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起不会劝我,他只是想表达他的不爽。”
说完,顾盼继续敲字。
顾盼:知道了,我会通知沈烟过去看他的
萧起:???
萧起:[你真棒]
萧起:狠还是你狠
萧起:新年快乐啊顾盼
顾盼:新年快乐
萧起抱怨完果然没再发消息过来。
顾盼退出聊天界面,发现岁岁不知何时给她发了消息,指尖一顿,转而点进岁岁头像。
岁岁:姐姐要去哪?怎么突然发微博让我们等你[哭泣]
岁岁:不是说很喜欢演戏,不会退出娱乐圈吗?
岁岁:[心碎碎]
岁岁:[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岁岁:[我的心好痛啊]
“可怜的岁岁,她快要被你吓死了。”时晚目露同情。
岁岁是顾盼元老级的资深大粉,从顾盼出道就一直支持到现在,不离不弃,也不怪她会这么担心。
顾盼想了想,回她。
顾盼:不会退出娱乐圈
顾盼:只是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一阵子
岁岁没有回她,应该还在吃团圆饭。
顾盼收起手机,伸手揽住时晚的细肩。
“走吧,下楼,看你跟傅二爷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时晚说:“我们明天要去三亚玩,一块吧,就坐二爷的私人飞机。”
“我不当电灯泡。”
“没事,二爷的堂弟也要去,小伙子长得可帅,还是你的粉丝,你可以跟他做伴。”
“……”
-
大年初二。
萧起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病床上整整昏睡两天的男人,猛然坐起身来。
“艹!”萧起被他吓了一跳,手机摔在地上。
坐在病床旁的削苹果的沈烟也跳得不轻,手被刀割了一下,鲜血溢了出来。
“陆隽哥,你起慢点。”沈烟放下刀跟苹果,顾不得指尖上的疼痛,伸手想要扶陆隽,却被陆隽用棉被猛地挥开。
“滚!”
陆隽用力拔掉手上的吊针,几滴鲜血喷了出来,溅在他脸颊。
男人跳下病床,胸膛起伏不休,阴霾笼罩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略显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陆隽大步走到萧起面前,扯起他的领口,眼眸阴鸷:“谁让你叫她来的?”
陆隽在人前向来是矜贵,优雅,冷静而又从容的,沈烟被他狠戾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发白,眼眸潮湿。
“我可没啊,是顾盼那丫头让她来的。”萧起无辜地耸耸肩。
“谁?”陆隽猛地僵住。
“萧起哥没说谎,是顾盼姐让我来陪你的……”沈烟轻声道。
陆隽头也不回:“你怎么还没滚?”
沈烟没想到陆隽会这么凶,语气还这么不耐烦,表情逐渐委屈起来,红着眼眶看着他跟萧起,满眼无辜。
萧起拍开陆隽的手,朝沈烟抬抬下巴,要笑不笑地说:“别这么凶,人家都快被你吓哭了,你平时不都跟她同进同出吗?也难怪顾盼叫她来陪你。”
“我没跟她同进同出。”
陆隽不耐烦地扒了下头发,弯腰拿起萧起丢在桌上的烟跟打火机,低头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怎么,平时在我跟顾盼面前演戏演得不过瘾,现在还要在萧起面前演?”
陆隽走到窗户前,用力拉开,转身,靠在窗台上抽烟,姿态闲散。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了进来,沈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后,意识到陆隽刚刚都说了什么,猛地瞪大眼。
沈烟脑袋里一片混沌,表情充满不可置信,一向长袖善舞的她,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悠着点啊,别把人吓疯。”
萧起捡起手机,懒洋洋地坐回沙发上,看戏似的看着沈烟。
陆隽的眼神充满不在乎。
“这几年我妈对你太好了,好到让你跟沈家都忘了,艰难的日子是什么样子,”陆隽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沈烟,笑里带着点血腥,低沉的嗓音森冷,“接下来你可以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看我妈救不救得了你。”
沈烟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浑身不停发抖,很快,她脸色苍白地回过神来,抓起包包跟大衣夺门而出。
陆隽走到萧起面前,踹了踹他。
“手机。”
“你的手机就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你的。”陆隽垂眸看他,表情很冷,眼神阴郁,危险。
“……”
萧起滑开手机,递了过去。
陆隽咬着烟,面无表情地点进顾盼的聊天界面。
萧起的确没有说谎。
沈烟是顾盼亲自叫来的。
陆隽盯着屏幕,眸色沉沉,半晌,修长指尖按下通电键。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陆隽面无表情地掐掉,将手机扔回给萧起,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长腿随意岔开。
“现在怎么办?”萧起也伸手摸了一根烟,咬住,低头点燃,“不把顾盼那丫头追回来?”
