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关开自助嗨吃店——七与十七【完结】
时间:2022-11-18 18:53:43

  阮芯摇摇头,这谢睚就知道骂人,对一个小姑娘也要搬出在军营里训兵的架势。
  她起身打开门,甘棠一看到阮芯便扑了上去,两天没吃饭的阮芯没站稳,后退了好几步。
  “阮芯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能坚持坚持,不去喊那一声,说不定咱们就都不会被抓起来,你也不会被打。”甘棠看着阮芯脸上那肿起的巴掌印,哭得更厉害了。
  谢睚看出阮芯还不是很舒服,赶忙把两人分开,扶着阮芯坐在了椅子上。
  “我让小厨房煮了粥,你现在嗓子有伤,不能吃太烫的,我命人一直给你温着,你现在要吃吗?”谢睚现在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哪个不合适又惹恼了阮芯。
  阮芯也确实饿了,轻轻点了点头。
  谢睚警告了甘棠不要再烦阮芯,便出房门去拿粥了。
  甘棠小心地摸了下阮芯的脸,“芯姐姐,你还疼吗?”
  阮芯微笑着摇了摇头。
  甘棠低着头,两只手搅着帕子,欲言又止。
  阮芯左右望了望,站起身去书桌边写下: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在意旁人说什么。阮芯本来准备写谢睚,但是她犹豫了一下改成了旁人,在甘棠面前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谢睚,那个玉云殇她觉得离她实在太远了。
  “嗯……姐姐,我想了好久,这些年云殇哥哥确实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爹爹说过,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既然云殇哥哥喜欢的是你,我决定不再纠缠了。你救了我,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爹爹说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阮芯没想到甘棠就这样放弃了,毕竟是倾心多年的人。
  甘棠看出了阮芯的疑虑,又说:“芯姐姐,你相信我,在你昏迷的时间里我看到了我从未见过的云殇哥哥。他急得都快要哭了,眼眶都是红的。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谁骂过我。若是换了别人,我说不定还会生气,但是你不会,我喜欢你!”
  阮芯笑着摇头,提笔写道:你与我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何谈喜欢?你倾心玉云殇这么多年,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吗?你和他的家室背景都相配,你们才是互为良人。
  甘棠看着这段字,急得跺脚:“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喜不喜欢谁,看第一眼就能知道,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那时以为你是狄朗哥哥的新娘子,觉得以后有这样的嫂嫂也是极好,可是后来知道你是云殇哥哥的意中人,我也没有因此讨厌你,若是讨厌你,我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去沈府救你了。”
  说到这,甘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说,我不仅没有救成,还添了麻烦,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云殇哥哥,虽然还是喜欢,但是我会尽量变回对哥哥的喜欢,你放心,我说得出做得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
  阮芯点头:我与他缘分已尽,你可以不用改变你的感情。等你及笄,皇上赐婚,到时朝夕相处,也能培养出感情,你没听过日久生情吗?
  甘棠不可思议地看着阮芯,“芯姐姐,你真的不要云殇哥哥了?你别啊!云殇哥哥特别可怜,小时候跟着先皇后在冷宫过着苦寒的日子,先皇后去世之后就被送到了军营,他一日的亲情都没享受过。”
  阮芯不想听谢睚的故事,把头偏向了一边。
  甘棠不管不顾地又凑到阮芯面前继续说:“我爹爹说,有一年春闱,先皇逼着才十二岁的云殇哥哥去猎山中猛虎,那时先皇后刚刚薨逝,云殇哥哥常年在冷宫中营养不良哪能去狩猎。大家都替他求情,谁知他随手拿了一把匕首便单枪匹马进了林子里,大概过了半日,才被鲜血淋漓地抬了出来,不过猛虎也被他杀死了。先皇是他的亲生父亲都没有关心半句,反而说半日才出来,成不了大气。”
  阮芯握着笔的手一顿,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这会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全身是血的小孩,想得到一句亲生父亲的夸奖,等来的确是斥责,谢睚当时是失望?还是伤心?
