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鹿眉眼弯弯,她脸上也有未消的红晕,虽然有点别扭和不自在,但林时鹿隐隐就有种自己绝对无法讨厌这个人的感觉,“本来还有些异样的感觉,但看在你一副着急得想哭的样子就没办法啦,原谅你了,谁让你长得好看呢,先天条件决定了你很容易被谅解。”
产屋敷空月怔愣了一下,眼里重新流露出了笑意,“是吗……那就好。”
所以只要哭得好看就能在某些时候被你轻易原谅,对吗?
产屋敷空月弯了弯眉眼。
――完全没有变呢,我的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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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产屋敷空月、林时鹿,两个攻高防低的人。
小空月会变成小泪包归根结底还是小时鹿的锅。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jpg
第73章
鸣瓢秋人看着时间, 过了差不多10分钟就瞧见俩人出店了,两位清秀的店员小姐姐乐呵呵把他俩送出去,然后凑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什么, 脸都聊红了,比当事人还激动。
产屋敷空月应该是在店里扎了耳洞, 不过鸣瓢秋人完全不想知道店里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俩人出来的时候就像刚从烤箱里出来的熟番茄。
稍微克制点啊,产屋敷你这家伙铁树开花开得也太盛了。
“咳, 抱歉, 久等了。”产屋敷空月尴尬地咳了咳, “走吧走吧,要买点伴手礼才是,让你家那两位又多等了一会儿。”
林时鹿脸上保持着从容的微笑, 实际上她的大脑一片混沌。
“欢迎回来。”鸣瓢绫子看见鸣瓢秋人身后的二人一愣,然后露出了笑容,“产屋敷先生和您身边这位……?”
“我是他的……友人。”经历了刚才那番经历, 林时鹿虽然已经坚定二人之间的友谊,但朋友之间是不会有那种暧昧的氛围的, 因此说出‘友人’这二字时她便生出几分迟疑来。
说完, 林时鹿感觉自己的这分迟疑很有可能会伤到朋友的心,小心翼翼侧眸看去, 就看见产屋敷空月对她坦然地笑了笑,眼里没有半点阴霾和负面情绪。
不管是从微表情还是举止,即便是使用侦探的洞察技能,林时鹿也察觉不到对方的纰漏, 而她能看出来的“他对你有男女之情”是对方几乎不加掩饰的。
――即便这会让我们的友情变质?
――即便这会让我们的友情变质。
男人笑着向她伸出手,就仿佛是在说:凡事总要试试看不是吗?
可是如果不成呢?他们还能退回原来的位置吗?
林时鹿望入清丽非常的紫藤之色中, 那样的温柔而真挚,每每看着他这双眼,林时鹿总是会产生一种自己会被溺毙在这片紫色花海的感官。
白发的剑士浅浅笑了笑,任由她看着,坦然从容得仿佛胜券在握。
这个人在以十分冷静的态度痴迷着你――不知为何,这种矛盾的描述浮现在了林时鹿脑海里。
如果是产屋敷空月这个人……
说不定真的做得到。
作为产屋敷家主,产屋敷空月一向擅长抓住机会,不管是商机还是破案的机会,他总能牢牢将其抓住并掌握,并一转局势。
旁人总以为他是擅长抓住反击的机会去反守为攻,但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攻击性和侵略性占据主要,防御的那一面反而才是他给无知者踏入的陷阱。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的‘防备’太过无懈可击,伪装得也太过完美,他永远知道敌人心里的那个‘恰当’是在那种程度。
而这一刻,林时鹿成为了他的‘敌人’。
――恋爱是一场战争。
林时鹿不知道为何,她反而对这个状态的产屋敷空月更加的舒心放松,她不由一笑,把手搭上去,应战了。
二人之间的交战太短了,在旁的人看来,他们不过是相视一笑,然后女方就把手欣然放了上去被男方微笑着牵了进来。
“啊啦……还只是友人吗?”鸣瓢绫子不由得双手托脸傻笑起来,“真是漂亮的一对呢,不知道未来的孩子会有多好看。”
鸣瓢秋人正在围围裙,听鸣瓢绫子这么说瞪大了眼,露出相当溢于言表的表情凑过去,“你知道我今天看见那家伙‘傻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我当时过去……”
“哇啊,这位产屋敷先生吗?”鸣瓢绫子听着听着也不由得睁大眼,一边表情认真地听着,一边“嗯嗯嗯”的应着更加往鸣瓢秋人身边凑,想要听得更仔细。
鸣瓢秋人眼里喊上笑意,不露山水地继续给她讲。
“哎呀,我们变成鸣瓢先生哄夫人的话头了。”林时鹿托腮。
“毕竟我们让他家的两个宝贝久等了。”产屋敷空月很是无奈地偏头看向林时鹿,“只能变成谈资让他哄夫人开心了。”
“产屋敷先生!”鸣瓢椋听见动静后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林时鹿后眼睛唰得一亮,“你好!”好漂亮的大姐姐!
