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电子仪器帮助收集与分析的古代，一些凡人也可能做到大致推出历史的走向，这样的人一定都是王朝中的，而比还厉害的就是‘仙’。在古代能大致推算出历史走向，仙却通过‘因果’感知历史走向。听先生说，每一个有过上百年修为的仙，基本都能做到‘百预而不错’。”
说到这阳沐停了一会，目光中似在寻问我是否听懂了。
我点了点头似意自己勉强听懂，他才继续道：“新仙在古代能做到百预而无错，但到了近代，能做到百预有十对就非常不错了。”
我惊讶：“为什么？难道有某种神秘的东方力量，干扰了他们？”
“神秘的东方力量？”
“呃……当我没说……”
阳沐：“……，仙对因果的感知力从古至今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但古代与现代不同的是，古代千年间都是生产力低下的状态，制度也是封建制，说白了，不管朝代怎么更换，只要撑握了寥寥几个新的特征点后，还是能抓住人世运行的规律。”
呃…把话说这么满真的没问题么，我想了想还是放弃跟阳沐争的打算，毕竟他都说了自己是学理的……
阳沐继续道：“但到了近代则不同，不是有人说，现代一个人一天接受的信息量就是古人几年的还要多吗？
信息爆发的现代社会，每一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无法分析如此多信息的‘仙’，对未来预测的准确率，自然也会直线下降。”
“在现代‘仙’的准确率就相当于古代的凡人？”我问道。
“这个比对……差不多吧……可能还要低一些……”
呃…那基本就是不靠谱的级别了么……亏我还信了昨天周宏出现在面前，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如果下次再有机会见到那个好弟弟，我一定要掐肿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脸！
阳沐：“新仙在现代能百预对十就不错了，但零仙却依旧可以百预而无错，这就是新仙到零仙的差距。”
我不相信道：“不可能吧……，就像你说的，现代信息量相比古代可是呈指数级的爆炸增长，零仙依旧能预测未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在现代新仙能‘预十对一’几本就是蒙的级别了，说不定我都能做到，比如我说明天这个股票一定会涨，我猜十次总有一次会对吧。
但零仙依旧那做到百分之百的话，那他岂不早已经成为了千亿富豪了？
阳沐似看出了我的想法道：“先生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先生说要百分百看到未来，就要彻底把自己摈弃在人的因果之外，也就说，看到的是‘没有自己的
未来’。
先生说，除非是为了店里的生意，要不这种未来看多了，也只不过是无聊罢了。”
“呃……你们先生还真是个…随性的人啊。”我接话道。
但阳沐却“呵”了一声道：“随性？这个词真是太轻了，他简直就是肆意妄为！”
呃…看着似突然想起什么，一副捂头痛苦样的阳沐，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片刻后阳沐轻叹一气，又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似恢复了正常：“林小姐，我要提醒你，先生是一个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心情来的人，有可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突然变卦，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让你去收拾。
说白了就是有点神经质，但还请林小姐记住先生这个性格特征，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有用？”
“如果林小姐有求于先生，明白他的行事风格，总是会有好处的。”
“我为什么会有求于他？”难道是为了‘妖种’的事。
但阳沐却道：“为了‘意外’，当然如果没有‘意外’是最好的。”
我内心暗惊，觉得阳沐的话中有话，但我刚想问沐阳，他就转移了话题：“但还是请林小姐谅解一下先生，他这种活了两千多年的人，又常年与‘因果’打交道，精神上有点问题也是值得‘同情’的，啊这些话林小姐可别跟先生说，自己知道就好。”
