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调推开了男人,一双眼睛看了看外面,然后把门小心的关上。
男人笑了两声,又拉住了槿汐的手,“给徐慕了?”
槿汐点了点头,“嗯。”
男子摸了摸槿汐的头,说道:“辛苦你了。”
槿汐摇了摇头,“没什么的,为了我们的未来,这一切我都是愿意的。”
槿汐靠在男人的怀里,“我这次是偷偷出府的,你最近好好待着,等我有进展了,再让你也进徐府。”
男人抚摸着槿汐的头发,“他们没怀疑吧?”
槿汐摇了摇头,“没有。”
男子点了点头,“那就好,等事成之后,徐府就是我们的了。”
槿汐嗯了一声,“再待一会,我该回去了,不然徐府的会怀疑的。”
男人却不愿意了,“再陪我待一会,我好久不见你,怪想你的,你想我了没有?”
槿汐笑了,“那就再待一会。”
槿汐过了一会又道,“等过了一些日子,我在徐府待得稳当了,就让了也进府,到时候府中两个人也能照应一下。”
男子点了点头,“嗯。”
等两人幻想完美好的未来,槿汐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
不过回府后,槿汐装作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徐慕也知槿汐的身世,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怜惜,晚上更是没有动槿汐,反而还温声细语的安慰起她来了。
槿汐哭哭啼啼的模样让徐慕好生心疼。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徐慕似乎忘记了陈书情的存在,他放任自己沉溺在温柔乡中。
只是在一个府上,怎么也能碰上。
这天槿汐非要拉着徐慕让徐慕陪着她走走,就这样遇上了挺着大肚子的陈书情。
陈书情倒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她面色平静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喊了一声,“少爷。”
第43章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让徐慕心里惊涛骇浪, 他心虚的把手臂从槿汐的手弯中抽出来,一副要与槿汐撇开关系的模样。
槿汐却是不依,撇了撇嘴, 又把手扒拉了上去, 撒娇般的喊道:“爷~”
陈书情面色微微一白, 然后低着头道:“妾身就不打扰少爷和槿汐妹妹了。”
徐慕还在想怎么把槿汐的手弄下来, 就听到陈书情的这话,顿时就心慌了,他面露几分焦急, “书情, 你听我解释。”
槿汐眨了眨眼睛,露出几分委屈来, 然后松开了徐慕的手臂, “爷去找姐姐吧,妾身一个人逛也是一样的。”
槿汐的语调微高,只要是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能听出来她是在撒谎, 话里的意思是快来哄我, 你要是敢去以后就别来找她了。
然而徐慕听这话还是撇下了她,转身就去追陈书情。
槿汐跺了跺脚,咬碎了一口牙,恨恨的道:“走, 回院子!”
徐慕追上陈书情, 也是有些心虚的, 虽然那天晚上是个意外, 可是喉咙他却是沉迷女色, 带着逃避的态度也没有第一时间和她解释。
“书情。”
听到徐慕的话,陈书情停了下来, “不知道少爷唤妾身可是有什么事?”
话里话外都带上了疏离,徐慕也知道是他犯了错,也不怪陈书情这般冷淡,可是他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刺痛。
徐慕低声说道:“书情,你听我解释。”
陈书情抬起头与徐慕对视,“妾身怀孕在身,没有办法伺候少爷,少爷还是去找槿汐妹妹吧。”
徐慕伸手拉住陈书情的手,“书情,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去了她哪里了好不好?”
