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机甲师是星际最强——矜以【完结】
时间:2022-12-06 13:25:49


  没了身后沉重的负担,悬浮车车头飞出山崖,撞在了崖壁上,瞬间被压烂了,还把山崖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口。
  碎石哗啦啦往山崖下面掉,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底下是溪流!
  轰隆一声爆炸,还没来得及往下落的悬浮车车头冒起了滔天的火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火光中隐约可见疯狂挣扎的蠕虫。
  它们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化为灰烬。
  后面的车厢与车头脱节,但在惯性的作用下依然持续往前冲,只不过速度慢下来很多,悬浮系统也出了问题导致车厢摔在了地上,推起泥泞的土,金属与地面摩擦发出轰隆隆的拉扯声。
  五节车厢摔得歪成了横向,在即将冲出山崖时,撞在了山崖里侧的一颗古木上。
  古木参天,庞大的躯干至少有二十人环抱,它被撞之后,栖息在上面的飞鸟争先恐后扇动翅膀逃开。古木的枝叶簌簌往下掉,躯干也疯狂抖动着,或许是它的年纪足够大,生生担负住了这股强大的冲力。
  悬浮车车厢凹陷了下去,弯成了一个U型,位于车厢顶部的几人不堪其力,再也没办法维持身形,朝悬崖摔了出去。
  危秋叙和江谐在摔出去的顷刻间套上钢丝武器,在强烈的危机下甩动手腕,将钢丝武器的前端钉在了崖壁上,再伸手去拉时蕴和谢寒朔。
  但身后被悬浮车撞断的树枝争先恐后的砸过来,枝叶纷飞,在强风的作用下力大如子弹,陆陆续续砸中他们的手臂和后背。
  危秋叙被一根树枝擦过左手大臂,割破了衣服,鲜血飞洒出来,疼的他直抽气却不敢收手,但树枝造成的阻力,也让他有了短短一秒钟的错手。
  江谐的情况也没比他好上多少,由于角度的问题,离两人更远。
  前后仅是眨眼的时间,他们错失了抓住时蕴和谢寒朔的最佳时机,等借力踩在悬崖上着急回身,两人已经朝悬崖下方坠去。
  从刚才,时蕴就紧紧拉住谢寒朔,此时也没放开手。
  他们朝悬崖下摔去时,一根粗壮的树枝砸了过来,眼看着要撞上时蕴,千钧一发之际,谢寒朔用力把她拉到身前,树枝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上。
  这一砸,砸得他气血翻涌,喉间涌起了强烈的血腥味,他咽下那股腥甜的味道,把人抱紧。
  时蕴睁大了眼,想说什么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某块记忆碎片又浮现了出来。
  “那你可不能忘记我。”
  声音小小软软的,还有点哭腔,很稚嫩,也很单纯。
  她仔细去想,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下坠的感觉还在,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摔死的。
  时蕴回手扣住谢寒朔的背部,手腕上的钢丝武器再次弹了出来,穿越了悬崖中的风,钉在岩壁上。
  两人下坠的趋势瞬间止住,并摔在了山崖旁的一棵松树上,松叶刮蹭着皮肤的感觉很糟糕。
  谢寒朔轻咳出些许血沫,背后火辣辣的疼,双手几乎使不上力气,这种情况下挂在山崖上,没多久两人都要完蛋。
  他微微睁开眼,暗蓝色的瞳孔此刻好像淬了光,显得格外明亮,犹如雨后湛蓝的天空,清澈美丽。
  谢寒朔笑了下,缓缓松了手上的力道,却被时蕴用力扣住,“你最好别玩什么我活你死的把戏,否则我也松手往下跳!”
