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毅从容自在的笑意,早在陆隽朝他们走过来时就没了,如今听到他认识自己,还直呼他爸的名字,脸色更是一下刷白。
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刚才你们谁说我背上的女人是顾盼的替身?还说她是那个小模特的?”陆隽淡漠疏离的眼眸缓缓从他们脸上扫过。
他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却都呼吸一滞。
陆隽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太压人,连被他背着的顾盼都感受到了。
几人一开始还支支吾吾,互相推搡,直到陆隽拿出手机,拨通了简助理的电话,让他立刻中止陆氏集团跟程家之间的所有合作,程铭毅才惊恐地揪出一个年轻男人跟年轻女人,推到他面前。
陆隽当初回国时是怎么整仇家的,江城不少人都知道,更别提他们这些出身的,谁不知道,这位陆总心狠手辣,戾气也大,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陆总,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是他们说的。”
程铭毅紧张得要命:“他是高家的人,她是钟家的,跟我们程家没关系。”
程铭毅在他们这群人里,家世算是最好的,连他都惹不起,其他人哪里还敢放肆。
陆隽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冷冷一扫,两人立刻道歉求饶。
动静不算小,大厅里不少人都探头看了过来。
顾盼看不懂陆隽在干嘛,忍不住抬头,好笑地捏捏他的耳朵:“你干嘛呀?回家。”
她喝醉了,声音软绵绵的,又轻,又甜,听起来就像在撒娇。
陆隽喉结滚动了下,颠了颠背上的女孩儿,侧眸看她:“盼盼乖,等我一下,我处理完这些人就带你回家。”
顾盼一抬头,那群人就知道,陆隽为什么突然来找他们麻烦了。
艹!陆隽身上背的就是顾盼本人,难怪他听到“替身”这两个字会这么生气,直接扭头回来找他们麻烦。
陆隽不轻不重地扫了几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要是我听到任何有关于我找了顾盼替身的传闻,我都算在你们头上,程家、高家、钟家,还有……”
程铭毅突然知道这位陆总为什么会认得自己了,传闻陆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陆隽刚回国时,程铭毅曾经跟着程父一起给陆隽敬酒,陆隽应该就是那时记住他的。
于是陆隽话还没说完,程铭毅就再三保证,今天这些话他们绝对全都烂在肚子里。
顾盼喝了酒就爱困,等得不耐烦了,就开始在陆隽背上乱动,挣扎着想下地。
陆隽没再跟这群人纠缠不休,很快背着顾盼往外走,来到他那辆招摇的水蓝色宾利前。
他今天沾酒未沾,不用叫代驾,弯腰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顾盼放下来,抱进副驶座。
顾盼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低眸看着站在车门外,正俯身替她扣安全带的男人,忽然一笑:“你刚刚干嘛找那些人麻烦?”
她声音甜甜的,醉得不轻。
陆隽拉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而后熟练地扣上,他没有退出车外,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另一只手按在副驾驶座前的手套箱上。
抬眸,看她。
顾盼漂亮的小脸上染着醉意,眼角也泛着红,一双杏眸波光潋滟,带着蚀骨的风情,再搭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地,让人想要狠狠欺负她。
“不管的话,又会有奇怪的流言蜚语传出去。”陆隽的嗓音很低。
很奇怪,顾盼明明醉了,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陆隽在说当初他回国之后,整个上流圈都在传他心有白月光的事,顾盼记得自己当初还追问过他,那个白月光,是不是沈烟。
那时的她可真傻哦。
顾盼轻笑两声:“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她已经知道,陆隽心中除了她以外,没有过任何人,所谓的白月光就是她自己。
顾盼“唔”了声,说:“其实我替我自己,这个传言还蛮有趣的,到时明娆听了肯定又能笑很久。”
两人离得太近,她说话时,呼吸一下一下落到他脸上。
陆隽眼眸不受控地深了几分,心脏却酸涩得发疼。
他突然俯身,附在她耳畔,低沉的嗓音微哑:“我在意。”
男人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滚烫而干净,不带任何侵略性,却轻易地让顾盼的脊椎滚起阵阵颤栗。
她卷长的睫毛不自觉地颤抖。
心脏最软的地方,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温柔地挠了一下。
莫名地,口干舌燥。
顾盼舔了下唇角。
陆隽微微退开了些,目光近乎缠绵地掠过她眉眼:“盼盼,我非常在意,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误会。”
他们之间,因为不可抗力,分开了太久;因为误会,错过了太多。从今往后,他跟顾盼之间不会再存在任何误会。
“之后有类似的事情再发生,我都会立刻澄清。”
再也不会有恃无恐,以为顾盼知道自己的心意,不会有任何动摇,便懒得去管。
顾盼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下:“是吗?”
