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而动——姜之鱼【完结】
时间:2022-11-18 18:54:39

  但他不仅来了,还十分熟悉,连老板也认识他,调侃:“三爷,终于等到您带女朋友过来了。”
  他在前面带路:“快上二楼。”
  沈经年笑答:“不是女朋友,是妻子。”
  店老板惊讶,忙道:“我今晚亲自下厨,一定让您太太尝尝我的手艺!能吃辣不?”
  关青禾轻声:“还可以。”
  “行,我少放点!”
  关青禾被沈经年牵着往里走,一直到点完餐后,才忍不住好奇心:“你怎么会发现这里的?”
  沈经年给她倒茶,嗓音徐徐:“这家店也是老字号了,继承他爷爷的饭馆,我爷爷是老餮。”
  你也是。关青禾心想。
  虽说菜式有点辣,但辣得不一般,很开胃,她吃完后一连喝了好几杯茶,鼻尖冒出一点水意。
  沈经年看着好笑,取出手帕擦掉。
  关青禾没想到他这样做,轻轻眨着眼,感受着轻柔的动作,他撤走时还有几分怅然若失。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抿着唇。
  回到家里时已经天色黑透。
  院内的暖灯亮着,管家泡了一壶柠檬水放在桌上,关青禾才刚刚倒了一杯,有人敲门。
  来人不止一个,皆手捧木盒,为首之人十分眼熟。
  ――望月楼的总负责人周尚。
  周尚眼睛一扫,看见三爷在廊下与人通话,收回目光,开口:“这是三爷先前要的东西。”
  关青禾心生好奇:“什么?”
  周尚看着眼前茫然动人的少女,不经意间瞥到她纤细的手腕,又想到容总那话语,对三爷的粉丝滤镜也开始变薄。
  ……该不会真有别的用途吧?
  他咳嗽一声,含糊不清道:“一些铃铛配饰。”
  关青禾问:“怎么这么晚还送来?”
  周尚看了眼男人的侧影,说:“宜早不宜迟。”
  他不敢多停留,怕她再问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让人把木盒们都放在桌上,飞速离开。
  结束通话,沈经年回到院中。
  见关青禾喝着柠檬水,木盒也都没开,问:“怎么不打开?”
  关青禾抬头:“是给你的。”
  沈经年不答,长指扣开一锁,木盒打开,露出放在里面的一条红绳,系着一个小金铃,金铃上雕刻着细小的花纹。
  不是常见的圆铃铛,而是开口的,像一方小钟,精巧漂亮。
  关青禾呀了一声:“这手链挺好看的。”
  她还从来没戴过这样的饰品。
  “不是手链。”沈经年笑了声,纠正她的话:“是足链。”
  “啊?”关青禾没看出来区别。
  “试试。”沈经年取出红绳金铃,半蹲下来。
  关青禾心跳漏了一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脚,却被握住脚踝。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从她的皮肤上滑过,编织的红绳圈住雪白的脚腕,缀以一金铃。
  沈经年伸指一拨,庭院里铃声清脆。
  随着他站起,铃音停息。
  关青禾不明所以,这是送自己,还是自己是个模特?
  沈经年知她心思:“你戴上,它就叫护花铃。”
  关青禾本来想说都要洗漱了,戴这个做什么,听见这话,耳根一热,什么呀。
  她喝了口柠檬水稳住,好奇询问:“护花铃是什么?”
  沈经年解释:“古时系在花枝上的小金铃,鸟来时铃铛自响,惊走鸟雀,有惜花之意。”
  关青禾有点不好意思。
  他这话岂不是把她比做花,太腻歪了一些。
  沈经年说完,又低笑,语气一本正经:“关老师,走两步,我听听声音对不对。”
  关青禾低头,红绳配雪肤,颜色格外明显,她才不动,这一走岂不是满院都是铃铛声。
  她都瞧见管家往这边看,在院子口又转身走了。
  关青禾抿唇,嗓音低柔:“你刚刚不是拨响了吗?”
  沈经年说:“那只有一声,不够准确。”
  “……”
  听起来就像假话。
  “真不走?”沈经年挑眉。
  关青禾犹犹豫豫。
  沈经年又道:“那我动手了?”