见阳沐这明显的转移话题，虽然内心有些不安，但我终还是没问‘意外’是什么，而是对他道了声：“谢谢。”
………
总之我知道了青藏是一个很厉害的大能，阳沐让我回到茶桌前坐一会，他去请先生来。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先刷一下青藏的‘好感度’，说不定以后会用的着。
但过一会后，阳沐回来却告诉我：“先生出去了。”
从他的表情上，我能看出他也挺意外的。
阳沐有些沮丧的坐到茶桌对面，我笑了笑对他：“谢谢。”
不管怎么说，一店内后，阳沐所告诉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与涂云着想，这声谢谢是必需的。
但阳沐还是叹了口气：“我确认过了，先生不是为了躲你而出去的，而是真的临时有事，听晓阳说，先生走的时候还小声骂了句蠢货，看来回来后，先生心情也不会怎么好了。”
我笑了笑：“用这家店的规矩来讲，这就是缘份还未到吧，我坐一下，说不定等会你们先生就回来了。”
阳沐摇了摇头，捂头似乎陷入了什么苦恼之中。
为了转换气氛，我没话找话道：“对了，你们先生刚才出去时喊了声‘蠢货’，说明他也挺意外的，你们先生不是可以预测未来吗？怎么还会‘意外’？”
“就像耳朵太好使，也是个麻烦一样，什么样的声音都能听得见，终最只会让人越来越心烦。
所以，虽然能看到未来，但先生也不会时时去看，而且每次预测未来的后，先生的神经质级别也会呈指数上升一段时间。”说到这阳沐又似回想起什么恐惧，痛苦抓头叹道：“所以先生还是少些预测未来的好……”
第377章 古董
为了等青藏回来，我跟阳沐有的没的聊着，但最后却又回到了涂云的话题……
“我…每次在鬼在里面的时候……，涂云他都有在外面看着？”
阳沐点了点头：“差不多吧，至少我每次去帮先生的忙时，南青他都在。”
“我的鬼灾都是青藏安排的？”
“可能全是，也可有有几个意外，但林小姐要知道，他们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要阴一个人还不被发觉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玩‘因果’的鼻祖。”说到这阳沐似又回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不断喝茶来平复心情。
心情平复后的阳沐突然对我道：“南青给我印象一直那是平静温和的，只有看着林小姐在鬼域中时，他的脸上才会露出焦急的神色。”
“……，呃，……是么。”
今天这种突兀的对话已经有几次了，我感觉阳沐似乎在帮涂云刷我的好感，就似怕我会突然发弃什么似的……但每次我想向他确认时，他都会把话题转走，一副‘佛曰不可说’的感觉。
所似面次他突兀的话语，我也只能尴尬的应答。
这时阳沐又道：“对了，昨晚一向平和的南青，似乎还跟先生吵了起来。”
“吵了起来？”涂云也会跟人吵架？回想涂云一向平静温和的样子，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具体吵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当时先生似乎有意支开我。”说到这，阳沐莫名的抬眼注视了我一会道：“但大意上，他们的意见似乎是出现了分歧。”
“分歧？”我内心不安，我想起前天早上涂云对我说的“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这怎么又出现了分歧？
我把担心跟阳沐说了，他却想了想道：“前天么……，南青说的‘走上正轨’应该是他满足了先生所要的‘代价’。
只要客户付款后，先生就一定会把事情办妥，所以他才会对你说‘一切都走上正轨’吧。”
我担心道：“那你说的争吵……”
阳沐摇了摇头：“也许是南青改变了某项计划……，也许他们跟本就没有分歧，只是我想错了。
毕竟昨天让林小姐一晚经历六次鬼灾，本就是先生临时起意决定的，心疼林小姐的南青，跟先生为此吵了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
“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意外’。”阳沐突兀的加了一句。
