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开始。
杀千刀的准备了个飞行棋的游戏,说是只要抛到六就可以出发,乔也组两次成功,苏苏组三次成功,千吟老师你一定一次就行。
谢谢你,知道我今天衰神附体,特地为我量身定做的欧皇的游戏。
她抛了十次,二十次……抛到弹幕的观众都在竞猜下注,抛到工作人员甚至怀疑给她的骰子是不是没有六这一面。
终于老天开恩,施舍给她一个红红的六个点。
女孩累得虚脱。
想到这样的游戏还有四个,她就走不动路。
第二个补给站,纪时述说让他来。
“不行哦,”工作人员笑眯眯,“两位石头剪刀布决定谁来吧。”
千吟说我水逆,石头剪刀布一定三局三输。
她信心满满。
荣获三局三赢。
纪时述叹气:“人外有人,逆外有逆。”
千吟深受背叛地瞪着他,说你真是我的劫。
又被选进去抽卡坐牢。
半个小时,她抽不出一张金色传说,工作人员陷入怀疑,说陈霜灵第一个十连就出,她去问导演是不是暗改了概率。
结果就是千吟脸黑。
她的□□和灵魂得到了升华,腐败的升华,千吟有气无力地踩着草丛,步子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一样,心情自然是没有走在云端的美妙。
“难道因为我昨天拒绝乔也,开撕陈霜灵,乔也对我怀恨在心,给我下毒咒了?”千吟开始反思。
纪时述隔着衣料摸了摸红本,厚脸皮道:“你想多了。”
秋日的天黑得很快,两人从最后一个补给站离开,往地图上指引的出口走,约莫还有半个小时的脚程。
月辉清清冷冷地打下影,树叶在光束中绕着旋儿簌簌拂地,纪时述突然说他腿酸要坐下来休息会儿。
诶?你怎么知道我也腿酸,千吟本来拉不下脸跟他说,而且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才害得他们这么久还没走出去,更不愿意提,腿脚酸痛就自己熬,没想到纪时述看着人高高大大,其实也没什么体力。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她蹲在草堆边捶腿。
草后的空地传来窸窣动静,女孩拨开长如芥舟的叶片,群树环抱的中央有一片空地,毫无遮挡,皎亮的月光尽情照映在这片土地上,犹如空旷宁静的大舞台。而舞台中央纯白的小兔子耸着鼻尖,毛茸茸的短尾巴间或抖动,是这方渺小天地间最稚嫩可爱的生灵。
她看得呆住,情不自禁地前倾身体。
“啊呀——”晦气体质这一刻也不眷顾她,千吟左脚绊右脚,头朝下非常不体面地趴倒在地。
第二次,纪时述捞她起来。
小脸蛋灰扑扑的还沾了草屑,她噗噗吐出尘土,欲哭无泪地摁着脚踝。
纪时述扶额。
“小祖宗,我真是一刻看不住你你就捣乱啊。”
她回头去望,小兔子早就逃走了,更无奈:“我好像……脚崴了。”
他们会不会一晚上都走不出去?
反正倒数第一绝对是拿定了,千吟大义凛然地冲他摆手:“不用管我,你先走吧。”
“英勇牺牲,舍己为人?”纪时述哼笑,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
千吟有些犹豫,扭扭捏捏地找借口。
“不来我就回GM克扣掉你薪水,多少我也算你半个老板。”
可恶的资产阶级,千吟没骨气地爬上他的背。ᴶˢᴳᴮᴮ
月光如水,他背着她慢慢地走。
不是第一次,千吟双臂圈着他的脖子开始遥想,他作为哥哥背过自己很多次,情境不同,心思不同,关系也不同。
从青梅竹马到燕尔夫妻。
错过大学,时隔五年,他再一次背她。
胸膛抵着脊背,依偎的心脏真挚猛烈地跳动。
她虚贴着他的耳侧,感受风和呼吸的缠弄。
最后坏心眼地揪下他一根头发握在手心。
结发此生,恩爱不离。
她相信流芳百世的祝祷,期冀念念无忘的愿想。
他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背着她玩的游戏。
草木沐浴着流光,秋风穿堂惊叶,他陡然向前跑,向前冲,风声呼啸涌入耳畔,落叶略成了光影,他追随着月亮,她追随着他。
眉眼生动似春日桃花。
“要撞上了。”她笑着,声音和着风飘荡到更高更远的九重天,神明撒下至高无上的福祝,她捂不住自己的眼睛,就去捂他的。
很热很软。
离得近了,他急刹住脚步,背上的人因惯性更牢更留恋地抱住他,是他和她百玩不腻的游戏。
“到终点了。”
乌泱泱的人围在终点线,所有的嘉宾所有的工作人员在热烈地鼓掌,喝彩声重重叠叠地一浪高过一浪,笑着给他们最盛大的告幕。
是一瞬间的热泪盈眶。
她想起炽热骄阳的赛场,她奔跑在跑道上,天空飘扬着七彩纸片,排山倒海的加油声盖不住,她越过终点。
围观的人变成虚影,只有他逐渐清晰,蓝白的校服,望着她笑。
我会在每一个终点等你,或者,我会带你走向人声鼎沸的终点。
千吟坐在升旗台下,膝盖铺着一本书,她撩起鬓发。