  他不敢动了,低头下来,声音有点闷,“我没有。”
  时蕴想——
  好像谁委屈了他似的。
  
第62章 千里之行(21)
  饶是时蕴体能S级, 在只有一条胳膊受力的情况下,也撑不了多久,才一小会儿, 她的额前就冒出了汗水。
  更糟糕的是,钢丝武器拽着的岩壁开始松动了, 身旁这棵矮松上还盘着一条纤细的毒蛇。
  它吐着蛇信子, 悄无声息的观察不远处的两人, 似乎在衡量什么时候发起攻击能够获得最大的报酬。
  它的目光过于阴冷, 蛇信子发出的嘶嘶声也令人头皮发麻。
  谢寒朔对上了它深黄色的豆大双眼,一人一蛇对视着, 涌动着旁人难懂的暗流。
  对视时, 谢寒朔松开一只手, 拔出时蕴别在腰后的匕首,沙哑闷在她耳边,“待会儿你放开我, 底下是条河, 这个高度掉下去不会有致命——”
  没有他作为拖累,时蕴能攀上山崖,以他的体能等级,也不可能在这里摔死,顶多被冲到下游。
  “闭嘴!”时蕴想也没想打断他的话。
  谢寒朔偷偷想。
  她咬牙切齿的,好像生气了。
  耳边的嘶嘶声更强烈了些,毒蛇似乎已经做出了权衡,它并不想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认输,于是微微弓下头部, 发出攻击的信号!
  说时迟那时快, 它猛得弹了起来, 速度快到常人难以反应,它对准的是时蕴的脖颈,如果能够咬中并注入毒液,她将必死无疑。
  谢寒朔眯起了眼,暗蓝色的瞳孔中略过冰冷的寒,以更快的速度挥起匕首,劈中了蛇头!
  毒蛇的毒牙和匕首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一声,谢寒朔手腕用力,匕首顺势卡在毒蛇的两颗毒牙中间,巨大的力道压开毒牙,横向切了过去!
  噗嗤!
  纤细的毒蛇瞬间被劈成丫字形,它的尾部用力卷曲颤动,肌肉也在疯狂跳动,拍打着矮松上的松叶,再做最后的挣扎。
  谢寒朔冷静的将其甩开,后者便径直坠下了山崖,扑通一声后,被回旋的激流冲走,溢出的血液也被溪水冲散,逐渐没了踪影。
  此时,谢寒朔的举动导致钢丝武器开始轻微的晃动,本就不堪重负的岩壁再也无法负担两人的重量,裂成几块碎石,钢丝武器失去着力点,紧绷后骤然松弛。
  时蕴和谢寒朔只能被迫下坠!
  贴着崖壁下落的过程,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受到岩石的擦伤,崖壁外侧还生长着各种野生植物,有的带刺,刮在皮肤上能勾出长长的血丝,谢寒朔护着时蕴的头,自己的眼睛下方却擦出了一条血丝。
  他仅是闭了眼,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时蕴见他这时候还在逞英雄,咬了咬牙,一脚踢在崖壁上。
  她的力度足够大,两人回弹到了山崖中间,下方是泉水激荡的泉流。
  危秋叙和江谐堪堪赶到崖壁的半腰上,根本来不及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落入水中,发出沉重的震荡声。
  激流拍打着山崖边的岩石,卷着小水窝将落入水中的两人用力往下冲,时蕴猝不及防之下闷了一口水,又迅速高抬手臂挣扎着仰头。
  可惜这一摔摔得很重,水花拍在身上疼痛惊人,两人都快摔到了溪流底部,一时间没能浮起来。
  偏偏这一段水流非常湍急,还呈四十五度往下冲,好在水流的深度足够,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没让他们砸在岩石上摔的头破血流。
  时蕴在水中找不到着力点,激荡的河水甚至让她无法调整呼吸,只能被迫随波逐流,她牢牢记着要拽住身边的另一只手,直到失去意识都没有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蕴迷迷糊糊的意识逐渐归拢,她好像听到了天边有寒鸦啼鸣,还有若有若无的野兽吼叫。由远处而来,余音迫近,让人脊背发凉。
  她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早前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时蕴吓得立刻睁开了眼。
  大概是被水流撞得脑子也有点昏,她顶着轻微的眩晕感坐起来,能听到周遭溪水淙淙,想抬手揉揉眉心,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什么紧握着,偏头一看。
  是谢寒朔,他趴在沙地上,脸枕着右手手臂,左手则紧紧拉着她,衣服完全湿了,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坚实的背部和窄腰。
  时蕴收了收手,发现他握得很紧,弄得她手疼。
