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只是胳膊肘剐蹭了一道,薛恋也只是膝盖刮了一道,没什么大碍。
“我没事,”薛恋应付大伯娘,边说边快速从空间取出手术用品,麻药,酒精,手术刀,纱布,缝合线等物品。
要做手术了,薛恋和其他人先回避。
舅舅躺在房间地板。
用个台灯当手术灯照明,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缪赛尔在一旁蹲着,取子弹。
薛恋就在门外候着,“你要什么和我说,我找找空间里有没有。”
薛刚见不得她这殷勤样子,提了药箱过来,“你不郎鼓都破了,女孩只有家人才真关心你。”
不郎鼓?哦,膝盖。薛恋低头看自己膝盖,膝盖裤子磨破,出了血,于是接过药箱,用酒精冲了冲。
不理解薛刚突如其来的关心。
薛刚见了,太狠了,直牙酸,这不怕疼的模样是为了男人哀莫大于心死么?
他在旁边转移她注意力,有点炫耀的语气:“你走后,我把你给我的隐匿符,用无人机给葛胖送了过去,现在葛胖已经顺利回家了。”
“那就好,哥,在家里没事多练练弩/箭,气/枪有声音,就算了。”
“嗯,晚上新闻播报,建议市民呆在家里,等待救援。说可以用锐器机打丧尸头部,保护自身这些。薛恋,有军队会来救我们吗?”
薛恋摇头,“我也不知道。”
大伯娘过来,“你两在嘀咕什么?”
她让薛恋先去洗个澡,身上太脏了,这膝盖再怎么清都清不干净。
薛恋说,“再等等,不知道手术会不会缺什么。”
说起来,薛恋坐定两天后,身体上出了一层泥。应该是一层练气的效果,排出身体里的淤泥。
半个小时后,舅舅大腿上的铅/弹取出,麻药没过,人还昏迷着。
缪赛尔端了水来,帮舅舅擦洗干净。洗了五六盆水。
薛刚在一旁笑,“嘿嘿,我家洗脚的水桶。”
撕下来的烂衣服就不要了。
薛恋身上又有血又有黑泥,脏得要命。她在浴室整整搓了三遍,手指头变白泡皱。
她洗的时间太久,大伯娘敲门,“恋恋,没事吧。”
“没事,我再搓一遍。”
整整一个小时才洗好,顺便把浴室地面的泥刷干净。
脏衣服也洗不干净,全丢了。
刚出来,大伯娘就招呼她吃晚饭。一见到她,愣了,“恋恋,你这是?”
薛恋洗澡出来,皮肤比以前更白嫩了。原来的那些小斑点,青春期的小痘痘,全都没了。
大伯娘想老半天,那叫什么,出水……出水芙蓉,对,出水芙蓉!她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漂亮了点。
她谨慎地朝缪赛尔那小子看去,缪赛尔瞥开了目光。
薛恋看向自己手背,原来手背上有两颗小痣,随着引气入体的一阶,身体出了一层泥垢,斑斑点点不见了。
【所以是正式开启修仙路途了。】
【不太正经的修仙路。】
【哈哈哈,没有异能,可以修仙啊!】
【呜呜呜,每日一叹,她真的好美。】
【游戏中美有什么用,难道要在游戏里过一辈子。她在G星,现实生活中长那样。】
家里用小台灯,灯光调至最暗。
大伯娘没心思做菜,下了几碗面吃,放肉丝和青菜。
厨房窗户封得严严实实,又没空调,她热得一身汗,“你们吃,我去洗个澡。”
薛恋忽然想到什么,“糟了,你们先吃吧,我去空间。”
哈士奇两三天没吃。
她闪身进入空间,那两亩地扩大了。
原本她的货架背靠浓雾,紧紧贴着的,现在浓雾往后退了5米左右。
而退出来的土地,居然一小块河流。
只是河流的水流速不快,水也不多,这里是河水的边缘,深度才30厘米左右。
薛恋笑起来,这可太好了,头疼的用水问题基本解决,空间里的河水,再怎么都比外面污染的水干净。
她刚开始有些担心,河流湿气重,会不会让她的大米发霉之类,复又想到,空间里食物都能无限期储存,那应该不存在水蒸气一说。
她惦记着哈士奇,喊了好几声,“哈士奇,哈士奇?小宝贝?”
