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是普通人, 那么我才不要单独开挂呢, 那样会显得我很没有格调。
翘过课, 迟过到, 爬过墙, 才是一个正常中学生应有的生活。
并盛中学的外墙并不算高,只有2.5米, 至少对我来说也就是蹦个高的水平吧。
所以——
我先将书包丢了过去,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小助跑,直接借力翻了过去。
于是我就和一个拥有一双细长丹凤眼的男生对上了视线。
黑色偏长的短发,身材修长,看外表属于古典冷冽系的美人,话说我感觉最近运气真好,天天见帅哥。
我知道这个人,云雀恭弥,在调查并盛中学时我曾见过他的资料,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同时家里也是并盛町首屈一指的富贾,性格强势极度自我,喜欢学校,孤傲,讨厌群居,战斗力很强,武器是特质浮萍拐。
我看资料的时候就觉得这人有一种特别的强迫症,他极度热爱学校,热爱并盛中学,热爱到一种病态,看到校舍损坏甚至能暴走。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总是披着校服打架,但校服却不会掉下来,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我兄长的搭档。
那位中原少年也是,黑色西装不好好穿总是披在身上,据说他的西装不掉落是因为他用重力固定住了。
思绪回到现在,我与名叫云雀恭弥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一丝尴尬,我默默的想。
于是我举起一只手向他打招呼:“早上好,委员长。”
“迟到、翻墙,你违反了两项风纪。”云雀恭弥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错了,谢谢委员长提醒,下次就改。”我准备绕过他,跑去上课,但云雀恭弥好像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样子。
他一个拐子将我拦下,“我这可不是提醒,还有——你是想跑么?”
我:?你这人无理取闹哦,我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偏偏撅着性子往上爬。
什么嘛,我一脸不爽的看向他,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打你哦,谁还不是个脾气倔强的大小姐呢。
“我要真想走的话,就凭你还拦不住我。”我吃着我的可丽饼,语气中略带不屑,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总不能连个中学生都打不过吧,但事实证明,我错了,这他妈哪是中学生啊,这就是个行走的人形兵器好嘛。
总之事后我非常的后悔,我就不应该口嗨,这次口嗨的后果就是,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云雀恭弥一有时间就逮我约架,我明明为了躲他都从女厕所跳窗了,但他就是一堵一个准,害得我最后只能开着异能跑路,我觉得我都快成他的私人陪练了,再这样下去要收钱的!
在我首次躲过云雀恭弥的浮萍拐后,他就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哇哦,你是个肉食动物啊。”
我:你这个说法好奇怪,那我原来在你眼里是什么,食草动物?
总之在和云雀恭弥过了几招后,我的思绪逐渐变得凝重,虽然情报里确实有说到他的战斗力很强,但我一直以为,他也就是普通中学生里的巅峰罢了,一个未经专业训练的学生我还不看在眼里。
但是——
在我躲过接二连三的浮萍拐进攻之后,我的面容都开始扭曲了。
日本普通中学生的巅峰水平真是有够离谱的,我感觉自己的速度也就能堪堪压过他一点。
浮萍拐带来的气痕从我脸边划过,甚至划破了我的脸颊。
我摸了摸自己被划破的地方,神色也由最初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要知道除了马蒂勒的不死者们之外,已经很久没有人能伤到我了,当然费佳这个bug除外。
看来回去之后要对云雀恭弥的情报进行修改了,这个人是个天生的强者。
但现在,我看着打得一脸起劲的云雀恭弥,这下该怎么收手才好呢。
“你就只会躲么?”云雀恭弥一边对我发起进攻,一边挑衅着。
我:……因为要上学所以我没带刀,而且今早走的急也没有在裙子下塞东西,难道我要空着手跟你的浮萍拐硬刚嘛,打咩。
或许是我在心里不停地腹诽他被他意识到了,导致我一不小心遭到了报应,我被委员长一拐子打在了左臂上,唔,是骨头扭曲断掉的声音,哼,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委员长你这样下去会没有老婆的。
紧接着的下一秒,我开始反击,我以手为刃朝着云雀恭弥的颈部袭去,他反应很快,扭头躲开了我的袭击,我顺势蓄力而起,用速度压制他的反击,在与他抗衡的过程中,浮萍拐时不时的打在我身上,不得不说,真的蛮疼哦。