  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她费力将谢寒朔翻了个身,见他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绯色,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发烧了。
  经历了惊险刺激的一战,又为了保护她被树枝砸了背部,在落入水中不知被冲了多久,铁打的身体都遭不住。
  情况有点糟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没有药,身上的东西又都被搜走了,完全无法和外界联系。谢寒朔的智脑她也没有权限无法使用。
  时蕴把身上湿漉漉的外套脱了,裤腿挽起来,脚步一深一浅出了浅滩。
  两人还处于山谷下的某处,对岸都是崖壁,后方是一片密林,这里的地势比较平缓,附近是沙地,有块裸露出来的大岩石。
  时蕴将谢寒朔扶起来靠在小溪旁的大石头后面,挡住了山谷里呼呼的风,又替他脱了湿漉漉的外套,犹豫了一下,没脱他的军装短袖,但是把腰带扒了,动手过程中,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腹肌。
  身材比江谐还好。
  时蕴小声嘀咕。
  她四下望了望,从树林里捡来枯枝生了火堆。
  捣鼓好这些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千里星正处于夏季,空气都是闷热的,时蕴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衣服已经干了,军装外套烤了一会儿火后,也干了。
  她穿着军装短袖,累得靠倒在大石头后面,又抬手碰了碰谢寒朔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像个火炉。
  因为发烧,他面色潮红,唇瓣也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白,眼睫微微颤抖着,眼睛下方的小痣压了道微小的伤口,是在山崖上划伤的,不过现在已经结痂了。
  他似乎觉得有些冷,身体缩到了一块儿,明明个子很高,却多出几分难以言表的可爱。
  时蕴把火烧得更旺了些,但没起到多少作用,谢寒朔开始小声呓语,她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于是靠过去,还是只能听到非常微小的气音。
  或许是她靠得近,身上的温度传了过去,谢寒朔不由分说将滚烫的面颊贴在她的肩膀上。
  时蕴可没和别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浑身僵硬,想把他推开。
  谢寒朔似乎提前察觉了她的想法,用滚烫的侧脸在她颈边轻轻蹭了蹭,含糊的气音变得稍显清晰了些,“小蕴……”
  时蕴怀疑自己听错了,想要仔细听他又不说话了。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就这样乖乖靠在她肩上,偶尔冒出一声小蕴,听得时蕴内心复杂。
  时蕴在他身上的衣服干了之后,拿外套给他盖上,没过多久,谢寒朔的呼吸变得均匀,身体的热度也在缓缓往下退。
  她意识到这可能是高等级体能强大治愈能力带来的效果。
  这一天两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多,谢寒朔退烧后,时蕴也抵挡不了疲惫的袭击,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昨晚升起的火堆已经熄灭,只有几个火星还在噼里啪啦响着。
  时蕴迷蒙的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坐起来,盖在身上的军装外套滑到了腿上。
  谁给她盖的衣服?
  疑惑刚起,时蕴意识到昨天晚上乖乖靠在她肩膀上迷糊睡着的谢寒朔不见了,才转头去寻人就听见了前方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她抬头,恰巧看见了天边升起的晨阳,谢寒朔穿着军装短袖从树林中走出,阳光在他身后,为他镀上了浅淡的暖光,哪里还有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质?
  “你醒了?”谢寒朔用衣服兜着十来个果子走到她面前盘膝坐下。
  时蕴瞅他,也瞅他衣服里的果子,野生的,个头不算大,她在星网商城里见过,很受欢迎的甜果,野生的价格更高。
  谢寒朔似乎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稍稍偏过头,把洗好的果子往她面前递了递,“只找到了这些,凑合着吃几个吧。”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想和她打商量,他眼睛下方的疤痕已经彻底消失了,显得上面的小痣格外好看。
  时蕴接过果子,“什么时候醒的?背后的伤怎么样?”