眼眸慵懒,微醉妩媚。
美得勾人心魄。
他目光流连在她的眼睛、鼻梁,还有那微微湿润,曾让他欲罢不能的嘴唇,隐忍克制的桃花眼里终于浮现了些侵略性,有了灼灼的温度。
陆隽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再次微微俯身,性感的薄唇跟着贴近,压低,而后在两人的鼻尖即将相触之际,蓦地停下。
“盼盼,我能吻你吗?”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似哄似诱地缠绵,惑人。
两人的肢体明明没有任何接触,只是这样单纯的贴近,呼吸交融,分不清谁是谁的,却在顾盼的心尖带起一阵阵的颤栗。
她有些受不了这种感觉,微微喘息了一下,红唇微启,刚要开口说什么,男人的薄唇已经强势地压了下来。
他的呼吸是滚烫的,唇也滚烫。
吻炙热而又克制。
让人的心脏都为之颤抖。
顾盼心脏还在急促地狂跳着,陆隽已经稍稍退开来。
他的唇依旧离她很近。
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颤栗。
顾盼醉眼迷蒙地睨他,轻轻一笑。
陆隽眼眸一沉,轻轻抬起她下颚,再次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当年的事一定会交待清楚,宝子要对我有信心,阿糖最拿手的就是甜文,会越来越甜哒,准备好甜到起飞
之后可能要开始担心被锁(bushi
一样下章更新前都有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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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顾盼下意识闭上眼眸,睫毛微微颤抖着。
以前陆隽的吻总是带着很强的侵略性,饱含压抑的狂野欲|望,无比霸道,无比强悍。
此时他的姿态虽然依旧强势,眼眸炙热,吻却缠绵而又温柔。
像是在诱惑人,又像是在对待珍宝似的,有种仔细耐心的味道,只反反复复地品尝着她甜美柔软的唇瓣,而不深入。
却更加地,诱人沉沦。
男人的嘴唇柔软而滚烫,就和他的人一样,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他轻轻地咬住她的下嘴唇,勾勒着她唇瓣的轮廓,温柔而又执着。
顾盼被陆隽按在副驾驶座上,绵软的小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却始终没有将他推开。
空气温度不断升高,呼吸渐重,湿热的气息喷在彼此脸上,顾盼手紧紧攥住男人的衬衫,她像是有些受不住,喉咙里轻轻地“嗯”了声。
娇娇软软,勾人心弦。
紧紧挨着坚实胸膛,包裹在T恤下,弧度诱|人的饱满亦起伏不休。
顾盼心跳得不能自抑,红唇微启,陆隽却再次拉开两的距离,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晦暗,滚烫而又克制。
陆隽喉头发紧。
他其实还想继续亲她。
但是顾盼好像不高兴了?
陆隽有些迟疑地舔舔唇角,摘下眼镜,放到排挡前的置物盒里。
“嗯?”
顾盼一脸茫然地看着男人,精致的眉眼甚至隐隐浮现不满。
她的呼吸早就乱得一塌糊涂,还因为酒精的关系,有些意乱情迷,发现陆隽吻得不干不脆,心里被他勾起的那把小火,瞬间腾地烧了起来。
顾盼的脸颊早已红透,白得近乎透明的耳根脖颈,亦红得像桃花瓣似的,杏眸透着氤氲的水气,水汪汪的,白皙小脸透着一股恼羞成怒的委屈。
“陆隽,你到底行不行啊?不会亲人了是唔──”
顾盼的嘴唇猛地被堵住。
杏眸骤然瞪大。
这次,陆隽给了她一个极为深入且彻底的一个吻。
他侧过头,鼻尖擦过她的鼻尖,舌尖撬开她的唇齿,缠绵地勾住她的舌。
狠狠地,疯狂地,辗转反侧地亲吻。
陆隽撑在手套箱上的右手手指,不受控地收紧,紧攥成拳;按在副驾驶座椅背上的左手,也因为太过力,在椅背上深深压出一道痕迹。
忽然,他膝盖微屈,半跪上副驾驶座的椅垫,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
带着十足的占有欲,虔诚又痴迷地亲吻着。
不再像以前那样别扭的,傲娇的,渴望却又害怕再度受伤害的隐藏自己的情感。
吻炽热,坦率,奔放。
带着最直白的欲|念。
浓烈而又疯狂。
明明就只是一个吻。
他帮她扣安全带,然后吻了上来,就这么简单。
两人身上的衣物,都还穿得整整齐齐,顾盼的脑袋却一阵阵的晕眩。
说天旋地转太夸张,但这一瞬间,顾盼泛着水雾的杏眸,视线所及的景物都在晃。
包括男人浓密卷翘,长得仿佛能戳到她脸庞的睫毛。