  关青禾以为他要再拨弄一番,没想到直接被他拦腰抱起。纤纤玉足腾空,小巧的金铃随之在空中刮过,一串叮当大响。
  美人惊呼与铃声重叠。
  关青禾的小腿在他臂弯之外晃着。
  她出声:“你放我下来……”
  谁知人没下来,沈经年反而朝主院走了。
  他的音色里挟着笑意:“既然沈太太不愿意,作为丈夫,我可以代劳。”
  “……”
  什么能惊走鸟雀的护花铃,怎么惊不走沈经年这只鸟儿,还惜花呢!
 
 
第42章 聘礼
  关青禾就这样被沈经年抱去主院,一路脚踝系着的铃铛摇晃,铃音晃进风中,时断时续。
  眼见着主屋近在眼前,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开口:“你都听见了……”
  沈经年正色脸:“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关青禾说:“那你快放我下来。”
  沈经年垂目看她颤动的眼睫,“关老师,还有其他的铃铛,不如一起试了吧?”
  关青禾当即要挣扎下来,铃铛音乱。
  沈经年笑了一声,没再逗她,她如此乱动,他也抱得很稳,手臂有力,甚至还能荡她。
  关青禾被吓了一跳,搂住他脖颈。
  这是在院子里,虽然知道管家他们都不会来这里,但是幕天席地,总是有些紧张。
  况且,在房间之外,她还没有和他这么亲密过。
  沈经年低头,靠近她耳朵:“时间不早了。”
  关青禾声音都抖了一下:“你不看其他的了吗……”
  话音落下,便感觉男人的右臂轻轻抬起,臂弯托着的小腿随即一晃,金铃作响。
  沈经年说:“明天再看也不迟,东西摆在那里跑不了。”
  关青禾琢磨着,他是不是今晚让周尚送这些饰品,就是为了让自己佩戴的。
  她眼眸蓦地睁大一些,他故意的?
  自己脚踝上这铃铛,怕不是待会进了屋子里,就解不掉了。
  关青禾胸前起伏,小声说:“我想试试。”
  沈经年停下脚步。
  她温软的嗓音从自己的怀里传出来,“我想看看别的。”
  关青禾终于被放下来,等她站稳,又被直接牵着回了前院,“想看哪个?”
  她随意一指其中一个木盒。
  趁沈经年解锁时,关青禾微微侧身弯腰,胳膊下垂,想要解开脚踝上的红绳金铃。
  但一只手显然是无法做到的,反而勾得更紧了。
  关青禾低头去看,红绳明艳,铃铛小巧,不是一般的好看,她自个看着都有些可爱。
  她再抬头时,看见沈经年打开了那个木盒,其中摆放的一对小巧的银铃耳饰。
  面前男人的长指捏起那对银铃耳饰,依旧是开口铃铛,只有指甲大小,好似风铃绽放。
  “关老师戴这个一定很好看。”
  关青禾如今戴的是珍珠耳饰。
  她收起惊艳目光,说:“我耳饰够多了。”
  沈经年捉住她的手,指尖捋开,将银铃耳坠放在她手心里,“这是聘礼之一。”
  关青禾啊了声。
  “啊什么,你是老爷子的宝贝,我怎么能简单地娶回来。”沈经年温润地笑,又将她的手指合拢。
  银铃硌在手心里,凉凉的。
  关青禾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聘礼的事,她本来以为他们领证结婚就直接其他的繁琐步骤都不要了的。
  随着如今相处,她越来越觉得,沈经年待她,好像并不是普通的相亲婚约妻子。
  周谦追小苏好似都没有这样用心。
  不过,他若是给聘礼,她便带上嫁妆。
  沈经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指节,声线醇厚:“望月楼是自家的,一天换几样都可以。”
  关青禾好笑:“换那么多做什么。”
  沈经年却笑说:“沈太太都不经常戴望月楼的珠宝,岂不是说明望月楼的东西不够好?”
  关青禾说:“我戴的都是呀。”
  “他们不知道。”沈经年道:“那些是为你定制的,旁人不认识。”
  关青禾懵懵懂懂,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晃了晃手里的小银铃,声音清脆交叠,悦耳动听。
  关青禾晃完,见沈经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脸颊微热:“你看我做什么?”
  沈经年没答,只轻笑了下。
  关青禾却更不好意思起来,想把银铃耳坠放回盒子里,听见他开口:“戴上更好看。”
  沈经年伸手拨弄了下:“看来它没有得到关老师的芳心。”
  关青禾:“……”
  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重新握回掌心里。
  关青禾沉思几秒,索性抬眸看他,直接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铃铛?”