  “比你早一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应,还抬起右臂做了个扩胸运动来印证自己说的话。
  他以前从不做这样的事情,回应完就算了。
  时蕴把果子咬得咔嚓响,果肉丰满,甜甜的滋味流进喉咙里,她继续咬了一口。
  谢寒朔乖乖把果子往她跟前递,“你喜欢就多吃几颗,我再去摘。”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可真厉害,她只是多咬了一口果肉而已。
  时蕴也没矫情,吐出果核后,又拿了两颗果子,慢条斯理吃起来。
  两人沉默的吃了一会儿果子,时蕴说道:“我们现在也不知飘到了哪,你用智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人。”
  谢寒朔摇了摇头,“这附近的信号干扰很严重,智脑完全无法通讯,不过我已经启动了环道卫星的定位系统,空间站只要接到卫星信号,会立刻反馈给千里星指挥中心,要不了多久就能找来。”
  只是附近的磁场干扰严重,信号频率也不知能不能准确的传送给环道卫星。
  时蕴知道这类特殊的定位仪器,一般只配给重要人物,或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人。
  不知道谢寒朔是两者中的哪一种?
  她点点头,把军装外套搭在膝盖上,咬着果核问了几天前就想问的问题,“你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谢寒朔那天到酒店扔了个炸弹给她,差点没把她吓死,后来江谐插科打浑,愣是让她没找到机会和谢寒朔单独相处,接着他又来了长亘山脉,留她一个人揣着满肚子疑惑过得惴惴不安,简直讨打。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问出两个问题后,谢寒朔眼底好像略过了一抹不太明显的委屈。
  他垂眸咬着果子,干巴巴道:“我乱说的。”
  时蕴:“?”
  看你当时气场两米五,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想瞒我’的模样,像是乱说的吗?
  现在为什么表现得像受委屈的小媳妇?还别扭起来了?
  时蕴内心诡异,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负心女。
  在她接着往下问前,谢寒朔又道:“不要问我,你自己想。”
  时蕴:“?”
  哪里怪怪的,谢寒朔此刻的表现真像小夫妻吵架闹别扭的那方。
  时蕴立刻住脑,欲张嘴再问,谢寒朔抬头道:“这次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它们是不是盯上你了?”
  这话题转移的,不能说圆滑,只能说无比僵硬。
  时蕴撩他一眼,道:“我猜那两个人对话中的一号目标是我。”
  她现在无比确定自己小时候见过谢寒朔,并且和他做过什么不能忘记对方的幼稚约定。可因为某种原因她还就忘记了,而后者一直记得这件事情,所以现在看她的眼神现在看抛夫弃子的混蛋。
  时蕴立刻甩开这个浮夸的比喻,继续道:“他们说不要招惹的人是你吧?”
  她有点好奇,尽管谢寒朔天赋出众能力卓越,可他说到底还是个军校生,又和其他人一样身陷囹圄,为什么那人口中的栀子会说不要招惹他。
  “如果被抓的人里没人和我拥有一样颜色的眼睛,那应该就是我了。”谢寒朔若有所思地说着,语气很轻缓。
  时蕴身上有什么是让对方垂涎且必定要得到的?
  时蕴皱眉想了想,说道:“先梳理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应该是这样的。”
  “有异种偷猎者捕捉了携带虫族的异种生物进行售卖,导致虫族进入市区,出现不少人类被寄生的事故,华庭酒店就是个例子,但那时的情况比较复杂,说不准是意外,还是虫族在那时候就盯上我了。”
  联系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时蕴隐隐觉得华庭酒店的事情既是意外又不是意外,意外在虫族寄生在了那个异种美食餐厅的老板身上,可对方最初的目标或许不是她,只不过意外遇见,把她当成了猎物。
  当时,由另外的虫族寄生体躲在暗处,想趁机吞噬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谢寒朔等人撞上,直接被干掉了。
  “而后长亘山脉异种生物暴动,军方派遣驻军前来镇压,紧接着联四军校生前来辅助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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