哈士奇听到她的声音,小短腿跑成风火轮,摇着尾巴一下窜到薛恋跟前。
薛恋蹲下神,准备抱它。
哈士奇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喜悦变成生气。拿屁股对着她。
她没来的第一天,他气她不给它吃的。明明之前都是早中晚,一日三餐。
第二天,生气化为担忧,女人不会死了吧。
这会儿见她好好的,说明她纯粹忘记他了,果然人类都是三心二意的。
她拍了把他脊背,“生气了?”
“我先道歉,我在外边忙了两天,差点死了。忘了你,对不起。”
差点死了,她可不能死。
哈士奇屁股才侧了一点过来,眼神责怪她,你也太没用了!
它走到河边,示意她喝点水。
薛恋将信将疑,掬起一捧水喝,浑身的疲乏居然消失大半。
这空间太牛了!
“你好厉害!”
哈士奇甩动尾巴,十分得意,他的洞府处处宝贝。
薛恋走到食物货架,给它拿吃的。里面一个锅子了存有熟牛肉。
食物货架下边,存着几个大米袋子。
她发现大米袋子破了,大米流出。不用想也知道是哈士奇咬破的。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告诉他不要乱咬,咬的还是米袋,流掉半袋大米。
收拾了大半天时间,才将米捧起来,剩下的米就黏在土里了。
忍着怒气,心想狗小,要讲道理,“哈士奇,你怎么乱咬。”
哈士奇犟着脑袋,不理她。
但是肚子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薛恋顿时又没什么气了,毕竟饿了两天,找不到能吃的。
熟牛肉也是她藏好的,防止它偷吃。
“你咬米袋这件事不对,这次我们两都有错。下次再被我发现乱咬东西,我直接不给你吃的,知道吗?”
哈士奇“哼哼”两声,勉强同意。
毕竟这个女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人也单纯。
况且现在能进空间“供奉”的只有这个女人。
先稳住她,待他身体长大,实力恢复,自然不需要再受到不给吃食的威胁。虽然她做的食物的确很好吃。
闻到牛肉的香味,它腹中轰鸣声更胜。
“我道歉了,你也要和我道歉。”薛恋朝着哈士奇伸出一只手,“立正,握手。”
她的模样太得寸进尺,哈士奇迫于饥饿,磨了磨牙,右爪搭上她手心。
狗爪落入她掌心,她握了握它软乎乎的手腕,“很好,这叫握手知道吗?”
握完手,才奖励它吃的。
哈士奇饿狠了,埋头苦吃。丝毫不知道自己逐渐狗化。
吃太快呛到,就跑到河边舔几口河水,又跑回来继续吃。
薛恋心想,那河水应该是能直接饮用的。
忙完哈士奇这边,薛恋才去外边,在餐桌边吃了一碗面。
一会儿后,从空间打出小半碗水,掺了一些家里的罐装水,用水壶加热,给大家喝。
水龙头放出来的自来水,现在是不敢喝了。只用来加热洗澡。
缪赛尔喝完,果然感觉异能恢复了一些,“也是你空间里的水?”
薛恋点头。
两人单独在房间说话,开着房门,大伯娘他们就在门外,虎视眈眈望着屋里。
缪赛尔收回目光,对薛恋说:“好想看看你空间什么样。”
薛恋回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出现了半边河流。”
薛恋想起来,“你小时候也在福利院待过?”