“你好。”林时鹿站起身,“我是产屋敷先生的朋友,这次一同前来打扰了,这是伴手礼,是蛋糕哦,等会儿就要吃饭了就先放冰箱里吧。”
“谢谢!”鸣瓢椋接过伴手礼,“我叫鸣瓢椋!大姐姐叫我小椋就可以啦!”
“那小椋可以叫我林姐姐。”林时鹿莞尔。
“好的林姐姐!”小姑娘笑靥灿烂地应了一声后高高举着蛋糕跑向冰箱。
“小椋很可爱对吗?”产屋敷空月眉眼温柔地看着林时鹿一边注视着鸣瓢椋一边重新坐下来,“厅里不少人都嫉妒鸣瓢秋人这人不仅有一位从校园走到婚礼的温柔夫人,还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儿呢。”
“厅里单身狗多吗?”林时鹿调侃道,“我们的钻石王老五产屋敷先生都不能幸免于难?”
“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仓组’公安和执行特殊任务的特殊公安脱单可难了,工作太忙,基本没有几个能够在感情上分神。”产屋敷空月叹气,“睁开眼就是往警察厅跑,下了班就是往床上一趟闭眼睡觉,紧急情况还要半夜被叫起来。”
“你也太勉强自己了吧?”林时鹿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产屋敷空月的脑门,“有好好休息吗?”
“我现在不是正在好好休息吗?”产屋敷空月莞尔,“还跑来参加别人的家庭聚餐,真是罪恶感满满呢。”
“如果真有罪恶感,那就多吃点。”鸣瓢秋人端着茶走出来,“林小姐,这家伙以后就交给你多看着点了,毕竟我们工作也忙,这人还到处跑,养伤期也不好好养伤,但我们这些同事除了工作还有自己的生活,实在也是有心无力。”
“我尽力。”林时鹿被鸣瓢秋人满是怨气的话语逗笑了,“如果他不好好养伤,我就拿绳子给他捆床上,让他吃饭都只能喂。”
“这法子好,捆牢点。”鸣瓢秋人也笑了,“我教你一种犯人都解不开的捆法和打结!对待这种不听管教的人就该来狠的。”
“好啊。”林时鹿从善如流地接着道,“关于绳子有什么要求吗?”
“咳咳咳咳――”产屋敷空月面红耳赤,“这就算了吧?”
鸣瓢秋人白了产屋敷空月一眼,作为一个不当公安或是刑警也能当侦探养活全家的脑力派角色,鸣瓢秋人可看不出产屋敷空月有不愿意被林小姐这样严加管教的样子。
能成为妻管严反而是这个人的心愿了吧?
烦了烦了,别人的爱情真的是看一眼都觉得烦。
“秋人――”鸣瓢绫子探出头,“帮我削一下胡萝卜嘛――”
“来了来了――”鸣瓢秋人赶忙茶水重新钻进厨房。
“我也来帮忙!椋也来帮忙招待客人!”鸣瓢椋十分之积极地也跟着进了厨房。
林时鹿端起热茶,听着厨房的动静,像是被其中的氛围所感染,眉眼弯了弯。
产屋敷空月静静地观察着林时鹿,发现她对婚姻和爱情没有一点排斥和怀疑,她家的父母爱情应该很圆满,家庭也十分幸福,这对于他而言是好事。
“露露家里也经常这样?”产屋敷空月突然道,“父母感情一定也很好吧。”
“嗯,我父母回家后经常会一起下厨。”林时鹿开心地说道,“那个时候总是会觉得家里厨房不够大,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发现自己是个厨艺黑洞,因为我只帮忙洗菜处理食材,掌火这种事一般都是我爸或是我哥来。”
产屋敷空月倾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也很擅长下厨,毕竟自从进入社会,我就是独居,露露如果愿意尝试,我想下次可以邀请你去我家做做客。”
林时鹿安静下来,很认真地盯着产屋敷空月看。
她看得太久,产屋敷空月被看得有些害羞,“怎么了?”
“嗯……人不可貌相呢,我以为空月会是君子远庖厨的类型。”林时鹿说着托起产屋敷空月那双漂亮得像是艺术品的双手,她可以摸出上面因为常年练剑长出了厚厚的茧,但并不破坏整体温润如玉的美感。
“在产屋敷家宅里的时候的确是有专人负责饮食,但是在外我并不想依靠别人。”产屋敷空月轻笑,他反手扣住林时鹿的手,低垂的眉眼温顺得不可思议,“露露这双手下厨才是可惜了,一定是被家人爱着长大的吧?无论如何,我想这份爱都该被延续下来……”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同时有些生硬地放开彼此,向着相反的方向偏过身稍微缓缓自己脸上的温度,等他们缓过来抬起头,就看见鸣瓢一家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俩。
这一家三口就差手里拿着瓜啃了。
“真是lovelove呢~”鸣瓢绫子几乎是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更了解林小姐呢?”
