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是骗人的吧。”他想去看看女孩的状况, 却被伏见拦住。
在场的特务队员也全都无法相信,大家都被笼罩在莫大的悲痛之中,连在背后支持着任务的通讯员也沉默不语。
“按理说,这次的任务只是β级事件, 我们的人应该得心应手才是, 这可真是。”
还没等宗像礼司的话说完, 就像是穿过空气那般轻松, 曾经差点带走须王环的盔甲忍者从几百米高的顶层天花板中凭空穿出,而他的到来还带来了另一个令人不愉快的声音。
“忠诚愚钝的部下拼命想要救下的王,却对这位愚者的逝去毫无悲伤。”男人从阴影中走出,驼色长风衣的束带松散的挂在他的腰上。
“终于还是出现了吗,这位恶趣味的幕后之人。”宗像礼司推推眼镜,并不对到来的不速之客感到意外,反而早就有所预料。
“那么,只有你和部下两人的话,不是太过于轻敌了吗。”他挥挥手,让一旁的淡岛世理收回佩刀。
“啊……真是无趣。”太宰治摆手,并没有理会这位青之王的话,他甩手示意忍者挡在宗像礼司前面,自己则是稍微向前走近身体已经不再起伏的风间旁。
女性已经完全成为了冰冷的尸体了啊,明明前段时间还在一起互相斗嘴,在认识的外人看来完全就是欢喜冤家的地狱,先试试,男人傲慢的看着这具没有任何回应的肉块,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怜悯。
伏见猿比古上前拦住了男人继续靠近的步伐,本意并不在此的太宰治也没有在意,他耸耸肩,虽然嘴角是笑的,可眼里满是冷漠和讽刺。
“这个也还是失败了啊~真是的~就没有一个合格,该说真不愧是奈奈子呢还是称作无可救药为好呢。”
“又要费力气搞来下一个吗……啊,我也多少对这幅场景有些看腻了。”他抚摸着下巴,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在思考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生问题一般,完全无视了在场对他进行防御的其他人。
“明明我还期待过的啊,你会和别人不一样的这件事,到是再多坚持坚持一下啊,这不是完全无聊的必定结局了吗。”
“嘛……算了,赶紧解决掉你们,就去自杀好了。”他头痛的挠挠头发,满目的赤红映在他的瞳孔中,静止的沉默了两三秒,长叹一口气。
“也就是说,厌了呢。”
“平——坂,到你上了。”然后冷漠的下达了命令。
“是的。”被叫做平坂的忍者从待机状态中解除,从背后抽出了闪着绿光的双刀,细微的电流在上边攀爬,发出不小的铮鸣声。
所有队员全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还真是没想到呢……”宗像礼司不认为面前的二人能对他做出什么威胁,毕竟王权者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强的异能者这件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也不是什么尤其傲慢的不可一世的王,只是作为只有被同为王权者才能伤害的青之王,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虽然早就查出是绿之王搞出的倪端,招募了那么多乌合之众的他,竟然还和你也合作了吗。”冷静的对前者进行分析,没有多在脑海中搜索,宗像礼司就已经知晓了面前人的身份。
“太宰治……相当有名的作家呢。”明明没用什么特别的话语,但是在有名这两字加重了语气的男人似乎是有意为之。
“我对文学领域的人之前也并没有过多接触,然而前段时间你的身影和宣传却若隐若无的出现在我的周边,这可真是令我好奇,你的名字对我来说也似乎并不陌生,而且我记得,在须王家的聚会你也出现了吧,果然是和风间认识的吗。”
宗像礼司所想要说明的这种熟悉感,并不是单纯的指着为有名大作家的社会知名度那种世人皆知的表象东西,而是男人有意无意的在他的生活中进行了隐秘的侵入。
“然而确信的是我并没有拜读过您的书,太奇怪了不是吗”
“只不过是偶尔会上几次新闻的小作家而已,恐怕也只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宣传海报吧。”太宰治对这种不痛不痒的试探没有反应,只是执着的让平坂去解决这些不入他眼的角色。“青之王未免太对我这种不起眼的人注意过多了。“