男人的手很烫,唇也很烫,怀抱更是灼热,烫得她全身是汗,心跳剧烈跳动。
顾盼其实没有醉得很厉害,陆隽第一次亲上来的时候,她确实还有些茫然,但是在他退开之后,她就已经清醒过来。
她看着陆隽那双闪着细碎光芒与难掩眷恋情意的桃花眼,忽然就不想再拒绝他。
也没办法拒绝。
颤栗不停地冲刷过背脊,脸颊、耳根都是麻的,顾盼被动地承受片刻,倏地松开抓着衬衫的手,抬手揽住他的脖颈。
两个人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呼吸纠缠着。
陆隽眼睫狠狠一颤。
相比之前诱哄般的索吻,男人接下来的吻强势且猛烈。
把人抵在胸膛和椅背之间,一寸一寸地将她吞噬。
顾盼没有拒绝,吻不断地深入,夏末秋初的夜晚,凉风徐徐,月光下,顾盼用力地搂着他,两人吻得难分难舍。
要不是陆隽还记得两人还在停车场,他半个身子还站在车门外,险些不能自持。
陆隽克制住自己过分汹涌的情绪,强行让自己的薄唇,离开她过分甜美的唇瓣。
直到他把脸埋在顾盼的脖颈上,顾盼才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眸,颇有些不满地推了推他:“干嘛?继续亲啊……”
嗓音撒娇般地甜软。
真的要命。
陆隽喉结滚动,手肘撑在她的耳边,抬起上半身,往后退开了些。
顾盼的皮肤本来就白,微弱的月光照映下,更似一块美玉,这会儿因为被吻得意犹未尽,浑身的肌肤都透着一层漂亮的浅粉色,长发微乱,杏眸迷蒙地攥着陆隽的衬衫。
陆隽原本扣得一丝不苟的钮扣,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扯开大半,隐约可见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捏起她的下巴,微微垂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回家再亲,”陆隽低喘一声,嗓音喑哑,“好不好?”
顾盼这会儿也浑身热气,被撩起来的火完全退不下去,听到陆隽的话之后,忽然鬼使神差地垂下眼眸。
男人一身剪裁精良的衬衫西裤,完美地勾勒出宽肩窄腰和身体曲线。
什么也藏不住。
陆隽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轻咳一声。
顾盼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略为不自在地别开目光。
虽然她早就知道,陆隽身为男人的本钱是真的很大,但是每次看到都还是觉得太夸张。
完全跟他的身高成正比。
陆隽看着顾盼红彤彤的耳朵,眼尾挑起几分愉悦,低沉地笑出声来。
顾盼回头,杏眸微眯,冷冷睨他:“笑什么?”
“没笑。”陆隽唇角微敛,低头,有些意犹未尽地亲了一下她有些红肿的唇瓣,才终于退出副驾驶座,关上车门。
水蓝色的宾利终于离开夜色的停车场。
顾盼放下车窗,舒爽的微风吹了进来。
她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侧头,看着专心开车的陆隽,忽然说:“哥哥,当年我那样对你,你心里肯定很恨我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看了那么久的心理医生。”
陆隽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瞬的收紧。
他侧眸看她一眼,低声说:“但我更爱你。”
所以就算对方用顾盼的名义,对他说了许多残忍的话,甚至在他离开的第一年,好不容易凑足机票钱,回来看她时,对方还继续用顾盼的手机将他耍得团团转,让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她好几个小时,最后又放他鸽子,他也不再像当年离开江城时那样轻易失去理智。
后来陆父在国外出了车祸,客死他乡,陆母悲痛欲绝,心脏病发作,险些跟着没了,那段时间,陆隽为了庞大的医药费,忙得焦头烂额,这终于才跟“顾盼”失去了联络。
再后来,等他好不容易有空再想联络时,顾盼旧的手机号已经注销。
水蓝色宾利平稳地往前开,一盏盏路灯忽闪而过,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陆隽脸上,金丝眼镜后的那双桃花眼却始终明亮。
这些事陆隽并不打算告诉顾盼,既然知道当年是误会,那么有些事顾盼就不需要知道。
她只要爱他就好。
他不贪心,他只想她能再像他当初刚回国时那样地,爱他就好。
红灯,车子停下,陆隽转头看她。
“当年的事,大概率是你爷爷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