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睚心想自己这是找了个小财迷,“无碍,这次的暴动非汗国皇室所为,始作俑者是已被汗国皇室除名的汗国九皇子。”
既然不会影响生意,阮芯便放心了,但是能听到皇室八卦也是不容易的,于是问道:“九皇子为什么会被除名?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皇室子孙还能被除名的。”
“有何不可,做错事,丢了皇室的颜面,除名算轻的。”
这句话让阮芯更是好奇,“怎么丢的颜面?说来听听。”
谢睚故意停顿,阮芯心里又骂他老狐狸,但面上一脸期待,拉着椅子靠近了些,还撒娇摇了摇谢睚的手臂。
这招很是受用,谢睚清清嗓子说道:“六年前,大玉与汗国一战,汗国大败。九皇子当时只有十岁,却是天生反骨,不愿承认战败,他不顾劝阻,私下勾结成国想反攻,殊不知这成国与汗国已有百年私仇,成国皇帝当众戏耍了这九皇子。汗国国王震怒,为了皇家颜面,将这个丢了人的九皇子驱逐出了汗国。”
阮芯赶忙问道:“那九皇子现在在何处?他既然六年前就被驱逐,为何六年后又能驱使汗国人来大玉搞暴动?”
“应该就在谷城或者周边的城镇里,这其中盘根错节,涉及到的人员繁杂,现在看来这九皇子应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恨汗国皇室也恨大玉将士,他的亲哥哥便是在两国交战中战死的。所以,这边关怕是要不太平了。”谢睚举起手中茶杯一饮而尽。
“这九皇子也不知该同情还是该…哎!你说不会打起来吧,倘若要打仗,你这个督军是不是也要上阵杀敌?那多危险啊!打仗有什么好,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我还能多多赚些银子!”阮芯听不得打仗,想想打仗自己和谢睚就会分开,生意也会黄,心里瞬时一阵难过。
她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挑起战乱。
“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也会保证自己不死。至于赚钱嘛,这里赚不成回京中赚。”
阮芯低头不语,她也不是只想着赚钱,心中更在乎他的安危。不过没有发生的事情,自己何苦在这杞人忧天。
于是她换了副口气,托腮道:“哎呀!有靠山就是好,就是这一天天的比电视剧还跌宕起伏的剧情让人有些吃不消!”
“电视剧?”谢睚又听到了新词,不禁问出了口。
阮芯想抽自己,看来要时刻提醒自己已经是古人。
“就是话本!”阮芯只能这样解释。
谢睚转向阮芯,拉起她的手问道:“你这些词句我从未听过,难道又是那位婆婆游历四方的相公教你的?”
阮芯正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下谢睚还真是自问自答了。
“对!我所有的知识摄取都来自于婆婆的相公,所以以后等我有了钱,要回去给婆婆修墓立碑。”
谢睚看着阮芯的样子,摇摇头笑了。
俩人聊到深夜,谢睚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房。
阮芯把人送走后躺在床上开始捣鼓系统。
这俩日没有开店,也没什么进账,自己攒的银子都付了二店的租金和筹备二店开业。
她狠狠心买了几包贵重的新式种子种上,想着将成品卖给系统,换点银子解决燃眉之急。
次日一大早阮芯便起身了,她怕三三和六六为她担心,也惦记着店里的生意,想早些回去,刚出屋便看见在院中踱步的谢睚。
“起得挺早。”谢睚停下脚步笑望着她。
“你不也是,我想早点回蓝河,走了好多天,怕他们担心我。”
谢睚颔首,“马车已备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再去审那些细作吗?”
“该审的昨日已审得差不多了,我心里有数。”
阮芯转身关好房门,笑着说:“那走吧!”
马车太大进不到市集里,二人便在市集口下了车。
“阮芯姐姐!”六六等了许久,看见阮芯下马车,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阮芯也想六六了,赶忙走过去抱了抱他。
“他们都说谷城主街去了好多坏人,我和姐姐一晚没睡,吓死了。”
“我不是让张宝和大牛哥回来报信了么!”阮芯宠溺地摸着六六的脑袋。
六六使劲摇头,“不行不行,见不到你谁说也不行。”
一旁的谢睚倒是没想到二人感情这么深,“你姐姐有我保护,不会有危险的。”
六六这才注意身边的谢睚,挠了下鼻头,不确定地抬头问道:“谢老板,大牛哥说你和姐姐成亲了,是真的么?为什么我没看见阮芯姐姐穿大红喜服呢?”