“诶?当然可以。”林时鹿强装镇定。
“那么吃饭前,先交换个联系方式吧!”鸣瓢绫子果断拿出手机。
“好啊。”
林时鹿一答应下来,就见产屋敷空月活像是上课要发言的乖学生一样举起一只手,然后也拿出他的手机,羞赧道:“那么也请顺便和我……”
林时鹿点头,然后这对公安侦探的组合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机号码、社交号、邮箱等联络方式都进行了一个交换的操作,你说数字我按键,两个人甚至全程满脸都是过分认真严肃的表情,简直就跟组织地下秘密接头没什么两样。
鸣瓢一家:……
鸣瓢一家:原来你们甚至还没交换联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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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他俩甚至还没交换联系方式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叫弹性进度,这就叫弹性进度(战术后仰)
在这场恋爱战争里,产屋敷空月真正的敌人是壹[乐.jpg]
第74章
和产屋敷空月去了一处远离繁闹市区的主宅, 看着那一大片花海,亲眼见证了产屋敷家的豪气后,林时鹿不由得感慨不愧是专门用来让产屋敷空月休息调养的住处, 在东京无比珍贵的澄澈星空让产屋敷空月这钱看起来花得还挺值。
被产屋敷空月送回家后,夜已经很深了, 林时鹿洗漱好便直接上床睡了, 熟睡中,林时鹿突然感觉到一股鬼压床般的压力, 侦探直觉敲响警铃, 直接把林时鹿的精神意识从深度睡眠中拉扯出来。
林时鹿猛地睁开眼, 然后发现自己胸前压着一条手臂,这条肌肉结实健硕的手臂,其分量远比它看上去还要来得沉重, 林时鹿只是稍微侧了侧头,一张近得不能再近、应当成为世界珍宝的冷峻面容便映入她眼中。
即便是拿高级摄像机怼脸拍也毫无瑕疵的面庞在月光下呈现出大理石般冷硬的白,林时鹿这才发现自己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清凉的夜风正在往房间里灌,吹得窗帘呼啦啦地飞。
林时鹿之所以没有感觉到冷意, 完全是被子被压得够死, 完全没有冷空气可以钻进来,而把她的被子压得死死的正是身边这个即便睡着了也仿佛被月光眷顾的冷清男人。
他脊背微微弯曲地面向她侧睡着, 睡颜安详得像是一只满身疲倦地回到家的猫咪,鸦黑的发丝垂落到脸前,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肤色更加白得刺目。
林时鹿动了动,男人便睁开了眼, 那双即便在黑夜也如同火焰般燃烧着的枫红色竖瞳一迎上她的目光便立刻变得无比温驯而柔软,“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林时鹿无奈地叹口气, “你有钥匙的,为什么不走门?”
“乘电梯没有我直接上来得快。”壹撑起上半身,长长的鬓发散落下来,“我很想您,做完委托就直接回来了。”而且也告诉那位老伙计,他今后不会再接委托的事了。
他可能要从第一杀手的位置上退休了。
至于为什么是可能,是因为壹不能排除如果林时鹿会有需求的可能性。
林时鹿也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地睡颜,放松下来后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得慌,“把窗户关上后赶紧睡觉吧。”
“我能和您一起睡吗?”壹低声道。
林时鹿的意识已经沉了下去,她一边往被子里钻回去一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出于对壹的信任,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她,她的应答也格外的随性。
壹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回头一看,发现林时鹿已经又睡着了过去,他脱下自己的风衣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然后悄无声息走出房间,等他再进来,已经是洗好澡换了身干净且适合睡觉的衣服。
轻轻钻进侦探暖呼呼的被子里,光荣半退役的杀手把自己埋进了温香软玉里,眼睛慢慢地阖上,这一刻他认为睡眠或许可以成为他的刚需。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时鹿动了动,没能起来,她愣了愣,眼前的视野和往日并没什么差别有所不同,她的睡姿一向安稳,基本上是怎么睡着的起来就是什么样的,她一般的都是平躺,今天起来却是侧卧着的,身体也是微微曲起。
随着意识的清醒,身体的反应也逐渐回来了,林时鹿感觉到自己胸口紧贴着的事物,她把被子掀开一角,终于看见了整个人都被盖在被子下的男人。
他发丝不可避免的凌乱,脸埋在她胸前,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背,整个人像是安眠的婴儿一样蜷缩着,似乎是感觉到了光亮,黑发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又往她怀里躲了躲,他的呼吸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肌肤传递过来。
“壹,会窒息的哦。”林时鹿扶额叹息。
“不会……我不需要呼吸也能活……”杀手显然已经意识逐渐清晰,但他仍旧选择了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