然后我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在他向我功过来的时候,我先是很实诚地挨了一拐子,之后回旋腿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腹部,使他身体呈向前弯曲状态飞向了身后的墙壁。
我看着被我踢的飞到另一侧墙壁上云雀恭弥,掩饰着扭动了一下自己被打伤的手臂,让它们看起来是骨折的状态,毕竟正常情况下,它们是无法完好无损的,起码我得在云雀恭弥前装个样子。
真是的,原本不想开异能的,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有异能为什么不用呢,这本身就是我的个人优势,就像我右手上源自恶魔的印记一样,他们都是我现在所能够拥有的力量,那么我自然可以随意使用。
但就在这时,一句并不在调调上的并盛校歌传进了我的耳朵。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这是——
我抬头看向我头顶的树梢,果然,是那只我一直能够在校园里看到的头大身子小的黄色小圆啾,话说一只鸟为什么能那么圆。
而且这只圆啾啾一点都不怕人,那天我在上体育课,抬头一看它从操场上飞过,当时我只是随口吹了个口哨,它就直接朝我飞来了,并且最终停在了我的脑袋顶上。
我:emm,虽然我平常确实不怎么梳头,但我的脑袋好像还不至于太像鸟窝,要像也是我哥更像。
我左右摇了摇脑袋,小黄啾的稳定性很好,即使像跳大神一样也不飞走,当时的场面很是滑稽,泽田纲吉和狱寺隼人都在偷笑,就连费佳都在看了我一眼后,转头咳嗽了一下。
就离了个大谱,我一把按住小黄啾,将它从我头上抓下来。
神奇的是它好像并不怕我,它蜷缩着身子趴在我手掌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了我几眼后,就开始蹦蹦跳跳地唱起了校歌。
我:为什么一只鸟还会唱校歌啊?!关键唱的好像还跑调了。
作为女生,我还是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的,于是在小黄啾亲昵地蹭了蹭我之后,我也就不计较它拿我脑袋做窝这件事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没吃完的红豆包,揪了点面包碎放在手心,小黄啾高兴地啄着,吃完后它就嘴里叫着“云雀,云雀”地飞走了。
我当时没有在意,但现在联系了一下当初的它说的话,再看了看不远处从墙上掉下来撑着浮萍拐向我走来的云雀恭弥,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看向云雀恭弥,感情这是你养的鸟啊,它嘴里叫的云雀竟然是你。
云雀恭弥自然也是看到了云豆,他冲着小黄鸟点头,“云豆。”
然而名为云豆的小鸟却并没有朝着它的主人飞去,而是直直落在我的头顶。
我:很好,我大概能知道我的头发有多乱了。
不过看到这个场景云雀恭弥也不继续对我动手了,他只是稍微挑了挑眉,一副探究的眼神向我们看来。
我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小鸟,“喂过,你的鸟还挺可爱的。”
云雀恭弥:…
他收起了浮萍拐,站在我的正前方,“你很不错。”
我:?
我一时没搞明白,是因为我让他吃了个亏,所以他夸赞我的身手,还是说我把他的宠物喂饱了,他身为主人对我这个小侍女极为满意,所以才出口称赞我。
总之,我感觉自己好像稀里糊涂的就得到了并盛老大的认可。
我将小黄啾从我头上轻轻捧下来,然后双手一扬,让它从新起飞,这一次它落到了云雀恭弥的肩膀上。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上课了。”
我绕过云雀恭弥,准备开始往走,但他却突然叫住了我。
“等等”
“?”我转过脑袋看他。
只见云雀恭弥指着墙下的一个单肩包,“东西”。
“啊,我的包,差点忘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经过云雀恭弥的时候,说了句谢谢。
等我捡起我的背包后再起身后,云雀恭弥已经转身离开。
刚刚把他踢飞的时候,他身上披着的校服外套也顺势掉到了地上,原来那不是固定住的啊,现在他就是去捡起了那件外套,然后搭在肩上,往教学楼走去。
我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身影心想,这人也不是那么坏嘛。
啊啊啊,打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打斗,写的我尬死,以后打斗全略过。
第45章 作话潘多拉梦境解释
唔, 又是一个槽糕的夜晚,起床后的我一脸的不郁。
自从六道骸发现我不再动用那股力量驱赶他之后,他就有事没事半夜来我的梦境里溜达一圈。
这就导致我时不时得做一宿噩梦。
“kufufuf, 你怎么不用黑焰烧我了, 不会是无法使用了吧?”