  沈经年略顿,“今天在剧院,听见了铃音。”
  关青禾眉尖无意识地蹙了下:“苏雨彤的配饰吗?”
  “嗯。”沈经年漫不经心说:“她的演出太过杂乱,琵琶被遮盖,铃铛也没响全。”
  她本以为是要夸赞,结果听见这严谨的批评。
  他望着她,“若是关老师来,必然更出色。”
  关青禾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沈经年曲指,指腹不轻不重地点在木盒上,极有节奏地敲击着,嗓音又低了两分。
  “铃铛还是单独响,更好。”
  关青禾问:“所以你才要我戴吗?”
  沈经年却笑:“真要我说?”
  关青禾问出口,其实就有那么一丝的福至心灵,但已经说出来,只能嗯了一声。
  沈经年眸色沉沉,唇角却扬着,慢条斯理地告诉她:“沈太太,我想试试床笫上的铃音。”
  他直白说出那两个字。
  关青禾的舌尖差点被自己咬到,不是惊于他的直白,毕竟当初婚前就已经很直接。
  而是惊于他这话里的意思。
  ――要她在床笫之欢时佩戴铃铛吗?
  沈经年垂眼,“如果关老师不愿意,就当我没提过。”
  关青禾张唇,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眼睫颤动。一来是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二来是当初答应过,这好像不算特殊癖好。
  不过是戴个铃铛而已。
  和戴玉镯、珍珠好像并无区别。
  “我没有不愿意……”
  只是太突然了――
  没等她下一句出口,忽然,沈经年勾唇接上她的话:“那就是愿意了?”
  对上男人那双幽沉的眼眸,半晌,关青禾轻轻点了点下巴:“你以前没跟我说这个……”
  她声音渐小。
  沈经年说:“突然想到的。”
  关青禾有点不信。
  那对在手心里待了许久的银铃耳坠最终还是挂在了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动,两方铃音一起响。
  她本想摘掉足腕上的铃铛,却被沈经年一句“戴一个也是戴,两个也是戴”说服。
  待长发松散在薄被时,关青禾才想起来,哪里是两个,她现在分明戴了三个铃铛。
  柔顺的发丝时而遮掩住耳上的小铃铛。
  夜色之下,院子里一如既往寂静无声,唯有偶尔的虫鸣声,没过多久,却从主屋内传出若有若无的铃音。
  护花铃,护了关青禾这株玉兰。
  传出来的妙音却惊动满院繁花。
  铃铛声节奏微妙,有时闷着,有时急促,红绳随着雪白的踝足陷在床铺之中,遮遮掩掩。
  闷着声儿的,分不清是铃音,还是美人音。
  宅院三更过半,习习夜风吹过,窗拢在月色下,床幔内人影摇动,透出几缕叮当声。
  因为沈经年这无礼又放肆的要求,关青禾昏沉睡去之后,也总感觉自己听到一串铃音。
  她甚至还突兀地做了一个梦,梦见前院桌上那几十个木盒,全都被打开了。
  里面所有的铃铛首饰都被沈经年取出,用他那冷白的长指,一一戴在她身上,将她绕得整整齐齐,
  一旦动弹,就自成一曲。
  天光大亮,床幔之内的美人嘤咛一声,终于从匪夷所思的梦境中醒来。
  关青禾将醒未醒,睁开眼帘时还有些茫然,看见帐顶的刺绣,缓缓清醒过来。
  她动了下手臂,没有铃音,身上也无东西。
  好险,只是梦。
  只不过等关青禾脚尖缩起时,脚踝上那系着东西的异样感便清晰起来,铃铛闷在绒被中,又怎么会有声音。
  她捏向耳垂,银铃耳坠已经不在,耳畔还残留着昨晚那“叮铃叮铃”的响动。
  关青禾坐起来,掀开绒被。
  红绳系在纤细的足腕,摇晃了一夜未取,回到空气里,铃音依旧清脆。
  关青禾曲起膝盖,铃音更甚,纤白手指解开红绳金铃,握在手心里,果然不会再响,松了口气。
  她这才有空去看外面,床幔是纱,外间安静,沈经年好像已经起来很久了。
  关青禾下床将红绳金铃放在梳妆台上,也看见那对银铃耳坠在一旁,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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