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鬼怪需要的是灵觉，寻常人纵使习得驱符灭鬼之术，灵觉也不一定会有所提升，像那道士感受不到谁是鬼，只能等鬼主动现身也是常有之事。
不过那道士能一次驱使上百黄符，算是本事不小。
这次能那么轻易的解决，应该是那恶鬼小看了那道士。”
“一次驱使上百符咒很难吗？”
涂云点了点：
“能作到这一点要两具条件，一，专攻驱符十数年，二，有钱。”
想起王皓翰那冷俊的面庞，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岂不是说他没满十岁就开始修炼……
“有钱是什么意思，黄符很贵吗？”
涂云：“市价要三千人民币一张，成本也要两千多。”
三，三千？！
一想到每一张黄符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
上百张就这么被那王皓翰一把甩出去，我顿时觉得心痛不已。
而且也种符在市场上居然有流通吗？
“抓，抓鬼很得钱吗？”
涂云伸出二下手指，道：“看这次的级别，报酬会有两万多吧。”
“二万多？可那王皓翰至少甩了三沓，快一百万都快没有了。”
涂云眼神变得凝重，声音也有些低沉：
“有些人灭鬼并不在意得钱的多少。”
“为什么？”
“也许他们仅仅是为了向鬼复仇罢了。”
“……”
想起王皓翰那时刻都像一张冰块的脸……
也许真得是这样吧……
“这次他们遇到鬼，是我的错吗？”
我感到头发一重，也是看出了我的内疚，涂云轻轻地抚上我的头。
“从你这次的描述中看，那只鬼并不是专门来找你的。”
“那为什么……”
“这只能说是巧合，不……”
涂云轻叹了一声：
“应该是你的命格已经开始发生作用，在瞑瞑中把你引到了这次事件中。”
以前我不相信有命格的存在，但听涂云一说，回想这两天连续遇鬼，我内心还是有了动摇。
我把头靠入涂云的胸堂。
“这样的命运还要持续多久……”
头发被涂云轻轻抚顺着。
“也许要一年多吧。”
“一年么……”
似是看出了我的担心，涂云就这重复着手上的动作，静静地陪着我。
在这样的温暖中，我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突然我听到清冷的鞋音向我走来。
我抬起头看去，发现是两个神情干练凌厉的女警察。
我内心一滞。
可能是不喜欢被警察凌厉眼神看着吧，我这人不怎么喜欢见到警察，即使自己什么没坏事都没有做。
看到两个警察走到我面前站定，我突然有些紧张。
就在我有些不知措时，我感到涂云对两个女警察温和的笑了笑：
“两位警察小姐，找林芸有什么时吗？”
我看到两女警察目光从我身上移到了涂云后，她们干练的目光顿时一滞。
“没，没什么，就是找这位小姐做，做些…笔录。”
短发女警回答完涂云的话后，逃也似地，把目光很快又转回我身上。
但这回她们眼中凌厉干练不在，反倒变变得柔和了不少。
我内心复要的同时也有些好笑。
这涂云他魅力也太大了，真不知道他平时在社会上时，他是怎么过的……
…………
待两个女警察走后，我轻轻呼了口气。
笔录很快就做完了，都是很简单的问题，而且女警还很亲切把我忘在公车上的包递还给了我。
涂云：“瓶子快完了，本尊叫护士来拔针。”
感受到涂云起身离开，我内心有些空落落的。
平时最无聊的打针，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结束了……
……
在涂云的带领下，护士很快地就过来了。
在利落地帮我拿下针头后，护士把手中的棉签交给涂云，对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涂云很快用棉签压在我手背上。
手背与涂云手指不经意的触碰间，我感到心脏也在渐渐加快。
再次起身后，我感到身上的泛力感减轻不少，再感谢护士小姐后，我拉着涂云离开了输液室。
想着刚才护士直愣愣地目送涂云离开，我突然有些泛醋……
出了输液室，我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黄候？
此刻的他正在病床边陪护，当我路过他但，他也看到了我。
黄候张了张嘴，似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目光又转回到病床的秦染上。
离过黄候很远时，我低声对涂云道：
“这人跟我一个公车上的，他也去过鬼域，刚才他的神情怎么回事？怎么像是不记得鬼域中的事一样？”
涂云点了点：
“是，他是不记得了。”
“可我还记得很清楚啊。”
涂云：“对于普通人来说，进入鬼域的经历就像是作梦。
人醒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常理’会把鬼域的经历扭曲，模糊，最终被人脑渐渐忘去。”
“那我不是普通人？”
涂云笑了笑：“普通人变得不普通的第一个特征就是作什么梦，醒来都会记得，无论这梦多么怪异，那人也觉着是真的。”
我内心一滞。
我想起了昨日在家中做的那三个关于涂云的梦。
梦醒后对梦中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十分清楚，而且还有着怪异的真实感。
在这份真实感下，我念出了“涂殍”这个名字……
好像，一切的转则都是从我念出那个名字开始的……
我看向妖魅的侧脸：
“你生气了？”
涂云轻叹一声，语气依旧温和：
“没有，这是命，生气也不过是白费心神。”
从涂云的语气神态中，我感到他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但我还是拉住了涂云冰凉的手：
“对不起。”
涂云的手一滞，停顿片会后，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走吧，我们去买日用品，本来本尊还想带着你去24小时店的。
但即然来了医院，周围的街上日用品店也不少，就先去那吧。”
第24章 从你出生那一刻