陈书情面露几分动容,然后含着泪说道:“爷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她这话算是软了下来,也算是原谅了徐慕,徐慕一喜,一把抱住了陈书情,因为陈书情怀着孩子,徐慕的动作十分的轻柔。
“书情,我爱你。”
喃喃的爱语陈书情听在耳里,心里没有起一点波澜,因为她知道男人总是喜鲜厌旧,相信一个男人的嘴,还不如相信自己手中所拥有的。
但这并不妨碍利用男人这虚伪的爱意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陈书情靠在徐慕的怀里,眼神冷漠。
不远处的温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一边的长琴开玩笑似的说到:“倒没有想到少爷对陈姨娘倒是真情实意的。”
温芩微微笑了笑,“多情人。”
长琴倒是一愣,偷偷瞄了一眼,见温芩脸上并无异样,她又说了一句,“是啊,这年头,男人那个不是喜新厌旧。只是委屈了小姐,如今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温芩淡淡的应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乏了,回吧。”
“嗯。”
长琴扶着小心的扶着温芩回了院子。
这一晚上,徐慕宿在了陈书情的院子,两人躺在床上,徐慕抚摸着陈书情隆起的肚子,陈书情目光浅而淡,似乎穿过徐慕的身体,看向了虚无的地方。
徐慕抬起头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一痛,伸手顺理她额头的碎发,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陈书情回过神摇了摇头,“爷,妾身只是有些乏了。”
徐慕抚摸着陈书情饿头发,低头在陈书情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睡吧。”
陈书情靠在徐慕怀里闭上了眼睛。
相比陈书情这边的温馨,槿汐回到院子,把一屋子的东西抖摔在了地上,然后阴沉着脸让丫鬟把屋子打扫干净。
丫鬟自然不敢吭声,默默的把屋子收拾好,不过这一切还是落入就温芩的耳朵里。
今天徐慕选择了陈书情倒让温芩有几分诧异,之前在她与陈书情之间,徐慕也选择了陈书情。
难道说陈书情和徐慕之间是真爱?温芩嗤笑了一声,徐慕此人,最爱的怕是他自己罢了。
想到以前徐慕同她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温芩胸腔中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
徐老夫人并不怎么管后院的事,也是温芩之前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徐老夫人惦记着徐家血脉的延续,才让徐慕纳了一个妾,如今温芩怀上了徐家的嫡子,徐老夫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回到了温芩的身上。
早晨,徐老夫人就去了温芩的院子,拉着温芩说让她好好养胎,想要什么只管说便是了。
温芩都一一笑着应了下来,半点看不出之前两人还吵过架一般,徐老夫人自然没有想那么多,而且她老了,许多时候也想不到那么多。
温芩送走徐老夫人后,就让长琴扶她出门走走,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变了,温芩总觉得在徐府待得不自在,心里压抑着,她想要出府走走散散心。
这天气也越来越炎热了,长琴扶着温芩走了一会,看到一个裁缝铺子,摆放着许多乖巧可爱的小孩衣服。
温芩这才恍惚间想起,她好像还没有给肚子里的孩子准备衣服。
温芩摸着肚子眉眼也温柔了下来,散发着母爱的光环。
“去店里看看。”
长琴扶着温芩进了店铺,温芩现在怀着孩子,处处都得小心着。
裁缝一见温芩就迎了上来,“这位少夫人,店里的小孩的衣服都是用锦布缝制的,而且每一件都是小人亲手做的,质量也绝对有保障,价格也便宜。”
温芩扫视了店里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她第一眼的看到的小孩的衣服上。
“能把那件衣服拿过来我看看嘛?”
温芩指了指她第一眼看中的那件小孩的衣服。
裁缝连忙点了点头,“好的,夫人轻稍等。”
长琴找了一张凳子过来,“小姐,坐着歇一会吧。”
裁缝很快就把那件挂着的衣服去了下来,然后拿到了温芩的面前,“夫人你看,这成色和做工,在这京阳也就小人能够做得出来了。”
温芩摸了摸料子,并不是刚才这裁缝所说的是锦布,而是一般的绵布,不过样式倒是真的挺好看的。
温芩也不计较了,“劳烦给我包起来。”
裁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阔气不讲价的爽快人,愣了一下之后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嘞,夫人还看看其他的样式嘛?”
温芩摇了摇头,她并没有看上其他的样式。
等长琴付过银子之后,温芩就从凳子上起来离开了这家狭小的裁缝店。
这裁缝是上个月才搬来京阳的,他并不认识温芩,等温芩走远后,旁边的一个店铺的老板就探过头来说道:“唉,那就是徐府的那个少夫人温芩。”
裁缝正在数银子,听那人的话后,往温芩走的那个放下看了一眼,“挺温和的一位夫人,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造化。”
温芩又带着长琴去了好几家裁缝店,最后皆是一脸失望。
温芩怀着孩子,又走了那么多的路,便寻了一个茶店坐着歇一会。
说来也奇怪,以前她整日待在徐府也不觉得烦闷,现在却觉得徐府是一个困住她的牢笼。
温芩温柔的抚摸这隆起的肚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或许已经和徐慕和离了。
可是为了这个孩子,她留了下来,她怎么舍得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怎么舍得孩子以后被小伙伴嘲笑他没有父亲呢?