阮芯马上捂住了六六的嘴,“别听大牛哥乱说,没有的事。”
谢睚不干了,“怎么没有!”他拂去阮芯的手,“你姐姐说她还小,不能成亲。”
六六虽说还不大,但是他知道女子十五岁就可许配人家,“姐姐都十六了,不小了。待姐姐嫁人生了娃娃,我是不是就是舅舅?”
眼看着六六越说越没普,阮芯赶忙打断,“好了好了,回店里看看吧!好多天没回来了,怪想的。”
没有再理身边的一大一小,阮芯闪身小跑,先溜为上。
自己走了三天,但这店里倒是收拾得一尘不染,和自己在时一样。
三三见到人,忙不迭上前问东问西,阮芯把能回答的挑着回答了,便去后厨的小冰箱里去看那个镶钻小发卡。
揭开盖子,在里面待了两日的卡子已经冻住,阮芯费好半天力才弄了出来。她拿在手里悠悠端详着,翠绿的卡身上点缀着几颗红黄相间的廉价水钻,样子丑得无与伦比,她的审美受到了冲击,在心里默默问候了系统。
阮芯嫌弃地准备丢掉,正好秋艳进来了,她一看这发卡便问道:“阮老板这个发簪好别致,真好看。”
阮芯不可思议,“你觉得好看?”
秋艳不停地点头。
“那你拿去吧!”阮芯对秋艳的审美表示了怀疑。
秋艳回屋拿着发卡在自己发髻上左右比划,四喜好奇问了句,秋艳一脸得意,“这是阮老板送我的,这阮老板对我还真是好!”
四喜看了眼发卡勉强笑笑,出了屋。
戴上发卡的秋艳逢人就得瑟,在和二宝炫耀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从前厅出来的谢睚。
她理了理头发扭着腰肢走到谢睚身边。
“谢老板,您看这簪子好看吗?”
谢睚不喜秋艳,觉得她头上的簪子奇丑无比。
“不好看,外形怪异,俗不可耐。”
谢睚正准备走,便听秋艳又来一句,“这可是阮老板亲自送我的。”
谢睚顿足,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仔细看,别具一格。”
作者有话说:
大家想要这样别致的卡子吗?对了!渣爹该来了
第27章 债主上门
二店开业准备就绪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是因为吃火锅的桌子要定做,柳木匠一个人忙不过来, 火锅餐具也要重新做, 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这么久, 不得不说古时候全手工时代还真是影响效率。
这中间阮芯也没让祥云居那个店铺闲着,做起了快餐自助, 十文三菜一汤, 每日先付定金, 固定时间取餐。阮芯本来只想试试,谁知道异常火爆,都影响到了“芯芯自助”的业绩。
好在两者受众群体不同, 影响也没多厉害。
谢睚在这期间回了一趟京城,据说是参加大玉皇室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阮芯也没明白这边关的督军怎么还要特意回去参加皇室的祭祀大典。
好在他不过二十多天便赶了回来, 还给阮芯带回了一个会片鸭子的大师傅。
“芯芯自助”升级了,阮芯把隔壁的铺子也租了下来, 面积比之前大了将近两倍,店铺大了伙计也要增加。
阮芯收编了一些因经营不善,但是手艺尚佳的食肆小老板, 现在后厨也算是分工明确, 大牛摇身一变成了主厨, 每日也是精神气十足。
店虽扩大了,但价钱却一分也没涨, 不仅留住了老顾客, 还笼络了新顾客, 阮芯这一个月日日忙得晕头转向, 小金库也日渐丰盈。
二店等了一个月,终于还有一日就要开业了,阮芯带着要新上岗的伙计,再做一次岗前培训。
二店主营火锅自助,也是三十文任吃,蔬菜、水果、肉类一应俱全,现在一店排队的人都能排出市集外,不仅靠来往的商队和镖队,上次百人自助的宣传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方圆百里有四十多个城镇,好多人都为了尝鲜特意跑来蓝河镇,还带动了蓝河酒楼的住宿业务。
阮芯感觉这几日杨金宝见了自己,笑里都多了一分和善。
“阮老板,您能再说一遍怎么给客人介绍这火锅的口味吗?”张宝问道。
他被派来当二店的掌柜,这几日紧张地吃不下睡不好,阮芯看他平日的机灵劲儿跑了大半。
“张掌柜,你别紧张,我再给你复述一遍,要是还记不住,我就给你写下来。”阮芯觉得张宝的样子实在好笑。
张宝闻言放了心,连忙道:“好好!您再说一遍就成,大家都听听。”
阮芯笑笑,“客人来了之后呢,先问客人要什么口味的锅底,有大锅和小锅两种,大锅可以做鸳鸯锅,小锅口味就看客人自己的喜好。咱们店里口味有四种:骨汤、菌汤、番茄汤和辣汤,这个辣汤的辣度也可以让客人自己选,选好汤锅就可以自己去调料区选小料了,咱们只介绍不干涉懂么?最后就是选餐区,咱们更不用参与了,你们只要服务好客人就成。要谨记顾客就是上帝,咱们不能和顾客起争执,他们的要求要尽量满足,知道吗?”