让我想起他前面暗示的，如果出现了‘意外’，就来找青藏……我品下了一口茶，算是表似我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阳沐笑了笑：“林小姐今天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我喃喃道：“本来计划要跟涂云去一起玩的……”但现在，似乎怎么都不合适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莫名的我心情就暗了下来。
“既然林小姐没有打算，那不妨在这店中留到日落吧，送别某些人的时候，林小姐也在场的话，说不定‘它们’也会开心一些。”
“他们？”
阳沐没有正面回答道：“没什么，如果林小姐决定留下，到了日落自然会知道。”
说完阳沐伸了一个懒腰：“这店里，林小姐可以随便逛，只要不碰坏东西就行。”
看着阳沐一副要走的样子，我连忙问道：“你去哪？”
阳沐脸上出现了，我熟悉的只有上班族才有的消沉，道：“工作，工作，这时也是到了工作的时候了。”
说完他就从一个木抽屉中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后，手指就在键盘上噼噼啪啪的敲了起来，俨然一个标准的上班族。
看着与周围古香古色气氛违和的笔记本电脑，我好奇的绕到了阳沐的身后……
“这是……在敲代码？”
阳沐点头道：“是啊，我记得跟林小姐说过，我是搞IT的，来这帮忙只是副业，林小姐可以不用管我，随便逛就好。”
我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古董，担心道：“你真不担心我碰坏这些古董？碰坏了，你们先生不会让我照价倍吧……”
阳沐一边敲代码，一边很肯定的摇了摇头：“用先生自己的话来说，一切东西都有着自己的缘，如果被人碰坏了，那也只是它们的缘到了，不会让责任人赔钱的。”
似为了让我安心，阳沐又加了一句：“放心，我刚来这店里的时候就碰掉了一个古董，刚才那些话，就是当时先生对我说的。”
我好奇道：“阳沐先生是怎么来到这家店里的？”
阳沐敲键盘的手一下停了下来，过一会才又继续敲道：“没什么，就是在街边碰到一个奇怪男人说跟我有缘，然后我脑子坑了就信了，啊对了，不用给我加‘先生’两字，听着别扭，要叫，林小姐就叫我小沐吧。”
……
我在厢房中胡乱的逛了起来，无论我走到什么古懂面前，阳沐果真都没有把视线向我动移一下。
这让我大胆了起来，渐渐的放开心在充满稀奇古怪的屋子中乱看起来。
我曾问沐阳，如果不小心碰到那类似沙盒的仪器怎么办，但这回他只是咬了咬唇叹道：“如果真被林小姐碰坏了，那也是它的‘缘’吧，反正它的使命也已正完成，坏了…就坏了吧。”
回想着阳沐说完后就默默敲键盘的背影，我终是没有再向那放着沙盒仪器的方向走去。
……
在古董的海洋中，我渐渐忘了时间，一晃神间，发现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这期间我还去了别的摆放古董的厢房看了，阳沐也没有阻止。
这一天我看到的古董，感觉就算一个博物馆都装不完。
一开始我还想不通，青藏是去哪弄这么多文物的，但一想到他已经活了两千年，我也就释然了。
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么长的时间中，我都没有再见过那叫晓阳的少女，就连午饭都是阳沐为我端过来的。
我问阳沐那个少女去哪了，阳沐却对我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最后只是用‘有缘自会相见’这话来打发了我。
看着他那神情复杂的样子，我真是感觉莫名其妙……
第378章 晓阳
夕阳下，我坐在回廊的一角，静静看着那消失的残辉。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如果我今天不闹性子，也许现在就是与涂云在从游乐场回来的路上了吧。
难得的星期天啊……”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
“林小姐，晚饭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
清秀的女声响起，我反应过来是那个叫晓阳的少女？说起来，除了早上在庭中看到她的背影外，今天一天都没有再见到过她呢。
我转过身向来人看去，但视线看到来人脸的那一秒，我瞬间整个人就定住了。
“…竹…晓…晓晓…？”我下意识的就感到一阵害怕，脚也不自觉的磕到了回廊柱根。
虽然我只看过她的记忆，与本人接触的并不多，但竹晓晓记己中那种癲狂、执着、不择手段等等，我依旧记忆犹新，看到这清秀的脸，我下意识就是一怕。
但走到我近前的竹晓晓却是捂嘴一笑：“林小姐的反应可真是好玩呢。”