陆隽吸了口烟,眼眸阴沉冷戾。
他仰头,闭上眼眸,性感的薄唇微启,白烟从中缓缓吐出,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精致的轮廓。
许久。
陆隽漫不经心地笑:“闹完就会回来。”
“得了吧。”萧起吐出一口白烟,哼笑,“你在别人面前装就算了,在我面前装什么?你要不喜欢顾盼,能病成这样还要坚持飞过来东市陪她?”
“你要不是爱顾盼爱得发疯,你会一回国就急着娶她?”
“我敢说江慎跟明娆,也看得出你在意顾盼在意得要命,就你一个人死不承认。”
陆隽垂着眼眸,没说话,俊美的眉眼如同往常般拒人于千里。
“所以你跟顾盼到底怎么回事?甘愿告诉我了没?”
萧起看了眼陆隽夹在手指间的烟都快到底了,还无知无觉,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摇头。
萧起不理他,长腿交叠,靠在沙发上滑起手机。
五人讨论群弹了几条消息出来。
顾盼:[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顾盼:@明娆,明年我们也来三亚过年
顾盼:……
顾盼:发错群了
顾盼撤回了一条消息。
顾盼撤回了一条消息。
顾盼虽然撤得很快,但是萧起的手速更快,成功存下一张。
萧起闷笑了声,看向陆隽的目光带了点怜悯跟幸灾乐祸。
陆隽瞥他一眼,眼眸沉狠。
萧起把手机怼到他面前,笑容充满揶揄:“看来你的情敌不止祁骁一个啊。”
陆隽拿过手机。
安静地看着萧起存下来的照片。
照片里,顾盼站在沙滩上,明亮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显得朝气勃勃,米白色的沙滩帽下,乌黑长发披散着,笑容灿烂,碎花洋装随风飘荡,勾勒出她玲珑曲线,身段迷人,腰肢纤细。
陆隽垂眸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目光移到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男人个头很高,也很壮,容貌英俊,笑容却略显羞涩腼腆。
沙滩上人山人海,两人也不亲密,就是普通朋友的合照。
却莫名刺眼,扎心。
“也是,咱盼盼那么美,那么优秀,就算你拖着不肯离婚,追求者也只多不少,你越逼,越把她把往外推,到时法院一判,她刚好也被小鲜肉打动。”
顾沉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越逼她,她只会离得你越远,你再继续这么逼她,打死不签字离婚,你会后悔的,我保证。”
陆隽原本夹在手指间的烟,被他用力揉进掌心,捏烂。
指尖点了点,陆隽把照片转发给自己,起身,将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里,拿起叠在一旁的干净衣物,进到浴室。
很快,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地走了出来,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面容冷漠而俊美。
“让简行过来办理出院手续。”
萧起对上陆隽阴沉的目光,拿下嘴里那半截烟,散漫地挑眉:“你别告诉我,你看出盼盼在哪,要杀过去找她。”
陆隽下颚紧了几分,侧脸冷硬。
“我去找顾沉哥。”
“嗯?”