“老板,啥是上帝,俺没听过这个。”说话的是二店的新伙计,叫陈贵,是原来“芯芯小吃”隔壁卖面的那家老板的小儿子。
阮芯忘了这上帝是西方的神仙,赶忙解释:“就是菩萨,你见过哪个凡人敢和菩萨吵架的。”
“那俺是不是得供着他,俺娘见了菩萨都得下跪,俺可不想见人就跪。”陈贵撇撇嘴,对阮芯这番话表示异议。
阮芯捏捏眉心,觉得愁人:“不是,不是让你们给客人下跪,这是一种比喻,意思就是要对客人尊重,不能和客人吵架。”
张宝早就习惯了阮芯的这套理论,但是其余几个还是头一次听说,虽说都点了头,但有几个还是一知半解。
阮芯看着大家的样子说道:“慢慢就习惯了,反正大家谨记,咱们是做买卖,顾客上门就要笑脸相迎,大家懂了吗?”
几个伙计都点点头。
阮芯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张宝,自己便回了一店。
快到店门口的时候,阮芯隐约看着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人似曾相识,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待到她走近了一看,居然是陶二爷。
“二爷,您怎么有空来?是要吃饭吗?”做买卖最忌讳和流氓起冲突,阮芯为了避免麻烦,对陶二爷分外热情。
陶二爷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阮芯一番,心想自己混迹市井这么多年,没想到让个小丫头给骗了,什么肺痨,什么时日无多,都他|妈是这丫头说的鬼话。
也不知是搭上了哪条顺风船,混得风生水起,过得好了这小模样更是水灵。
想到这里陶二爷舌头顶了下腮帮子,“没想到这自助的老板是你,你和你爹还真让人好找。”
阮芯假装听不懂,瞪大眼睛一脸天真,“陶二爷要找阮山吗?您应该去他相好那找啊,怎的找到我这来了。”
陶二爷眯眼看着眼前这个变了样的小姑娘,越发后悔当时没立马用她抵了债,现在她背后之人身份不明,自己还真不好动她。
“你爹欠下的银两,现如今已经利滚利到了七十两,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拿银子吧!”
阮芯心中冷笑,她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二爷,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写一份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待你找到阮山那日,帮我找他摁个手印?”阮芯像是没有听到陶二爷说的,边说边往柜台走,准备找纸笔。
陶二爷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踢开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道:“你别和我来这些虚的,断不断绝关系那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我今日来就两件事,要么你履行协议跟我走,要么替你老子把欠的账还了。”
踢椅子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在后院的大牛和三三,大牛看来者不善,告诉三三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便从后门出去找人去了。
阮芯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陶二爷面前说:“二爷,我能看一下阮山当时立下的字据吗?”
陶二爷为防有诈,从怀里掏出字据并没有给到阮芯手里,而是自己摊开给她看。
阮芯凑近看了看,摇头道:“二爷,这也和我没关系呀!”
“怎么和你没关系,阮山自己写的,若到了日子还不上,他会亲自把你给我送过去。”陶二爷心里笑这丫头狡辩地毫无道理。
阮芯一副看不懂的样子说道:“这上面一没有我的名字,二证明不了我和阮山的关系,您就拿着这一张破纸就来找我要钱,这是哪里来的规矩,要是都有样学样,那我每个月得折出去多少银子。”
“你!”陶二爷怒了,他是债主,怎么被这丫头说得成了碰瓷骗钱之徒。
阮芯还在装模作样,“您别动怒啊!这要债是挺烦人的,遇上阮山那样的泼皮无赖我对您也是多有同情,您来我这也只能是给您口饭吃,至于别的,我还真帮不了您。二爷您看您要是饿了,我让后厨给您下碗面?放心我算您便宜点,再送您个蛋。”
陶二爷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指着阮芯说不出话。
“你……你……你个死丫头给我等着。”陶二爷说完就走出了店铺。
阮芯看人气成那样还不过瘾,追出去喊道:“陶二爷您让我等着,您是要回去找人来包场吃饭吗?”
陶二爷听着这话,气得走路的步子迈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