抱起没因枪声被吓走的猫咪,太宰摸了摸它的后背,擦去了毛发上粘着的血。”还真是可爱的小家伙,保护你的人已经死掉了哦,不感到伤心吗?“
男人搓搓指尖,上面的粘腻感令人不适,用力的抿住了微笑的嘴角,把猫咪放到一旁。
只是宗像礼司认为以二对十三人的阵容来说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除非眼前的这位时间有名的大作家隐瞒了些什么。
“哦呀?权外者?”宗像礼司摸着下巴,嘴角带笑,让其他人待机,反而任由平坂对自己进行攻击,可那些看似用尽了全力的危险招式全都被轻松的挡在了青色的防护罩之外。
“果然是瞒不住的吗,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会慌张,青之王还真是名不虚传。”太宰治踱步走在斗争的暴风眼中,伸手触碰了那可以阻挡一切的令人安心的屏障。
瞬间,只是一瞬,棕发的危险人物就将这世间七分之一的最强异能拥有者的能力破解掉了。
“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淡岛世理率先意识到不妙,已经无法简单的将面前的两人视为绿之王的终极氏族,难道说是有些等级的干部吗。
可是这明显需要被保护的微妙气势,和根本不像是擅长战斗的冷静思考方式,恐怕这太宰治先生的等级要远远高于这位平坂忍者。
“我记得这异能的特点,不是那位须王家的孩子所持有的……是剥夺?还是说类似的能力。“
那孩子不是早已经被保护在了……宗像突然沉默,看来一切都是圈套,是太宰治早就下好的一局棋。
“但还真是强大的特别异能,没想到世间还会有这样权外者,竟然连身为王权者的我都能控制住,你们的能力也不容小视了呢。”
“这就是你最后的话吗,青之王。”拿出通讯器,长指简单的在屏幕上摁了几下,本来就觉得数量不对的绿之氏族就像是雨后春笋那般从这个房间的门后涌了出来。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认为你会和绿之王那种目标的疯子有共同语言。”作为王权者的宗像礼司在被消除异能之后,被平坂用电力麻痹了身体后,被太宰治控制住,特务队们的异能自然迫近到无法使用的地步。一时间压倒性的胜利让他们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确实,我压根对他的计划没有兴趣,但相同的是,我和他都是可笑的疯子。”望着黑压压一片的绿色荧光,太宰治厌恶的皱着眉头。
“所以,为了某位无法被拯救的愚者,你们的落败是必定的,也是必要的条件。”他伸手取下宗像的佩剑,扔向一旁。“要不要试着让你也堕剑好了,就干脆让东京也化为平底好了……吗?”
“闹剧就到此为止吧,太宰!”
众人一惊,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在场所有人的都不会想到的那位。
满身血迹的风间站起身,还脚因为下过多的液体脚滑了一下。
“咳咳。”
“还真是不妙的气氛呢,你说对吧,师父!”扯下能够拢住发型的帽子和遮挡面部的墨镜,刚才还不客气的打了道明寺一拳和枪杀风间的凶手·须王环·故意耍起的叉腰如是所说。
“啊,完全是闹剧啊。”摸了一把挡住视线的假血,风间也同样帅气的叉腰,朝着人群中压根不会被想到的那位。
“话说,谁是你师父啊!给我叫老师啊!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呀,快完结了呢,五章之内吧大概。
第58章
“嘶——呼。”
对于这本该不再发出任何嘈杂声音的角色, 太宰治无奈的轻笑出声,就伸手让属下去绑了两人扔到一旁。
虽然面对黑压压的绿之氏族们,深知自己的异能有和没有都是一个摆设的风间也只是咽了咽口水, 想利用现在的身体好好的回忆一下上个世界里她那个好师父中原中也教给她的招式。
然而徒败, 因为被她当做王牌来使用的须王环大少爷直接被扣押住, 连一个人都没能打过。
那么势单力薄的她也只剩下束手就擒了。
本来还想让须王趁着两方混战, 去把这个世界的没锻炼过的弱鸡太宰给抓住,自己则是负责那个难缠的忍者。
这下可好,原来须王环才是这个弱鸡吗!
