱,男人练武功,最重要的就是下盘,下盘功夫不到家,再好的苗子也练不出好本事。”
萧睿渊被这一鞭子抽的连声倒吸冷气,深深觉得在教自己武功这方面五叔实在是太尽责了;这大冬天的,他都蹦出了一身的汗了,五叔还是不肯放过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虐待他呢。
但想到五叔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萧睿渊只能咬牙忍耐,继续像个灵活的青蛙似的,一蹦一蹦的绕着院子蹦跶。
楚星月坐在房中的圆桌前,在看见春杏领着一个穿着素色对襟衣裙的女子走进来时,就知道来者便是林非寒的妻子。
林非寒今年最起码也到了四十岁,虽不像武将那般粗狂,而且因为是文人的原因面皮也要比寻常的男人白净一些,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个三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本以为林非寒已经是属于比较会保养自己的男人了,可没想打在看见芸娘后,楚星月这才相信,原来这世上还真是有一山更比一山高的人存在。
芸娘的真实年龄绝对已经到了中年妇女的年纪,可是她面嫩的长相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一般,尤其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特殊气质,大大的为她平凡的相貌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就在楚星月盯着芸娘上下打量的时候,芸娘也在观察着楚星月;在看清楚楚星月真正的容貌后,芸娘顿时怔住,半天都不敢相信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子是真实存在,还是她眼前的幻象。
第六百一十九章 国色倾城
楚星月并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给芸娘带来了多大的震撼,毕竟这张脸就算是长的再好看,她看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
春杏倒是机灵,看到了芸娘眼底的惊艳,忍不住在心里小小的骄傲了一下;并不是她自夸,她家小姐本就国色天香,如今生了小主子,眉眼之间更显温柔如水之态,就连她这个经常照顾在小姐身边的人都常常对着小姐看呆,更何况是这些忽见小姐容貌的人呢。
楚星月站起来,盈盈含笑,主动向芸娘打招呼:“林夫人请坐。”
听到这声招呼,芸娘这才回过神,顿时为自己刚才的窘态不好意思;按理说她一个女人见到漂亮的女子不该是这样,但眼前的楚姑娘实在是美艳到让她身为女人都为之看呆,可见她这容貌该是有多令人惊艳。
想到自家丈夫调查来的情报,芸娘深深怀疑那些情报的真实性;什么被夫家所不喜?这分明就是个荒唐的说法,如果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都无法拴住丈夫的心,试问那个男人是该有多眼瞎?
现在,芸娘总算是知道为何这楚姑娘从来不出门了,想必一来是身怀有孕,不方便走动,但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这张脸有多招人,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她的那番说辞就会不攻自破,为了不被看穿,所以才整日都待在房中,除了身边的人不见任何陌生人。
芸娘抬起头朝着向她投来善意笑容的楚星月看过去,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同样报之以笑容,语气中带着熟络与亲昵,道:“楚姑娘就不要跟我这个民妇客气了,什么林夫人啊,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芸娘吧,我身边的人都这么称呼我。”
芸娘的身上自带一股很亲和的气质,那种气质没有任何的攻击性,甚至还让人相处的时候莫名的有种很舒服的感觉,所以,楚星月对她的到来和言词立刻就下降了不少的戒备之心。
柔声缓缓的喊了声:“芸娘。”
芸娘坐到圆桌的对面,忍不住再次将坐在对面的楚星月打量了一番,看她人面桃花般的精致容颜,真心的称赞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像姑娘这般如此好看的女子,连我这个女人都看呆了。”