  甘棠以为阮芯还是无所触动,急得不行。
  “我知道,我说话语无伦次,可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云殇哥哥的亲人没一个是真心对他的,他的心是冷的,除了你。没人在乎过他的死活,就连太后娘娘他的亲姨母都为了自己的孩子差点下毒害死他……”
  “甘棠!”谢睚端着粥进来打断了她。
  “你出去吧!阮芯刚好,让她休息!”谢睚声音冰冷,听上去像是生气了。
  甘棠朝谢睚吐了吐舌头,哦了一声。
  “芯姐姐,那我明天再来看你,或者你无聊就去找我,我就在……”谢睚嫌烦,怕甘棠继续说下去耽误了阮芯喝粥,把人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你别听甘棠乱说,她平时任性惯了,也没人能管得了她,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谢睚只听了个话尾,不知甘棠之前说了些什么,心里有些忐忑。
  他现在毫无头绪,从来没有什么人能让他下功夫去哄,自己试过两次,最后搞得阮芯更加不喜自己,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要小心掂量,生怕一个字说不对,阮芯又跑了。
  虽说才一日没见,但是他只要想起阮芯被沈千俊掐着脖子的画面,就好似掏心割肉般让人疼得喘不上气。
  阮芯喝了一口粥,温度正好,再看看谢睚愁眉苦脸的样子,叹了口气。
  她放下手中的碗,在纸上写道:甘棠并未胡言乱语,她只是说她喜欢我。
  没等阮芯写完,谢睚便说道:“她喜欢你做什么?整日净说些废话。”谢睚气不打一处来,这小丫头说好的帮自己和阮芯说好话,果然不能指望她。
  阮芯继续写道:她还说你也喜欢我。
  谢睚面色一喜,“甘棠这句没说错,我确实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不管你怎么生气,我都不会走了,你再锁门,我就把门拆了,再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一个人出去冒险了。”
  谢睚说得真诚,阮芯都看在眼里。
  刚刚甘棠的一番话,她多少有些触动。虽说自古皇家无情,但在此之前,她完全看不出现在这样的谢睚,年少时过得那般凄惨。
  阮芯没有再回话,只是慢慢把谢睚端来的粥喝了个精光。
  喝完粥,她在纸上写道:明日我要去一下临西镇。
  谢睚皱眉,“你等好些了再去吧!沈长河一家都在那关着,让他们等着。”
  阮芯摇头继续写道:不是为了这个,昨日我找到了开三店的铺子,说好的今日要去付租金,郭老板肯定等急了。
  谢睚不知此事,便说:“让他等着吧,你身体重要,再说你脸现在肿成这个样子,秋风最伤人,出门要是吹着了,脸更疼。”
  “无碍。”阮芯勉强发出沙哑的声音,接着写道:我明日出门戴上床边帷帽,你帮我把张宝喊来,叫他与我一同去。
  谢睚听到张宝不高兴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跟前,为什么还有舍近求远去叫张宝。
  他沉着脸不说话。
  阮芯拽了下他的袖子,眼神里充满疑问。
  “我不行么?”谢睚问。
  阮芯皱眉,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陪你去吗?为何非要张宝?”谢睚说得委屈。
  阮芯叹了口气,只好写道:那明天你陪我去吧,只要去付了租金就好,剩下的事宜我写下来,还是要麻烦你送回蓝河镇交于张宝。
  谢睚看着张宝二字,觉得特别刺眼,他不敢再问阮芯是否原谅自己,只是觉得现在的阮芯还是不信任自己,把自己当成外人。
  他泄气地点头,算是应了此事。
  只是他不知道,阮芯写这些并没有排他之意,只是张宝陪着阮芯忙过二店的各项事宜,他知道餐桌和餐具应该去哪里找谁做。
  谢睚憋着一肚子气,跟在阮芯身后忙前忙后,阮芯因为嗓子不适不能说话,便早早让他出去,睡下了。
  次日一大早,谢睚便端着脸盆等在了阮芯的门前。
  他看时间不早了,便轻轻敲门道:“阮芯你醒了吗?”