自从我放任自己陷入噩梦后, 六道骸就对我有着一堆的猜测。
大概率就是他推测我的那股力量是有冷却期的, 没办法随心所欲使用,反正随他怎么猜,怎么对我旁敲侧击, 我就是不用。
不过我之所以不再使用罗尼赋予我的力量, 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缓冲期,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而是因为我想通过六道骸的幻境进行训练。
同为主精神系能力者, 即使我们的能量体系与原理并不相同,但我依旧可以从他对我做出的攻击里获益,只要他幻境里的内容不惹毛我, 那我很乐意接受噩梦的洗礼, 我觉得自己还挺抗造的。
前几天菲勒把关于六道骸的情报发给我看了——一个从某某监狱逃出来的少年。
在进监狱之前,他曾是某个家族的养子,但再在这之前,六道骸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实验品,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品, 他会变换数字的右眼就是这么来的。
这也是我明知道他不算什么善类, 也无法对他抱有太大恶念的原因。
如果说这世上有几个我永远不会去触碰的底线, 那么人体实验绝对算一个, 我讨厌所有以自私自利为目的而对他人造成伤害的人,对那些利己主义者而言, 所谓的公平,不过是为了实现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手段罢了。
在菲勒给我的资料中,我看到了一个五岁小孩悲惨的实验经历。
身为轮回之眼难得的配型,以及实验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实验品,哪怕他因为以一己之力毁掉了整个家族而被定罪,我也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
要知道我也算的上是亲手毁掉自己家族的人,那种感觉太能感同身受了而且我大概也能明白六道骸现在性格如此扭曲的原因,并没有人引导过他,所以他能成长成这个模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自我带入了一下,嗯,要是我被如此对待的话,可能我会产生灭世的倾向也说不定。
总之,我不讨厌六道骸,就像云雀恭弥老拿我当陪练一样,我也拿六道骸当我的陪练,反正是他自己愿意来串门的,不怪我。
当然这样唯一的一点坏处就是,我的黑眼圈日渐严重,晚上睡不好,因为要在梦里和凤梨头battle,白天没法睡,因为要躲云雀恭弥的拐子。
我:话说我是谁的家庭教师来着。
六道骸其实也逐渐有所察觉,津岛修莉每次做噩梦的时候完全就是乐在其中,他一个幻术师要不要面子的啊。
于是——
“我不干了。”某个晚上,我刚进入梦境,心里还想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就被踢出了噩梦,出现在了一片寂静的草地上。
我:?
凤梨头今天转性子了?
我转头看向前方,草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复古的凉亭,六道骸正坐在里面喝着茶,在他的对面还摆放着一个茶杯。
“哟,今天不继续啦?”我坐到了他对面,跟他打着招呼,语气熟捻的就像多年的老友。
六道骸眼皮都没抬,只是继续吹着手中的热茶,“kufufu——反正对你也没用不是吗?”
“哪里哪里,”我伸手从茶壶中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可是从你的幻境中学到了很多呢。”
“哼——”六道骸阴森森地笑着。
虽然他这样笑着,但我却莫名的感觉他的心情好像不错,于是我趁热打铁。
“既然你是幻术师的话,能不能教我幻术啊?”
六道骸喝茶的手一顿,他盯了我几秒后,见我目光中透露着真诚,不由得开口:“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嗨嗨,我记着呢,等你对上阿纲的时候,我会当个安静的观众的,所以,现在可以教我幻术了嘛?”
“kufufu——”六道骸看着我笑的极为挑拨,“原来你并不在意沢田纲吉的生死啊,啧啧,要是让那个小国中生知道了,不知道该如何呀。”
“才没有呢。”我也微笑着回复他,“我可是阿纲的家庭教师哦,所以才不能什么都亲力亲为的替阿纲去做。”
我抚了抚额边的碎发,“生活就犹如一条船,每个人都有掌舵的可能,任何命运,无论如何漫长,实际上都只反映了一个瞬间,那就是他大彻大悟自己是谁的瞬间,我相信阿纲,他会明白的。”
也相信你,能听懂。
“哼,那你可真是个好老师。”六道骸好像懒得继续跟我理论了,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哎,你还没说答不答应教我幻术呢。”什么嘛,我撇撇嘴,这人怎么跑了。
不过,我看着六道骸留下的凉亭与茶桌,再看了看自己的手,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的幻境,我感觉,我好像有get到一点点幻术的原理了。
我放空大脑,展开手掌,努力在心中幻化着蝴蝶,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只轻盈的白色大扑棱蛾子落在了我的鼻尖。
我:…虽然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好歹都属于昆虫纲鳞翅目,勉勉强强算成功吧,看来还需要勤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