楚星月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过是一张皮相罢了,好看与否都没多重要。”
说着,楚星月就回头朝着躺在床上的念念看过去一眼,念念还在睡着,红红的襁褓包裹着白嫩嫩的小家伙,露出乌黑的发顶和团子似的小脸,真是让人怎么看都觉得稀罕。
楚星月的眉眼又柔和了几分,几乎是用最温情的话,说着:“芸娘你就不要喊我楚姑娘了,我现在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哪里还是什么姑娘,要不你喊我月儿,或者是楚夫人都行。”
楚星月对这个叫芸娘的妇人很有好感,所以才会跟她说这样的话;不得不承认的是,林非寒投来的这个‘试探’真的是正中楚星月的下怀;似芸娘这样质朴轻灵的女子,真的是很难让人不喜;难怪像林非寒那样优秀的男子,都为她折了腰。
芸娘现在一心想要跟楚星月拉好关系,眼下听见她这么说,赶紧就接口喊‘楚夫人’;然后,慢步小心的来到床边,看着睡的香喷喷的念念,脸上立刻就流露出慈母般的关爱眼神:“呀!这个孩子生的可真好看,瞧这小脸,真是美极了,长大之后,定是跟夫人你一样,是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
身为母亲,楚星月最开心身边的人夸赞念念,听见芸娘如此夸赞,楚星月对芸娘的态度更亲和了一点,忍不住就试着对芸娘产生了几分关心:“看芸娘你应该也当娘亲了吧,林老板是人中龙凤,芸娘你又如此气质出众,你们的孩子也定是十分优秀。”
忽然听见楚星月这么说,芸娘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减,但语气也变的沉闷了一些:“我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缘分当娘亲呢。”
有没有缘分当娘?
楚星月一下子好像没领会好芸娘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朝着春杏看过去,春杏立刻明白小姐的意思,赶紧用口型对她说了几个字,楚星月顿时明了,带着歉意,道:“每个女人都会有跟子女的缘分,芸娘如此和善,定会心愿达成;倒是我,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
“不妨事的,楚夫人千万不要去介怀;是我,有些多思敏感,其实我家夫君也常对我说这样的话,说只要慢慢来,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偶尔还会跟我开玩笑说,我们的孩子是个懒的,在来的路上跑的要慢一点,所以我们要耐心一些,多等等他。”
看着芸娘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又幸福又落寞的笑容,楚星月不知为何,心情也跟着变的酸酸的;只是有些话她不好以一个刚认识人的态度跟她讲,只是希望这个疼爱孩子的女人能够早日实现自己的愿望,也成为娘亲。
芸娘眸光贪恋的看着睡的很香的念念,忽然看见念念胸口上挂着的长命锁,下意识的就发出一声‘咦’。
她是认识这块长命锁的,因为在家里,她也有一块,而那一块正是夫君给她的。
当年他们离开王府的时候,王爷对他们十分恋恋不舍,王妃备了礼物送给他们,就是跟这块一样的长命锁;上等的羊脂白玉,几乎是千金难得;至今她都记得夫君对她说的话,说这是王妃的一番心意,是送给他们未来孩子的,等将来他们孩子出生,就把孩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刻上去,让他一辈子佩戴,保佑他平安。
想必如今念念身上佩戴的长命锁应该就是小王爷送给他的,因为这长命锁上还刻着小王爷的名字呢;只是,想到这块长命锁还代表着另一层意思,芸娘看向念念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打量和深意。
楚星月自然是不知道这长命锁其实还有别的意思,只是见芸娘好奇的盯着念念胸口上的长命锁看,就有些无奈的开口,语气虽责备,可那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绵绵。
“念念的脾气霸道,看上什么就一定要占为己有,这长命锁是睿渊的,可没想到小家伙在无意之间一眼撞上,立刻就缠着嚎着从睿渊那里讨来了;瞧,睡着了都要挂着,好像生怕谁跟她抢似的。”
听着楚星月的解释,芸娘的脸上却浮现了带着特殊味道的笑容:“或许是这长命锁跟念念有缘呢,我们念念生的这般漂亮,性子霸道一些也是可以的,谁让我们从小就是个小美人呢?!”