“我与太多人的缘分皆朝生暮死如露水,唯独与你,像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1)
她重新望向篮球场。
少年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其他人欢呼,他笑着后退,眼底的锋芒和恣意遮不住,再炙热的阳光都不比他闪耀。
或许兴起,或许早有预谋,他朝着千吟的方向撩起头发,汗水顺着鼻梁和下颌滑下,桃花眼含情,又狂又野地wink。
女生们尖叫。
他活成了许多人的青春。
也是我的。
“很抱歉,”纪时述不曾知道,千吟合上书,对树荫下正在和她表白的男生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1)取自七堇年《尘曲》: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缘分皆朝生暮死脆弱如露水。唯独与你,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
下章入v啦,晚上还有一更~~v章评论区发红包包,感谢大家陪伴
——预收《延迟告白【火葬场】》文案,求收藏ovo——
#追妻火葬场# #暗恋#
温岁听从长辈安排嫁给了祁鹤。
他是商圈新贵,是无数名媛肖想的男人,也是她从一而终的美梦。
即便他不喜欢她。
温岁将这份爱意悄悄掩藏,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他的妻子。祁鹤会给她早晚安吻,会和她在床榻愉悦,他总是会营造喜欢她的错觉,然后再狠狠地推她下悬崖,告诉她你只不过是我消遣时的玩物。
她于他,就像免费的炮友。
从名媛千金的嘲讽挑衅,他充耳不闻。
再到生日夜,冷掉的饭菜她热了又热,从黄昏坐到天明不愿阖眼,只为了祁鹤一句“我会回来陪你。”
最后是温岁怀孕,她明知今日白月光回国,借用身体不适,让他能选择自己一次。
男人彻夜未归,她输得一败涂地。
两天后,祁鹤收到了离婚协议书和孕检单,温岁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从此在他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才开始醒悟,发了疯地挽回。
偏执总裁V.S.乖乖女
【排雷】
1.狗血+酸甜口+男主有白月光(误会),双c,HE,不换男主
2.前期男虐女,后期女虐男,男主行为男主三观不代表作者,请勿上升作者
3.女主性格很乖很软,有古早带球跑情节,不喜慎入
第17章 ===017===
“今天好累噢, 导演说明天的录制内容会很轻松,那我们今晚要不要去哪里嗨皮一下?”米婧提议,“我听说小岛夜市有酒吧一条街, 咱们去喝酒吧。”
“那算酒吧吗,顶多算酒馆。”苏苏道。
“我也很想跟大家都认识一下。”晚遥柔声附和,“就去酒馆聚聚吧, 我来买单。”
一行前辈都在说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 ”她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 “有不能喝酒的嘛?”
高秋秋唰地指千吟:“她最喜欢喝的饮料是红糖水!”
难为你还记得, 真是太谢谢了。
千吟莫名被cue,有气无力地讪笑:“对对,我喜欢喝红糖水。”
晚遥笑容一僵,“哈哈, 女孩子爱喝红糖水很好呀,那我就不给千吟老师点酒咯。”
本身也不大会喝,千吟点头:“我喝果汁就行。”
—
午夜十一点的小酒馆, 蛰伏在长街拐角, 是繁荣夜生活的小方缩影。
这里不比市中心的热闹,没有夸张的打碟,震耳欲聋的音响, 也没有纸醉金迷的奢侈氛围。方圆酒桌上顾客三三两两交谈, 吧台调酒师单手灵活地玩转着花花绿绿的液体, 大胡子的忧郁驻唱扫着吉他声调轻缓地唱着情歌。
众人顶着幽暗的灯光寻了一处吧台,晚遥穿着一袭淡雅的小白裙正在和调酒师攀谈,举手投足皆含风韵, 嘴里吐出些高雅但听不大懂的酒名, 然后落座。
千吟就罩了一件外套和短款的黑色皮裙, 素颜,盘着头发歪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苏苏对盛安曜悄声说:“晚遥还蛮正点。”
盛安曜抓着免费的妙脆角往嘴里塞,声音含糊:“啥?正点?十二点了?”
苏苏啧了声,转向面无表情坐着的宋炬,“是你理想型不?”
“人唱rap的,”乔也嗤了声,“怎么说宋炬也跟千吟气场相吸吧。”
宋炬闷了一口酒,淡淡:“呵,原来我上的是恋综。”
苏苏不说话了。
“很高兴能参加这个节目,能认识大家。”晚遥落落大方地举杯,“不过光喝酒多没意思呀,玩个刺激点的游戏吧,七□□怎么样?”
乔也挑眉:“哟,你还会这个?”