来到医院周围的杂贷店，果真如涂云所说，什么东西都很全。
小到杯子，大到沐盆都有。
我挑出了杯子，牙刷和毛巾，加起来应该不到二十块。
我向涂云：“这些差不多够了。”
涂云看了眼我手中物品，笑道：
“你不需要洗澡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身体有些发痒。
说起来，我已经两天没洗澡，身穿内衣也两天没换了。
就在我有些发愣时，眼前突然多了一物。
我接过一看发现居然是内衣，……
涂云：“今天已经太晚了，先用杂贷店里的顶一顶，明天有时间再去买新的。”
我翻过内衣的标牌，内心一滞……
居然正好是我尺码……
我脸上一热，对涂云怒道；
“我的尺码你都知道？”
涂云用那张比任何明星都要有味道的脸笑了笑：
“当然，本尊是看着你长的啊。”
“……”
不知为何，此刻涂云的笑容让我感觉自己离他有些遥远。
想起涂云家中的杯子，他说是看到我买他跟着买的，那时的我是在念大学……
想起涂云家中的拖鞋，那是跟我家差不多的风格，我记得父亲给家中换拖鞋时，我还在念高中……
看着我长大……
他是从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就一直在等吗？
我突然感到心中一痛。
“你等了我多久？”
涂云微愣：
“没多久，本尊刚到隧道不久，你就被推出来了。”
“你等了我多久？”
似乎是看出了我所想问的真实问题，涂云沉默了一会，才道：
“从你出生那一刻，本尊就在等了。”
我突然有些想哭。
我把头埋在涂云的胸口，不让他看见我泛红的眼框。
“为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对上一世的我的一个承若，你就要等那么久？”
头发被涂云抚上，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有些僵硬。
许久之后，涂云依旧没有出声。
我知道他又沉默了。
收起快要落下的泪珠，我笑着脸抬起：
“帮我去结帐吧。”
涂云如玉雕般的脸看不出波动，轻轻接过我手中的物品，转身去柜台结帐。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有又感觉有些酸。
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已经在等了吧……
真是傻瓜啊，转世的我又没有前世的记忆，我又不是她，这么等，最后可能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
看着涂云的背影，我感觉此刻的他就像是被刻入了岁月的相框，泛黄而苍白。
“走吧，东西结清了。”
转过身的涂云又恢复一幅平常的样子，。
狐妖做的鱼，的确好吃……
…………
吃完饭，涂云先一步把碗筷都拿去厨房洗清，并且温和的拒绝了我的帮忙。
无聊的我去到涂云的书房，发现电脑正开着。
我走过一看，桌面上开着一个word文档，文档中是一部没写分的灵异。
看来他还在赶稿……
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拖鞋声。
想来涂云是洗完碗了。
我转过身看向他。
似是见我看到了他正赶稿，涂云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笑容。
“老……，林芸，你累的话，可以去隔壁休息，想洗澡的话，热水也已经准备了。是电热水器，洗完你直接关掉就好。”
我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提醒，是因为我原本的家中煤气热水器。
看着细心的涂云，我突然有些惭愧。
我向他道；
“今晚你睡哪？”
涂云语气平常的道；
“今天可能要赶稿到很晚，弄完了本尊在书房睡就可以。
明天有时间了，本尊把客房整理一下，以后你想睡客房，还是隔避的房间都可以。”
说完他坐在电脑前，从桌上拿起一幅眼镜带上，不一会，就开始进入认真码字的状态。
看着认真工作的涂云，我突然有了逛逛他书房的想法，妖帝的书房会是什么样的呢？
第25章 汝可还记得
涂云的书房四面都是书架，一眼扫过去，至少有数千本书。
我脑中突然浮现在出一个画面。
在一个人月岁中，涂云就这么静静地看书度过的画面。
想着这幅画面我内心就又有些复杂。
看着此刻正在工作的涂云，我感觉他自从身份暴露后就有些不同。
与在原来的家中的主动甚至有些霸道不同，现在他的性子更多是温和，主动性也少了多。
突然，我在涂云的书架上看到几本样子很新的书。
我好奇的抽出来一看，心中瞬间一滞。
书的封面是类似《X执事》的漫画俊男。
我一看书名：《为你，我愿买下整个世界》
难道他其实喜欢这种调调？
就像是打开新世界般，我又连续抽出几本侧面很新的书。
封面全都是漫画的俊男……
看着四周古典甚至老旧的书籍，这几本耽美封面的书明显格格不入。
看着这些耽美帅哥，我发现其中几个还画非常酥人。
突然我面中浮现出涂云的脸……
苹果肉般雪白的肌肤，狭长而带电的双眸，长而自然卷的睫毛，高而挺的长鼻，甚至连唇角都完美得似带着勾子。
原来真的有，魅得能突破次元壁的人……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想着突然变得缺少主动性的涂云。
难道是他转性子就是因为这个？
其实他真正喜欢的是……！
我内心一惊，立马抱着这几本新书一下拍到涂云的面前。
正在专心码字的涂云瞬间被吓一跳，连眼镜都歪了半截。
半歪的眼镜这让他整张妖魅的脸更加诱惑。
这不是重点！
“你，你，是不是喜欢这些调调！”我指着一本画着耽美封面的书，对涂云道。
涂云脸上变得有些尴尬，转过头，小声道：
“没，没有。”
我双眼一眯，看着他可疑的样子，再次问道：
“真得吗？”
涂云：“真……”
我一拍书面，如审犯人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