听着芸娘这同样带着几分纵容的语气,楚星月真是不知要说什么好,但是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对这个芸娘的印象真的是很不错。
为了不打扰念念休息,芸娘在又稀罕的看了一会儿念念后就坐回到了凳子上,关心的对楚星月说:“知道夫人你什么都不缺,但我这毕竟是初次见夫人,随意就带了一些自己的谷酿,其实并不什么好东西,但因为比较适合产后的女子,所以就带来了一些,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楚星月听了芸娘这么说,就想到了春杏给她说的那个蓝布包,立刻就有些不太好意思:“芸娘你能来见我,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已经很让我开心了,何必还要如此客气?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以后芸娘你能常来走动,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养身子,外面天寒地冻我实在是懒的跑,可身边呢,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而且大半还都是些大老爷们;如果有你能来常陪我说话,那我就再开心不过了。”
面对楚星月的诚挚邀请,芸娘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简单的说着话,聊着曲兰镇的风土人情,偶尔楚星月也会将自己的消息适当的告诉些芸娘;就这样,楚星月居然兴致颇高的跟芸娘在房中聊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最后要不是长时间久坐让她的腰腿有些酸乏了,恐怕她还要继续跟芸娘说下去。
芸娘很擅长察言观色,看见楚星月的神情就知道她这是累了,便起身告辞。
楚星月让春杏送芸娘出去,在离开前,楚星月还跟芸娘约定好了时间,等回头再聚。
……
林非寒一直都在注意着楚星月的房间,看见自家妻子出来,就忙迎了上去。
芸娘瞅机会朝着林非寒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回家之后再说。
等到了晚上,林非寒、飞豹和温子初回到了酒馆,芸娘已经在后院备好了热腾腾的晚饭等着给这三个大老爷们填肚子。
只是眼下,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猴急的想要知道关于楚星月的情况,自然是随便的巴拉了两口饭后,就由林非寒打头阵,开口问自家妻子:“芸娘,你是我们中间第一个见到楚姑娘的人,见了面之后,你对她有什么影响?”
芸娘坐在自家夫君的身边,想到楚星月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下意识的就眼神怪异的朝着林非寒看过去。
第六百二十章 挑衅上门
林非寒被芸娘奇怪的眼神看的猛生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明锐的察觉到似乎有‘危险’。
“夫、夫人?”林非寒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芸娘瞅了一圈桌子上突然安静下来的三个男人,知道他们是被自己的表情给弄糊涂了,只是,也不能怪她如此嘛,楚月生的如此貌美,就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如果这些男人看了,岂不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只是,芸娘才不在乎卫豹和温子初的答案,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家夫君的答案。
芸娘噘着嘴,带着点撒娇的味道,端着碗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闷闷的问:“相公,你真的没见过那个楚夫人?”
“楚姑娘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算是有什么事也只是差遣身边的下人去帮她做,别说是见了,我们连声音都没到过;如果不是确信那个屋子里真的有个产后的女子居住,我们还真会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芸娘听到林非寒对楚星月的称呼,抬起头就不高兴的看向他:“我今日去见楚夫人,她亲口说自己都是当娘的人了,不想让别人喊她楚姑娘,要我们称呼她楚夫人;相公,你要记住,以后不能乱喊。”
看见芸娘忽然在对他人的称呼上较了真儿,卫豹和温子初这两个光棍还没领会到什么意思,但是跟芸娘做了十几年夫妻的林非寒立刻就明白自家媳妇为何会突然跟他脚上真儿了。
这个女人呐,都跟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怎么还吃上醋了?难不成在她的心里,他林非寒就是那种不着调、拈花惹草的人吗?还是说,见了一次楚月,让芸娘产生了危机意识?
林非寒无语含笑的摇着头,真不知该拿自己的妻子该怎么办才好,可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美滋滋的;毕竟都是老夫老妻了,这偶尔吃吃醋,还是挺添情趣的。
倒是卫豹,急脾气上来才不管人家夫妻之间流淌的脉脉情意,急着就开口问芸娘:“你倒是说句到正题上,见了那个楚、楚夫人之后,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打交道吗?”
知道卫豹是个急性子,芸娘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捡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碗里,看了眼身边的三个男人,道:“美!她简直就是个超级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