大概就是摇骰子,摇到几要喝摇到几不用喝,千吟看到骰子就头痛,回想起不愉快的经历。但她会玩这个,而且玩得不错。
总不好拂了人家面子,骰子一轮一轮地摇,她每次歪在沙发里手腕随意懒散地晃,晃得漂亮,像凌空振翅的蝴蝶一样,最后开奖。
“又不用喝。”众人可惜。
她极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转着小拇指戴的黑曜石尾戒,垂着眼皮极倦地注视冰山杯里荡漾的澄黄液体。
“吟吟,”晚遥有些微醺,举起酒杯遥敬她,“我看过你演的《血色玫瑰》,你演的机车少女真的好飒,有没有兴趣节目录完一起去赛车?”
赛车她一窍不通,据说那是追求极致速度和刺激的游戏,千吟撑着下巴,灯光沉醉在她的眼眸里幻化成五光十色的影,女孩弯了弯眼,有点叛逆有点坏,“好啊。”
冰块掷入烈酒,和杯壁相撞,溅起不小的水花,纪时述抿了一口酒,目光沉沉没有说话。
她这副样子……男人捏了捏眉骨。
高一还是高二,纪时述记不大清了,总之那段时间千吟大概是处于叛逆的阶段,不晓得脑子哪根筋搭错喜欢去学人家当不良少女。
他每天上学放学和她一起走,小念头就算有萌芽也被他无情扼杀,那个时候纪时述是班长,是老师和同学眼里的三好学生,成绩好人也稳重温柔。
千吟虽然成绩也好,但她是跳级上来的,年纪小,憋着股古灵精怪气儿,千母老念叨担心她误入歧途,恰好纪时述和她同班,就叫他管着她点。
她有时听有时不听,给她买糖吃就听,带她出去玩也听,但纪时述很少朝她生气或冷脸,她就被惯得有些无法无天。
每回下课都不见影,纪时述逮都逮不着她,后来他经常能在教务处的通告栏见到她的大名,诸如翻墙出校,深夜归宿和等等一系列坏事。
而且,她还躲他,除了上下学,根本不敢和他多说话,明显心里有鬼。
纪时述是在某天放学后碰见她的。
女孩站在楼梯间,正在和打扮社会的大姐大说话。
那女的画着浮夸烟熏妆,高了她半个头,千吟站在她面前和小雏鸟崽子似的,面容干净清纯,眼瞳清澈。
她被大姐大抽的劣质烟熏得直咳嗽。
那是他娇生惯养的千金花。
“纪时述?”手腕被来人攫住反扣,千吟诧异地望着面沉如水的他。
楼梯间光线昏暗。
她被少年强迫退至角落里,仰起头看他,阴影沉重地覆盖在头顶。
“什么意思。”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平静得可怕。
千吟梗着脖子,“你看到的意思啊,我在跟她说话。”
“她是谁。”
“ᴶˢᴳᴮᴮ我…我朋友!”
“谁让你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
“你管我,你没资格管我和谁交朋友。”
纪时述气笑:“我没资格?逃课翻墙晚归,下一步你想干什么,找男朋友了是么。”
“我不找!”少女眼眶红红的,“我就是要学坏,我要喜欢也喜欢那种痞坏的男生,才不喜欢你这种好学生!”
眼底最后的光芒退散,他舌尖抵着牙,闭了闭眼。
“行。”纪时述后退几步,眼神啐了冰,“行。”
他走了,没有和她一起回家。
整整一个月。
千吟依旧爱往外跑,只是偶尔从同学口中听到,班长的脾气突然变得很坏。
他被记了几次打架的处分,他似乎和外校的校霸玩得很近,他不爱笑了,变得随性散漫,好多人都怕他。
他被革了职。
第二个月,大姐大带千吟去打耳洞。
“很漂亮的,”她指着自己夸张的耳环,“不痛的妹妹,而且你戴耳钉肯定酷毙了。”
千吟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耳垂,有些向往。
耳洞店烟熏雾绕,充斥着金属和朋克风的装饰,大姐大领着她来到一个花臂男子面前。
那人不仅打了很多耳洞,还打了唇钉,瞧着很凶。
千吟害怕。
他掐灭了烟,操着一口方言:“带这么乖的妹?”
“长得乖心思野。”大姐大笑。
男人叼起烟又瞥了她眼,“坐那儿去等。”
千吟打起了退堂鼓,硬着头皮坐过去。
门帘再一次响动,花臂大哥皱起眉:“今天不接客了。”
进来的为首有两个人,一个千吟不认得,另一个——
是纪时述。
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凌厉硬朗,只掀眼往她这儿瞟了一秒,便错开视线。
仿佛陌生人。
她低下头。
“不接了?”另一个少年大喇喇地坐在沙发扶手上,对纪时述说:“那哥们下次来吧。”
他双手插进口袋,不说话在想东西。
“两倍价钱。”他在烟雾中开口,“就给我一个人打,你出多少价钱我都认。”
那少年吃惊:“哥你没事吧,你不说不打吗,咱们不是只进来看看,耳洞店上哪儿没有啊。”
他执拗地重复:“就给我一个人打,其他人你让他们滚出去。”
这……花臂大哥看向大姐大。
大姐大笑了笑,挽起沉默的千吟,“有钱赚干嘛不赚啊,那我们今天不打了。”
她和纪时述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