如果她没推测错,缪赛尔的ID是8989888。和原身一样,出身于13区儿童福利院。
缪赛尔大方承认,“是的,我小时候的记忆应该被修改过,因此忘了在福利院的日子,开局被游戏系统一刺激,逐渐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那是一段真王子和假公主的日子,他因为某些原因流落在外,被找回时候已经12岁。
假公主处处与他作对。
家里的人索性篡改他和假公主的记忆,让两人和平相处。
这件事情不提也罢,缪赛尔问起,“那两声爆炸怎么回事。”
“哦,三把哥,是这样的,我画了几个符咒,那个叫爆炸符。还有会飞的小纸鹤,我让小纸鹤飞到车子油箱,再用灵力引爆爆炸符的。”
“你还会画符?”缪赛尔震惊。
【这大腿好粗吧!】
【@熊猫游戏公司:@碧根果,吃屎是个不好的行为。】
【哈哈哈哈,下午一个观众说符咒有用就去吃屎,官方还记得,特地提醒。】
【缪赛尔:还好嫁妆带的够。】
【哑巴新娘队抢嫁妆,不共戴天!】
画符也是薛恋今天才掌握的,她挠挠头,她头发还湿着,就着空调吹。
“我画几张就没灵力了,第二张爆炸符差点没爆起来。”
缪赛尔压低声音,分析:“我们能随时看到直播间观众的弹幕,这次你黄雀之后还有黄雀,欧阳沁他们不知道。两种情况,要么游戏系统会锁定观众进入,禁止传递消息,这种难实现,要么……”
缪赛尔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说了。
薛恋顺着他的思路,也想到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如果粉丝们能传递消息,她蛰伏在后的计谋便不成立,因此系统解决掉了这个bug。
两种解决方式,第一种是缪赛尔所说的,第二种则是系统直接关闭了玩家的弹幕,在玩家与玩家争斗期间,玩家看不到弹幕区,粉丝自然无法传递消息。
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而且缪赛尔没说下去的原因,也是因为今后如果再遇到,可以利用系统的这个BUG,这就是信息差。
缪赛尔目光望向窗外,对面房间的丧尸,在咬自己亲人。
“小九,可以和我组队吗?”
薛恋差点忘了这个,一笑,“组啊,为什么不组。”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缪赛尔想到:“我们队叫什么名字?”
薛恋想到那一车炫酷的改造车,“就叫机车队。”
多炫酷啊!
已经挺晚了,“三八哥,早点休息。”
缪赛尔眼睫半垂,“我更习惯你叫我缪赛尔。”
“哦,好的,都行。”
【高情商:我更习惯你叫我缪赛尔。】
【低情商:三八哥有点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晚舅舅睡客厅,缪赛尔住在薛刚房间,薛刚让缪赛尔睡地板。
薛刚问他:“你有雷电异能?”
缪赛尔:“嗯。”
薛刚:“你喜欢我妹吗?”
缪赛尔:“我知道你脚踏三条船,怕你妹遇到和你一样的人。”
薛刚:草,这天没法聊下去了。“你怎么知道?”
“校园BBS。”
观众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原以为薛刚是个好哥哥,蓝星男德代表人物,结果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被骗了。】
【话说缪赛尔怎么这都知道?】
【前几天逛校园BBS,白月刚那条飘在首页。】
隔壁的薛恋,完全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她没睡觉,而是选择打坐修炼,补充灵力。
身体一旦习惯,打坐修炼就像睡觉吃饭一样。
防止自己入定太久,这次要慢慢学会控制打坐时间。
灵力在体内循环一个小周天大概需要3个小时,加上切割灵气的时间,循环两个小周天,一晚上就过去了,这次不要贪多。
灵气越充沛,符咒的法力越强。
这是符修的能力。
多数修士,虽不精通符修之事,但多少会一些基础的符篆绘制。
除了符修之外,还有丹修、法修,这两种修士,一个炼丹一个炼制法器。
法修的话,薛恋也很感兴趣,修炼到一定高度,炼制出一些趁手的法器,也并非不可能。
一夜修炼完毕。
薛恋神清气爽,她扎起头发,从空间拿了套衣服出来换上。还是原身喜欢的JK校服,她现在都穿习惯了。
今天还没断电断水,但是水质出现了铁锈色。
一家人烧开了水,才敢用来洗脸漱口。
一家人吃着早餐,大伯娘煮了皮蛋瘦肉粥,还炸了煎饺,拍了蒜蓉黄瓜。
小区里,家里没事的人,也做起了早饭。
在一片血腥味里,倒是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电视机开着,早上所有台都是空白的。
直到7点的新闻,在家中直播的主持人说:“目前军队还在控制病毒蔓延过程中,请民众待在家,切勿接触病毒,非常危险,一旦被咬,请勿送入医院,现场袭击脑部是最好的选择。还有,所有医院全部沦陷……”
新闻还在,活着的民众安心些许。
小区里仍有丧尸在游荡。
对面一幢高楼,有人拉开窗户,老太太对下面的丧尸抹着泪,“老四啊,老四啊,你饿了吗,妈给你蒸了馒头。”
老太太朝楼下的丧尸扔了一袋子馒头。
那丧尸被砸了一脑袋白馒头,朝着老太太嘶吼。
对面的老头把老太太拉了回去。
丧尸一脚踩上热乎乎的白馒头,扭着脑袋,漫无目的游荡。
薛恋这边,一家人吃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