“签字。”
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昨天写得有点急,陆隽情绪转变那里,不太满意,小修了下
-
第27章
有时晚作陪,顾盼玩得很开心,但也因为多了她的关系,时晚跟她老公几乎没有独处的时间。
晚上回到下榻饭店休息时,时晚说:“明天我们要去哈市看冰雕,你要不要也来?不过傅轩没要跟我们一块去,但没关系,我可以再找别的小鲜肉来陪你。”
像是怕顾盼拒绝,时晚眯了眯眼,压着嗓音说:“都很帅哦。”
时晚的老公傅二爷家大业大,光是堂兄弟就十几二十多个,相貌不俗、才能出众的属下更是多不胜数,也不怪时晚挑人像在挑菜。
顾盼从以前就觉得,时晚无论是脾气、个性,还是豪横的作风,都跟自家二哥有点像,要不是时晚早就被傅二爷拐回家,顾盼还真想介绍自家二哥给她认识认识。
顾盼刷开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顾盼房间,顾盼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懒洋洋地倚在窗边俯瞰璀璨夜景。
“然后我就上热搜了,”顾盼清了清喉咙,笑着模仿记者认真的语气,“‘顾盼疑似离婚不顺,夜夜买醉,每天寻不同小鲜肉作陪’吗?”
时晚愣了下,几秒后靠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
“不会,”时晚起身,拿了个杯子蛋糕,咬一口,笑着说,“你就算真的被拍到,也没人敢把照片放上去,有二爷在,这些破事你都不用担心。”
“这么说你家二爷还真好用?”顾盼无奈地睨她一眼。
“当然啰,要不然我要他干嘛。”时晚理直气壮。
“够了够了,别再晒恩爱了。”
顾盼忍俊不禁。
她低头轻抿几口,轻声道:“我就不跟你们去哈市了。”
“我已经订好机票,想去爬老君山,想上山顶看看不同的风景。”
时晚笑容微敛。
“好啊,那就去看看不同风景。”
刚说完,顾盼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亮了下。
时晚探头看了眼,说:“你大哥给你发消息。”
顾盼放下水杯,来到桌前,弯腰拿起手机。
顾沉:陆隽签字了,他同意跟你和平离婚
顾沉:[图片]
点开图片,离婚协议书猝然跃进眼底。
陆隽的字很漂亮,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顾盼的字的其实跟他有点像。
是小时候陆隽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也是她刻意模仿。
“怎么啦?顾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时晚拿了一个杯子蛋糕,喂到顾盼唇前。
顾盼低头咬了一口,接过蛋糕,把手机放回桌上,让时晚自己看。
“陆隽居然签了?”时晚讶异地挑了下眉。
话音刚落,顾盼的手机就又弹出一条短信。
【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号很陌生,内容却一看就知道是谁发的。
时晚见顾盼神色自若地拉黑对方,接着拿起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点夜宵上来,这才放心下来。
离了也好,陆隽那狗男人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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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俱乐部。
“看你大年三十那副狼狈样,我还以为顾盼避而不见,你会发了疯一样的找她,居然只疯了一个多月,就再也没任何动作,怎么,你终于想通了,决定放彼此自由了吗?”
台球厅里,缭绕的烟雾中,萧起叼着烟,站在台球桌附近,一边跟陆隽说话,一边给自己的球杆撞头涂抹巧克粉。
陆隽右手握着球杆,俯下身子,杆头对准白球,猛地击出,球落袋的同时,他人也绕到了球桌的另一边,再次一击,又一个球落袋。
球落袋的声音不停响起,萧起停下动作,刚刚掀起眼皮,就看到陆隽再次变换位置,快速击球,这次两颗球先后落袋。
没多久,一杆清台。
“……艹!”萧起扔掉巧粉,“打什么快球,你以为你在跟江慎比赛是不是?老子都还没玩到!”
江慎坐在一旁沙发上,笑着说:“你活该,提谁不好提顾盼。”
萧起被气笑,掐着腰说:“你是没看过半年前他东奔西跑,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人时是什么德性。”
“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真的放下顾盼了吗?”江慎看向陆隽。
陆隽显然一下班就直接过来,身上还穿着笔挺的白衬衫黑长裤,只是衬衫不像平时一样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而是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袖口也挽到了手肘的地方。
依旧清冷,依旧矜贵,完全看不出半年前憔悴狼狈的模样。
陆隽将球杆放好,身子慢慢靠上台球桌边缘,长腿交叠,低头点了一根烟,没说话。
萧起摇头:“完了,签完离婚协议之后,又自闭得更严重了。”
江慎点点头:“出来玩永远不说话。”
“去旁边,换我先。”
萧起摆好球,把陆隽赶到一旁,接着拿起球杆,俯身,开球,才又问:“这半年都是顾家的律师在跟你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