想着想着,温芩眼眶微微湿润,是啊,她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她要给孩子一个坚实的臂弯,即使他的父亲或许并不期待他的到来。
突然面上出现了一块帕子,温芩顺着帕子抬起头,就听到拿着帕子的朱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擦一下吧。”
温芩一愣,然后收回了目光,“多谢朱师爷。”
朱宴见她不收帕子,就把帕子收了回去,然后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他看着温芩眼中没有之前的轻浮和炙热,眼中只余下认真和心疼。
温芩让长琴给朱宴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朱师爷。”
朱宴喝了一口茶,“说明我们有缘分不是?”
温芩也习惯朱宴这般说话了,不过想起了朱宴虽然说话放肆了些,其实也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温芩也定下了心来。
“朱师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说些笑话。”
朱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温芩,他食指轻敲桌面,“不是说的笑话,对少夫人所言,每一句都是认真的。”
这里不止只有他们,周围还有些人,温芩听这话心头一跳,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朱师爷慎言。”
朱宴轻笑了一声,“你若不喜欢,那我便不说了。”
朱宴上次留下的镯子,温芩一直带在身上,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这次刚好遇到了,温芩便把镯子拿了出来,然后推到朱宴的面前。
“朱师爷,这是你上次掉落的物件。”
朱宴看着温芩,又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镯子,然后拿了起来,“这镯子,相信夫人总有一天愿意戴上。”
温芩却并没有把朱宴的话记在心上,她起身告辞,“民妇出来多时,就不陪朱师爷了,先一步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份朱师爷的骚话√
第44章
直到温芩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 朱宴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他把玩着镯子,上面还有余温, 朱宴拿在鼻子前闻了闻, 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朱宴轻笑的一声, 把镯子收入了怀里, 面上也恢复了平常的严肃之色。
朱宴在温芩小时候倒是见姑娘她一面,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一个丫鬟生的孩子,连庶子的名头也没有。
他依然能够清晰的记得, 在那个下着大雨阴沉着天空的冷天, 他被府中其他人欺负,扒了衣服扔到了府外, 是温芩把她自己的披风递给了他, 那是他在哪个冷天遇到的唯一的温暖,那般让人贪恋。
再后来,他成长到别人都不敢对他说的话做的事质疑的时候, 他想回去找那个小女孩, 可小女孩已经嫁人了。
那是她两情相悦的人,所以他选择了在默默的祝福。
可是现在她过得并不好,那个男人辜负了她的情意,所以以后就让他来保护温芩吧。
然而在朱宴心里温暖他童年的事, 在温芩那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她已经记不得了。
不过这都没关系, 只要他记得就好, 不需要她记得。
朱宴摩擦了两下镯子便回入了袖中。
这镯子其实也并不是朱宴在街上逛的时候看到的, 而是在他巩固了地位,然后精挑细选打算送给温芩的礼物, 可后来得知温芩与徐慕的婚约,这镯子便一直放在屋子里。
不过朱宴很快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表情,这次无论如何,他抖不会再放手的。
怀着孩子本来就十分的笨重,温芩也走累了,倒了院子,脱了鞋便躺在了床上,长琴在一旁给她捏肩垂背。
“小姐,朱师爷……”
长琴才开口,本来闭着眼睛小憩的温芩就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的看着长琴。
突然温芩面色一松,轻轻的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长琴愣了一下,忙回道,“奴婢觉得朱师爷太过于孟浪了些,不像是好人。”
温芩闻言轻笑了一声,哪有好人惦记有夫之妇?
不过她暂时还不能离开徐府,而且就算最后离开徐府,她也会带着孩子离开,倒时候她也没有再嫁的打算。
长裙不解,疑惑出声,“小姐?”
温芩摇了摇头,“没事。”
长琴又问道:“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吗?”
“倒是想吃个李子。”
温芩想了想,突然有点想吃酸的。
“李子?小姐是想吃酸一点还是甜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