  屋中没人应答。
  谢睚又敲了敲,还是没人说话。
  他想起了上次房中那扇开着的后窗,也不知哪来的邪气,一脚便把门踹了开来。
  屋中的阮芯被吓了一跳,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听到谢睚敲门才醒来的。
  嗓子还是发不出大的声音,她只能赶紧穿衣出去开门。谁知腰带还没系好,便看到满脸怒色的谢睚胳膊上搭着毛巾,手里端着脸盆破门而入。
  谢睚看着僵在原地的阮芯,瞬间收了气。只怪自己太鲁莽,如果自己刚刚再仔细听听完全能听出来。
  阮芯看他这样子,便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走到桌子旁,拿起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我不会再一个人走了,你放心吧。
  谢睚松了口气,把脸盆和毛巾放好。
  待阮芯过去洗脸的时候,谢睚走到桌边拿起那张纸,他本来准备自己收好,谁知看到了阮芯昨日给甘棠写的那些话,什么她和自己缘分已尽,什么等皇上赐婚自己和甘棠日久生情。
  谢睚气得一拍桌子,把洗脸的阮芯又吓了一跳。
  阮芯皱眉看着他,想这人是怎么了,平时的稳重样都去了哪里,怎么一惊一乍的。
  谢睚怒气冲冲地走到阮芯面前,一把把人揽在怀里,“我和你的缘分没有完,和我成婚和我日久生情的这辈子也就你阮芯一个人,你不要再和甘棠说这些了,没用的。”
  阮芯昨夜想过之后已经准备重新审视二人的感情,今日听他这样说,心里已隐隐有了决定。
  阮芯缓缓把人推开,拿过他手中的纸写道:日后再说。
  谢睚把纸收好,看着阮芯说:“你不用再想别的,你的日后只能做我的娘子,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阮芯用头在他胸前磕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不跑了,你也不用追。”
  扯过盆边的毛巾,阮芯把脸擦干净,便坐到镜前开始梳妆。
  谢睚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阮芯身后,扶着她的肩膀俯身说:“都说女子成亲后,便由相公来替她画眉,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为你画眉。”
  阮芯画了一半的手停了下来,她觉得能说出这些话,实在和谢睚的人设不符。
  “你这些话都是哪听来的?”阮芯勉强开口道。
  谢睚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子安教我的。”
  人不可貌相,阮芯无法想象这话是从那个模样清冷的伍子安嘴里说出来的,与其甚不相符。阮芯摇摇头,终于低眉笑了。
  坐上马车后,阮芯系好安全带,她摸着安全带上的锁扣想,谢睚的确对自己细心体贴,从这个安全带到自己随口一说的种地,他都记在心上。也许自己还能再给两人一个机会去真正的了解彼此。
  路上遇到一处弯道,车夫驾得太快,绑着安全带的阮芯还是被甩了一下,谢睚不动声色地向阮芯身边移了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上维持着这个姿势,
  一个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心里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笃定了。
  两人到了餐馆的时候,郭老板明显等急了。
  他看着遮面的阮芯,不太确定地问道:“阮老板?”
  阮芯笑着点头。
  谢睚走到二人中间,把阮芯挡在了身后,掏出银票说道:“昨日阮老板回去路上感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不便说话。这是租金,这几日便会有人上门来和你说改装店铺的事情,你耐心等着便是。”
  郭老板歪头又看了眼阮芯,谢睚移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郭老板拿着银票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知道了,我等着便是。阮老板没事吧?”
  “没事!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谢睚声音听着冷冰冰的,郭老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阮老板回去好好休息,等您身体好了再来。”
  谁知谢睚说:“自会有人和你接洽,阮老板贵人事忙,没事不用去打扰她。”
  阮芯在谢睚身后拧了他一下,谢睚忍着没有出声,面上也看不出变化。
  郭老板忙点头称是。
  从店里出来,阮芯小声说:“沈家的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谢睚轻哼一声,“这家人这些年在临西镇作威作福,不知坑害了多少百姓,以前我不知,现在知道了便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
  “那他们人呢?”
  “还锁在沈府,你放心,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亲人朋友也一概不知,等你嗓子好些了,再想如何处理那沈千俊,是阉了还是剁了你说了算。”
  阮芯对这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是很赞同。
  她做事向来信奉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得让他们也尝尝滋味才行。
  “把他们都放了吧!”
  谢睚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阮芯说:“你说什么?”
  阮芯重复道:“把他们都放了,但是不能放过他们。”
  “你说说,怎么个都放了,但不放过?”
  言闭,他紧接着又来一句,“算了,还是等你嗓子好点了再说吧。既然你说放了,那我就下令放了他们,让他们再过这辈子最后的几天好日子。”
  阮芯笑着点头。
  沈家人被放了,觉得谢睚定是怕了他们的家世背景,等他们缓过神,才是痛苦的开始。
  阮芯想着那日沈千俊的嘴脸和口中的污言秽语便知,已经有不少好人家的姑娘被他们强迫过,李成那一干人那么熟悉流程,简直让人胆寒。
  这一家子蹲了好几日就是想钻空子把自己绑了,可见其为了达到目的多么地不择手段。
  如果没有谢睚及时赶来,估计自己死后,甘棠也难逃噩运。
  谢睚回去后便下令让守在沈家的人马都撤出来。
  见人都走了,沈老爷吓得病了好几日。
  听说那沈千俊也过得不好,肩膀和脸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感染后化了脓,肩膀还好,脸上估计以后要留一道疤了。
  沈夫人第二日就去了谷城找自己的大哥,就是在军中任职千总的庞义。
  庞义一直不喜妹妹的做法,但是好在妹妹捂得严实也没出什么大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妹妹一家被软禁了两日,外面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可见对方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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