“笨蛋环!你怎么就自己随便出手了, 之前教你的方法全都忘了?”只能单方面被平坂节节压制的风间狼狈的四处窜逃。
“风间老师……压根……不管用啊。”本以为今天会是个体验漫画主角的美好经历的须王环委屈巴巴的流着眼泪。
“所以说, 不是要遵从战术!”被双刃削掉了肩侧的衣服布料,捂着些许被划开的胳膊, 风间面色苍白, 被逼到角落。
之前教给他的搏击术也起了效果,成功打中了道明寺一拳才成功挣脱束缚配合她演了一场好戏的。
“不是的。”须王环连忙摇头。“不是战术。”
在两人所商讨的对策中,因为必须要全身心投入到对宗像礼司的禁锢, 所以太宰治应该是完全不会轻举妄动的, 只能被保护在其他人的身后。
而风间认为先前的假死肯定使太宰治丧失了警惕,不,不如说她有绝对的自信。
“你是不是认为, 我会很轻视你的存在?”一直沉默任由她胡闹的男人突然开口,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风间,一只手钳制着宗像礼司,另一只手抓着须王的头发。
“所以说……是能力啊, 能力完全不好使了。”须王环不断的用手去试图剥掉太宰治的手, 然而男人的力气就像是一尊原石凿成的雕像, 只是保持着可怕的笑脸阴沉着半分不动。
“快逃啊!风间老师。”放弃了的须王环眼含泪水, 他已经明白眼前的人是绝对无法战胜的了。
就像开了口子的氢气球,力气不断的从他身体里流失掉,甚至有些困到睁不开眼睛,须王环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的理智在不断下坠,坠入深海。
风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可怕的落差,本来想让须王和太宰的能力进行抵消的,可是……得到心中好奇已久答案的风间笑了。
“既然不是轻视的话……那就是很重要喽。”捋捋被冷汗浸湿的额发,擦掉黏腻的血浆,风间感叹到这幅狼狈的样子在这段虚假的柔和日子里好久不见了。
“这段时间还真是像随时被抛弃的幼崽一般被你吊着呢。”
将藏在头发里的血包扯下扔掉,她将其全部拢在脑门后,打了个响指。
“中原中也——!大师父——!”她双手做喇叭状撑在嘴边。
“还不快来救你的宝贝大徒弟!她快要被打死了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风间这声呼唤给吸引了注意力,全都朝着窗外的方向看去。太宰治的眉头一挑,似乎也不意外,但更多的是好奇风间如何说服的中原中也能够出面。
“诶——竟然会中计啊。”风间赶紧趁机和平坂拉远了距离
“看来大家都是毫无疑问的笨蛋呢,我这种警校毕业的三流演技也能派上点用处。”
早就在情报贩子那入手的武器藏在腋下枪套背带里。被狠狠宰了一大笔的风间手.枪上膛,手腕一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要不要再看一次我这个愚者的死亡呢,啊,对了,太宰治先生看腻了吧。”
风间瞪大眼睛,即使额头上的伤口流下了血进入了眼睛也没在意。她只是想要把太宰治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集入脑,她在赌太宰治的情绪变化。
“还是说,这种东西无论是如何也看不腻的,也还是想看的对吧。”
“太宰先生?”
风间的手稍稍扣动扳机,意在威胁这个刚才对自己的死亡毫不在意的人。
“这可真是……”先是嗤笑一声,随后便是不能控制一般的闷笑,太宰治已经很久没这样笑的开心了。
但也很快,他就停止了这怪异的举动。
“你本以为我对你的存在毫不在意,只是在对待一个有点意思的玩具那般?”
听到这话,风间缓慢的点头,她当初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尽管前段时间的斗嘴还仿佛就在眼前。一个装作安逸的接受这个世界,一个装作又白又甜黏在对方身边,但一见面就单方面的掐架却是少不了了。
但那笑容真是太假了,那甜言蜜语也太假了……真切的和真正的,最原本的太宰治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风间比谁都能看出这个人的伪装。
那眼里分明就毫无波动,如同面对一个不存在的人,一个……迟早要变得不存在的人的那种态度。
还是说,这个家伙已经早就不屑于在这种人面前演戏了呢?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都在互相试探,一早就看出了对方的目的。
“所以你早就认为我会很不在意你。”太宰治不爽的咂舌,半垂下眼皮。“就像轻视其他风间奈奈子一般,啊?风间豪雄。”
尾音已然是愤怒不已的声调,太宰治把手里昏迷的须王环扔到一边,从兜里掏出药剂给难以压制的宗像礼司注射后,也给扔了出去。
听到自己真名后,她的身体不可见的一颤,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任何底牌的风间还有宰宰这个软肋,说不害怕是假的,说不恐惧也是假的。就在风间以为他变得彻底没有耐性,会直接采取强硬手段时,太宰治的话让转机乍现。
“很特别哦,你。”刚才还愤怒至极的太宰情绪转变快的简直就像乍然放晴的雷阵雨,他温柔的目光就像对待沙漠之人所渴求的冷泉,可接下来的话,也令她浑身发冷。
“即使是前3306个风间或是奈奈子还是别的织田什么,都没有和你这般特立独行,任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